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绣娘皇后






    语声飘忽,只听永琰轻轻而笑,“既是不喜欢,迁入乾西所即可,皇上何必动怒,怒气伤身啊!”

    皇上一愣,蹙眉惊问,“那些喇嘛的身份查清了么?”

    目光锋锐,永琰三言两语,“喇嘛原是隆福寺的喇嘛,并非什么叛党,只是私藏了些火药,一见西厂缇骑,便心虚越墙而逃,臣弟已下令悬赏缉拿。”

    皇上不动声色,目光却越发幽深,转而望向我,一本正经,“据王直回报,当时你也在场,不知……”

    不曾料想会问及我,心头一紧,颤颤答道,“回禀皇上,当时梦遥的确在场,丽妃娘娘去隆福寺完全是为了求签祈福,后来不知怎么的,西厂的人冲了进来……”

    疑虑的目光扫视着我,皇上似乎不太相信,步步紧逼道,“仅是这样?你所说的,朕所听到的,有很大出入,除了王直之外,还有密探禀报――你与那些喇嘛原本认识!”

    瞎话越编越离谱,竟说我与喇嘛相互认识,是在试探我,还是……

    定了定神,早已横下一条心――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塞丽娜塔!

    不等永琰开口辩驳,我俯身跪下,不畏不惧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您说梦遥与喇嘛熟识,那梦遥也无需辩解,与佛结缘是天大的好事,更是梦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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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朕用丽妃换梦遥(下)

    “好一张利嘴,巧妙回避了朕的问题!”面色一暖,紧锁的眉头舒展,皇上亲自将我扶起,呵呵大笑,“母后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比柔儿还要聪慧,识大体,朕起初还不信,今日得见果然与众不同!”

    乍听此语,刺耳无比,竟将我与那毒妇比较!

    永琰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蹙了眉,上前一步拦在我面前,谦道,“贱内浅薄无知,皇上谬赞了。du8wx”

    “得此女相伴,二弟好福气,朕艳羡不已!”皇上凝眸望我,目光紧盯着我的腹部,似乎期待着什么,转而又瞥向永琰,哀声长叹道,“身边就缺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如若可能朕愿用丽妃换梦遥!”

    不曾多想,永琰竟脱口而出,“这办不到,简直是痴心妄想!”

    皇上一怔,旋即阴沉了面色,与他对视,眸中惊现森然冷冽的杀气。

    心,怦怦跳得厉害,万千念头倏地掠过脑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沉下心寻思着如何化解眼前危机……

    盈盈浅笑,装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皇上真会说笑,梦遥一无才,二无德,怎能同身为瓦剌圣女的丽妃娘娘相提并论。方才在隆福寺,娘娘还长跪不起,诚心诚意祈求佛祖赐福,尽早为您诞下一男半女……”

    听闻塞丽娜塔求子,皇上的面色渐渐转暖,迎上我的目光,问道,“她真那么虔诚?”

    淡淡垂眸,毋庸置疑答道,“梦遥不敢有半句假话……今日之事,原本就是一场误会,丽妃娘娘也受到惊吓,还请您不要责罚她!”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休再提起!”皇上恢复宁和之态,淡然道,“她若是真心实意,朕也不该辜负,传旨下去,在宫中择一处寂静之所,修建黄教法堂,专供塞丽娜塔拜佛祈福。”

    这一关过得好险!不清楚皇上到底想着什么,难道是……

    出了永和宫,捉住我的手,永琰走得飞快,怯怯抬眼相望,见他愁容怒目,我柔声宽慰,“仅是一句玩笑而已,千万别往心里去。”

    “似乎不信我了!”永琰缓缓低语,眼中溢出森森寒意,说得隐晦,“既是不仁,也就怪不得我不忠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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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福兮?祸兮?(上)

    最近一段时日,永琰仿佛换了个人――每晚喝得烂醉如泥,次日睡到日上三竿,既不上早朝,也不入内阁;‘票拟’的奏章堆满了书案,也无动于衷,既不上奏,也不‘批红’。du8wx

    见他这般懒散,我都有些着急,时常劝慰,他却置之不理。

    这日,用过午膳,才见他悠哉悠哉地起床。

    擎着茶盏,独倚锦榻,我怒目冷睨。

    他嘿嘿一笑,凑近我,吻上我……

    过了一整夜,身上依旧酒气醺醺,推开他,嗔怒道,“死酒鬼,别碰我!”

