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耍憷吹玫骨桑环寥媚忝强劢纭!?br /> 瑗水领着他们在楼上一间小房间里挨着竹木小桌席地而坐,窗户大开,窗口挂着的草根和树皮铁片做成的小风铃丁当作响,让人心旷神怡。瑗水从红漆描金枝的木柜里取出古意盎然的一方铁鼎和土布包裹着的大锦盒放在桌子正中。五人不敢说话,看着瑗水将铁鼎盖子打开,血腥气窜了出来,定睛一看四人大吃一惊,燕子感叹道:“用我们长沙话说真是非洲老头子跳高啊!”
“此话怎讲?”黄白问。
“黑(嚇)老子一跳。”
瑗水嫣然一笑,那铁鼎中一只极大极肥的黑色蝎子正软绵绵地趴在鼎底,约莫有普通蝎子的四到五倍。瑗水闭上双目,将中指放入鼎中,口中振振有词,那蝎子一见指头立即精神百倍地咬了上去。瑗水微微一皱眉,口中的咒语不停,大概有将近半个小时后,蝎子显然吃饱了通体泛红,这才松了口,瑗水取了一点黑色的粉末涂在患处,接着打开大锦盒,里面有一银质小炉,上连一椭圆形带盖小锅,一柄牛骨刀把的匕首和一个瓷瓶以及类似于擀面杖的小杖。
肥大的蝎子已经不再动弹,瑗水轻轻将其倒入小锅之中,在炉底燃起火来。一顿饭的功夫,再打开一看,蝎子被烤得干瘪下来,将蝎子取出用小杖研成粉末倒进瓷瓶里,瑗水将小瓶合放在掌中,自顾自念起一段咒语,未了她还磕了三个头,然后将小瓶放回木柜将东西收拾好,轻松地说:“完成了!”田哥也微微一笑,再去看那四人呢,依旧坐在原地不得动弹,田哥推了推黄白,“怎么,被吓傻了?”黄白长出一口气,“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是不是下蛊的时候只要把这个倒进去就可以了?”花生问。
“下蛊是有讲究的,比如我指甲这么一弹,一指或者两指弹的比较轻,而三指四指的就很严重了。”
“我以为蛊是活着的动物呢!《本草纲目》上说‘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褚虫,即此名为蛊’原来是假的啊!”
“不是假的,像蚁虫之类的活物也是有的,这种蛊到最后没有吃的,只能汲取宿主的营养,长则一两年,短则几个月,宿主就会死,这要看蛊主的毒恶情况了。”瑗水解释道。
“真是大开眼界啊!”
“各位,这是苗家的不传之秘,你们是方外之人,再入红尘大可忘记了。”瑗水叮嘱着。
“那是那是。”黄白连忙答应。
田哥打算在瑗水处逗留两天,横竖无事花生一早便带着燕子出去游山玩水去找瑗水所说的瀑布去了,谁知一去不回,直到晚饭前也不见人影,此时黄白便有些慌乱了,而一直挂在腰间的血玉仿佛有感应似的在不停地闪烁着。又过了半个小时,瑗水也有些着急了,她忧心忡忡地对田哥说:“他们出门的时候我忘记叮嘱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老蛊婆,别是着了道回不来了吧!”话音刚落就见燕子披头散发地闯进来,一把抓住黄白,断断续续地说:“花……花……花生……”黄白着急了,立即甩开燕子往门外奔去,刘荣紧跟其后追了上去,在屋外台阶下的一块大石旁,花生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红光中静静地躺在那里,黄白一探鼻息还有救,来不及多想背起花生就往瑗水的小楼跑去。
瑗水一搭花生脉搏,不由眉头大皱,神情严肃地说:“他果然是中蛊了,不过奇怪的是,在他的体内居然有两种蛊同时存在,一种我把的出来,是我苗家的蛊,而另外一种很像苗蛊却比苗蛊霸道许多。”黄白觉得天旋地转,一时没抓稳栽在了地下,不知是龙叔骗了刘緋丽还是刘緋丽骗了他们,花生体内分明是有腾龙蛊的存在。刘荣知道黄白和花生手足情深,见他这副样子也不敢去打搅他,便向燕子询问道:“花生怎么搞成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我们到了瀑布的时候,有一个老婆婆在那里洗衣服,她的棒槌掉进了水里,花生一好心就跳下水塘把棒槌捞了上来还给了那老婆婆,老婆婆很感谢我们,给了两个猕猴桃给我们,我和花生都吃了,可是我没事,花生却一直说肚子疼整张脸都白了,回来的时候走到半道就晕了。”
黄白这时镇定下来,他问瑗水:“有解吗?”
