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复问(宫廷 微虐 键盘系网游 校园)作者: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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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都十月的秋风吹在身体上,已经有些凉意。孟知年慢慢推开乔北辰,坐起来。只是一次情事,竟然有点劫后余生似的,难道说在野外果然会令人更兴奋吗?身体痛得叫人头晕,他不想继续下去了,打算离开,于是取出手巾随意擦拭了一下,把自己的披风抽出来,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摸到些冷汗,难怪风一吹就觉得凉。

  乔北辰也起来,唤住他,看来是后悔了,声音里很抱歉。这种事,本来要两个人都高兴才好,尤其是两个男人之间,孟知年地位尊贵,在这时候就伏低下去,以免彼此挫伤到。乔北辰心里都明白,却总不是滋味。

  孟知年目光略有些恍惚,道,这里真不错,以前都没有走到这么里面。

  孟知年向远处张望着,又道,总是偷偷摸摸的,你也很不开心吧。

  我不知道哪里才是安稳的地方,我从没有安稳过。

  十一 流离

  乔北辰的婚宴是在新赐的府邸办的。入冬的时候他因为资历已足,又被提回将军的位置上。这次主君很当一回事,赐给他一处二进的府邸当作家宅,这样就不用常年住官房了,也算是给迎娶添足面子。

  那新娘子是城里小户人家的闺女,乔北辰原本无意娶妻的,但被人家左说右说,又经仲府主劝解,言道那姑娘是看相的说有旺夫运的,男人嘛,娶了妻子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于是,乔北辰就答应了。

  走之前,他跟孟知年争吵过一次,只是几句话,却吵得很凶,把彼此都伤到了。乔北辰再不愿忍受这样断断续续的见面和分别,孟知年说:“你要当我的嫔妃吗?那样也是个长久的名分。”

  乔北辰一直很忌讳这个词,这一下被严重刺到,不由得就分不出轻重了:“谁当谁的嫔妃?你哪次不是被我压在下面?本来就是玩乐一场而已,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直好下去,你就不怕给别人笑死?”

  孟知年冷笑着:“那你滚吧。”

  乔北辰很爽快地就站起来:“校场上年轻力壮的多得是,别老半夜里找我,大爷有人要陪。”一鼓作气之下,竟然真的没有回头。

  这之后,孟知年就很少再单独跟他见面,乔北辰明白自己话说得出格了,想要挽回,对方却始终冷冷淡淡的,时间一长,渐渐有了些彻悟的感觉。

  他已经厌倦这种患得患失,觉得这日子简直要让人神经错乱。孟知年原本不是很随和的人,彼此维系又需要十二分的耐心和热情,乔北辰纵然满腔热血,也总是错洒在沟渠里。他想,试试娶个老婆吧,都说老婆要听话的好,关在家里三从四德,省省心喝点酒。

  成亲之前,乔北辰最后去找了一次孟知年。他现在已经可以在有要事的时候直接进入禁城求见。孟知年淡着声恭喜他,人在屏风里面,说是在睡午觉。乔北辰见到这样的情形,停留了一会儿,看他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得讪讪地离去了。

  婚宴上,内常侍长代主君前来道贺,贺礼是一柄贡品七彩剑,一套非常名贵的海贝茶具,还有绫罗绸缎若干,一串礼单报下来,席上的一干爷们不由得都意味深长地看乔北辰一眼,乔北辰表情有点僵,他不习惯戴面具,心里一点都不好受。

  仲府主说,来来来,各位爱将都来喝一杯,今晚,不醉不归啊。

  初雪落下的时候,乔北辰带着新婚妻子去东郊游玩,从马车里出来,踩在雪地上真的是非常厚实的感觉。雪下面有厚厚的枯叶,冬天的静谧中,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一直到脚踝,都埋在雪里。

  乔北辰道:“我们再往里走走,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他的妻子笑容很灵巧,娇声说:“我出来忘了换马靴了,这里只不过是白雪,冬天有什么好看的?”

