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你受委屈而不吱一声儿。”
二夫人低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儿,她的眼圈已经红了;就好像又回到了儿时,真得很想扑到母亲的怀中,能再做一个撤娇的小女儿。
有母亲,真好。
楚夫人听到那一声“嗯,”有点哭音似的,便有些着急一把拉起二夫人的手来:“说吧,女儿你倒底受了什么委屈?是不是女婿他欺负了你,不要怕,一切有为娘呢。”
二夫人悄悄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母亲,没有什么,你女婿天天给你请安,他是好是坏你还看不出来?我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听到母亲说那番话,心里便有些酸酸的,真想再做个小女孩儿,能腻在母亲怀中享福。”
楚夫人认真的看了二夫人两眼:“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二夫人看着楚夫人:“如果有什么委屈之类的,女儿不同母亲说还能同谁说呢?您就放心的好。”
楚夫人看着二夫人笑了笑,把她抱到了怀中:“你就是子孙满堂了,也是我的小女儿,什么时候都可以腻的母亲的怀中不起来。”
二夫人倚在楚夫人的怀中,闭上了眼睛;而她的眼角却分明有亮亮的东西闪了闪,接着无声的滑落下来。
红袖和沈妙歌回到房中不久,来旺媳妇便赶了过来。
红袖看到她直接问道:“可是寻到了胖妞?”
“没有,少奶奶;”来旺媳妇欠了欠身子:“奴婢们找到了侍琴。”
侍琴?红袖愣了一愣,立时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了:现如今静萱已经在不了,事情也早已经说了出来——要捉侍琴的心早已经不是那么切了。
原来一心想要捉侍琴,是因为要捉到那个要害大姐儿的人,免得大姐儿再受害罢了;当然,也不能放过侍琴这个助纣为虐的人。
沈妙歌沉声道:“人,在哪里?”敢害她的女儿,真是不知道死活;他一定要把侍琴弄进府中,不是为了要虐一虐侍琴,而是要让沈府所有的下人们都知道——要害他沈妙歌的子女的人,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人捉回来明正典刑的。
来旺媳妇轻轻的道:“她在二门外。”说过抬起头来看一眼红袖和沈妙歌:“捉到她时,她是在青楼也中。”
沈妙歌和红袖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为什么没有把她带进来了:青楼女子,沈太夫人不让她们踏足沈府二门一步的。
不过,事有例外;侍琴的事情不能等同于青楼女子,她首先是沈府的逃奴。
听到沈妙歌让人带侍琴进来,红袖想了想还是让是映舒给沈夫人送信去了:说一声比较好。
侍琴被带进来之后,红袖和沈妙歌吓了一跳,他们几乎没认出这是那个白白净净的侍琴。
侍琴的年岁和焚琴相同,但是现在看上去,说她是焚琴的母亲那一辈儿的,没有人会不相信。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心知侍琴这些年吃了很多的苦,只是让他们就此原谅此人还是不能够的。
好在也不需要问侍琴什么了,不然依着她现在的心志,怕是不容易问出什么话来。
侍琴现在说不上什么浓装艳抹来,一路上押她到京中,就是抹再厚的粉现在也没有了;她的脸色是不健康的白,眼袋已经很明显,而且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不深却也不浅的纹路。
她并没有什么惊慌之色,上前给红袖和沈妙歌行礼:“奴婢给五爷和五少奶奶请安。”
看到侍琴如此平静,红袖还是有些吃惊:不说她害过大姐儿,就凭她是逃奴的身份,放到官府也是活活打死的罪过——她难道不怕死了吗?
