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烟花 作者:刺缘(晋江2013.6.30完结)





到目的他心里有股火,吃哒了那同学两句,把人吓跑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也没当回事。第二次见面又是那顶帽子,他开着车,溅了她一身的水,她停下来那刻,他也停住了,谁知一扭身又跑了,他莫名其妙的想真他妈的邪门,你还不如找块面纱遮住脸算了。第三次见面,他去教学楼找刘华,又看见了她,正撞枪口,匆匆一眼,这次终于看清了,有种得偿所愿的微妙感觉,扶着他的手很软,手指根根细长白嫩。正赶上他有事,也就不了了之,女人之于他并不是很重要。也许真有缘分一说,在后来接二连三的遇见后,他感到惊讶,这女人怎么还阴魂不散了?”想到这,惯常阴沉的细长眸子里有了几丝柔和,竟是不知不觉的开口了。
  “在你看来,阴魂不散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因为你总是试图在逃避我,不是我有病。”他情绪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你不知道的是你的眼睛、你的嘴,甚至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能勾引男人。我这人邪念一旦产生,就得满足。但凡我想要的,就算不折手段也一定要得到,我得到了你。得到了你的身体,你的心甘情愿,我很满足。”程安宇一顿,他问杜衡“碰到我,你一定后悔了,是吧?”
  只是那奄奄一息的人一句也不会回答他。程安宇闭上了眼,沉声说“爱情是什么?谁跟我提这个,我就觉得牙酸,纯他妈的鬼扯,不就是欲望和占有吗。”
  程安宇眼睛猛地睁开,里面似有两簇幽幽火光呼呼闪烁“可是杜衡,对你,我有着情难自禁的想要,无法控制的欲望,叫嚣着我去拥有,或者说是占有,出乎我预料,超出你想象。你心有七窍,告诉我这是什么?!”硬挺的眉毛紧紧皱起,似问床上的她也似在诘问他自己
  就在这时只听床边仪器突然发出一阵心惊肉跳的嘶鸣,程安宇脸色巨变,惊出一身冷汗,他附身在她耳边,急促的大声说“杜衡,只要你起来,你要什么我程安宇都给你!”在这突然涌出的无法掌控的失去中,竟有这样的恐惧伴随着这段不由自主发狂的话。
  程安宇虚脱般附在那,深吸口气,眼底深沉“或者,你恨我,恨不得远远离开我,好,只要你活下来,只要你能挺过来,我就放过你,放你走!杜衡,你听到了吗?”那是绝望之下冒出的祈求,而这些话跟把剑一样插他的心。
  


☆、。。。。。。。。。。。。。。。。。。。

    杜衡仿佛被推入一个鸿蒙未启、清浊不分,万物混沌的黑暗世界,被清晰的孤独包围,身体忽冷忽热,哪哪都痛,折磨的她想快点睡去……。。恍惚的,她好像看到了姥姥,周围都是雾,看不清她的脸,可她知道那是姥姥没错。她微微仰着头,远远望去,她想张开手要姥姥像小时候那么抱住她,饥渴中寻求慈爱、保护。可她身如重石覆压,丝毫动不了,焦急夹杂着一股极大的委屈,双目灼热。
  姥姥叹了口气:“阿衡,现在凶险万分,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听姥姥的,默念七遍心经方能挺住,现在开念。”
  杜衡什么不想做,她太累了,也太疼了,只想找到她,只想寻觅姥姥的脸……………
  “快点!”姥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杜衡呆愣在那………“快点,孩子。”
  姥姥的声调又恢复如平常和蔼可亲,杜衡不由自主的听话。
  再想找姥姥,人却没了,杜衡急了,可她发不出声,仿佛被梦魇住了。仓惶四顾,恍惚间,她好像听到旁边有人大声说话,那带着股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嗓音是如此的熟悉,似乎有着一种从喉咙深处透出来的狠劲,穿透感极强,有种醍醐灌顶的震撼,拨动心弦的利器。气息也如此的熟悉。他在说什么呢,为何如此急切、带着慌。
  理智告诉她不要听他说话,可她又不忍让他如此,凝神去听,听不清,只一句:放你走,杜衡,我会放你走,你听到了吗?