  乔北辰一把揽住她,嬉笑一会儿,把她驮到背上:“走,进去看看。”

  妻子也就不再反对,顺从地抱住他的脖子,女子的身躯非常轻巧,软绵绵的,不保护就要化掉一样。

  “你说什么样的日子才最快活?”乔北辰问,嘴里呼出白色的气来。

  妻子说:“这样的日子就很快活,我从生出来,还没有走出过天都城一步呢。”

  乔北辰觉得她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也许因为要得少,那样才是平凡的人所能承受住的。他想,其实孟知年要得也很少,只是太难给了,伤人自伤。成家的这段日子,乔北辰第一次感到游刃有余,一时之间,沉浸在新婚燕尔的温馨平安之中。

  十二月,据天一殿的眼线回报,中原公法庭的人正在沿海一带活动,他们的据点不太明确,似乎有许多小分站。他们先是以细致耐心的工作风格处理一系列邻里纷争、偷鸡摸狗,从员外家的小姐被窃香,到严冬的时候灾民没有被子取暖。

  过了一阵子,以角落里的真相为口号,他们也开始着手调查几件武林疑案,看起来很像满怀理想的年轻人在做事。他们派出一些小分队在大街上张贴真相供人八卦,柴米油盐中的江湖正乱着,不乏有正义感充沛的反政府人士如见曙光,给真正的执法者带来不少麻烦。

  也许是得到了地方力量的支持,又因为所谓的真相而有了正当理由,年末的时候西北边陲竟爆发了小规模的起义活动,并在中部地区得到了呼应。南边同样。由此看来,公法庭其实已经脱离出了星罗宫的操控,他们的根本目的不在于推翻谁,而在于对制度的激进变革。

  说到底,星罗宫和天一殿许多年来几乎都是逆我者死的态度,不愿屈从又满怀怨恨的绝对不在少数,这股力量凝聚起来,让两者也不得不在一些方面重新联合,派兵镇压正义运动。

  而对公法庭,孟知年又有着另外的想法。他想扶植起这股民间的力量,将之收归己用,甚至借此反手摸进星罗宫的行政体系之中。由于朝堂与江湖间缺乏必要的联系,类似的民间运动过去也曾发生过许多次,一味剿杀不如化而用之,让公法庭成为传声筒,使得下面那些积压着的力量得以发散出来,从而达到稳定政局的目的。

  这个想法遭到御史台的极力反对,认为纵容过多官方以外的力量发出声音,必然会在某些时候脱离预定的轨道。民众只需要被简单洗脑,根本无需喉舌为用。御史台在涉及宗庙规章礼仪等等的问题上一贯非常强硬,由于孟鸿文去后殿上权力分配趋于平均,他们已经不再像皇甫九渊时代那样在某些事务上握有绝对话语权,对孟知年的不满由来既久,不免借机生事。当殿,两派人争执在一起,最终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

  私底下,孟知年已经派出特使前往会见公法庭的负责人。他想公法庭不行动,只动嘴,是很聪明的生存之道。他只需要知道对方要什么,是否愿意为了得到那些,放弃对他自己不利的所谓计划。

  一次革新必然引起一些骚乱,在这一时刻,他仍觉得踌躇满志。

  大雪纷飞之中,潘筠来看孟知年。他安家在离天都不远的一个小镇,随去的还有几个漂泊时结下的朋友。江湖道上的对走过官场的总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一来二去的传开些,潘筠被镇外一座庄子的主人请去教授孩子武艺。他本来不怎么对旁事有兴趣,于是就专心地教那家的三个孩子,回家再教自己的孩子,十分享受这平静的现实。

  这一次回天都来,一是把少明带来给孟知年见见,二是,因为在这里的旧居就要拆了,地皮归入附近的一座寺庙。这是官署决定的,孟知年不便单独去干涉,于是决定自己另买一处宅子作为补偿相赠,并派人送信给潘筠,邀他一叙。

  潘筠觉得没有关系,他不太住在天都,来的话,住客栈就行了。

  腊月里,孟知年特意安排出空来,唤着珠璃一起过去。珠璃看起来很高兴,打点做了许多小菜,潘筠的旧邸她还记得,这许多年没有人住过了,不打扫打扫还真是没法进去。

  旧的炭盆已经不能用,从紫微阁带了两个来,打算是要住一夜的。珠璃很久没有服饰孟知年了,但对他的一切习惯都还记忆如新,连那个黄铜手炉都翻出来,孟知年看了,觉得很亲切。

  只是朋友之间的叙旧,时隔数月,相见如往日一般令人喜悦。少明来了,见是很端正清秀的孩子,待人非常知礼,对孟知年也称主君,稚嫩的声音满含好奇。忽忽之间,十二年都过去了,再聚到这府里,惟有满桌家常小菜,几句温暖的话语,小孩子坐在席中无聊了,但也不出去玩,很乖。

