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想到老主子一辈子辛苦才攒下这点东西,想到老主子一辈子的清名,临了却要被不肖的子孙玷污,他再也忍不住的老泪横流。
“小侯爷,我们老主子一辈子也没有享过一天福,为国捐躯死在了战场上——就为这一点,小人恳请小侯爷不要坐视不顾。”
他一面说一面取出了印信等物放在了桌子上,“这些东西,现在交给小侯爷保管;日后我们姐儿长大之后,再交给她吧。”
红袖和沈妙歌都没有接,这太烫手了些。
原来静萱的祖父交托一切给沈府料理时,他已经是将死之身,而且是为国捐躯;现在,四少奶奶是戴罪之身,虽然罪名极大但眼下她还是活着——他们家的印信之物,红袖和沈妙歌如何能接下来。
沈妙歌想了想摇头道:“在下不知道此事钱大叔为什么要如此做,但是一来没有得到四嫂的允许,二来也没有得到四哥的允可,在下不能接这些东西。”
红袖咳了两声:“现在四嫂和四哥都在府中,如果钱大叔当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我把四嫂也请来如何?”
钱大掌柜的脸上涨得紫红,连连摇头:“我们姑娘不,不必见了,我们姑爷。。。。。。”他顿了顿长叹一声:“有了后娘就有后爷,再加上我们姐儿。。。。。。,这些东西交到我们姑爷手上我们不放心。”
红袖和沈妙歌谁也不好接这个话头,两个人只能继续装下去,假作听不懂。
钱大掌柜的早已经料到,事情不会很容易办妥,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红袖和沈妙歌的不答应而有走人的意思,他反而是苦苦地哀求。
沈四爷来到书房,看到钱大掌柜的时候多少也有些惊讶:“钱大叔你怎么在府中?铺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自从在沈府领了差事之后,极少过问妻子家的事情:但是静萱的铺子当真出了事情,他也不可能完全不闻不问。
钱大掌柜的没有想到红袖和沈妙歌会请沈四爷来,当下应付了两句,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对着红袖和沈妙歌行礼之后告辞了。
他还会再来的,为了他老主子的一点子血脉,他只要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乱来,胡来!
沈四爷很奇怪钱大掌柜的举止,而红袖和沈妙歌顺水推舟把事情说了出来,尤其是提点了四爷关于印信的事情。
其实不用红袖和沈妙歌深说,沈四爷便感觉是出了大事儿,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如此忠心的钱氏掌柜们生出异心来?
女儿的事情虽然让钱氏掌柜们十二分的生气,但却不会让他们生出这样的心思,要把活着的静萱扔在一边,只认姐儿为主啊。
听到他的话,红袖和沈妙歌只是摇头叹气,也道此事很奇怪,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沈四爷坐不住了,他站起告辞出府:他要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红袖和沈妙歌暗中有意的引导下,沈四爷不出两天便注意到了水珠的婆家;接来的事情变简单了许多,不过几天沈四爷便黑着一些张脸回来,却谁也没有见,一个人关到书房里吃酒吃了一天两夜。
哪个也问不出一个字来,哪个人的话他也不听,除了吃酒就是吃酒。最终还是沈妙歌进到房里,把他拖到了虎儿和姐儿面前,沈四爷抱着两个孩子落泪了。
他当真没有想到,妻子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他这段时间只在她的房里宿过一夜——算算日子,那个时候说不定她已经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他才容她在府中多呆两日,不像那个孩子却不是他的;沈四爷何止是生气着恼,他想到自己当初因贪心娶了静萱会得到这样的报应;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脸见人?