    永琰斜眼瞥视,坏笑道,“怎么,不喜欢我了?”

    沉吟道,“早上去仁寿宫请安,皇太后很担心你!”

    接过手中玉盏,他轻轻吻了吻残留在沿上嫣红唇脂,满目不屑道,“为国操劳了十数载,是时候该歇息,该享受了!”

    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让人心痛,我好言相劝,“别这样,我知你心中有怨有恨……”

    “你错了!”唇角上扬,永琰满脸笑意,说得简单轻巧,“无怨无恨,无欲无求!”

    鼻尖一酸,泪水润湿眼底,“瓦剌战事,北境雪灾,西蜀饥荒,你不能不管,不能弃百姓万民于不顾,那些奏章折子需要你去批阅啊!”

    颤然抚上我的脸颊,他怅然笑了,“这天下原本就不是我的,越俎代庖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朱笔就在案上,如若你愿意,大可以学着批阅,如同母后与菀贵妃当年一样,皇上都赞你聪慧,一定不会比她们差!”

    拽住他的衣袖,不住摇晃,“求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他定定看我,颓然一笑,“何为醉,何为醒,醉生梦死不好么?”

    没救了,他彻彻底底没救了!

    推开他,我默不吭声离去……

    随后的几日,我不再见他,亦不再管他。

    一切似乎应验的太快!幸福的尽头,难道真是悲哀与伤感么……

    经常独自一人去仁寿宫请安,日子长久了,皇太后也有所察觉,“最近怎么没见亥儿陪你一同前来?”

    我一言不发,微微低了头。

    身畔的徐姑姑掩嘴笑道,“定是王爷与王妃拌嘴斗气呢!”

    “梦遥!”皇太后握了握我的指尖,语重心长,“虽然你在亥儿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但也不能太过自信,太过骄纵……夫妇之间,凡事要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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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福兮?祸兮?(中)

    太过自信?太过骄纵?恭谦忍让?以和为贵?

    皇太后的一席话说得我乱了心神,这次明明就是永琰自甘堕落,为何要矛头指向我,仿佛一切皆是我的错?

    寒暄三两句后,再无其他好讲,见娘娘有些困乏,我便知趣退下。du8wx

    出了仁寿宫,茫然而行,不知不觉去往花苑。

    天气转暖,冰凌渐渐融化,一池春水绿幽,惹人怜爱。

    驻足池畔,抬首相望――懵然不知间,春天早已悄悄来临,垂柳新芽,嫩嫩的,绿绿的……

    一时有感而发,哀声长叹,“碧水柔情,若心如这池水般宁静清澈该多好啊!”

    “扑通!”一粒石子跌入池中,涟漪圈圈,水波粼粼。

    一声柔和低语在耳畔响起,似乎隐着无穷无尽的惆怅,“劝你不要心如止水,这儿是皇宫内苑,不是静室庵堂……日久天长,止水必定变成死水!”

    蓦地回首,只见纪雅芙颤颤立在身后,一双似曾相识的眸眼溢出温温柔光。

    抬眸久久凝望,审视她的每个眼神与表情,旋即屈膝福了福,“梦遥见过淑妃娘娘。”

    她温和地笑了,“有段时日不见了,你还好么?”

