侯门娇-p
沈夫人轻轻一叹:“这两个人;早晚是要打发的;原本看梦梅有了身孕;还想着妥当的安置她;不想一一;各人的命吧;让她们捉就是!至于二爷;有我呢不怕他犯混。”
婆媳二人说着话转到后面去看梦梅。
梦梅并没有醒过来;出气进气都极其微弱;灵禾施了针之后也没有什么效果;墨大夫诊过脉以后也只是摇头。
忙完了霜霜和梦梅的事情;红袖回到房里时已经快到掌灯时分;而茶香、映舒等人都回来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们用尽了办法;却在沈四少奶奶的房里什么也没有搜到;但是;在绿珠的房里却找到了一个做一半儿的布偶儿。
“也许装到了她的体己箱子里弄出去了;你们当然什么也看不到;”红袖想了想的道:“我们虽然是突然之间;没有给她们准备的时间;但是她们如果把巫蛊娃娃放到体己中的时间还是有的。”
赵氏等人都摇头道:“不可能。”
红袖很奇怪:“为什么不可能?”众人太过肯定了。
“金银与玉都能避邪;四少奶奶怎么可以把巫蛊娃娃放在体己中呢一一那样巫蛊便不起作用了。”
红袖这才明白;原来巫蛊还有这么许多的讲究。
茶香等人去的时候;四少奶奶根本什么准备都没有;几个丫头又都是极伶俐的;四少奶奶想哄过她们并不容易;就算不能搜出来;也会看出来什么不对来;便奇就奇在;四少奶奶没有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红袖想到霜霜告诉自己;梦梅落水前所说的那句话;心下不自禁的一颤:难道;自己次被人算计了?
想想又不可能;但心中总是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四少奶奶那里还是照旧;马仙婆不时的去她那里授道书;但就是白逸尘一边去了听了两天壁角;也没有听到她们谈巫蛊之事。
红袖忍不住开玩笑的道:“也许;四少奶奶和马仙婆天良发现;并不想用那东西害人了。”韵香等人闻言看也不看红袖:这怎么可能7
让四少奶奶不害自家主子;比让天不要下雨;娘不要嫁人要难上三分!
红袖也知道这一点;她只是一时忍不住开个玩笑罢了:那巫蛊;如果用了怎么也会有个形迹才对;听赵氏她们说着;好像那个东西还要每七日或是九日的;取出来再用针什么扎一遍才成;要一连扎七次或是九次才算是完成。
如果真是如此;常常盯着四少奶奶一定会有所发现的;眼下也只有如此了;到时只能等到外客们都走了再捉四少奶奶了。
韵香忽然道:“姑娘;你说四少奶奶是不是得了高手指点;原耒她要害人被我们捉到把柄什么的很容易;怎么这一次我们会扑空呢7”
红袖想了想了:“你认为那个高手是一一;马仙婆?”
韵香摇了摇头:“说不准;婢子只是有这样的念头;她这一次怎么会变聪明了呢;看到我们虽然没有好脸子;居然没有喝骂呢。”
红袖一笑:“她原来对你们横挑鼻号竖桃眼的;这一次是有老祖宗和太夫人的丫头;和你们一起帮她搬家;不然看她把你们打出来!”
巫蛊之术就算不惧它企害到自己;也要为了沈府悄悄把这事儿打掉的;不然日后成了事情就连沈府也要受害。
红袖叮嘱了白逸尘两句便起身去瞧梦梅梦梅哪天跳下水时说那句话;倒底是什么意思?
梦梅是看着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样子可是拖过一天又一天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虽然是不能得救;却总也不咽下这气儿。
霜霜生怕她死掉后自己更加的说不清楚;所以能起身之后每天都来瞧她;今天上午看梦梅时;看她比昨天还要弱一些;下不免更是担心;便在下午又来了。
进了房红袖也在;她和红袖打了招呼坐下:“墨神医也没有法子可想?”
红袖轻轻的摇了摇头:“那个丫头因为被人打晕了;所以在河中浮着反而没有呛到多少水;而她带着个身子;在水里挣扎这么久……”
霜霜急得眼泪都快出来:“那可怎么办?”
