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红袖看到沈妙歌终于因为钱而发愁心下吁了一口气:要想不成为败家子,就一定要知道银钱的难处才可以。
沈妙歌回头看了一眼祖母的院落:那院落似乎要被夜色给吞没了一样。
他和红袖都怀疑沈夫人的小产与病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添的,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可疑的地方;而沈太夫人这个时候病倒,也的确是太巧合了一些。
看着夜色中的院落,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担心,让他现在几乎是夜夜浅眠。
“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害人的。”红袖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一定能够找出来的,只要我们一直不放松的找。”
红袖知道不可能凭她和沈妙歌两个人就能很快就能找到那个、或者说是那些,在沈府兴风作浪的人,但是她和沈妙歌多的是时间,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把那些人都找出来。
沈妙歌重重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红袖看着两个月里一下子又老成了不少的沈妙歌,心里微微一紧:实在是难为他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她上一世这么大的时候,还正快快乐乐的上学中,所谓的烦恼也不过是“无病呻吟”那类的。
她劝慰了一番沈妙歌,慢慢把话题引到了帐房一事上:想正经事儿总比呆呆的发愁要好的多;不想沈妙歌却没有纠结他的帐房,反而关注起了红袖的厨房。
最终小夫妇议定:两件事两个人一起做!不听婶娘们的,他们偏不一个人做一件事儿。议着事情的时候,红袖常常走神儿,她在想银钱的事情。
银子啊,她也想要,并且想要好多。
人说话想要有底气,自然要财大才能气粗不是?虽然侯爷府里并不只是看银钱,但是没有银钱却是要事事处处受制于人的。
钱啊,历来就都是个好东西。
为了将来打算,他们两个人也要有银钱的进项才可以:指着月例?看沈妙歌就知道了,他小子十几年的月例,在关键时候没有用多长时间便所剩无几。
作为富贵人家的他们,不用银子时,是一个子儿也用不着;到用银子时,那银子用起来就像流水一样啊!不多准备一些还真是不行。
红袖始终认为,女子的独立要自经济上的独立开始;所以她在心中计划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她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红袖和沈妙歌开始理事才知道:厨房里的事情杂而且乱,原本也只是一个大体的规矩,如何具体行事就由厨房的管事媳妇说了算。
红袖厨房的事情摸清之后眉头皱的很紧很紧:这厨房里的管事想要捞银子简直太容易了,尤其是那个买办的差事;怪不得厨房的管事一直有人抢呢。
而帐房那里,却同厨房有些不一样。
帐房里的先生们欺红袖两个人不懂帐目,把一堆帐本儿给了沈妙歌和红袖,虽然也算是解释了一番,但他们说得话,不要说红袖了,就是沈妙歌这个地道的古人,都没有听懂多少!
帐房先生们说起帐目来,根本不用平常的话,只管一句一句用他们的“行话”;红袖和沈妙歌感觉自己就像在听天书一样。
他们小两口明白帐房先生们的意思,所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帐册抱起就回房了:他们自然可以去告诉沈太夫人,但是日后红袖和沈妙歌也就失去了大半儿的威信;而且沈太夫人现在也不适合生气。
帐房先生们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并没有一点担心:他们可是没有做错任何一点事情:应该解释的事情他们都说了,至于“行话”当主子的不懂,这却不能怪他们——不懂你们来帐房做什么?而且自始至终他们可是执礼甚恭,没有对主子有半点不敬。
只有帐房的二管事在红袖他们走后眉头皱了皱,他看向帐房的管事儿:“如此,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这也是为我们府上好,如果日后不管懂不懂的,只要是主子就能来管帐房,那我们沈府日后才真乱了套呢!”沈正大管事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说出来的话底气十足。
他的后台硬着呢:他的母亲就是沈老祖的陪嫁丫头之一,不然帐房的管事儿怎么会落到他头上?
帐房的二管事却是沈太夫人的人:“不是有人来说过了嘛,小侯爷也是奉了太夫人之命……”他原本就是沈太夫人陪家的家人,而且他后来娶的填房妻子还是沈太夫人原来贴身的一个丫头,他名沈富。
“我知道,这不是应该说的都说了,应该交上去的都交上去了嘛?如果小侯爷有什么不懂的,自然会来唤我们的;到时我们再教他,小侯爷也能认真学了;今天之所以不教小侯爷,不是因为有袖儿姑娘嘛,妇人到帐房里不是添乱嘛。”沈正说完打了一个哈欠:“我先回去了,有事儿就使人去知会我一声儿。”
沈妙歌回房之后虽然露出了气恼之色,却并没有发作一句,只是吩咐人去外面寻一个老帐房回来:他不用帐房里的那帮东西们!居然欺他年幼,这还是沈老祖等人健在——如果沈家落难,这些都是欺主的刁奴。
他是越想越气脸色便越难看,取了茶盏狠狠的吃了两盏茶才好像压住了腹中的怒火。
红袖看他居然能忍下这口气又小小的吃了一惊,也终于认识到古代的“精英教育”还真是不能小视,只凭这份忍劲儿,大部分人都有所不及了;换作是她在沈妙歌的年纪,说什么也不会忍得下。
红袖看沈妙歌如此也没有劝解他:男人就应该有些男人的样子,有些事情是不用人安慰,他也不能依赖人的。
她翻开帐册看了起来,吃力的看了很久之后发现看不懂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但她是女子,不能同沈妙歌到外书房去学习古代的记帐之法,这么点小事当然不会难倒红袖:让沈妙歌每日学完之后再回来再她好了。
