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生水起
裨糁溃 ?br /> 我尴尬地摸摸脑袋,小声说道:“谁要你色诱我,我怕一时抵挡不住,只好捆住你!”
佟毓灵媚然微笑:“你承认我的魅力了,且放你一马!”
她往前头瞟了一眼,举手示意停住,轻声说道:“到了!”
佟毓灵指的便是满清显祖塔克世之墓穴到了。
我举起灯笼,抬头看着前方,一看之下,大失所望,好歹也是一个蕃王,布置的墓室简陋之极,就是一堆木头搭成三角形,中间竖起来,就如一把举着的雨伞,而木头就是伞骨。这结构有点类似于流行于西汉前的“黄肠题凑”形式,但是形式大大的简化。恐怕就是当时的中等人家墓室都造的比这个好!
我心中奇怪万分,疑问道:“机关呢?好歹也是为所谓的皇帝制造的风水填穴的墓穴,怎么如此简陋?看来你们满清爱新觉罗家族大大地怠慢祖宗了!”
佟毓灵说道:“我满人先祖信奉萨满教,殡葬习俗是火葬、树葬以及兽葬,土葬是受到你们汉人习俗影响才渐渐形成习惯的。再说了,墓穴虽然简陋,但是上面的乃是我大清的皇宫,有这般浩大的建筑群为陵寝,也不枉风光一场。置于机关无所谓,这里是依照风水师布置,若是有机关反而大煞风水。再说了,墓穴隐蔽异常,又是皇陵,有大清一日,就不可能遭到发掘,有何必要装设机关?”
我点点头,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宗教,被通古斯人信奉,墓穴简陋也不稀奇。之前我看到的蒙元开国大汗铁木真,亦是一般的简陋异常。说实在的,佟毓灵聪敏伶俐,乃是非常妙的伙伴以及助手,可惜不知怎么的,我更加怀念那个笨姑娘。
我从皮袋里掏出工具,一把铁铲,装上折叠柄之后拨开堆积在一起的木头。数百年过去了,这些木头不是上好的黄肠木,仅仅普通的杉木,发黑腐朽,老早破烂不堪,轻轻一动,立时化为一堆碳末,露出了里面的棺木。佟毓灵阻止了我的进一步打算,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我看着不住冷笑,既然掘了祖宗打造的坟墓,何必再这般假惺惺地作态一番呢?若是里面真的是祖宗的尸骨,又会怎么惺惺作态呢?
佟毓灵睁开眼睛,说道:“让我先进去!”
我稍稍发愣,这女人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佟毓灵顶着矿工灯,向我讨了鹤嘴锄,扭扭小蛮腰先从那拨开的洞口进去,我问道:“可以吗?我也进来了。”
“好的!一切正常!”
里面回答。
虽说如此,我疑心病仍然很重,顶着铁铲进去,唯恐佟毓灵给来个那么一下子,就得留在这里陪葬了。到了里面,大约十几尺见方,能够容纳二十来个人,居中正是一架东北才有的三人合抱巨木挖空的棺材,地上零零碎碎放着一块棺盖碎片,都叫佟毓灵用鹤嘴锄劈开。我也凑上去查看,看到佟毓灵跳进棺木里面凝视着里面的情形。她脚边躺着一具硕长的骨架,推测身高不下一米八,头西而脚东,因为通古斯人以西为贵。旁边陪葬了一些已经发黑东西,勉强才能辨认是铠甲、马镫和武器等。不过我见颅骨歪在一边,颈部明显有刀砍的痕迹。
“他是被斩首而死的?”
佟毓灵说道:“他倒也罢了,估计是殉葬的。”
砰!
一个火把猛然之间落在墓穴的腐化木上,已经碳化的木头立即燃烧起来,冒出滚滚浓烟。随之一阵嘈杂,越来越多的火把扔过来,不时有人叫道:“困住朱恒淮,快把主子救出来!”
