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永疵挥卸」?br /> “具体是阴山哪里啊?”花生追问,看了几天的文言文,看的头晕脑胀早就不耐烦了,燕子轻轻捏了他一把,嫣然一笑,花生立即神魂颠倒的。
“别着急,这不是正在找么?”燕子劝慰道。
“刘荣,你看这段话。”黄白把手里的发黄纸本递过去,是本手抄册,以柳体楷书撰写,“余常感有心而力不足,今自感不久于人世,遂将祖先心血之整理……是以藏宝黑山……”
“现在的大青山古称黑山,因为在匈奴语里黑青不分,因此传到后世也就成了青山了,前面加个大字是显示其气势雄壮。”刘四解释道。
“藏宝黑山?是不是指宝藏在大青山?”花生问。
“那倒不无可能,此行须得谨慎,要确定下来才可以去。”刘四一改商人形象,戴着黑框眼镜,简直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刘荣祖先们几百年都没有参透的东西,就算是黄白花生很是聪明也无法找出新的突破口,最后刘荣拍案而起,“我们没有时间耗下去了,刘緋丽的人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既然有了宝藏标识,先到大青山再做计较。”
既然决定要走,黄白开始着手做准备。刘荣住的是两层独立小楼,黄白提了瓶二锅头把花生约上了房顶,一边喝一边聊,酒过三巡,黄白说:“花生,你现在有了燕子,不适合再过那种飘荡的生活,我去阴山的期间,你带燕子出去旅游吧!”
“旅游?你的意思是你想一个人跟着刘荣去阴山?”
黄白不语默认,花生长叹口气,搭住他的肩膀,说:“小白,你还记得我刚到你家的时候吗?”
“那时候我才四岁,怎么可能记得住?”
“我记得,是干爹把我带到你家里去的,然后一住就住到18岁。干爹失踪之后,干妈还帮我买了房子,送我跟你一起去读书。小白,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而我自己去花天酒地吗?”花生坐在他对面冷冷地问。
“可是,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燕子想想,何况她还中了情蛊。”
“你以为燕子是个一般的女孩子吗?如果我不去,想必她也会在心里鄙视我一辈子!”
“花生,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而且会把血玉给带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黄白懊恼地说,花生的执著让他既感动又火大。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了血玉之后,觉得那家伙价值连城就跑了呢!”
黄白瞪了花生一眼,花生浑然当看不见,接着道:“小白,我们18岁的时候下了第一铲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不要说别的,就光在阎王殿里就逛了几回了,可是谁把谁丢下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想甩掉我一个人去大青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不想24小时我都跟着你的话,那就别再动这个心眼。”
其实黄白早就料到自己跟花生说这些都是在做无用功,原本想着他能看在燕子的份上放弃这次冒险。这回算是明白了,花生把燕子了解的够彻底,俩人都是玩命的悍匪样,现在想甩下谁都是不可能的了,黄白郁闷地捶着头说:“喝酒吧,不啰嗦了。”
一场酒喝到很晚才散,是刘荣找人把他俩从天台上背下去的,两个男人又叫又闹吐得是翻江倒海,折腾到天亮才睡去。待黄白醒来,屋里亮起微微的灯光,想必已是过了傍晚时分,只听门外有人低语,听声音正是花生和燕子。
“你刚说什么?这次你不去阴山?”
“小白说这次不想让我跟着他去阴山了,你怎么看?”
“刘緋丽那个女人不好对付,小白一个人去阴山,你放心吗?”
“怎么可能放心呢?要知道没有他爸爸妈妈,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而且小白是我这辈子的兄弟,有句老话不是说么‘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我没了父母,如果再没了小白,我想我会活不安宁的,更何况我这样的百夫之特也要给个表现机会才成啊!”
“花生,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早就盘算好要怎么做,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我说,是吗?”
“不是……”
“别说不是,我不是傻子,想必你跟小白一个想法,也不打算让我去了是吗?”
