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魔





伲陨材堑男腋2胖档谜涫印?br />   一转头发现王敬正用一种敬畏的目光在看我,不由得有些得意,进而有些尴尬。
  我不当警察很多年,我不该遗忘的事情也假装遗忘了很多年,现在到了重新面对的时刻了,我能应付得来。我安慰着自己,转身寻找唐风的身影,心底却突然想起《观察者的幻象》一书中的一句话:‘去看,去生存,这欲望是美好的。’是啊,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又或者杀人和被杀的,他们的欲望都是美好的,因为那最纯洁的活着的本能。 
第二章:初涉纷争

  酒后的胡言乱语
  “你怎么看?”
  唐风忽然出现在身后,他还是那么神出鬼没,但愿他对案子不再仅凭直觉。
  “嗯,我认为跟邪教有关。”
  “我也这么觉得。”
  唐风掏出烟弹出支来点上,眼睛顺着广场上的小旗向远方望去,像是看到了什么,眉头紧皱。他暂时收起了敌意,看来案子确实非常棘手,已经让他束手无策,他不说话实际上就等于向我显弱,想听我的意见。但在没看到案件相关卷宗前,我也毫无头绪。
  “上边什么精神?”
  “定个虐杀,挖出个性变态来就算齐活。”
  “那再死人怎么办?”
  “是啊,再死人怎么办?那时我们局长已经调省厅了,妈的,背黑锅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
  唐风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一定这么想。他是个善于经营的人,对破案并没什么特长,这么符合他粗鄙的外貌,但说到人际关系,特别是与领导间的关系,他却是个天才,认人极准,什么人能到什么官位只要接触过几天就能准确的说出来,而且总能想领导所想,又不露痕迹,阿谀奉承的本领已经不能用拍马屁形容。因此唐风总能在绝境中求胜,越是倒霉升迁的机会越大,非常邪门,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八年前他还和我一样是个无名小卒,而现在已经是市刑警大队队长。这个位置,多少人熬了十几年都没排上。仅以这一点来看,唐风并非无能之辈,是个仕途异类。
  “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我在想报道怎么写,你知道,到目前为止基本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分析案情。”
  唐风听出我的弦外之音,略一犹豫,立即有了决定。
  “回头给你看看卷宗,我让人帮你整理一定,什么能发表什么不能发表,我想你清楚吧?对了,一会别急着走,咱们找地方聊聊。”
  唐风说着把烟蒂丢在脚下,狠狠的碾碎,然后走开了。
  王敬凑过来,一脸崇拜,看来唐风在他眼中地位很高。
  “听说你以前也当过警察?”
  “很多年的事了,我现在是记者。”
  “您谦虚了,能让唐队点上名的都不是一般人物。”
  “也许吧。”
  我淡淡的说,转身向树荫下走去,留下王敬有些尴尬的站在烈日下。
  似乎就在昨天,又仿佛隔了一世,我和唐风就如刚才那般对话,假装历练无数,是两个老警察。那是七年前,而今天,这样的对话已经不能再激起一丁点兴奋,甚至有些厌倦。我想了又想,那大概是从林晓露的死开始吧,我们都已经明白,这不再是游戏,而是血腥的现实世界。唐风的敌意依旧,他的恨也不无道理,我夺走了他的爱人,又将之拱手送与死神,确实是个混蛋,唐风没有杀我已经是很克制了。
  望着远处唐风的背影,我突然感到落寞,他始终比我坚强。
  下午三点多,警察们仍在现场忙碌,我有些无所事事,心里已将报道大纲拟定,就等回家敲出来了。王敬跟在我身后,不时和犯罪现场的女警说笑,看得出他在女警中很受欢迎,不过这也决定了他肯定会受到大多数男警的排斥。从违背异性法规这一点来看,王敬的情商不太高。
  我正在胡思乱想时,唐风忽然又出现在面前。
  “跟我走。小王,你帮郑队维持一下秩序。”
  摆脱王敬后,唐风开车拉我到一处咖啡馆,在旧城区的一条街上。
  咖啡喝了一半,唐风依旧在沉默,面色阴沉。
  “你不会是请我来回顾过去,展望未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没那功夫。给你卷宗,就在这看。还有,顺便谈一下王敬。”
  “就是跟我的那个警察?看样子也不小了,怎么跟第一次出现场似的,不会是某位领导的公子吧?”