但是侍琴眼中并没有看破生死的淡然,也没有对生活完全绝望的决然,反而有着几分热切,闪着几分希望,还有的就是激动了。
不过她控制自己控制的极好,看来这些年的苦头,她例在风尘中历练了出来。
沈妙歌和红袖都没有理会侍琴,他们夫妻就算是明白她的平静是因为什么,但是也因为她的平静而生出了怒气来:因为侍琴没有悔意,对于她曾经做过伤害大姐儿的事情没有悔意。
侍琴倒底是在青楼中混过几年的人,察颜观色是极为拿手的,当下便跪倒在地:“五爷、五少奶奶,当年奴婢因为被人所引诱,做出那等恶事来,奴婢、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
红袖和沈妙歌依然没有答话,两夫妻都不想对侍琴说什么了:原本他们还想问两句的,但是看到这样的侍琴,他们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来人,把她带下去关到后面的柴房里,着人好好的看管。”沈妙歌叫了人进来吩咐完,便又对来旺媳妇道:“等明天事毕,就让来旺亲自把她送到官府明正典刑。”
来旺媳妇答应了一声儿;而进来的婆子已经去拉侍琴了。
侍琴知道自己如果被拖出去,明天等着自己的便是死路一条:她原本以为沈妙歌和红袖要问她的,但是现在问也不问,看来四少奶奶已经被捉住了。
不过,她原本也没有想过要凭四少奶奶救自己的性命——四少奶奶就算没有失势也保不住她;她要保下自己性命的是另外的法子,同四少奶奶无关。
“五爷,少奶奶,奴婢还有下情要说,和四少奶奶无关,但是却同爷和少奶奶有天大的关系,关系着大姐儿的性命!”侍琴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便没有机会了;而且能开口的机会,说不定只有这么一次,所以说她是一开口便把意思说清楚了。
红袖和沈妙歌听到她的话后,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侍琴是知道死到临头想要胡说八道,来保自己的小命,还是她真知道一些什么。
不过孩子的性命,是每个父母最挂心的事情;所以侍琴被放下了:她捉到了红袖和沈妙歌的弱点;青楼中人,最擅长的除了察颜观色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揣摩人的心思;她虽然不能说是个中高手,却也有几分功力的。
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立时开口问她,而是一人沉吟一个吃茶,厅里是寂静一片。
侍琴刚刚满满的信心,被红袖和沈妙歌的一言不发弄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她的性命可是握在红袖夫妻的手中。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五爷,少奶奶,现在府中想来四少奶奶已经不能兴风做浪了,不过府中却是不怎么太平吧?”
沈妙歌听到此话,把手上在桌上狠狠一拍:什么叫做不太平?这话是犯了忌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向侍琴。
侍琴被吓了一跳,看到沈妙歌的脸色又黑了三分,连忙道:“奴婢不会说话,爷恕罪、恕罪!是府中还是不太安宁,不知道奴婢说得对不对?”
八十四章 侍琴落空
侍琴说完话之后,偷偷的看了一眼沈妙歌和红袖;她最后一句也是一语双关,即是问沈妙歌自己这一次没有说错话吧,也是问府中现在是不是不安宁。
沈妙歌和红袖都发现了侍琴偷偷瞟过来的目光,只是两个人依然是沉默的;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听下去,也似乎是在想要怎么处置侍琴,反正并没有把侍琴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侍琴心下有些哆嗦,她想了想以为是自己刚刚喊是对大姐儿不好才被留下来的,如今府中是不是不安宁,她还真不知道——可能是说错了吧?
难不成那人收手了?不可能吧?侍琴心下也犯异了嘀咕,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几次,已经没有多大的把握了。
“五爷,少奶奶,奴婢不敢乱说话的;不管现在府中如何,但是真正做坏事的那人并不是四少奶奶;四少奶奶说起来,有时候也是被人利用了,就像——”她又看了一眼红袖和沈妙歌:“就像大姐儿的百家衣那次。”
沈妙歌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开口;红袖看向了她:“那依着你说,是谁在真正做坏事儿?不是四少奶奶指使你害大姐儿,那是谁指使你的?”