  那时候,孟知年记得自己在这里留了很多血,差点就死掉了。他曾经非常恼恨潘筠,但后来也只能罢了。苏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这一世已经结束,但出于幽冥之境,又搅缠上尘世的许多烦恼。

  有别人惹的,也有自己的。欲望、权势、平定天下,或者娶妻生子,过平淡的日子。人只要活着,总得有各式各样的念想,否则,不如出家修行的好。

  这些,面对不面对的,最后也只有释然。

  几壶温酒是潘筠带过来的,他记得孟知年曾说很喜欢这酒的味道,叫做琼花露酒。孟知年酒量不好,不能多饮,这样清淡些的不容易醉。

  四人坐在一桌,珠璃总是要站起来倒酒,孟知年说不必了,今夜只是一家人,自己来吧。

  珠璃“嗯”了一声,声音却有点哽咽。

  一家人吗?潘筠抬起头,孟知年的脸庞正被开盖鸡汤氲出的热气模糊着,笑容看不真切。但他的目光却还是透着那样的孤独萧瑟,万民包围中高贵从容的背后,隐约有此心漂泊的苦楚。

  孟知年说:“明年这屋子就不在了,你要是舍不得,今天可得看个真切。”

  潘筠微笑着答应,他本不想要孟知年送的那处宅邸,可孟知年执意,只道:“你在这里若连个家都没有了,算什么呢。我们可是朋友,我怎能不管你?”

  那时珠璃正去了厨下,少明有点打瞌睡,已经回厢房了。潘筠略饮了些酒,放下杯来,连着衣袖握住孟知年的手腕。他说就算没有家,他也还是会来天都,这里仍有许多值得怀念的地方,总是故土。

  孟知年捏着酒杯,嘴唇抿在沿上,他没有回视,而是站起来,说想出去走走。

  潘筠点头,等珠璃回来了,知会一声,和孟知年一道走进院子里。那些角角落落的,潘筠心底里都很熟悉,如果不来,拆了也就拆了,眼下看见其实还是挺怀念的。母亲,妻子,孩子,家就是这意思吧。

  孟知年笑着说:“我给你买的那个地方跟这里差不多,不过全是新的,没有这里好。我去看过,好像他们再怎么弄,总还是这里更像你的家。”他饮了酒之后,脸颊微微晕红,白狐裘高领处毛茸茸的,衬着削尖的下巴,看起来很温暖。

  潘筠挽住他的手臂,道:“新有新的好,自己家嘛,哪有好坏呢。”

  孟知年仍是笑着:“那可未必,住官房的都想住独院,住上独院,又想着住园子。弄到最后总是住在牢房里。”

  潘筠哈哈笑起来,孟知年脱开他的手臂,走出回廊,踏进落雪中,让雪花贴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一个时刻,几乎就像一辈子了吧。远方正有一些所在陷入于起义的浪潮中,但这里仍然如此安宁,这究竟是幸运抑或不幸。

  他随手折了一段枯枝,让潘筠舞几下看看。潘筠照做了,挑了孟知年两下,让他也折一段来,两人就在这雪地中拆了几招。很久没对手过了,套路还是很熟悉自然,孟知年的狐裘带得雪花如团乱舞,领上连的帽子向后滑落,一绺头发正飘在脸颊边,就此停下。

  自从再见面,潘筠喜欢偶尔牵着他的手,有时挽住手臂。这次,潘筠停下来,把枯枝轻轻抛在地上,过来帮他把帽子戴起来,又把领子围严实,看着他略带熏醉的双眼,目光中好似涌起柔情,但随后又避开。

  孟知年若无其事,微笑道:“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呀?筋骨都僵了。”

  潘筠道:“你就没认真,仗着有人前后保护,自己也不用功了。”

  孟知年笑了几声,看似有些困了,道:“真冷,晚上来陪陪我吧,你家孩子要不要人陪?”

  这口气非常清淡,真的只是陪伴的意思。

  潘筠说好。

  十二 荒地

  他们没有睡在过去潘筠和琼玉的房间,而是另收拾了一间厢房。少明正在很听话的年纪,已经睡着了。孟知年跟着潘筠去看,见潘筠给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