  “没错,你猜的全对,帮我看着他点,这孙子一直坐办公室,从没出过现场,这回不知抽什么疯,非要出现场,要不是上边直接打电话下来,谁要这个小白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的意思是?”
  “盯着他,我感觉这孙子有问题,表现太反常了。还有,他问什么都别告诉他。”
  “你不是怕他抢你的位置吧?”
  “就他?开什么玩笑。快点看卷宗,一会我还得拿回去。”
  “这么急?有竞争对手了吧?”
  “少废话,快点看。”
  唐风被我识破,有些恼火。我猜他肯定是在和某人争一个位子,既然局长要升官走人,那副局长就可能转正,如此看来,唐风在窥伺副局长这个位子。
  “放心,我不想卷入你们的事。”
  “行了行了,我就是提醒你注意一下王敬,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就算有人和我争位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很平常的事有什么好惊奇的,我看你是当记者当八卦了。”
  我有些愕然,这样的话出自唐风之口,实在是有些匪异所思。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反而觉得王敬有些可怜,一生都在权贵的阴影下,没有自我。
  卷宗很厚,我一页页的翻,还好在学校时练就了快速阅读的能力,不然看到明天也不一定能看完。即使这样唐风也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没带相机?连笔都没有?”
  “我以为要倒霉了,所以除了手机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带。”
  “难道我们警察的形象就这么糟?怎么说你也是当过警察的人。”
  “嗯,在其他人眼大概还要糟。我当过警察,所以知道你们对一些事情已经麻木了,而这在普通人眼中却是不可理解的。”
  唐风有些诧异,右手托着下巴向窗外望去。
  我没理他,继续专心阅读卷宗。出乎意料的是,已发现的受害者大部分是同性恋,另几个也 同性恋倾向。在拉拉酒吧后发现的尸体大概也不会例外,那么肯定很快就能查出死者身份。凶手把尸体搬运到这里,看来是在提示警方办案思路,真是嚣张至极。
  “有什么发现?”
  “很奇怪,凶手喜欢使用电击手法,而死者中有四名市体协的运动员,一个还是跆拳道五段,虽然跆拳道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让人近身使用电击器,所以凶手很可能不是以武力近身,这些人又都是同性恋,难道说凶手是女性?但看尸体创面很明显是一刀所致,有这样的臂力和腕力的人,女人又不太可能,真是奇怪。”
  “你是说,凶手有两个人?”
  “有这种可能,拉拉酒吧还有去那嫖娼的人全有嫌疑。还有,凶手也可能是一个爱上同性女性的男性,就像你们局里定的那样,是个变态分子。”
  “嗯,这些我都想到了,说下细节。”
  “细节?我有种感觉,凶手在找什么东西,也可能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就像当年向里根开枪的那个年青人一样,只不过这一回的这个人做法更极端。还有,这凶手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人类,天阁广场上的血迹可以证明我的推论。”
  “哼,又来你那套灵异理论,你这号人就活该入不了党。”
  “那你怎么解释天阁广场上的血滴?”
  “关于血滴,你的那个说法并不准确,鉴定学里的数据只列出五米以内的状态,你说五十米没有试验依据,而且不据操作性。五十米,不确定因素太多了。现场血滴应该有科学解释,只是你我还没想到。”
  “你真这么觉得?”
  “嗯,不过,感觉上是有些奇怪。”
  “老唐,”
  “什么?”
  “那个,你还恨我吗?”
  “废话,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剐了你!妈的,我怎么就是个警察呢?”
  短暂的平和顿时被打破,唐风再也无法保持大度,收回卷宗出了咖啡馆,埋单后把我一人丢在门口,自己开车回了现场,我傻站了半天,因为没带钱,旧城区离我住的地方又很远,坐车也要半个多小时,所以最后还是打电话向钱宇求救。
  旧城区这条街和天阁广场不一样,天阁广场是情色场所,而这里则属于文化街区,镇西不少文人都喜欢泡在这,经常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邀请舆论论友人捧场。当然,这友人是收费的。不久前我采访过的那个行为艺术家也泡在这,据说还要在这的一个小型喷泉前造一露天厕所,没有围墙只有几个坑,邀请了几位女行为艺术家共同排泄,行为主题叫‘爱的回归’。上回扰民事件引发的艺术大过法律的讨论还没结束,他又要搞出更大的新闻,真是艺术无止境啊!