  她茫然张望,那一幕幕闪烁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在那一声声呼唤中,心顿时如绞痛,眼泪聚在睫毛上…………
  在一片刺耳的鸣叫中,医生护士纷纷涌进来,程安宇踉跄后退两步,笔直的立在那,神情肃穆地紧紧盯着她,他的双手用力攥住,好像要握住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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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再长,终有醒时。山长水远的遥望,只为看清心中那枚尘缘的果,究竟系在谁的心上。心念千结的惆怅,在谁的眸中纠缠?一生、一世。
  半月后,杜衡身体渐渐好转,她依旧躺在病床上,左边胸口包着纱布,里面伤口慢慢在复合、结痂,一如她的爱情,不能碰触,合上是茧,打开是痛。
  她静静的躺在那,即使不睡觉她也闭着眼睛,她不想在鲜血淋漓痛不欲生里还若无其事地微笑,不想面对他,只想留在自己的世界里,修补一颗坏掉的心。
  杜衡脱离了危险期,程安宇算是长长的出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再不想有第二次!
  他将在T市的重要干将都召集到了一起。在会议室里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重新整顿。
  程安宇把所有的恩怨情仇一一摆列出来。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能化解的派专人去化解。不能化解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斩草除根势在必行。一切就从他手上、从现在终结,不能再有任何潜在的危险留下,养虎为患!缅甸那边是个棘手事,侯四他三哥侯越是一个狠角色,有勇有谋,程安宇真正佩服的人不多,侯越算其一,从三省一路干到B市,那一身的功夫少有人敌。侯越路广人多,B市的五老爷子,南边的几个帮派都给他几分面子,找他搭桥暗中操作最合适不过。
  目前他们的经商之路已经打下了坚实的根基,在T市场分别有老成持重和心思细密的两个专门人负责,而黑道上的事还由东子幕后掌控。
  待人都散了,他淡淡的交代大鹏“去把安倩倩接过来。”
  安倩倩在那日之后也住进了医院,接受了心理和身体的治疗,她的断指被成功续接了,却再不复从前,轻易不敢碰,经过这一场劫难,她性子越发阴晴不定,控制不住的想发脾气。
  当安倩倩站在精装大气的办公室里,不禁带着近乎自嘲的笑,有助理给她端了茶,然后就退出去,小心的关好了门。
  紫檀木的大书案上摆着两匹足金的骏马,竟是极其协调。墙后壁是倘大的一副镶金粉油画,画上一匹下山虎,锋利的獠牙张狂的赤露在外面,一双虎目,瞳仁湛蓝金,冒着森森寒气,凶狠毕露,狰狞霸气。
  那个男人静静的立在窗边,一身黑衣,高大挺拔,短发如箭,又密又黑,根根竖起。五官深邃,凌厉决绝,半睁半阖着眼,好似一柄等待出匣之剑,隐动着摄人的寒芒和锐利的刀锋之气,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她亲眼见过。可就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第一个奋不顾身的冲向了杜衡。
  安倩倩还是笑,只是指甲深深刻进了掌心。
  “这次连累你了。”程安宇低沉的缓缓开口“我会补偿你。”
  安倩倩不知声。心中冷笑,给钱吗?哼,你能给多少?
  “只是,你不许出现在杜衡面前,一次也不行,如果哪日人海茫茫中偶遇,也要绕道走。”
  安倩倩又像挨了一鞭子似的听的浑身发抖,郁卒添胸。她听到自己几近尖锐的声音“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躲她!”她瞪着程安宇“你们凭什么一个个这么要求我?!”
  “想知道那些会威胁到她的人…”程安宇扭过头,眼色阴沉地望着她“是什么下场吗?”在那双细长眼的注视下,安倩倩先时还装作若无其事,渐渐地全身毛孔寒栗竖起,一股冷意自脚底不断上涌。
  “念在当年的渊源,你曾派人劫持她的事我既往不咎,但是,你今后要不按我说的做,我就让你一无所有,哪都去不了,说到做到。”程安宇轻描淡写的说。
  因感到卑贱眼泪划眶而出,安倩倩站起身“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默默的关心我,总是不动声色的帮我摆平生活中的困难…” 她声调变得愤愤的,也很狠的,被什么苦痛念头咬疼了似的,因消瘦了,那双凤眼显得又大又咄咄逼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程安宇,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忘记当年了吗?”