六十三章 静萱的最后
红袖和沈妙歌知道沈四爷现在很难过,只是就算他们肯原谅四少奶奶,她和水珠的男人这样不清不楚的,他们如果不设法让四爷知道,实在是害他不是在帮他。
痛,是一定的,只要能挺过去就好。
红袖和沈妙歌担心的是沈四爷受此打击一蹶不振,每天沈妙歌都和沈四爷在一起说阵子话,有意在他面前多提提孩子和三老爷夫妻;不过沈妙歌一直假作什么也不知道。
沈四爷当然还是想开了,本来他对四少奶奶就没有多少感情了,现在如今更是一丝都没有;只是要处置四少奶奶,还要过三老爷和三夫人那一关。
他正在想如何开口比较好:如果让父母知道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的孩子,并不是他们沈府的骨血,不知道父母能不能受得了。
可是,四少奶奶他是一天也不能容她在府中了。
红袖看到沈四爷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知道他就要和三夫人等人坦白讲了:孩子在父母跟前,很多事情还是能讲出来的;虽然沈四爷不愿意说出来,但是他不说四少奶奶便赶不出沈府。
三夫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可是一向极维护这个儿媳妇的;红袖想到这里,挠了挠头:怕是打击不小吧。
打击当然是不小,三夫人听到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儿子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儿媳妇肚子里的可不是孩子,那是打开金山银山的钥匙啊;三夫人连连摇头,如同疯了一样的反复说这不可能。
三老爷的脸色铁青,他明白前些日子儿子为什么会那个样子,轻轻的一掌按在沈四爷的肩上:“苦了你,你父亲一时糊涂为你结下这门亲事,实在是对不起你。”
沈四爷摇头:“与父母无关,是她自己行差踏错了。”
三夫人却拉起了沈四爷来:“你说,是不是五哥儿两口子给你地说?我一直给你说,不让你和那个五哥儿在一起,你实心的人被他骗了也绝不知道——看看,眼下还不是把你骗得东西不分?你……”
三老爷“噌”的一下子立了起来,一把抓住三夫人的头发,一用力便把她甩到了床上去:“你给我住口!你心里还有儿子嘛,你想过儿子受得是什么嘛?你、你……,你要把我活活气死,把儿子活活逼死吗?”
三夫人摔得倒并不疼,不过三老爷从来没有如此和她动过手,她愣了愣才起身:“我哪里气你了,你们父子都被五哥儿那两口给迷了心窍!我们深宅大户的人家,哪里会出那样的事情;人家把屎盆子扣过来,你们父子居然就笑着把头顶过去……”
三老爷气得抬起脚来踢了过去,只是没有踢到三夫人,提到了床上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事情就是这么巧,他这一摔居然把自己摔伤了!
他的痛呼终于让三夫人闭上了嘴巴,沈四爷过去急得抱起父亲放在床上,对三夫人吼道:“不是五弟说的,是我、是你儿子我亲自查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他人来告诉儿子,儿子还有脸活在世上嘛!”
他也不理会呆立在那里三夫人,转身出去喊人叫大夫来:虽然母亲贪财,他也没有料到母亲贪财到如此地步。
三夫人看到丈夫受伤了,又被儿子吼了一通,想到前些日子四少奶奶常常出府去上香,心下也明白了过来。
为了那么一个妇人,他把儿子的一辈子误了不算,还让丈夫受了伤!
“老爷啊,我、我不是没有听到儿子说是自己知道的嘛,我……”三夫人怯怯的看向三老爷,喃喃的解释着。
三老爷又痛又恼:“你闭嘴!在你眼中,银子比儿子亲多了。你比那妇人也强不到哪里去,自然看她什么都是顺眼的。”
“儿子什么听人家,这样的事情也会听人家的?”三老爷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妻子的那副嘴脸。
三夫人悲呼一声,扑倒在床前道:“我这不是明白了嘛,我哪里想到……”
“母亲,你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已经打算把家业给旁人吧?”沈四爷转身进屋之后,看着三夫人淡淡的道:“如果不是钱氏掌柜的早早有所察觉,现在她所有的家业已经是旁人的了。”
三夫人当真是愣了,完全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对儿媳妇的迁就,比不上她刚刚相好几个月的男人!
“那些东西呢,现在在哪里?她不守妇道,她的家业都应该是我们的了,我要去找她……”
沈四爷看到母亲这样,心下的厌恶感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有,但还是涌了上来:“母亲,那些家业现在已经全由大伯掌理了——是钱氏掌柜们的请求,请祖父看在他们老主子的份上,等着姐儿长大成人之后交给姐儿。”
听到四少奶奶的家业又重新回到了长房的手中,三夫人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她这么多年来所谋、所受的儿媳妇的气算什么?
