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绣娘皇后
暖暖微笑,他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诧,也没有一丝胆怯,“相信我,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只需将梓宫送往朔州,就可以避免战祸蔓延。”
“不,我不让你走!”心中不祥的预感强烈,我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别去,为了我和兆儿,求你千万别去……”
作者题外话:***二更二更,请多多支持哦~~~缈缈一直很努力,永琰要送塞丽娜塔,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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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 风萧萧兮易水寒(上)
白幔灵幡随风舞动,宫灯烛影颤颤摇曳,哭灵守夜的宫人跪满了永和宫的正殿,阵阵凄厉的哭声传入耳中,引得人心烦意乱。du8wx
七日,塞丽娜塔离世已然七日。
人常说:死者的魂魄会在头七之夜回归。
如若她真的能够回还,我会长跪不起,拜托她,恳求她,望她泉下有知,保佑永琰平平安安。
遣走所有宫人,我独自立在供桌前,怔怔望住那绘金雕银的梓木棺椁,亲自执壶往玉杯里注酒,一杯,两杯,三杯……
“娜塔,今夜是你的头七,我来陪你喝杯头七酒,以此薄酒相送!”双手端起酒杯,仰首强饮而下,满口辛辣直冲鼻腔,顷刻间,泪水涌出,“你是拥有神力的圣女,永琰将护送你魂归哈拉和林,我恳求你保佑他一路平安……若有下辈子,千万不要再来这深深宫闱,就留在广阔的**原上,与心爱之人在一起,长相厮守……”
恍惚间,有咳嗽声从白绢屏风后传来。
我惊愕,疾呼出声,“娜塔,是你么?”
半掩帐幔里,一个飘忽的男声缓缓念叨,“离离黄土,郁郁青冢,茕茕孑立,一缕香魂归去。”
绕过屏风,缓缓靠近,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散,旋即屈膝行礼,含怯垂眸,“梦遥见过皇上。”
借着昏黄的灯光,皇上俯身将我扶起,微微一笑,“今夜是塞丽娜塔的头七,朕来看看。”
人已死,于事无补,还有必要过来么?
我蹙了绣眉,语声清冷似冰泉,“既然是您痛下杀手,为何还要来?”
皇上呵呵低笑,一语惊人,“朕不是来看塞丽娜塔,而是来看你!”
看我?身子一震,猛地退后大步,与其保持距离。
“你怕朕?”眉峰一挑,他似笑非笑凝视,“仅是一晚,朕都等不及了。”
他在说什么,一丁点都听不明白,不等我开口,他接着往下,“永琰即将启程,不知何日归来,待他归来之后,朕定会将皇位传于他!”
实在不习惯这般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我问得干脆利索,“您到底想说什么?”
神色尽是倦怠,他低柔笑了,“永琰不在,希望你能陪着朕,只有你在宫中陪伴,朕才能安心。”
心中暗自思量,现如今那皇位唾手可得,我一定会助永琰完成心愿!
淡淡而笑,不露半丝欣喜之色,“我会待在宫中伴着您,希望您言而有信!”
“好,够爽快!”皇上主动伸出手,握了握我的纤手,“朕一言九鼎,一言为定!”
凄寒的月光倾泻于繁花锦帐之上,将姹紫嫣红的牡丹染得素白。
望着幽幽孤灯,心中越发清明,那日皇太后的话语在耳畔回响――隐忍是美德,只需稍忍片刻,一切便可大功告成,得偿所愿。
缓步来到床前,永琰吻上我的额头,“傻丫头,想什么呢?”
极力装出泰然的模样,含笑询问,“行装打点妥当了么?”
他不曾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圈臂将我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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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 风萧萧兮易水寒(中)
“怨我么?”永琰的气息扫过耳畔,柔柔的,暖暖的。du8wx
声音发涩,我默默不言,静静躺在他身下,任泪水悄悄滚落,濡湿鬓发,浸湿枕衾。
我会怨他么?
不,不会。
只是有太多事,我无法独自面对。
长久以来,一直贪恋他的温暖,贪恋他的宠溺,从未想过有一日,当他离开时,我将如何生存?
