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她无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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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在说谎!!”淡缘大声喊着,捂紧了双耳。他在说谎,他说的一切全是假的。那样温和完美的何祁和乖戾狠毒的戚辛,怎么可能会有一滴相同的血缘?!“他们是那样不同的两人……他们不可能是兄弟!”
“唉……呵呵……”戚玺微笑着望向百叶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淡声道,“你不知道吗?生长的环境会改变人的一切。从未体会过人间疾苦的何祁顶多会偶尔小小的多愁善感,他没有撕心裂肺的绝望过。但哥哥从记事起就明白了世间所有的黑暗。一个没有势力的酒吧女的私生子,你想他会被人怎么对待?这世上没有心的恶人要比伪善的人多得多,而真正有善的人也不会去到那些阴暗的地方……哥哥每天都在地狱中生活。而那个女人将自己的孩子当作复仇的工具和同盟的伙伴来利用,他从小被灌输的就是那些仇恨和不平,他能像现在这样理智已经很好了,”他顿了顿,“再次见面是二十六年后,哥哥的婚礼上。他娶的是和自己有血缘的表妹,可何梧竟完全认不出他们母子,他过了太久高枕无忧的生活,全忘了自己曾经害惨的人。哥哥在那时便决定毁了何氏的一切,所以有了今天。一切都是因果报应,理当如此……”戚玺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了一声叹息。他抱紧淡缘,“怪只怪,你将自己送进了深渊,一次又一次……”他轻柔的将吻印上她的额头,“……愚蠢的姐姐,如果你一开始就属于我,便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怜的无力挣扎了……”
淡缘感觉自己的意识落到了死角,无法挣脱,被束缚得越来越紧。她被戚玺抱到床上,眼珠还呆呆的直望着天花板,像是想在那里看出一个答案。
过了很久,戚玺的那些话才在她的脑中形成了一个图面。她的眼前似乎浮现了何祁受伤全身流血的画面,淡缘呜咽着抓过被子盖住了头,绝望的让自己逐渐缺氧窒息。
这么长的时间,他都在戚辛手里。被恨意浇灌着长大的戚辛会将他怎么样?她知道,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番外二 他处
何祁醒来后发觉浑身无力,无法动弹。他努力转动同样疲劳的眼珠,看到自己是四肢被铁锁拴着固定在石墙上的。记忆突然像涨潮的海水一般汹猛地回涌。是了,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几月了。
事发的那一天他正坐在公司的办公室中,太多的事件需要处理,淡缘和小禾被绑走了,而他已多日未眠,头脑刺痛的无法思考。手指却自动的拿起了桌上的小镜框,里面镶嵌着淡缘和小禾的笑脸,他好想在梦中和她们相会,安心地握着它时竟放松的睡着了。
他是被踢醒的,双眼睁开后看到自己握着的镜框被他人拿到了手中钻研。那人戴着墨镜,从头到脚被黑色束紧——一只穿了黑皮靴的脚正踏在自己胸口上。他的周围立满了和他同样浑身黑衣的男人。
那人将照片从镜框中抽走,手指捏着照片的两角轻轻撕了开,印有小禾的那一半被他随意扔到地上。而另一半,他放入了风衣的口袋中。
何祁想张口叫点什么,想伸手拾起落到地上的女儿的笑脸,可却徒劳的发不出声音。那人加重踩在他心口的脚,轻缓的将墨镜摘下,露出了他微笑的脸。
何祁不可置信的看着戚辛似乎和平时不同了的眼睛,直到他一脚踢向他的头颅。他似乎轻轻“啊”了一声,在疼痛炸开的瞬间失去了意识。
清醒过来后他已经被运到了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周围是潮湿的石墙,泛着阴冷的水光,地上却铺了柔软而灰白的地毯。唯一的家具是一把复古的椅子,戚辛正坐在上面,冲他微笑。
何祁发现他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原来是眼睛。没有了眼镜或墨镜的遮掩,他的眼睛黑如最阴暗的深渊内的一块黑石,泛着刺眼的冷光。
何祁静看着他,突然心中一震,“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杀我父母?淡缘她们也是你绑走的吗?她们现在在哪里?!”
