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啾ǎ乃啦淮恰!?br />   黄白哭笑不得,打了花生一拳,正色道:“当年诸葛亮创制的‘八阵图’吸收了井田和道家八卦的排列组合,兼容了天文地理。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八阵图,它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龙(青龙)、虎(白虎)、鸟(朱雀)、蛇(螣蛇)为“四奇”,而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四正四奇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取《周易》中六爻之意,一共算下来有六十四个小阵。另外,还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方便机动之用。由于此八阵和自然因素结合相当密切,可以借助大自然的天地风云成阵,鉴于墓中种种因素的限制,我猜想将我们困在其中的不可能是天覆、风扬、云垂阵等,最有可能的是龙飞和地载两阵,按龙飞的破法怎么也走不出去,所以我只好尝试一下地载阵,没想到就出来了。说实话,现在让我再进去走一遍,我还是没把握,刚才推算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卦象,简直就要疯了。”
  “说说,你怎么参破的?”花生迫不及待地问道。
  “八阵图的组成,是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布阵是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鸟,后为元武蛇。既然不是完整的除却游兵二十四组,只考虑地载阵的话就没那么麻烦,此阵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按杜牧之《孙子注》所说的“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既然八阵图是脱胎于易经,那么考究的就是《易》理在布阵中的具体应用,还好以前听我老爹提过一点,而上大学那会又有兴趣就研究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用上了,不过也全靠运气,解法太深奥了,涉及到六十四卦的运用卦辞爻位等等,就算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回头出去后再仔细讲给你听。”
  “走出来就行,咱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花生乐呵呵地笑道。
  “黄哥,我去面前探路,你们休息一下。“刘安凑上来主动说。
  黄白点点头,刚才的破阵过程让他耗尽心智,真有种刹那白头的感觉,此时更是难抑恶心之感。他坐下来,对着刘安点点头,“你去吧!”刘安握枪在手隐没在一片黑暗中,黄白正想趁此时机小憩一下,偏生花生又凑上来说:“再给我讲讲吧!”
  “花生,我现在觉得特恶心,想吐!”黄白有气无力地说。
  “你没事吧!”花生将手放在黄白的额头,关切地问。
  “也许是刚才用脑过度的缘故。”
  “那你千万别想睡觉,不然会越来越恶心的,你跟我聊聊天,注意力一转移就觉得没事了!”花生说得很是认真,俨然一副“我其实不是想听你讲八阵图,而是为了解救你的痛苦”的表情。
  黄白叹了口气,“行!您是爷,我现在就讲给你听。”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花生争辩道,黄白懒得跟他胡搅蛮缠,说,“你总该记得八卦里的坤卦是什么样的吧!”
  “不记得了!”花生耸耸肩,“我又不研究这个。”
  黄白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后,在地上画了个坤卦的图形,怕他看不清楚,解释说:“乾三连,坤六段,坤卦就是大写的三字,但是中间是断掉的,在八阵图里面坤代表地阵,也就是我们刚才陷在里面的地载阵。六十四卦是八卦两两相重,从乾、坤到既济、未济,是存在着一个因果关系的系列,后卦因前卦而来,或者是相承接或者是相反对,再往深里说就涉及到本体卦、初爻变等等……我说,你明白吗?”黄白讲得口干舌燥,却看到花生一副茫然的样子。
  “不明白。一句都不明白,除了那个坤卦看得懂。”花生倒也老实,直勾勾看着黄白说。
  “我贼!浪费老子这么多口水。”黄白伸出手去狠狠往花生头上掴来,花生眼疾手快在中途便挡了下来,“我说,你也不给我扫扫盲,就直接来这么深奥的东西。”
  “扫盲?周易那东西扫盲就得两三年呢!”跟花生这么一闹腾,黄白倒觉得自己舒坦了许多,比先前有些气力了。
  “我贼,这么难啊?简直比股票还难嘛!”