对于记帐的方法,她还真是懂的极少:现代的记帐方法,真的只是略略懂一点儿;上一世在公司,财务报表有一些是要报给她的,所以财会方面她也学过一些,只是皮毛而已;让她做整套的大帐,她是办不到的。
不然这些帐册她也不会看不懂了。
但是她并不想把现代的记帐方法说出来、用出来,顶多只会在记帐方法上稍稍的改动一点点,也就是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她都不一定会改动的:因为她现在还是小孩子,不可以做出太过惊人之举。
记帐的方法,如果自她一个小女孩的手中出了一套新的,就算不会吓到人,也太过引人注目了;她行事要低调再低调才好。
厨房里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要学习记帐而放下,只是现如今红袖他们并没有要动厨房的意思,一切还是按着旧规矩在行事;他们每日都会去查看一番,让下面的人心里头有些忌惮,不会乱来就好。
事实上,他们小两口正在想法子,要把厨房好好的打理一番;只是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很好的法子。
说到整理厨房的法子红袖早就有了,只是不方便直接说出来,所以才和沈妙歌一日一日的磨,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法子和古人书本上的东西联系到一起去:如此,到时也好推到沈妙歌的身上——看书想出来的法子;不至于让人太过惊讶于两个小孩子的异常聪慧。
日子平平静静的就过去了三天,江氏和梦喜那里也安静的很,并没有什么人出夭蛾子难为她们;沈府好像一切都很好很平静,没有因为沈太夫人的病倒而有所不同。
沈妙歌回来教红袖的时候,红袖总是“不经意”的把一些相关的现代知识提点出来:虽然现在不能用,但是将来可以用;所以两个人的学得很快、非常快。
厨房如何处置,红袖和沈妙歌磨了几日,也磨出了一个粗略的法子,还要再细细的商讨过才成。
不过两个人也不是天天都盯在帐册和厨房里,每日里都要去沈太夫人床前伺候一番,还要隔三岔五到老宅去探望沈夫人;最终,红袖发现,整个沈府中最忙乱的人原来是她和沈妙歌。
沈老祖虽然把一切都看到了眼中,却只是打发人送了不少调养身体的好东西过来,却没有就府中的事情说过一句话。
日子便在红袖和沈妙歌的忙碌中飞快的滑过,每天两个人都累得倒头便能睡着;好在两个人每日练武不休,身子骨倒是很好并没有累着。
一晃眼便又是六七天过去了。这天一早,沈妙歌刚刚到外书房不久,府中便来了一位太监。不过他不是来下旨的,只是带来了宫中一位贵人:德妃娘娘的几句话。
太监虽然不是正经的官儿,但是没有任何一家敢拿出宫办事的太监不当回事儿:皇帝家的奴才也是遇人高一等的!沈老侯爷客气的请了太监到厅上奉茶,询问德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太监吃了两口茶便把来意说清楚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相托沈家代她照顾她的外甥女——平南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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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 哪个不是在局中
太监所说的事情是不大,不过却让沈老侯爷很为难:应下吧,孙媳妇红袖和郑府要如何交待?不应,得罪宫中的贵人那可是十分的不智。
沈家没有想到平南王妃居然不死心,事隔几个月请了宫中的贵人来做说客。
德妃娘娘的话说得极为客气,说平南王妃已经南下去守孝了,临行前把外甥女托她照看,可是她身在宫闱实在是不方便,再加上外甥女身子骨极为不好需要好好的调养,无奈之下只能拜托沈府,万望能答应等等;没有一句强硬命令的意思。
她说得越是客气,越表明你如果不答应她便会很生气:德妃的位份已经不低了,她的话沈家还真是不敢含糊。
最终,沈老侯爷只能答应了下来;只是托词说平南郡主尊贵,所以要在后园中兴建别园给郡主静养用:换句话说,就是把她和沈家的众人隔开;不管平南王妃有什么打算,如此她的打算也就落空了;而且也算是对郑府有个交待。
兴建别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沈老侯爷也想以此来拖延一阵子,他的打算是一直拖到沈妙歌行冠礼;就算是为此破费了不少的银子,眼下也不是心疼那点银子的时候。
家和,才能万事兴啊:袖儿这个孙媳很好,沈老侯爷一直很满意;而且真论起做亲家,郑家比平南郡王府强得何止一点半点儿?他是真不想再因为平南王府,而和郑家有误会。
太监听到沈老侯爷一口答应下来,没有多说什么,当下高兴的告辞而去:平南王妃做不到的事情,他家娘娘只要一句话。
老侯爷在太监走了之后,便把儿子和孙子叫到一起议事去了:平南王妃家非要让郡主住进沈府,她的打算几乎是摆明了。
至于德妃娘娘,她虽然帝宠不衰,但是娘家却无人在朝做高官,就是有那么一个二三品的官儿,也只是虚职无实权的。
算来算去,她在京中也只有同族的一位平南王妃还能说得过去;只是原来平南王府一直和她淡淡的,并没有和她走的很亲近;而现在虽然平南郡王不在世了,但是王妃所求的目的她听到之后心下一动:沈侯爷可比平南王府更加可靠,如果能得到侯爷府的相助,那……
所以,德妃才会出面为平南王妃的事情关说——助平南王府,也就等于助她自己了;所以她才会留平南郡主在宫中住了不少的日子。
但是,沈家却不傻,根本不想趟这种浑水:他们只要掌管好手中的兵马,对皇帝尽忠就好;至于朝中与宫中的纷争,他们是一点儿也不想介入。
沈家不但不想攀上德妃娘娘,反而避之唯恐不及。
沈家长房的三代男子在房中议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红袖问过了沈妙歌,沈妙歌也只是笑而不答;问得急了,也只是对红袖道:“我的妻子,只能姓郑。”然后脸一红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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