戚辛的微笑在看到他的惊恐后缓慢的扩大了。他拿过旁边黑衣人送上的红酒喝了一口,又将高脚杯放回黑衣人举着的盘子。放回杯子的时候他似乎用力地往下压了一下,那些黑衣人却像是接到了指令,一其走向何祁。将他从墙上松开,仍旧牵制着压到一张形状奇怪的桌子上。
何祁看着他们用铁绳绑住自己的手脚、臂膀,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恍惚的认知——他是被切掉了双腿和翅膀的鱼肉,就要被那平日里眼神温和的人任意切割了。
戚辛饮着血红的酒液,用观赏的眼睛看着何祁血肉纷飞的背部。可怜的他似乎疼得快晕过去了,却在每次鞭子落下时用牙咬住身下的木板。那木头已经被他咬得裂开几处,可他硬是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戚辛声音轻轻的说,“停。”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立刻垂首退到一边。戚辛感叹着小玺的本事,慢慢步向何祁。他似乎奄奄一息,却睁眼死盯着他。戚辛突然觉得口中的红酒有股臊气,他厌烦的伸手将剩余的酒液倒到何祁的棕发上。他软软的头发被他淋湿了,戚辛轻巧的捻起一缕湿发仔细观看起来。
“小祁…你说如果我们的母亲是同一个人,今日的我们会有多么的不同呢?”
“……为什么?”何祁继续质问,嗓子沙哑的挤出破碎的声音。
“因为你是我的好弟弟啊,虽然我们的父亲是那样一个愚蠢的人……”戚辛抓起何祁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至他眼前,“你很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吗?那我一定会告诉你,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何祁看着戚辛近在咫尺的脸,听着他平静却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揭开过去。何祁的意识仿佛很清醒,又好像很模糊,他只能看到戚辛逐渐变红的眼睛,和他嘶狠而阴冷的声。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从记事起便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你知道每天被男人轮奸却不敢反抗的滋味么?你知道你在玩遥控飞机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你当然不知道,可是……你不能一直这样无知啊……我的弟弟,如果你也尝过那些滋味,就一定能明白了,是不是呢?”
何祁的手指开始无法克制的痉挛。意识沉睡到心底的角落,可身体的感应清晰而强烈。他浑身冰冷,脸颊却火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几个黑衣男人拉成了扭曲的形状,一下一下贯穿的痛楚侵袭着他的身体,温热的血液汩汩的沿着大腿往下流,无声的滴落到地毯上。
可身体的痛楚却不如屈辱的万分之一,那种清晰的屈辱……他似乎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何祁想。
可是他还不能死。
他还要见到平安无事的淡缘,他还要高高地抱起欢笑的小禾。
戚辛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吐着潮湿的热气,“如何?你能感觉到了吗?啊,你能明白了吗?!你明白吗?!你明白了吗?!?!”
戚辛抓着何祁的头,血红的眼中有种狂喜,和疯狂的光芒。他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在何祁的脸上划出几道露肉的血痕。
你明白了吗,你一定明白了吧。那一切的痛和无穷无尽的耻辱,那刻在我的骨髓和烙在我脑中的感受。你明白了吧?