哑然开口,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会平安归来,对么?”
他痴痴望着我,眸中尽是缠缠绵绵的爱意,“我会平安归来,一定!此生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那就好!”努力仰首,迎上他的薄唇,浅浅舐咬,重重吮吻,炽热的*被情浓似蜜的深吻挑动,一整夜几近癫狂,任他永无止尽的为所欲为……
漫漫长夜,好希望不会天明,天明意味着别离,我真的不愿让他离去。
天明时分,竟下起了雨,雨点落在琉璃翠瓦上叮咚作响。
又是一个下雨天,人留人,天也留人。
披衣起身,赤足下床,拦住他的去路,哀声恳求,“不走,行么?”
“梦遥。”他轻柔唤我,“说好了的,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一定不会让你久等。”
早已知晓,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留下,我疾声唤来青芮,“快去,让芸娘把兆儿抱来。”
兆儿被乳母抱来,永琰接过孩子,看了又看,亲了又亲,仿佛看不够,也亲不够。
亲手为他系上玄色风氅,踮起脚尖,附耳轻语,“永琰,我再次恳求你,不为任何人,仅为我和兆儿,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他,终究还是走了。
临行前,我将一条绣罗帕掖入他贴身的衣袋里,帕上未绣鸳鸯,未绣鹣鲽,单单绣上同根同叶同生同长的一对并蒂莲花。
我与他,就是那双并蒂莲花,同心同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风萧萧,雨蒙蒙。
没有仪仗护卫,永琰仅带一列亲兵护送塞丽娜塔的梓宫前往朔州。
不知他如何劝服皇上,只知皇上赏下一身锦缎华服,一些简单的首饰,将娜塔****装殓。
塞丽娜塔,一位可怜的女子,轻轻地来,又悄悄地走,她想挥挥手,却带不走一片云彩。
久久立在角楼之上,永琰的身影早已不见,我却依旧眺望着远方……
青芮立在身后,低声劝慰,“主子,您已站了几个时辰,该回宫歇歇了。”
雨水早已溅湿衣裙,我却茫然无觉,“不累,再等等,似乎还可以望见永琰盔上的红缨,宛若烈焰般跳跃,他还没有走远。”
一柄青色油伞罩上头顶,我缓缓回首,“怎么是你?”
明眸似星辰朗朗,他轻柔浅语,“下雨了,我过来看看,不知你是否又在哭泣。”
凝了神,笑叹,“仅是一句玩笑话,亏你还记得。”
他也笑了,露出光洁整齐的牙齿,“你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得,而且还是铭刻在心!”
蓦地,双颊羞红,不太喜欢他说话的语气,总感觉隐着不寻常的情愫……
作者题外话:***永琰还是走了,可怜的人儿哦~~~
正文 50 风萧萧兮易水寒(下)
四目相望,眼波难定。du8wx
垂了螓首,转身就走,却被拦住去路。
“为什么会脸红?”他旁若无人的质问。
我一怔,双颊更红了。
修长的指尖滑过面颊,他的气息拂上耳鬓,“皇上说得果然没错,你真的好敏感,讨人喜爱呢!”
天啊,他在说什么,心猛地一沉,如堕寒潭。
“放手!”顿时恼怒,挥掌打开他放肆的手指,喝斥道,“王直,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呵呵呵……”他深深瞥我一眼,大笑着离开,“只是小小的玩笑而已,王妃何须恼怒。”
幽幽深宫之中,我一无背景,二无势力,永琰一直充当我的保护伞,一旦他离开,没人将我放在眼里,眼前危机重重,这该如何是好?
无数念头闪过脑海――是否该躲入仁寿宫,陪伴在皇太后左右,等待永琰归来;还是……
心中万分懊悔,既是同心同福,为什么不同他一起走!
雨一直下,似乎永远不会停歇,我的心情仿佛这漫天大雨,沁凉如雪。
回到慈庆宫,直入内室,放了纱帘,更换湿透的衣衫。
刚刚除去外衣,只听殿门吱呀一响,应声而问,“青芮,是你么?”