“这……”
“别这啊那啊的,这次去阴山不比寻常,而我如果去了只能是给你添麻烦,花生,你去吧,而且要答应我和小白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段时间我在我老哥家住,等着你回来。”
“你去瞎老五那里?这不行。”花生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我现在的身份还不是你堂客,我还是瞎老五的妹妹,有我姑妈在呢,我老哥对刘緋丽再怎么样,也不会拿我开刀撒。”
“可是……”
“别可是了,天气就要转凉了,我明天和刘荣去买东西,既然要走就做好万全准备吧。”
接着就听到门被狠狠撞了一下,黄白一惊随即明白了,索性跳到床上去装睡,想起刚才燕子和花生的对话心里格外沉重,窗外月色初升,淡黄的圆盘就在两栋房子之间跟他脸对脸地看着,从来不曾有过的凄凉感就这么奔袭而来瞬间占据心扉。黄白点起一根烟,快点结束吧,还未曾觉得日子居然是如此难熬。
“醒了?”烟抽到一半,花生进来问。
“嗯,刚醒。”
“去吃饭吧,明天还到瞎老五那里拿货吗?”
“不去他那里拿还能去哪里?”黄白反问,两个人同时一撇嘴。
第十五章 征途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花生合上书,忽然念出一段文字。虽然短短几句,却把大草原的美景勾勒而出,车过黛色的大青山山脉,大青山海拔一千五百多米覆盖矮小的灌木,多处地方石骨裸露,显得既强悍又荒芜,气势磅礴而桀骜不驯,阴山以它高破云霭的姿态耸立人前。
黄白和花生同时感到仿佛身处在沙石横陈的无人之境,汉唐时期的行军擂鼓之声腾空而起,兵器的敲击声,勇士的呐喊声,笼罩在一片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任何一个血性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山体都会有所遐想,好似他们乘坐的不再是普通的越野车,而是一架时光机器,把人带回了那个“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的金戈铁马的战争时代。
花生感叹道:“从黄帝轩辕氏的云族到满清,这么多民族踏过了阴山才成就了中华文明啊!”
“这是一个文化的起始点,想想以前英雄人物那些气吞天下的豪气,带领着千军万马跨过阴山进行一番博弈中原的声嘶力竭的战争,若是我俩早生了几千年,说不定也名垂千古了。”黄白接口道。
刘荣转过脸笑笑说:“你们哥俩啥时候有这种志向了?要想成为伟人就先改掉你们嗜财如命的习气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以为争雄天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钱财美色权利欲望。”花生争辩着,一副“头发长见识短”的鄙夷神态。刘荣正想堵回去,刘四则烦躁不安地训斥道:“你们闭嘴好不好!”花生得意洋洋地抛了个白眼,气得刘荣牙痒痒。
草原温差巨大,黄白穿衣颇厚。车停在一个小村庄前,已经是进入了大青山的山脉以内,越走人烟越是稀少景色也很怪异,西北之地完全是一派江南风光,红树黄叶,浮光掠影。等开进一片草原后,刘四停下车说:“这是暂时停留的小村庄,在这里修整然后进山。”黄白极目远眺,时值傍晚,放眼望去一片阴郁浓密的绿色,让人危机感顿生。
现在的蒙古人已经蜕化成半游牧半农耕的生活状态,虽然住的是蒙古包,但家家后面都砌起了养殖家禽的小院墙。小村庄的牧民们长久不见外人,看到黄白一行人几乎全跑出来,小孩子忸怩着嬉笑打骂,这时刘安大踏步从村子里迎了出来,黄白和花生一愣。
“怎么?你也在?”
刘安点点头和黄白花生显得很是亲近,说:“是啊,我和方脸强比你们提前来了一天。”花生这一看,只见方脸强飞奔而来,抱住花生说:“哈哈,又见面了。”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再看到时显得格外开心些。
夜宿在一家牧民家,蒙古包很大,高约二米多,直径也有四米左右,但看上去比较陈旧,进去之后却很暖和,外面夜风呼啸里面却是不闻其声。蒙古包中间用木杆围成个小圆形,挂一副小画像,旁边悬挂着弓箭等物,沿栅栏摆放着描绘民族特色花纹的木柜木箱。进来后,众人正对火位坐下,黄白偷偷问花生:“这画像上是谁?”