我和佟毓灵对望一眼,立时把对峙抛开。我拉住佟毓灵的小手,以一把铁铲开路,拨开飞来的火把,慌忙逃窜出墓穴。
转眼墓穴大火滚滚,因为场地有限,烟雾不能散开,视线受阻,反而让我大大的便利。只因马金城的人马都手拿火把,明晃晃,一看就知道在何处。我心念转动,关掉佟毓灵的矿工灯和手里的灯笼,顿时在浓烟里犹如隐身人一样。我拉着她的小手避开众人,摸索来到土墙边,趁着那些家伙一片混乱,慢慢移出蛇尾小道,逃之夭夭。
佟毓灵喘喘气,说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下次难说了,这回是他们太蠢,没有盗墓经验,哪里能在墓穴里放大火,这才让我们有机可趁!不过……”
我忽然揪住佟毓灵的衣领,把她高高举起,喝问道:“你对我究竟隐瞒了什么!方才在塔克世之墓穴里,由你先行进去的,之后我才过来。直到马金城一伙开始进攻,你并没有任何动作!别以为我是白痴!必定先前你在那里隐藏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佟毓灵呼吸困难,小手只是握着我的手腕。我把她放下来,这妖妇方喘了一口气,又放出媚态,如蜗牛一般粘上来,在我耳边吹起若兰:“恒淮贝勒怀疑奴家了。那么,要不……”女人拉着我的右手深入她的衣襟内,“将奴家的衣服一件件剥开,细细检查一番,说不定有贝勒爷喜欢的东西呢!”
我的手掌触到一团温软的圆肉,当即如触电一般缩回。佟毓灵既然这般有恃无恐,若是真搜查起来,连根毛也找不到。因此不必要再大动干戈,万一中什么奸计,那可糟糕大吉。
“滚开!”
我不耐烦地赶开佟毓灵。
女人发出胜利笑声,咯咯说道:“恒淮贝勒真是有色心无贼胆,方才你明明摸得好厉害!”
我恼羞成怒叫道:“你这荡妇,给我自重一点!真的惹恼了老子,定将你剥开衣服,好好蹂躏一番,满足你的受虐感!”
佟毓灵洋洋得意,我算败给她了。
我一言不发,拖着佟毓灵来到传过蜿蜒的蛇颈小道,来到洞穴出口,那条绳子依旧悬着。我抬头仰望,上面天光大亮,偶然有人影压过,应该是马金城的人马在巡视。假如这般贸然爬上去,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我眉头一皱,转回身在殉葬坑取来了几个骷髅头。佟毓灵浓眉微蹙,不悦地低声说道:“带这个东西来干嘛?怪恶心的!”
“闭嘴,这是我们等会儿的逃命法宝。我先爬上去,你跟着,千万不要落下了。”
然后掏出一条细绳,穿过骷髅眼窝,挂在背后,爬上绳子,快要到达的时候,把骷髅取下来,用力抛出去。骷髅咕噜咕噜滚在地上,果然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我不时听到有人惊呼:“啊,这里怎么有个人头骨,有鬼?”
好机会!
我猛然跳出洞穴,落在地上,环视四周,不过五六个马金城的人马。他们也被吸引过来,认识我这人,立时面露凶光扑上来。可惜,五六个人而已,对我而言小菜一碟!
我狞笑着掏出铁铲,噼噼啪啪,砸得好生痛快,那几个家伙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逃跑。这时佟毓灵也爬了出来,忽然高兴地抱住我的胳膊,笑嘻嘻说道:“朱恒淮有勇有谋,我佟毓灵算是见识了。不如我嫁给你,咱们明清皇室本是世仇,借此和解,如何?”
我装作可惜说道:“不成,我已经结婚了,就是我老婆肯,你也只能做小的。堂堂满清的和硕公主,居然做朱家肃王的小老婆,传出去不叫那些世家皇族笑死?”
佟毓灵脸皮奇厚无比,对此嗤之以鼻:“无妨,反正只是虚名,现在穷的到处找宝藏。假使找个有本事的男人做小老婆,也胜过做别人的傀儡。”
算你狠!
我带佟毓灵出去,两人身上都脏兮兮的,于是趁人不注意,偷了几套衣服,回到旅馆换上。佟毓灵这荡妇先脱下外套,抛了一个眼神:“贝勒爷要不要欣赏奴家沐浴更衣?”
“滚你娘的!”
我们简单地吃了一下中饭,这点上佟毓灵就不太计较,再是粗糙的食物也是皱着眉头吃下。我问道:“恐怕那个秘密你已经知晓了,那么下一步去哪里?”
佟毓灵淡淡说道:“沈阳城东两百里,哈达沼泽!”
我说道:“那岂不是到了抚顺?先不说我们怎么过去,现在连出沈阳城都是问题!到处是马历城和马金城的手下,交通要道必然被把守,我们几乎动弹不得?”
佟毓灵只是简单的弹了弹眉毛,说道:“我看中的男人,不至于无能到连这点能耐都不行?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我暴跳如雷,这个娘们真不知道好歹,见她侧躺在床上休息,真想狠狠揍一顿!只是打量那优美的姿态,却又软下来。
我外出买了一张地图,细细钻研,无论水路陆路,都是几乎毫无把握,不禁叹了一口气。猛然之间,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既然不能从道路上下手,为什么不能从人上面下手?