红袖刚想安抚她两句时;床上的梦梅动了动;她立时起身过去唤了一声儿:“梦梅妹妹?”霜霜连泪也顾不得拭掉;也站到了床前:“梦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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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章 蛛丝马迹
···梦梅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手指动了动;却连指头都没有能抬起来;她的脸上迢出了着急的神色;可是嘴唇轻微的动了动;却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红袖轻轻的握住梦梅的手:“不要着急;我们都在的。已经去叫大夫了;你再等一等。”她想了想;又道:“孩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儿。”
她没有说男孩子已经死了;只是想凭此让梦梅能坚持住;也许能有一丝生机也说不定。
梦梅在红袖提到男孩儿时;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但是却还是没有睁开眼;也说不出话来。
灵禾上前诊完了脉;轻轻伏耳道:“已经、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红袖看梦梅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便道:“可有法子提一提她的精神?”
灵禾想了想:“婢子试一试吧;只是此法并不能救命。”
红袖点了点头;她看梦梅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弥留之际;不可能会救得回来:墨神医都说无救的人;怕也一时寻不到好大夫能救她。
灵禾用了针后;梦梅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在红袖脸上转了转;又看向霜霜;最终脸上浮现了不知是笑还是哭得表情:“男儿、男娃儿!我的儿!自负聪明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成了人家的棋子而不自知;好恨,好恨啊一一!”
她现在是回光返照;灵台十二分的清明;不用红袖等人说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孩子有死无生。
痛哭了两声之后;梦梅的面色已经是在变;一下子出气多入气少了;她吐出一口长气;拼尽了力气对霜霜道:“夫、夫人;你要小心……”说未说完;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气。
她的眼角的泪水还没有淌尽;人却已经没有一丝生息;她人生最后一刻得到了她—直想得到的儿子;却也同时明白儿子就是死在自己手上;不要说她已经是油尽灯枯;就是好好的人也经不过这样的打击。
霜霜扑过去握住梦梅的手:“你不能死、不能死啊。”梦梅死了;她要如何才能说的清楚?
红袖扶起霜霜来;一面安排丫头们去报给沈夫人;一面安排梦梅的丫头给她收拾身子;换衣服。沈夫人过来看了;叹息几声后安排人去准备马车:现如今沈老祖大寿在即;梦梅只是老祖庶子之子的侧妻罢了;便把她移到了家庙中停灵;不能因她而在府中破白;冲了沈老祖的福寿。
让府中众人有些不明白的是;梦春居然出来送了梦梅一程;虽然没有大哭;但是那两行清泪却也不假。
红袖和霜霜在沈夫人走后;都坐着发呆;两个人想得心事并不相同;却一样没有心思开口说话。
梦梅死了;对谁有好处?这是红袖想的;她想得不是明面上的好处;而是藏在暗处的那些好处。
听梦梅的话;她并不是想跳到湖中寻死的;不过她是被人骗了:那人害死梦梅;一尸两命所图是为什么?梦梅一死;首当其冲的就是沈老祖;她老人家还有不足月就要做寿了;府中死了一个小辈儿;这大喜之事当然也就不了一丝阴霾在。
而且现在府中许多的姑奶奶和姑爷;梦梅的死因如果当真吵嚷开;那可真是丢了大人。
最重要的一点;梦梅的死;谁要负责呢?红袖嘴角浮上了一丝冷笑:当然是她;不是霜霜。
霜霜就是那个代罪的羔羊;但是当天如果不是红袖让府中绝大多数的仆从去了三房那里;园子不可能人会少到那种程度;梦梅也就不会被霜霜“害死”。
要追究此事;当然不能少了红袖的。沈老祖;沈府的体面;雪霜;红袖—~——这些人与事;那暗中害梦梅的人;图谋的倒底是哪个?还是说;全部在内?
红袖全身有些微的发冷;不自禁的想到了沈妙歌的中毒;也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断了线索:如同梦梅的事情;除了霜霜和红梅之外;你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同其事有半分关系的人。
霜霜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握紧了拳头低低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红袖看着霜霜;轻轻一叹:“因为;她想要活得更好一些。”
霜霜愣了;看着红袖愣愣的不知道悦什么才好;红袖叹息:“不是为了梦梅开脱;的确是就是如此;她原本只是一个仆实的百姓之女;后来选进宫;再后来被送入侯府——一她已经被富贵迷了眼;之后的所为不论对错;她只是想过得更好一些;并且能保住她的好日子能长久一些。”
霜霜的声音有些抖:“就为了这个;能不要自己的孩子”
红袖也答不出来;她不明白红梅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孩子不当回事儿:就算是冒险;孩子也绝对是梦梅的底线才对。
她想了想叫人唤来梦梅的贴身丫头:“你可知;已是死罪?”
