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陵·血玉释比
刘荣气急败坏地说:“去你妈的威胁,老娘找个帮手还需要做这么龌龊的事吗?你小子以为你是谁?文采第一还是武略天下无双?不就枪法好点跟着我做过几次活而已,我是看你老妈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怕我们前脚一走对头后脚就去你家找麻烦才把你妈接过去的,你居然说我威胁你?”
方脸强冷哼一声对刘荣的话无动于衷,显然他并不相信刘荣的解释,说:“荣姐,现在我妈在你手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我告诉你,想要我的命……”话音未落,刘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起对着方脸强的脸部狠踢一脚,方脸强一个趔趄鼻血飞飙,在原地转起了圈,花生眼疾手快,一招刀手砍在方脸强执枪的腕上枪顺手脱出,花生飞起一脚将枪踢向黄白的方向,黄白伏地而滚接枪在手,还没等回过脸就听到方脸强闷哼一声,他迅速转身一看,刘安单腿跪在方脸强背上,压着他的胳膊,正把一把刀从方脸强的左腰边缓缓拔出,刀锋还滴着鲜血。这一骤变,黄白和花生都始料未及,虽然和方脸强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见他以这样的方式丧命均觉得心里一凉。
“刘安,你……”刘荣双眉紧蹙,不喜地说。
“他既然已经存了这份心,留着他也是心腹大患。”刘安淡淡地说。
黄白脑子里觉得纷乱一片,一眨眼的功夫地下就多了两具尸首,他和花生冷眼看着刘荣和刘安,莫非他俩是在唱双簧?一种怀疑的情绪在四人心中放肆增长起来,“小白,这……”刘荣有些求助性地问。
“收拾一下走吧!这里不适合久留。”黄白若无其事地说。
黄白和花生迅速将探铲接起,飞快挖了个大坑出来将方脸强和努桑哈的尸首丢了进去,在封好土后,黄白点了几根烟插在坑前,鞠了两个躬,花生则闷闷地抽着烟,对刘安说:“就剩我们四个了,不知道活着出来的能有几个。”刘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每次接活都没想过要活着出来,我早就不想活了。”
花生微微一笑,说:“那你的命倒是真够硬的,每次不想活着出来还偏偏活了这么久,看来阎王都不想收你。”
黄白背着枪站在石雕前面深呼吸一口,已经查看过了地形,这块刻着石雕的巨石是人工滚上来封死在洞口的,而先前的斜坡轨道已经被杂草掩埋掉了。黄白和花生爬到洞口趴下身子看巨石的封死情况,洞口的间隙处已经用碎石封死了上面没有出口,下面刘安挥了挥手两人三两步跳下,在下面封口处还有个半人高的石缝,石头茬比别处新些,苔藓也没有那么厚,很可能是后来才堆砌的。花生单眼往里里看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随后他将手覆在缝隙上有阵阵冷风吹出,花生说:“看来里面的通风还是好的,想必出口不止这一个。”
黄白从包里掏出小管炸药,塞进石缝叫花生等人往后退,轰然作响后大大小小的石块在火光中迸裂而出,只听嗖嗖声窜耳而过,黄白等人抱着头躲在树后,在摇晃过后硝烟散得差不多时才挨近一看,一个门样的大洞赫然而现,黄白摇起电筒往里探,石洞里寂静无声,湿气扑面而来,一种腐败的味道非常刺鼻。
“跟在我后面!”黄白吩咐着,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去。
“小心!”花生说。
黄白点点头,刚下脚就觉得寒气透过靴子传了过来,而且走起来哗啦作响,抬脚颇为吃力,“怎么会有水?”花生问。
黄白摇摇头,回答:“不知道,不过都是浅水,往里走看看。”
四周一边死寂,只有灰色的石头凌厉地凸出,尖角丛生,黄白借着灯光一看,顺手摸了下,“这不是人工打磨的,看来这是一个天然的石洞。”一边走一边带路,走过10米以后,水慢慢涨到了半腰处,而且墙壁上多了许多小狼头,姿态和堵在石洞口的石雕如出一辙,黄白隐隐听到一阵轰鸣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水逐渐高到了胸间,黄白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潜下水去往前游动了近10米,发觉水底漩涡汹涌,忽然子青在脑海里大喝一声:“小白!停住!”黄白被吓了一大跳,敛住心神后,嗔怒道:“子青你搞什么鬼?”