大喜之下,我把佟毓灵从床上拖下来问道:“你会开车吗?”
“当然,在美国,几乎每个正常人都会开车。”
我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佟毓灵外出,隐蔽着来到大院,上次被我轻易地入侵,这次防守亦是如常,丝毫没有改进。据我所知,大院是马金城的地盘,上次来的时候,记得有一辆吉普车。我悄悄地摸掉警卫,把佟毓灵安置在一边,走了进去,倏然看到久迩宫夏至,他悄悄窜进一个房间。我暗暗生疑,放在在墓穴里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探头从门缝里窥视进去,只见里面的床上躺着马大佬,这个家伙大概是真货吧!马大佬勉强抬起头,说道:“久迩宫先生,来找我什么事情?”
久迩宫夏至狞笑道:“现下我们三方争霸,你,我和马历城。虽说你我是同盟,但是我们毕竟不能一心同体。为了我们能够更好的合作,我要借你一样东西。”
马大佬疑问道:“什么东西?”
“你的命!”
久迩宫夏至说完,突然把掩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高高举起,上面握着一把斧头,对准马大佬就恶狠狠地砍下去。马大佬身负重伤,动弹不得,只能举起右手抵抗。那锋利的斧子立时把他手腕砍断,余势未减,又砍在马大佬的脑门上。马大佬惨叫一声,立时不动。那久迩宫夏至仍然不放心,又砍了几斧,那马大佬满面血肉模糊,看来已经死翘翘了。
我大骇,眼睁睁地就看到一场谋杀案发生。推想起来,久迩宫夏至为了争权夺利,嫌马大佬无用,索性杀了他,嫁祸于马历城。如此之奸毒!
久迩宫夏至杀了人,疲惫不堪,坐在床沿气喘吁吁。马志城身上喷出的鲜血溅在他脸上,分外狰狞。我心惊胆战,慌忙离开,不知道怎么惊动了久迩宫夏至,他骤然站起,厉声喝道:“谁!”
我急忙逃开,那久迩宫夏至追出来,却只能看到我的背影闪开,顿时大叫起来:“不好了,马历城派人杀了马大佬!”
我已经被发觉,拼命逃开,迎面就碰到冤大头——那个江上伪,我笑着打招呼:“老兄可好?”
“你……”
江上伪脸色陡然变掉,立时认出我便是那个救出马历城的入侵者,正要转身逃跑,我已经制住胖子了,狞笑道:“老子杀人如麻,你要死要活?”
“活,活!”
江上伪忙不迭地答应。
“要活,好的,告诉你的手下,就说道在城东出城口发现朱恒淮和佟毓敏的踪迹,但是也被马历城的人发现了,现在正在大打出手,快来支援!”
于是江上伪照吩咐做了,我再说道:“顺便借你一辆车子!”
我把佟毓灵叫出来,偷了几件大院的衣服披在身上挂羊头卖狗肉,挟持江上伪开车出门。佟毓灵听了我的计策之后眉头扭起来说道:“你怎么出了这般拙劣的一个主意,想挑逗马家内部争斗,假如我是马金城,先去确认一下,就可以揭破你的诡计。”
我微微一笑:“假如马金城也这么想,那么我的计策就成功了。当马金城确认东边没有问题,而又收到大院受到袭击的报告,你想,他会怎么认为?他一定会想,定是朱恒淮这个家伙想挑动两方斗争,吸引注意力,然后乘机从相反的地方逃跑。那么,东边的守卫力量必然大大削弱!”
佟毓灵点点头说道:“这个主意才可以。”
我们一路有惊无险地闯过,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江上伪可怜巴巴地求饶:“你们出也出来了,放小的一条生路……”
这个家伙看着就恶心,我平生最讨厌光头和胖子,偏偏他两者都占据,当下一脚把他踢到车外,扬长而去。
到了抚顺,我买了一点备用物品,汽油、食物和其他工具,一起开车载到沼泽边。沼泽是东北特殊的湿冷地理环境下产物,大多分布在低洼河流、水泡地域。因寒冷气候中蒸发量极少,地下粘土、冻土层结合形成不透水层,加上地势低陷,地表水源排泄不畅,就使得土壤中水分积累过度产生了沼泽。到了冬天,原本容易陷入的沼泽不少地段都冻得硬梆梆和柏油路一样,所以很容易地把汽车开进去,直到晚上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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