“不清楚,可能是供奉的佛像,也可能是成吉思汗的画像。”
“哦!”没说两句,主人家便开始斟酒敬客,黄白等人立即接过酒杯,花生戳了下黄白示意他跟着自己学。花生接酒杯后用无名指蘸酒向天、地、火炉方向点一下这才一饮而尽,这个举动让主人家大为开心,黄白依样画葫芦点了几下,喝下去才觉得此酒颇烈胸口烧的难受,转过脸对花生说:“这酒真烈啊!走的时候带上几壶。”
花生点点头,说:“你小子跟我想的一样啊!”
“对了,你刚才那是做什么?”黄白问。
“那是表示敬奉天、地、火神的意思,蒙古人信这个。”花生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解释着,和那主人家一碗一碗地喝得兴起。
“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你们这次是想要进山吗?”
“我们是考古地质队的,这回进去想找找遗迹。”刘四说,这年头往荒山野岭里去的人都打着地质队的幌子,听起来既让人尊敬又可以掩藏行迹,就连那些装备都成了科考用品。
“这山区里面有古遗迹吗?”
“据说山那边有很多北魏的遗迹,可是我们这边就很少了,只是传说山中住着狼神的灵魂,所有进去打扰的人都会死去,因此也很少人进山的。”
“狼神的灵魂?”游牧民族多数都信奉狼图腾,就连匈奴族也不例外,听到狼神大家都觉得精神一振。
“是祭祀的地方吗?”刘荣问。
“不是,我们村里一位老人带着他儿子曾经去过,听他说那里是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是个洞口,上面刻着一个巨大无比的狼神,被树长得都封死了,只是还有一个小洞能让人出入。”主人家答道。
刘荣大喜过望,急不可待地问:“那位老人家在哪里?我们想请他做向导。”
“就住在村头。”
刘四霍然站起,众人惊了一下,刘荣拉拉他衣服,“四舅,着急什么?”刘四这才坐倒,敬了主人家一碗酒以掩饰心慌。
翌日,在主人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头那位老人家,因为是半放牧半农耕的生活状态,因此就看到老人家提着一桶草料从房子后墙绕过来,主人家凑上去,喊道:“那日苏大叔,这是地质队的几位同志,想请您做个向导,带他们去狼神的石洞。”
“狼神的石洞?我不去。”那日苏大叔立场坚决的一口拒绝。花生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一摞钱,反正是刘荣的钱,他乐得白大方,“大叔,我们地质队推测那附近有矿山,这可是为一方百姓造福的好事啊,这点钱算是给您的劳务费,怎么样?”
那日苏大叔瞄了那钱一眼,然后说:“狼神的圣地是外人不能去打扰的,这跟钱没关系。”
黄白大感头疼,他一向不喜欢和有民族信仰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些人单纯的让人觉得欺骗他们是一件很可耻的事,而且还倔强的要命,不通情理。
“大叔,你怎么能不支持政府工作呢?”花生摆起官腔说,这时主人家也凑上前来,“大叔,他们是做科学研究的,您给带个路。”此言一出,不想那日苏大叔勃然大怒,训斥道:“你还是不是蒙古人的子孙?狼神的圣地不能被打扰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为了点钱就做出这种事吗?”说的主人家又羞又臊不敢再搭腔。
正在争执之际,从门外进来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爹,出什么事了?”老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下,说:“这几个人要到狼神的圣地去。”
“狼神的圣地?去过那里的人会被诅咒的。”
“诅咒?”刘荣好奇地问道。
“是啊,你们没看到我爹一条腿瘸了吗?我年纪小,所以狼神才不怪罪。”
“我们是去做科学研究的,到了那里采几块矿石就走,不会冲撞到狼神。”刘荣解释道,说的那叫一个真啊。
“怎么最近都喜欢到那里去做研究呢,三天前就有一批地质队入谷了,难道你们不是一个单位?”那青年问。
“什么?三天前有人入谷了?”
“是啊!”
几人眉头深锁,刘荣对那青年招招手,问:“这位小哥,请问你叫?”
“哦,我叫努桑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