    不曾多想,随口哀叹,“愁上心头。”

    与我并肩立在池畔,一抹浅笑凝在唇角,“少年不知愁滋味,你才多大一丁点儿年纪就在此哀声长叹,漫漫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翩翩白衣,流露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典雅,或许她不是真疯,只是想掩起毕露的锋芒。

    目光不由探向她脸上的疤痕,“所有人都说您是疯妇,可我却不信,或许真像人们说得那样――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呵呵……”纪雅芙轻笑出声,伸手挽住我的胳膊,笑容安静而温柔,“傻孩子,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无论朝中,还是宫内,我见过形形色色之人,很少有人能将我看穿看透……永琰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

    “为什么要装疯?是惧怕菀贵妃么!”话一出口,有些后悔,多么傻的问题,答案早已明摆着――菀贵妃独霸后宫,只手遮天!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福兮?祸兮?(下)

    沉寂了许久,唯闻风拂树梢沙沙作响。du8wx

    “你好像还没明白,其实道理很简单!”纪雅芙忽而一笑,语声淡淡,好似说给我听,更像说给自己听,“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身处后宫之中,斗也要斗得有把握,目光定要放得长远些,即使是独宠六宫的菀贵妃,也终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谁人有子嗣,谁人就占尽先机!”

    “子嗣?”

    “回去告诉永琰,演戏不能演过了,否则皇上会起疑心!”

    骇然相望,心魂俱惊,她身在乾西所,心却遍及整座皇宫,她知道的,我却不知道……

    惊问一句,“难道永琰的颓废与放纵都是装出来的,都是掩人耳目的假象?”

    面露迷惘之色,她扬声大笑,“疯妇说疯话,王妃千万别往心里去,入宫这么久了,怎还不知这存亡之道――阖上眼睛,捂住耳朵,闭紧嘴巴;装没看到,装没听见,装不知道……遇事要小心,慎思、慎言、慎行!”

    忽的,她瞥眸望向不远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树丛深处人影绰绰。

    不动声色脱去鞋袜,纪雅芙赤足跳入池中……

    “娘娘,您……”伸手探身拉她,她却不理,还掬了池水溅湿我的衣裙。

    瞬息之间,她转了性子,大喊大叫,狂言狂笑……

    一时诵读庄子的‘逍遥游’,一时又念起李白的‘上李邕’,“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树丛之中闪出两名内侍,原来他们一直都躲在暗处监视。

    扯住衣襟,拽住头发,将纪雅芙从水里拖上岸来,一面挟住她,一面不住赔礼,“奴才该死,让王妃受惊,她是疯妇,满口胡言乱语,望您千万不要见怪!”

    “谁说本宫是疯妇!”她用力推开内侍,凑近我,厉声大笑,“本宫还会背老子的著作呢――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兮祸兮,孰知其极?”

    话音未落,她已被内侍拖走,望着那颤颤巍巍,疯疯癫癫的背影,我不禁潸然泪下……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杀机,推下玉阶(上)

    月夜,缥缈如梦。du8wx

    三更已过,依旧没有睡意,披衣独立窗前,静静注视着霜雪般的月色,心底空空荡荡的,口中默默念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珠帘微颤,有人来到身后,轻问一句,“还没睡呢?”

    尚未开口说话,一阵刺鼻酒气袭来,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转身,伸手探向他的颊间,颤声道,“永琰,别再装了,我不忍心看你日益消瘦憔悴下去。”

    忽地一笑,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缕缕柔情,“自认为行事隐秘,还是让你知晓了。”

    倾尽全力将他抱住,侧身倚在他怀中,“在我眼里,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请别再作践自己了。”

    笑而不答,轻而易举将我抱起,来到床边,小心翼翼放下,掖好被角,“该睡觉了,让我陪你!”

    “不要!”假意学起小女孩的娇态,“你不答应,我就不睡觉!”

    永琰呵呵一笑,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尖,“别为我担心,凡事都有分寸尺度,我会把握住!”

    挥袖拂去,红烛瞬熄,温暖的大手覆上我滚圆的肚子,还未来得及说‘不’字,已被他环上腰肢,炙热的薄唇落在额眉上,脖颈间……

    摄人魂魄的热吻,唇齿纠缠不清,我微微阖上双眼,嗔怒道,“别闹,你压着我的宝宝了!”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永琰扳着指头数着,“还有两个月,都迫不及待了,好想看到宝宝的样子!梦遥,你觉得‘?’字如何,日月凌空,就给他取名――明祥?吧!”

    眼波潋滟生辉,盈盈笑道,“‘?’字太盛,恐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