三老爷看到妻子如此,立时喝人要把她扶回房去。
三夫人这才当真明白过来,立时扑到床前拉着三老爷的衣服,辩白自己。
但是她的那一口血比什么话都明白,三老爷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三夫人哭闹到大夫来时,被沈四爷硬拖走了:沈四爷也对母亲有了十二分的不满,只是碍于孝道,他不能说出什么来罢了。
三夫人的胯骨受了伤,要在床上养几个月才成;听到大夫的话,疼得心头火大的三老爷,几乎也要和儿子一样喊出休妻来。
虽然他没有把三夫人休了,却再也不理会妻子,整日在姨娘那里;而三夫人原本有儿子撑腰的人,现在她对沈四爷的哭诉也不起作用了。
沈四爷很能明白父亲的心思:母亲,实在是太让人伤心了;银子,就那么好?
想到妻子对女儿的狠心来,沈四爷对三夫人的感情越发的淡了;三夫人临到老来,却失了丈夫和儿子双重的心,独孤终老时才知道银子够花用就好,最重要是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在一起。
三老爷倒是明白了过来,时常劝儿子多和沈妙歌走动,他也时常到沈侯爷书房和大哥说说话:他现在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是一些琐事还是可以的。
沈四爷得了父亲的允许,出去改了装扮偷偷买了一副坠胎的药回来:四少奶奶和人偷情的事情,他只能对父亲讲,如何能对大伯讲?
论罪,四少奶奶是应该浸猪笼的,只是沈四爷自己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他不打算把四少奶奶弄到祠堂里去。
沈妙歌一直在注意着沈四爷,知道他买了打胎的药之后,便回来对红袖说了;然后他便把墨神医叫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
红袖听到之后道:“算了吧,论她所犯的错,死罪是难逃的。”
沈妙歌冷冷一笑:“就是因为害人的到最后不过一死,还能死得痛快,才会让人失了良心;好人受罪不是应该的,我沈妙歌的妻子也不是能随便被人害的。”
他对静萱的最后一分感情,都被静萱最后的偷情给毁掉了;静萱不再是她的发小,只是要害他妻儿的仇人。
墨神医听完红袖和沈妙歌的话后,眼睛贼亮贼亮的飞快的回去了,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回来,交给了沈妙歌一瓶药:“咳,药配得多了些,五爷你收好吧;万一日后廉亲王爷有用处时,你还能大大的敲他一笔竹杠。”
沈妙歌深以为然的点头,看得红袖等人都大摇其头;红袖后来问映草儿:“我们家的墨神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
映草儿头也不抬:“他太老实了,还要再教育才行。”就这一句话,众人都认明白了她的小魔女本质——墨神医都如此了还能算是太老实了?
老实人都这样的话,当真是不让人活了。
沈妙歌让灵禾把药丸化成了药汤,然后在一个很合适的时机去探他四哥,便把原来的坠胎药换了过来。
沈四爷根本不想见四少奶奶,但是他不去送药也不能让其他人去送啊:不能让仆从们知道内中详情,只能由他亲自端给了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看到那药时,心头便有不好的预感:“我很好,不需要吃药。”
沈四爷冷冷的盯着她:“这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只这一句话,四少奶奶便全身发冷;他仔细的看了看沈四爷,心里猜想着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那件事情。
如果知道了,那她不止是身败名裂,立时就会被处死。
看到四少奶奶就是不吃药,沈四爷也没有什么耐心了,上前揪住四少奶奶的头发,把药要硬给她灌下去。
四少奶奶虽然挣扎着泼散了不少的药,却也被灌下去了不少;她看到了沈四爷眼中的绝情,忍不住出手扯住了沈四爷的衣袍哭起来。
“是什么药?”四少奶奶咳个不停,她很有些害怕。
“什么药?”沈四爷看了她的肚子一眼:“你最应该吃的药。”
四少奶奶还是不太明白,虽然她猜想到了,只是却不愿意也不敢相信;如果四爷当真知道了,现在她应该死了,怎么可能只是灌自己一碗药?
“饶了我吧,爷;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只要饶了我,我以后一定事事都听你的;”她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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