瑗水点点头,“虽说都是蛊婆,但是谁下的蛊只能谁解,我也解不了他的蛊,不过你无需着急,你看他身上的红光,那老婆子的蛊极其霸道,若不是有这红光帮他抵挡,怕也捱不到现在了。”
“事不宜迟,你带我们去找那蛊婆吧!”黄白说。
“好!”
手脚利落的田哥在黄白和瑗水说话的时候已经用两根竹子绑成了担架,瑗水从屋后拿出几只火把分给众人,田哥细心地披了件衣服在她身上,和黄白抬着花生大跨步往深山处走去。老蛊婆离瑗水住得颇远,走了三个小时才见小屋,那小屋跟瑗水家是同一格局,只是在风雨的洗礼下早已显得残破不堪,门扇四弃,窗棂斜塌。
瑗水站在屋前,念一段黄白等听不到的古怪语言,田哥解释道:“那是蛊婆之间见客的切口。”
瑗水话语刚停,残存的小门无风自开,一张惨白布满核桃般皱纹的脸露了出来,老蛊婆也不知多大年纪,白发散乱,衣衫褴褛,只剩那银子打成的盘扣在火把下熠熠生辉。
黄白一见那蛊婆,走过去恶狠狠问道:“是你下蛊的吗?”瑗水神色复杂,上前一步想要拉开他,却在中途被田哥拉住手腕,“先看看情况。”
“是我,又怎么样?”那蛊婆面色不变冷冷说道,一双倒三角眼死盯着黄白,令他心里不禁发怵。
“为什么?”黄白此言一出,刘荣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真是关心则乱,自己跟花生打闹下手重一点,黄白都会怪她,现在这老太婆对花生下蛊,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黄白现在连到这来的目的都忘了。刘荣清了清嗓子,说:“婆婆,如果我朋友有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那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露出所剩无几的牙和黑乎乎的牙床,“妹伢,别个的事你少来掺和,这伢仔我说什么也不会帮他解蛊的。”黄白心中一骇,又急又燥,他只想冲上去把那婆子的脸给砸扁了,但回头一看花生不省人事的样子,黄白捏紧了拳头,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苦苦哀求,谁知对方看也不看,冷笑一声转身便走。黄白心中大恨,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他知道现在花生命悬一线,之所以能挺到现在完全是血玉护主的关系,一旦血玉的力量用尽结局黄白连想到不敢去想。
看着老妇人走开,燕子急了,她冲上去扯着老蛊婆的衣袖说:“他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害他?他好心帮你去捞棒槌,你居然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的人这世上又何止是我一个?”老妇人甩开手,表情凶狠地指着燕子,面目可怖地说:“妹伢,这不关你的事,别在这里啰嗦,快走吧!”然后立即上楼去,瑗水看不过眼,拦住她,“阿姐,何必这样呢?这几个外乡人与你无仇无怨,放条生路给他们走吧!”
“你是有人陪自然不晓得别个的苦,等你老了孤单单一人的时候还能说得这样轻松。”老妇轻哼一声,蔑视地看了看瑗水。黄白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七七八八,敢情对方是因为年老了没人照顾,这才想把花生留下来。
“你是要人陪你吧,你救了他,我愿意留下来。”黄白跨前一步,站在她面前说。
“我就想要他。“老妇看也不看黄白,直愣愣推开他继续往楼上走去。黄白怒了,抓住她干瘪的手用力一捏,两人僵持起来,瑗水见状心想不好,黄白不知道底细,她可不是不知,对方是很有名的蛊婆,全身皆蛊,搞不好一个大意,黄白又中蛊那就更加麻烦。
“小哥,撒手。”瑗水拉了又拉,黄白这才放手,“你倒会袒护别个,别个只怕不领情。”老妇对瑗水的心意了然于胸,淡淡地说。
黄白退后才怪自己冲动,现在唯一能救花生的就是她了,偏生又是如此顽固可憎。黄白一横心,再次跪了下来,“求求您行行好,救救他吧,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起来了。”这时,燕子默默走到他身边,并肩跪了下来,已然是泪流满面。
“你跪多久于我何干?”老蛊婆两眼望天,一副冷漠之情溢于言表。
“阿姐,你若想要这伢仔在这里陪你,又何必下这么中的蛊要了他性命呢?”瑗水问。
“哼,就算他灭了气,我也有本事救他回来,要你当好人?”老妇的身形终于随着她的声音消失在小楼上,黄白等不敢贸进,在楼下一直跪着不起身。
夜色漫漫不易过,山风卷着流水的声音穿山而来,闯进小楼的窗户刮得每个人心慌,而火把剥落的声音在这样的夜晚更是平添了几分寂寥之情。燕子整整一晚都在抽泣,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直说是自己害了花生,到黎明时分,她的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黄白这才意识到仿佛燕子对花生并不是单纯的愧疚之情。
这时小楼上木门一响,老妇带着清晨的楚冷气息走下楼来,此时暘谷在东,阳光将一切笼罩在肃穆庄严的金色之中,老妇在黄白等人一米远的地方站着,看过去她倒似有些威仪。
“你们是不是执意要救他?”好半晌她终于开了口。
“对!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救他。”燕子抢着回答道。
“那好!哪个愿意代替他吃下这个?”在老妇的掌心里安静地躺着一粒小药丸,乌黑圆润。
燕子跪的地方离那老妇最近,只见她将药丸拿到手里想到没想就喂了下去,就算是近在咫尺的黄白也来不及阻拦,这时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不要……”随后田哥惊奇地说:“咦?这是怎么回事?”