  “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
  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你一言我一语争了起来,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黄白一看,原来是刘安回来了。
  “黄哥,前面没路了,有个石室。”
  黄白和花生不约而同地蹿了起来,“过去看看。”
  他们背着刘荣和方脸强走了大约五十米,“就在前面!”刘安遥指一片黑暗着说,再行进十多步,黄白抬头打着灯光看去,一堵石门出现在眼前,石门上吊着两个金属环,长久不曾用过已经绿锈斑斑。花生走过去,用力一拉,石门吱呀一身旋开,三人迅速贴在墙壁,直到里面毫无声响才现身走到门前用手电筒观察起里面的陈设。
  石室里的陈设比起一般石室简陋了许多,正中只摆着一口残破的棺木,再无其他陪葬品,花生轻轻巧巧地迈着小步子挪动靠近,见无危险后对身后的黄白和刘安打了个前进的手势,两人背着刘荣和方脸强跟了进来。
  “花生,升棺看看。”黄白一边放下刘荣一边说。
  “升棺?这还用升哪门子的棺?”花生惊诧地问。黄白凑了过去一看,棺木已腐成散装,骷髅赫然摊在底座上,不用升棺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刘安用脚划拉了一下腐朽的木板,“都是没用的东西,也没有陪葬品。”此时,只听得轰然一声,石门竟然开始合拢,三人在大惊之下立即背起在地下的俩人往门口奔去,花生是速度最快的,可是刚到门边就看到门缝合死了,花生大怒,重重踢了一脚石门,说:“我贼!”
  黄白叹了口气,这墓地处处透着古怪却不知道如何出去,现在已饥肠辘辘,如果找不到出口就等着活活饿死吧!
  “黄哥,这四周没有出口了,只能想办法向上走了。”刘安趁着黄白和花生休息的时候仔细检查了整间石室后说。
  “也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话?”黄白问。
  “没有。”刘安的口气不容置疑,黄白爬起来又仔细探查了一遍发现确实如此不由叹了口气,原地坐下,颇为担忧地说:“十六国墓流行穹窿顶,这墓不出意外应该也是这样,怕的就是上面有流沙,这要是打开全部人都要被活埋。”
  “据我推测上面应该是三层砖立砌而成的拱顶,看看再说,如果通就挖条偏度小道上去。”刘安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着草图,花生和黄白看着他画的草图点点头,想到可以离开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花生和黄白大喜过望,和刘安讨论了实施步骤后,合力挖开了几个踩脚处,这一折腾,三个人都躺在地上挺尸,已经下地两天了,体力消耗严重,黄白趁着还有力气自己爬了上去,他小心翼翼地算好距离,取出两块封顶砖头,伸出中指探了进去,过一指节而不能入,“不是流沙顶。”花生和刘安松了一口气,可随着丢下来的砖头越来越多,两人又变的脸色铁青。约莫半个小时之后,黄白跳了下来,“不行,是用巨石封顶的,瞧这格局保守估计有个五六吨应该不成问题,要重新想办法才成。”
  三人给刘荣和方脸强喂了水后盘膝而坐,相对无言,闷头抽起了烟,不是不想走,而是没法走,黄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刘荣的额头越来越烫,再这么烧下去,难保不引起什么并发症。
  “黄哥,你是为了找父亲吗?”刘安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
  “当然,我又不缺钱,也没有民族信仰,才没心情跟你们玩寻宝游戏。”黄白没好气地说。
  “其实,有没有父亲又有什么所谓,谁不是为自己而活?比如王成轩,死了以后连自己的坟地都没有权利挑,和叱干阿力一样,被赫连勃勃葬成了七星葬,你肯为父亲出生入死,别人还不一定将你放在心上。”刘安好似感触颇多,不过黄白可没兴趣听他的废话,倒是‘七星葬’这三个字让他灵光一现。
  “你说这是七星葬,你难道不了解七星葬?”
