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p
红袖的脚悬在半空,她的声音依然不是很大:“你们让开,还是带路。”她不喜欢大声呵斥,那只会让她自己也有失了身份;所以现在她虽然怒,但她说话只是比平日少了笑意。
三个丫头不说话,也不动。韵香喝到:“我们姑娘是沈家的少奶奶、沈家的主子,你们居然敢不回我们家姑娘的话!”这个丫头自来是心窍的人,她就是要逼这三个丫头说话。
三个丫头不得不涩涩的开口道:“请袖儿姑娘稍待,奴婢们去回我们姑娘和沈五爷。”
这一句话终于让红袖动了真火!她们去回沈五爷,她们凭什么去回沈五爷?要知道她才是沈妙歌的妻!
红袖悬在半空的脚一点犹豫没有的踢到了三个丫头的身上:她用了五分的力道。三个丫头终于被踢开了,红袖踏上第四个台阶,向第五个台阶稳稳的踏了上去。
但是三个丫头非常快速的爬起来,又一次拦到了红袖的面前;红袖这一次一个字也没有说,伸手一人就给了她们狠狠的一巴掌,打得她们的嘴角有了一丝丝血迹。
她不是很心肠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今日,她就要全沈家的人都知道。
三个丫头被打倒在地上:如果是交手,她们三个打红袖一个,红袖还真不是她们的对手;但是红袖是主子,她们是奴婢,所以她们不能对红袖出手,至少在她们扑上来之前,还没有动其它的心思。
而水珠刚在一旁手脚并用快要爬上半人高的廊上时,便因为红袖的动手而受惊,一下子跌了下去摔得不轻:主要是屁股很疼、非常疼。
她是想去给自家主子报信的,但是现在她坐在地上看着红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爬起来了。
三个丫头知道已经撕破了脸:今日之后她们必不可能会再留在沈家,所以萱姑娘的那一笔赏银对她们来说更加重要了;所以每人又一次很快的爬起身来,再一次拦到红袖的身前。
“给我,让开。”红袖虽然已经大怒,不过她的神色与语气反而更加平静。
三个丫头只是盯着红袖,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
红袖的手便又举 了起来,一人一巴掌便把两个丫头打到了一旁;三个丫头最后的一个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房门,在红袖打倒了前面两个丫头时,她咬了咬牙伸手出招想挡开红袖的手。
红袖却在这个时候,把手收了回来;她的手收势不住,“啪”一声重重的打在了红袖的脸上!因为红袖打她们的时候用的力气不小,所以她挡的时候力量更是稍大一些:她也有心要让红袖吃个暗亏。
再者就算是单打独斗,这几个丫头的身手比红袖不弱——因为所修的功夫并不高明,但是她们胜在年长,练武时间比红袖久。
当下,一个红红的五指印便在红袖的半边脸上显了出来;红袖并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去抚自己的脸,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丫头。
这一下子不止是打人的丫头呆了,附近所有的丫头媳妇子们都呆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个丫头。
红袖看着那个丫头半晌,然后高高举起来手狠狠的扇那个丫头一个耳光,然后便把她踢到了一旁:她用了足足有八分力。
推到那丫头之后,红袖便向门口走去:而她的腿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三个丫头敢再过来,她便踢过去。
三个丫头伏在地上只是愣了一了愣,脸上都闪过了怒气:习武之人又有几个没有脾气的?那丫头能打到红袖姑娘完全是因为她忽然撤手,分明就是红袖姑娘在谋算她们,她们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再加上身上被打得很痛,而又想想萱姑娘应给她们的赏银:那可是一人一间铺子,虽然小,但却可以从此过上好日子了。
而且她们被逐出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们眼下更加不能让红袖进到屋里,那赏银她们一定要拿到手中;三个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再一次扑上去,但是她们却忘记了,红袖不是一个人。
红袖的腿反踢,有一个丫头便又一次扑到在地上;而韵香却拦下了另外两个丫头。
三个丫头不敢真对红袖真动重手,不然就不是被逐出府或是打一顿逐出府的事情了——就算是萱姑娘也不能保下她们来;但是韵香却不同了,所以俩个丫头招招出手都用了全力。
武人,一般都是四肢比较出众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脑子。而眼下的三个丫头,更加不是聪明人;这个时候,不管是红袖受了伤,还是红袖的人受了伤,她们那里能有好果子吃?