笼罩着花生的微弱红色忽然变成了红雾,迅速蔓延在整间小屋,与此同时花生的皮肤开始发亮,甚至看得到血管中奔腾不息的血液,一股黑色的雾块从腹部开始化开,和红雾逐渐交融在一起,然后越来越淡,黄白腰间的血玉此时也开始隐现红光,黄白不解地将其取出发现阴线雕刻的部位仿佛是涂抹过血液一般,晶莹透亮但血丝纹路极其明显,上刻的神面纹仿佛是活了,看得到表情。而包浆则红得泛紫,沁点密布其上成为黑色的斑,整块玉通体腥臭不可闻,在红光的映衬下,晨光中的气氛极其诡异,仅有两块血玉绽放着让人不可夺目的慑人芳华交相辉映。黄白在红雾中居然看到了子青的脸,他温文尔雅地微笑着,然后迅速和一个从未谋面的老头脸合在一起,红雾越来越淡,丝丝回扣入花生的身体里,这时的花生宛如经历炼狱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轻轻滑下,只听“叭”一声,支撑担架的木棒被他硬生生掰断,此时黑雾凝结成一点沿着花生的气管上移,在一阵抽搐后,花生呕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可见一条白色大虫在蠕动,吐完之后红雾彻底消失了,而血玉也不再发亮,如平时无二。一时间所有人都被这奇异地场景惊呆了,看着花生奇迹般地从担架上站起来,谁都不记得去搀他一把,花生径直走到老妇面前,冷峻地问道:“说,你给她吃什么了?”虽然没有威胁性的语言,但就凭这一句杀气已显。
老妇还没从刚才光怪陆离的事件中回过神来,被花生气势一慑,哆嗦着说:“是情蛊。”
“解药。”花生捏住老妇的脖子,逐渐加力,直捏的老妇脸色绯红,喘不过气来。
“情……蛊,无………无解。”老妇吞吞吐吐地答道。
“你再说一遍?”花生陡然发力,那老妇一阵抽搐,张牙舞爪地扭动着翻起了白眼。瑗水拍了拍花生的肩膀,示意他放开她,“她没有骗你,情蛊在苗家流传了这么多年,确实无解。”
“那怎么办?”花生怜爱地看着燕子缓缓抱起她,燕子靠在花生身上,因为哭得太过厉害,无力再说话了。
“情蛊对人是没有伤害的,这妹伢愿意为救你而吃下情蛊可见是对你有情,情蛊或者一辈子都不会发作的,但是一旦发作就痛不欲生。”
“瑗水姐,你一会说无害一会说痛不欲生,到底是怎么样?”刘荣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哑谜,直截了当地问。
“情蛊就是一些痴情怨女炼成的蛊,若是女子服食,则当女子被爱人抛弃感觉到刻骨铭心的痛苦时就会蛊发,一旦蛊发将无药可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疼49天后内脏溃烂而亡,但是如果她幸福美满一辈子,那么就不会蛊发,对身体也无恙。”瑗水见众人并不明白,仔细地解释着。
“这怎么办?”黄白问,花生一抿下唇,横抱起燕子说:“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黄白一愣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