  “不了解,下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只是这么一听而已。”
  “花生,花生,快找着指南针,我们有救了。”黄白一跃三尺高把刘安摇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定下身子,刘安问:“黄哥,何处此言?”黄白在他额头一指,“你个瓜娃子,七星葬是帝王格局,赫连勃勃的墓肯定位处正北,七星向正北,在星宿中属紫薇垣,对应的是人间帝王,是帝星。那么七星葬里非皇帝墓的,出口一定是对着正北,取叩首之意。这间小室上下不入,左右不出,正是死室所在,应中国俗话,置死地而后生,而且一路走来只看到一个尸体,证明上一拨人很可能已经离开,这样的传统墓葬格局里死室是对应的,他们既然离开了就说明死室里必定有通往墓口的通道,花生找南墙正中上取三块下取四块。”黄白边说,花生边做,在刘安怀疑的目光中,缓缓出现了两个虎口雷云纹铜拉手,黄白跑上去和花生拿出吃奶的力气奋力一拉,北墙在尘土飞扬中轰然倒塌,露出平整的甬道,刘安摇摇头,他苦笑着说,“黄哥,我算是服了你了,到底是你家学渊博啊!”
  三人收拾好行装,黄白问花生,“你不顺点东西出去?”花生白了他一眼,“莫贪心,贪心遭天谴,再说咱俩不早收手了么,前几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这个我还看不上呢!先前拿的块玉够辛苦费了!”黄白一笑,“行了,别显示你精神伟大了,走吧。”
  花生和刘安扶着方脸强,黄白背起刘拉起面罩向通道中走去,不多时便看到刻着藏牛胡马的墓门,凿了牛鼻眼拉开后,开始打起盗洞,因为想到可以重见天日,黄白和花生的心里像吹起了饱满的风帆愉悦而轻松,打起盗洞来格外有力。四小时后,一丝阳光照了进来,刺破了盗洞中的黑暗,如果不是蜷缩着身体,黄白和花生一定会欢呼雀跃。十分钟后,五个人跟土拨鼠一样拨开最后一层泥土钻了出来。
  阳光洒在苍凉的秦川,火辣辣地炙烤着皮肤,风带着沙粒微尘挟着滚滚热浪扑面而至,这一刻黄白感到无尽的幸福,金钱权利居然敌不过此时的一缕阳光,他伸开双臂,沐浴在蓝天之下,脚踩着夯实龟裂的大地,全身心地投入在喜悦之中,从地下到地上简直堪比一个五道轮回。
  “小白,前面有个村子。”花生用手遮着阳光,放肆往喉咙里灌水,喝完之后也不擦去嘴角晶亮的水滴,兴高采烈地说。
  “走吧!”刘安不等两人反应,冷冷地跨步向前,仿佛对他来说地上地下没有任何区别。
  第六章 四川之行
  一行人如逃难一般来到了村里,刘安甩出几张红票子,住在一户农家吃饱喝足后,黄白和刘安把刘荣方脸强送到了村里的卫生院,一瓶吊针没打完,俩人就头靠头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黄白被人推醒,朦胧之间上了一辆车,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西安。这一觉绵远而悠长,他梦到了自己的父亲,刘荣和花生,纷纷杂杂,醒来之后却半点也记不起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居然已经躺在了自己家里,身边的花生还鼾声如雷。
  “小白,醒了?”老妈端着一碗汤进来。
  “我怎么回来的?”
  “是一个年轻人把你和小花送回来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刨土了吗?看看你和花生的样子,你怎么就不听话呢?”黄妈妈愤愤地埋怨着。
  “我没和花生去刨土,我们去找了点东西而已。”黄白接过汤一饮而尽,这才有了在世为人的感觉。
  “妈,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你早上和小花两个人胡子拉茬的回来,进了卧室就倒在床上,怎么叫也叫不醒,小花也神了,眼睛都睁不开还知道你的床在哪儿。”
  “你这不是废话,他四岁就跟我睡一个床,就算是搬了家也还一起住了十年呢,能不知道我的床在哪么?”
  提起花生,黄白这才意识到要叫他起来,他死命地摇着花生,花生翻了个身,“别吵!”他一挥手,结结实实打在黄白的右脸上,“靠,还学会打人了?”看的黄妈妈一阵爆笑,黄白骑在花生身上,左右开弓,轻轻打着他耳光,花生不堪其扰支起半身,看着坐在他身上的黄白,无奈地说:“你到底有完没完?我算是怕了你了。”揉着眼睛,花生闻到一阵异香,看到黄妈妈手上的空碗,撒娇道:“干妈,我也要喝!”黄白瞪了他一眼,拿着肉麻当有趣,害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