红袖一把推开房门进到屋里,然后却不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带入冲进去,她进去便把门关上了。茶香和赵氏也带着人过来了:这次情形相反,萱姑娘的人被拦到了外面。
映舒等人也赶了过来,当映舒看到韵香衣服也破了、脸也肿了,嘴角还流着血丝时;她扑过去对着萱姑娘的人一人一巴掌打了过去——打的她手掌红肿了。
“反了你们!居然敢打我们少奶奶的人!”映舒是红袖买来的人,所以对沈家人的认同并不是很大;而她们时常和红袖的人呆在一起,彼此相处的很好,现在自然是同仇敌忾。
不过当她打到三个丫头时,却被三个丫头给打翻在地上,脸上擦伤、头发也乱了、韵香、茶香等人一同上前,才把那三个丫头打得不敢再动。
映舒打完之后道:“你们没有什么事儿吧?哎呦,痛死我了。真是奇怪,我早起最近也成习惯了,今天院子闹成这个样子我才醒。对了,出了什么事儿?”
茶香看着她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韵香却看着映舒若有所思:映舒虽然学武很晚了,但是她也练了一年多的时间,怎么可能睡到院子里闹成一片却听不到呢?
不过片刻,红袖又自屋里把门打开:屋里的床上只有一个萱姑娘,而她睡的床上搭着一床被子好像在哭泣,却明显是衣衫不整。只是让水珠等人吃惊的是,沈妙歌不见了!
一百章 哭了的萱姑娘
水珠等人看到红袖反门打开,急忙跑了进去:“姑娘、姑娘你没有事儿吧?”
萱姑娘只是哭却没有开口说话,连看一眼水珠等人都没有。
水珠叫了她家主子半晌,可是萱姑娘只是伏在枕头上哭,就是不理会丫头们,更加不理会红袖。
红袖坐了下来在一旁看了半晌,皱着眉头轻轻的喝斥水珠:“不怪你们姑娘伤心,不理会你们。按理说呢,这事原不应该是我说你们,可是你们也太不像话,居然在我们五爷的院子里闹起来!这也就罢了。”她这是在说水珠等拦人的事情。
“不过,你们是怎么伺候你们姑娘的?先不说你们不应该让你们姑娘昨天晚上吃那么多酒,那时有郡主在,我也不好说什么,但你们却拦也不拦,就是你们的错了。”
“你们姑娘吃酒吃多了之后,不把你们姑娘扶到车子上回房,居然把你们姑娘留在五爷的院子里,你们姑娘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如果万一传出什么去污了你们姑娘的清白,你们一个一个就都去领板子吧!看太夫人会不会杖毙了你们!”
说完,她含有深意的看了水珠等人一眼。
这番话,一语双关。听得水珠等人身子一哆嗦。照红袖姑娘的说法,就算是今天的事情成了,她们也不会被沈家轻饶?
而红袖的那一眼,让水珠忽然明白:自家主子事情成了之后,就算沈家不欲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来影响到沈家的姑娘们,暂时不会拿她们这几个丫头怎么样,但是日后也不会饶过她们。
沈家的主子们一定不会任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如果昨天晚上这院子里不是有平南郡主和廉王爷,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早打发人来催着散席子。
这个时候的水珠等人,后背都出了冷汗,今天的事情成与不成,她们似乎都没有好结果。虽然她们嘴上不能说什么,可是心里对萱姑娘难免有些埋怨。
而床上的萱姑娘还是哭,哭得非常痛,对于红袖的话充耳不闻。
红袖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而映舒等人却在红袖的示意下,开始打扫收拾房间,屋里的东西基本没有动,只是把各处的帐幔收了起来。
水珠等人对卧房里的一切一目了然,沈妙歌没有藏在帐幔后面,不然红袖姑娘不会让人把帐幔收起来。
怎么办?最重要的是眼下怎么办?水珠的额头都见了汗。
水珠微微转了一下眼珠,然后她便好似踩到裙子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她伏在地下顾不得自己腿疼,先掀起绣床床盖,自床底看向了床后面,床后面也没有人!