侍琴被问低下了头,她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就这样说:就这样说出来,她依然是逃不脱一个死字;而且她还想以此来换后半辈子的生活。
她对现在迎来送住的日子实在是太痛恨了,没有人为她打算,她要为自己打算一番啊。
红袖看她不说话,也不追问她只是叫过来旺媳妇:“拖到后边柴房去,好好的看管;明儿还要送官府的,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来旺媳妇立时便招呼婆子们过来拖侍琴,可是没有一点儿做假,那是拖起来就走。
侍琴连忙大呼:“少奶奶,少奶奶,真得是另有其人要害大姐儿,奴婢有下情的,不敢欺瞒少奶奶。”
红袖摆了摆手,来旺媳妇喝了一声,婆子们停下了脚步,却没有放开侍琴。
“说吧,有什么下情?”红袖声音淡淡的,也没有看侍琴;就好像她并不怎么相信,只是事关大姐儿,她有一点不放心所以才会多问一句。
侍琴咬咬牙,这是她唯一的依仗,当然不能一下子说出来;她只是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
红袖和沈妙歌打断了她的话:“你如何害姐儿的事情,我们早已经查清楚;你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可说,那就到柴房里等天亮吧。”说完摆手就要让婆子继续拖她下去。
侍琴大叫:“五爷,少奶奶,不是奴婢不说,只是奴婢想求爷和少奶奶饶了奴婢的一条贱命,再给些银子让奴婢能在京中开个小店营生。”
听到侍琴这话,来旺媳妇气得甩手给了她一掌:“你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害得我们小主子受了那么大的罪,吓得府中上下的人都惊慌失措,你现在居然想活命之外,还想让爷和少奶奶助你日后的生活?呸——!”
来旺媳妇可不止是想啐她一脸,简直就是想把她打个半死,看能不能让她明白过来。
侍琴却看向红袖:“虽然这几天大姐儿安安稳稳的,但是暗中还有人惦记着,日后也难保“”她口口声声只说大姐儿,因为她并不知道红袖还有两个儿子。
红袖和沈妙歌悄悄的交换了眼神:虽然侍琴的要求非常的离谱,他们也不可能就此答应她——不然日后这府里有恶念的人,绝不会少了;但是她敢如此提要求,就说明她是真得知道些东西。
她真知道那个暗中之人是谁?红袖低下头沉吟着,沈妙歌扫了一眼侍琴也思索起来;两个人并没有阻止来旺媳妇教训侍琴,正好看看侍琴是什么反应。
听到侍琴的话后,红袖轻轻的道:“你先把事情说出来,我和你五爷自然会斟酌行事的。”
侍琴却一定要红袖和沈妙歌答应她的要求,不然她便不说。
沈妙歌恼了,喝来旺媳妇把侍琴快快的拖出去:“明儿到了官府,看她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侍琴这才无奈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那件被出过痘的孩子刚刚脱下来的百家衣,是四少奶奶让人找回来的不假,但是这个主意却不是四少奶奶一个人想出来的。
她当然是得了四少奶奶极多的银子,不过只有银子她也不会答应的:万一出事,可不是她一个人,她一家人都会被沈府问罪的。
但是她的那个未婚夫却是一力撺掇着她做此事,并且成事得了银子便和她成亲一起走;她的那个未婚夫待她很好,她也极喜爱他,便因为他的话而答应了此事。
她在此事之前就知道四少奶奶要害大姐儿,因为她曾无意中听到四少奶奶和一个人说话:那人虽然没有明着对四少奶奶出主意,但就是因为那个人的话,四少奶奶才想出百家衣的主意来。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此事,只是后来历事多了之后,午夜梦回之时便把事情想明白了:四少奶奶很明显是被人利用了。
红袖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丈夫和家人呢?”并没有追问那个和四少奶奶说话的人是谁。
侍琴听到此话之后,眼圈一红:“那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半路上骗奴婢丢下家人,和他偷偷的走了;再然后奴婢一觉睡醒便在那个地方了!”
红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连一个人的善恶都分不清楚,你的话我如何能信——那男人如果真为你好,就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为你打算一点儿;而你,连累的家人背井离乡,居然拿了银子丢下他们和那男人走了,如此品性可知你口中不会有一句真话。”
“奴婢没有骗少奶奶,当日真得是有人引得四少奶奶有了那个念头!”侍琴没有想到事关大姐儿的生死,红袖会不相信。
“你说是真的?那你说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我们便相信你。”沈妙歌轻轻的接了一句话。
侍琴低下了头:“如果爷和少奶奶不能答应奴婢,那么奴婢就是死了,也不会说出来。”
红袖和沈妙歌闻言,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怒色,对视一眼之后道:“你就算是现在说了,我们也不可能就此就答应你的条件——哪个能证实你所说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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