那丫头哭着伏在地上:“奶奶饶命、奶奶饶命!”
红袖便淡淡的道:“你想活命也不难;把你们奶奶近来做的事情都说一说;不论大小;如果漏了一点儿;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丫头伏在地上连连叩头答应着;把梦梅做过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马半仙来看胎的事情。
听到马半仙说梦梅肚中是一个女孩子时;红袖轻轻一叹:如果不是梦梅看得那名份太重;如果不是梦梅一心只想荣华富贵;何至于此?
女儿难道就不是自己的骨肉嘛;这梦梅也是活该有此一报。
那丫头还提到;江氏过来看过梦梅两次时;让红袖心中一颤:江氏嫂嫂耒看梦梅?虽然没有任何一点;证实江氏做过害死了梦梅;可是红袖还是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寒。
说到梦梅交好的人;自然是除了四少奶奶无旁人;和梦莲梦真两人;交情倒是一般。
红袖打发韵香把那丫头带到自己院子里;让人好生的看待:不要为难她;也不能让她走脱。
霜霜听到梦梅因为女儿想不要这个孩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发寒:这还能算是一位母亲吗?她就是女儿身;可是一直以来她的父母把她视若明珠。
红袖不知道怎么劝解霜霜;最后只能道:“其实;不论是梦梅、还是府中你看到那些有些不齿的妾侍;她们都是可怜人;因为她们想要的;只是每一个女子都会想要得到的;不过身份不允许而已。”
霜霜呆愣着没有答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只是认为那些妾侍们想尽法讨男人喜欢;十分的下作。
过了两天后;霜霜又恢复成了原耒的那个霜霜;这让府中的人都放心不少。她长大了;是真得长大了;她决心要像红袖一样;不再让任何人害到自己。
沈二爷却因为梦梅不想要肚中的以为是女儿的孩子大怒;连送梦梅最后一程也不曾:他原就喜欢孩子;一心盼着梦梅腹中的孩子出世;不想梦梅却像那个江彩云一样;在他的心中狠狠的割了一刀。这让沈二爷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所以近几日他吃得烂醉如泥。
红袖和沈夫人商量之后;决定送走府中的娇客们之后;再查梦梅之事;沈侯爷等人并没有反对;此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府内的事情不能查;但是府外的事情能查啊;红袖和沈妙歌计议一番后;秘密寻了阿元来;虽然来阿元的不爱动脑子;不过却很忠诚;现在也不是让他去查什么;只是让他去盯着;把看到的事情记下来就成。
过了两日’阿元便离开了沈府;此事并没有人注意;因为他是奉了沈侯爷的军令;到边关去了一——这在沈府是常事儿。
事实上阿元的真正任务是改了荩柬后;在马半仙宅院斜对面一栋小宅院里住了下来;足不出户的守在门后;叮着马半仙府前耒来往往的人;偶尔;阿元还会在晚上潜进马半仙的府中。
日常阿元的吃住;由一个婆子负责;对外只称是母子:阿元扮了一个傻子;一个什么也不会做的傻子。
那婆子却是明着到马半仙府上走动:有个傻儿子;自然是一肚子的心事要求神仙;自然少不了孝敬马半仙夫妇几两银子。
一耒二去的;这婆子便和马仙婆有了交情;遇到个天气不好的时候;两个婆子便会凑一起吃两钟酒。
如此;红袖和沈妙歌知道了马半仙夫妻的不少龌龊事儿:这夫妻两就是下了油锅;都是太便宜他们了;怪不得没有子嗣。
不过;一直没有发现沈府哪一房—有人到马半仙夫妇那里去。红袖沈妙歌也没有让阿元回来;依然让他继续在那里看着马半仙。
虽然阿元那里没有什么发现;倒是白逸尘发现二夫人有个粗使丫头;偶尔去寻四少奶奶房号的一个媳妇子;如果换成平日;红袖也就不当回事了;府中的妇仆们总是沾亲带故的;但是现在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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