自家姑娘睡在沈五爷的床上,可是沈五爷人却不见房里。这如果让人看到,除了她家姑娘的闺誉受损之外,却不会有她家姑娘的一丝好处,更加不会有她们这些丫头的一丝好处。
三个会武的丫头脸色已经苍白的没有人色。
水珠头上的汗更多了,她可是陪着萱姑娘在沈家长大的人,眼下的情形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轻轻扫了一眼红袖 ,却正对了红袖一的双目,心下一惊便低下了头。
韵香等人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每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们也疑惑不解:既然五爷不在屋里,就算萱姑娘一个人睡了沈五爷的卧房,那这些丫头们也不用那么拼命吧?
沈五爷不见了,绝对同红袖先进了屋子有关,可是那么片刻,沈五爷能去哪里?水珠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不然此事,她家姑娘和她只有挨训的份儿。
她扫了一眼关着的后窗,就算沈五爷自这里跳了出去,可是院子里有人,他也避不过人的耳目出去,那沈五爷到底在哪里?
想来想去,水珠还是一筹莫展,根本就想不明白,她知道自家的主子一定知道沈五爷在哪里,可是萱姑娘却在床上哭个不停,不论水珠如何暗示、如何着急她就是不说一句话。
而这个时候,红袖却不得不出屋去,因为几个厢房先后有人出来,映舒进来请红袖出去看一看。
红袖出屋之后站定,她十分庆幸已经把院子里的大部分的仆妇们都赶进房里,现在留在院子里的人,不是平南郡主的人,就是她或是沈妙歌的心腹之人。
廉王的下人们呢?红袖这个时候想起来,飞快的环视了一眼院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他佣人哪里去了?不会是他早就准备把人打发走了吧?可是他如何同沈老侯爷解释此事呢?
红袖心中一叹:他既然如此安排,想必已经有了应对方法。皇家的人,哪一个也不简单啊,好在这样的人,她是不用应酬的。
映舒上前用极低的声音对红袖道:“那边那个厢房。”她手一指,正是绿珠所在的院子,“跑、跑出来一个男人!”
最重要的是那屋里现在还传出来女子的哭泣声,这就是大事了!
红袖一看便知道是绿珠曾进去的厢房,便问道:“可看清楚是谁?有没有派人去追?”
“不能确认是谁,不过应该是我们沈家的某位少爷吧?”映舒还真说得很不确定,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已经有姑娘身边的一个丫头追出去了,一会儿想来就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红袖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什么也没有说,映舒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红袖是什么意思。红袖的意思很简单:此事,她现在还是不要过问的好,等绿珠自行出来,或是沈老祖等人来了之后再过问比较好。
不过,她又想起古代女子的烈性,心下一突便对身后的使了一个眼色,过去个人在屋子处面看着,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儿。
除了那个敞着门的厢房,还有一个厢房门前立着一个男人:廉王爷。
红袖没有过去见礼,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形,还是等沈老祖等人过来,她只是沈家的重孙媳,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主的。
一面想着她一面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院门口,沈老祖和沈太夫人,不会像自己上一世的某些人一样,总出现在事发之后吧?
她失望的收回目光看向廉王爷,仔细听廉王身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是沈大姑奶奶的哭声:看来,廉王屋里的是马姑娘了。红袖 忍不住轻轻一叹,马姑娘其实是无辜的,只是有沈大姑奶奶这么一位母亲,却是她最大的不幸。
不过让红袖奇怪的是,沈大姑奶奶的哭声很大,在上房这里就能隐隐听到,可是却再也听不出来,她刚见沈大姑奶奶时,沈大姑奶奶哭得那种痛、那种担心、那种一切都完了的绝望。
红袖又轻轻扫了一眼廉王,她不用费心去想,便知道沈大姑奶奶现在打算的是什么。只是这不异于与虎谋皮啊,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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