  程安宇眉头皱起,他眸光有幽光闪动,好一会儿,他微眯着眼问“当年救我的是你还是你那个双胞胎妹妹?”
  安倩倩脸上血色顿时像被人抽走,她定定地看着对面,恍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哪个人给他这样望着,都会胆战心寒,她胸脯一起一伏,竟是有些不能呼吸。
  程安宇却已经不在意。
  “是你不是你都无所谓,不要和我扯些没用的,我的耐性很不好,你只要记住,我说的你必须要做,而且是尽心竭力的去做,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程安宇的口气斩钉截铁,瞥了一眼又挪开,似不想看到她一样。
  那冰冷的语气让安倩倩害怕。她知道,这个男人说到做到的,杀人不眨眼!
  为何是杜衡,为什么总是杜衡?!
  安倩倩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的走了。
  程安宇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不知不觉间烟已经烧到了手,他弹了出去。又点燃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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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特护病房门口,程安宇仍是没有进去,在外面立了很久,站在一旁的大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感情这玩意真没法说。有什么会比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并由于自己的过失而死去更加痛苦呢?杜衡选择了一种毁灭自己的方式来破解僵局,而宇哥差点将抱憾终生,杜衡对他意义再不一样,他永难忘记。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句话总结的真精辟。现在熟悉宇哥的兄弟都知道,杜衡这个女人,那是宇哥心中的宝,谁惹谁死。
  床上的女子,身着浅兰色的病号服,欣长苗条,脸冲着里侧身躺着,乌黑的长发散在后面,掩映着白皙的脖颈,只露出右手臂一截雪白皓腕,静静的躺在那,呈现一种独特的清雅。
  他庆幸的她终于活过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否则,他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可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公平,它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可她却对他拒之千里之外,原因就是他曾经的不在乎和种种的伤害,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坏事。
  她说,知道吗,程安宇,你能在我面前如此放肆那是因为我在乎你。她说,等哪日我收回,你在我面前就什么都不是。”
  他体会到了她说的话,果真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对她,有些伤害是追不回来了。还好,一切还没有迟。
  她现在在康复期,心情最重要,不想见他,他就不让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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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炙热难忘的感情随着时间慢慢的也会过去,或者重新生活,或者逃避放弃。如果一段感情充满忧伤,那么最好远离。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中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也许他说的都是真的,他对她就只是身体上的欲望,所以不在乎她的想法,即便明知道是伤害也会毫不在乎。也许他感受到了她的真情实意,又傻又真,毕竟是人,孰能真无情,她才会在他眼中偶尔见到那一抹异样的柔情,然后对她一时难以放手。谁知道呢?
  有些事情可以过去,有些事情无法原谅。是的,她无法原谅他跟她上床的同时又堂而皇之的拥有别的女人,更无法忘记他怀着对别的女子的目的来接近她,这样的屈辱甚于侮辱。
  她承认,爱情真的很甜蜜,缓缓的动人心弦,不可捉摸,深入骨髓,令人意乱情迷。它没有形状,没有定势,是润物细无声的诱惑,是若隐若现的美景,是朝思暮想的探究,滋长和衍生出灵魂深处的纯粹喜悦,人也变得不清醒。可它另一面也很苦涩,能颠覆一个人的意志,禁锢思想,令人狭隘,她不能再呆在他身边了,不想失去自我。生活总会有阴霾,总会有欺骗,总会有伤害,总会有离别。如果她还要硬把那些当回事,她真不知道,她的心,能否承受。爸爸让她记住净心守志,妈妈临终前叮嘱她要学会微笑,微笑面对生活中的得失。她从来都是他们的骄傲,怎可不振作,怎能被限在这方寸之地?
  人生,还有很多,没有爱情还有很多美好的风景,比如奋斗,比如事业,比如朋友,她心中还有很多爱,不只纯粹的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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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后,杜衡明显能简单的活动,有照顾她的两个中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