  我沿阳光大道向新平小区走,路两旁的芙蓉树开满灵动的火团般的花,但也有不少被临街店铺用开水烫死枯萎,因为挡了正门,拦了风水财路。国人又重拾风水学,却不知变通,这只会加速这门学问的消亡。我正在胡思乱想时,钱宇开着他的别克出现在我面前。这辆别克是海关罚没的走私车,钱宇托关系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从此告别了那辆济南轻骑。我记得当时自己还妒嫉了一个多月,现在也仍有点不服气。
  车窗降下,钱宇的声音立即窜出来。
  “行啊你,不动声色就泡上一妞,听声音就知道是一极品,上床没?”
  “别瞎说,昨天刚认识,还没得急上床。”
  “哈哈,瞧瞧你笑的,多浮荡啊!”
  我嘴角挂着笑,上车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去哪?找地方给你压压惊,还是回家?”
  “回家吧,我得赶稿子,这回发达了,真正的独家报道!”
  “行,没问题!对了,主编叫我协助你。中午听说你给逮进去了,可吓了我一大跳。不管了,晚上住你那,你得给我压压惊!”
  钱宇说笑着启动轿车,当别克掉头向新平小区驶去时,我的思绪猛的重又回到案件上,还有混乱的过去。我知道自己又在不自觉的逃避,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这几乎是一种本能了。
  路上我给许兰打过电话,从未有过的轻声细语惹的钱宇在一旁不停吹口哨,然后又给主编打电话,接电话的居然是丘虹,电话两端都有些尴尬,丘虹交待了几句,俨然副主编的势态,我心中暗笑张之芊要换桌子了。回到家我立即开始写稿子,钱宇逗了会猫,觉得无趣就动手做晚饭,一会又出去买酒,等我写完稿子时他居然已经弄了四五样菜,还有打了八个冰镇散啤。
  酒过三巡,钱宇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他又有惊人言论要发表,但就是不问,只抱着二咪用鸡骨头逗它玩。钱宇知道我的脾气,也不生气,把上衣一脱就开始了。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种桃的和摘桃的。前者就是你我这样有技术有能力的人,但不会往上爬,天生贱命,一天到晚就知道干活,最好欺负了。另一种人是摘桃的,就是庄不非这号人,没什么水准,一肚子草料,但人家会爬,够无耻。升官升什么样的?就是他们这样报喜不报忧的,屁大点成就能说成给太阳装上了节能器!别笑,你说我说错了吗?上回你的那篇报道,结果怎么样?玩命的是你,得名誉的是他!不说那孙子,说我们家楼上的一五十多岁的邻居,机械工程师,那技术在镇西得排前三十名,他愣是连高工都评不上!而他们单位的头,一连图纸都看不懂的臭狗屎居然评上了。他的技术成果署名要把领导排第一位,他排第二位,领导的狗腿子排第三,奖金能拿上一千就不错了,要讲奉献,一百多万的技术提成全奉献领导了,还把他压的走也走不了,退也退不了。你说他没能力吗?再说咱们报社维修部的技术人员,有一个工程师吗?全是助工。而不是技术人员的庄不非评上工程师了,这都荒唐到什么地步了!所以我说这世上只有两种人,种桃的和摘桃的。在这世道想活的舒坦关键要有张厚脸皮,没技术可以先学,学不会可以抢别人的成果,但如果没有甘为无耻之徒的决心,这辈子是别想发达了!”
  我放下二咪,它立即叼着骨头跑到沙发后面啃去了,真怀疑它是不是只猫。
  我喝了口啤酒,打断钱定的话。
  “偏激了,偏激了,哪有这么黑暗?现在情况好多了,很多领导都开始进院校学习,别总往坏处想。”
  “嗯,没错,是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