无人作答,轻轻的脚步逼近,一抹淡淡影子投上纱帘。
清苦的药味浮动,回首观望,耀眼的明黄刺入眸中。
猛地掀开垂帘,我惊呼出声,“皇……”
不等说完,已被他环腰抱住。
永琰离开不到半日,我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难道就真的变天了么?
攥紧双拳,拼命挣扎,皇上也不甘示弱,重重一带,将我拽倒在他怀中,“你是那么美,美得举世无双,却从来不曾属于朕!这一刻,朕等了许久,盼了许久……”
“不,不能这样,梦遥是有夫之妇!”死死攥住探入裙底的大手,意图阻止他的侵犯举动,尖厉叫嚷,“您是皇上,是明君,是贤主,怎能这般强人所难!”
皇上寒了面色,逐字逐句咬唇吐出,“沈梦遥,你要出尔反尔么?别忘了,昨夜你答应过什么?”
“梦遥只是答应伴着你,并未答应别的事!”
语声带笑,尽是缠绵,略微粗糙的指腹流连在嫣红的唇上,他附在我耳旁轻叹,“朕只需你在床上陪伴,仅此而已!想想吧,那至高无上的皇位,那雕金嵌宝的龙座,多么诱人啊!相信待永琰登临高处之后,一定会原谅你,一定不在乎你是否陪伴过朕!”
“滚出去!”如愤怒的狮子般怒吼,奋力踢打,“真后悔,怜悯了你,错信了你,塞丽娜塔说得一点都没错,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骤然他的面色苍白,大口喘息,“你说什么,就连你也在诅咒朕!”
“是!”冷眸相望,“大不了一死,你可以杀了我,但我绝不会屈服,绝不会就范!”
“好!”他出手极快,用力扼住我的咽喉,牵起一抹冷笑,“那就瞧一瞧,看你是否真的坚贞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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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 酷刑,从还是不从(上)
倾力压迫,收紧的虎口死死掐扼在颈间,我喘不上气,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du8wx
眼眸里迸出寒芒之色,皇上冷笑数声,“永琰是你的救命稻**,如今他不在,你只有死路一条!依从了朕,少受许多皮肉之苦,否则……”
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瑟瑟发抖,艰难地摇着头。
怎会变成这样,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好倔强的丫头!”皇上回首厉喝,“来人,去传训诫司的陈嬷嬷。”
一听要传训诫司的嬷嬷,青芮带着侍女匆匆而入,齐齐跪伏脚畔,不住叩首,“陛下开恩。”
“大胆!”皇上抬脚就踢,凶神恶煞地吼道,“这慈庆宫的主子不将朕放在眼里,养出的奴才也胆大妄为,胆敢再多说一句,立斩不赦!”
殿外响起足步声,有人渐行渐近,一抹银色的光亮出现在垂帘之后。
那是他,王直!
被泪水润湿的眸子不由瞥向他,多么期望他能站出来,帮我说句话,哪怕是一句,可是很可惜……
他负手垂头,无动于衷地立在帘外,如同化石,如同雕像,一动不动。
心已成灰,枉我将他当做好人!
失望,太失望了。
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进到内室,皇上猛地松开手,恶狠狠地令下,“拿出真本领,让她屈服,让她尝点苦头!”
为首的陈嬷嬷领命,顺手抄起案上的龙凤红烛,缓步朝我逼近。
青芮看着我,面露惊惶之色,跪行至前阻拦,“皇上,行行好,主子是王爷的心头肉啊!”
“王爷的心头肉?”皇上扬手,重重一掌掴下,冷声嗤笑,“你家王爷有命出京城,不知是否有命回还,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头!”
陈嬷嬷来到面前,用力擒住我的纤手,将滚烫通红的蜡油滴在光裸白皙的藕臂上。
蜡油很烫,瞬时燎起一片水泡,我咬牙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渐渐的,蜡油与肌肤凝结在一起,薄薄地附在双臂上,陈嬷嬷躬身询问皇上,“是挑,还是不挑?”
冷冷凝望,不带一丝怜惜,他怒意狠狠地吐出一个字,“挑!”
扬手从发髻间取下一枚尖细的银钗,陈嬷嬷用力挑开凝固的蜡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