……
何祁无声的垂着头,四肢被固定在墙上,他无力的前倾也不会摔到地上。
现在是几点了?这个地下的石室没有任何一道光。
因为他们只在他快饿死的时候才扔进剩饭,他无法用三餐的次数计算时间,只得从戚辛来这里的次数计算时间。戚辛似乎每三天都要来一次,而他的身体在戚辛每一次的访问中都要见血。
他这样的呆了数月了,而戚辛乐此不疲的说着上一悲的恩怨,乐此不疲的揭着何祁的伤口。
何祁的背上被鞭子抡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在血肉模糊的时候他们会为他泼过一盆盆盐水,从头到脚的将他清醒。伤口合着干掉的盐粒一起合并后,他们会拿出细细的刀片再将他们撕切开。每三天进行一个步骤。中间的时间留给何祁愈合伤口,好让他不会太轻易的被玩死。而戚辛每次都会在三天内按时来观看何祁被撕裂的戏码,乐此不疲。
“晚上睡得很舒服吗?”戚辛的声音再次响起,何祁知道又要来了。他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想象自己其实是一具死尸。直到戚辛将手中的软鞭抡过他的胸口。何祁已经麻木的身体又猛地一激灵——那一鞭准确地划过了他的胸口,男性的胸脯顶端同女人一样是敏感而柔软的,此刻被冷鞭撕过后变得火辣辣……
何祁咬住了舌,血气在嘴里蔓延,他坚持住没有出声。墨蓝的眼睛静静的望向戚辛。原来淡缘名义上的表哥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比自己大六岁的哥哥。戚辛不想杀他,可毫无疑问的,他恨他。而且他是个疯子,被逼得无法继续用理智掩盖自己疯狂的疯子。他会被怎么处置?难道他此后的日子都要在这个地方绝望的度过……?
何祁淡淡的开口,可声音却不幸的很嘶哑,“我要见淡缘。”
戚辛的眼睛在黑暗中危险的闪动了一下,何祁感觉到了嗜血的光,可他继续,“我要见她,让我见——”他的声音被切断在喉咙中。
戚辛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狠声道,“她在我的手里,你不要再以为她是你的妻子,她只是我送到你手里的棋子……她一直都是我的人,你再敢叫她的名字试试?”
今天的他似乎比平日更容易发怒。何祁的被掐的发不出声音,却冷冷的盯着戚辛。在他松手后用碎裂的嗓音道,“她是我的妻子,淡缘是我的妻子!我们相爱,我们有珍惜的女儿,而你不过是用暴力破坏这一切的罪人,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戚辛因为暴怒眯起眼睛,红色的怒气在他的眼底酝酿。他一拳打上何祁的左脸。
何祁的身体像弱小的动物一样无力的被挥打到墙上,那力度大得撞开了他背后细弱的伤口。
何祁却嘲笑的咧开了嘴,“你这混蛋,已经疯了。”他说着一口啐出了口中的血沫,继续抬眼冷冷的瞪着戚辛。
戚辛的手神经质的一动。何祁那一双深蓝的眼睛中竟有无尽的漠视、怜悯、以及讽刺,唯独没有恐惧和恨意。而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或许应该放开了来整他,最好将他的心身都撕裂,将他逼疯。
毕竟淡缘已经被送到了小玺那里,她不会知道这里的任何事情。他为什么还要怜悯这个自己嫉恨了一辈子的人呢?
戚辛微笑起来,启唇轻问,“你不想听听淡缘和我过去的故事么?”
他在何祁疑惑的目光中用怀念的语气继续道,“我遇到淡缘时她只有八岁,却和现在一样…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像是雕工最精致的娃娃。再次见面时她也只有十八岁,她喜欢悄悄的用眼睛观察我,被我捉捕到她的视线时则会羞涩的脸红,像极了含苞待开的花蕾,而我就是将她采摘的男人……”戚辛察觉到何祁的眼睛因惊愕而睁大,邪恶的微笑起来,“让我来猜猜,你们五年前美好的春宵之夜是不是有些尴尬呢?因为淡缘没有给你流出任何的处子血吧…可我知道她的血味……是和她的花液一般香甜而娇媚的——”
“咯吱”,“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将戚辛的话打断。何祁圆睁的眼睛被额头流下的血丝侵湿。他的四肢被固定的无法动弹,可暴怒中却用了全身的力气撞过去,用头捣上戚辛的额头。“呜——你这个——畜牲!是你!就是你将淡缘弄得怀孕又逼她去做流产的——畜牲!畜生!!!”何祁的动作剧烈的震动了拴在四肢的铁链,他的声道似乎就要被那样用力的吼声撤裂,他狠狠地盯着被自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