“小白,前面太危险,不要过去。”子青说。
“你要先把环境看清楚。”黄白一想果然不错,他返回来从刘荣包里拿出一盏大灯,装好一看发觉自己处在水潭中间,而前方透过水雾仿佛有一段小小的瀑布。
“我们应该从那边走!”刘安手往边上一指,光亮范围变大后,先前那些狼头就不是单纯地狼头了,排列起来俨然就是一截斜向上的梯子,只是灯光照不了那么远,看不清楚是通向何方。
“刘荣,打个照明弹看看。”
照明弹一放,刹那间逼得人睁不开眼,黄白定睛一瞧,前面不到100米的地方是一个小瀑布,而自己已经身处在瀑布下的水潭,水潭右方有个开口,水流激进,不知道通向何方,而狼头小梯则顺着水潭方向延伸到了瀑布后面消失不见。
“小白,想必那瀑布后面另有玄机,现在没路能走,过去看下总是不错的。”花生说。
“子青,有没有感觉到危险?”子青的直觉之敏锐让黄白佩服得五体投地,导致现在黄白要做决定之前先征求子青的意见。
“你不是已经无路可走了吗?”子青戏谑道。
“子青,不要在这个时候开玩笑!”黄白很是火大。
“上去吧,暂时没感应到危险,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子青正色道。
黄白一提气,“走吧!”率先爬上了狼梯。这狼梯看似简单容易,爬的过程却尤其吃力,上了10米左右,黄白一回首顿时感觉到眩晕袭来,差点一头栽进了水潭里,花生见状连忙一把扶住他,“瓜娃,你乱看什么啊!”花生怒道,“这不比我们攀岩,没有一点防护措施,你就不能小心点啊!莫非想学习熊倪进军跳水界?”最后一句变成了赤裸裸地取笑。
“得了吧你,别说我,小心你自己。”身处高处黄白无法和花生嬉闹只得作罢,由他去讽刺。
黄白等人手脚飞快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爬到了瀑布边上,短短两三米路却让人吃尽了苦头,瀑布飞流而下的水滴砸得人睁不开眼,耳边的轰鸣声震得头脑发晕,最令人郁闷的是小狼头在瀑布长时间的冲刷下变得滑不沾手,只能将手指牢牢抠进浅浅的小石洞方得以前行,黄白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珠,在一片水雾中艰难地上爬着,十指因为用力过度而生疼。
瀑布后果然别有洞天,一条掩藏在水流之后的羊肠小道出现在眼前。黄白掰住凸出的一根石柱,手脚并用爬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喘气就伸手将花生拉了上来,两人放下绳索,刘荣和刘安紧紧抓住,合力一拉倒很容易地爬了上来。
黄白瘫倒在地下大口喘着粗气,爬到瀑布边上一看向下的阶梯蜿蜒不见尽头,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这么大的勇气爬上来,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后怕。坐在地上吃了点干粮喝过了水,精神抖为一震,花生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兴致勃勃地说:“这次我来领路,大家跟我来。”黄白笑笑,说:“那你可看着点,别被美女勾了魂。”花生扬腿踢了他一脚后前行而去,黄白慌忙起身跟在他后面。
小路很是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一边靠着山壁,另外那一边则是瀑布湿滑而难行,花生像壁虎一样牢牢贴在山壁上侧身前进,看上去像个其大无比的螃蟹。穿过瀑布后,两边都变成了山壁,小路仿似穿山开掘一般,怎么也不见尽头,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只是前路堵着一块半人高的石碑,“刘荣,拿大灯来看看。”花生说,待灯光大亮,花生仔细看来,还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侧身让出位置,“小白,你去看,我看不懂这东西。”黄白挤过去一瞧,原来是一块刻满了字的石碑,“龙生北京,凤鸣天域,始降百夫之特,于开天辟以来,未始闻也……夫大德之盛,建不朽之业,享无穷之祚……光启有夏,万岁以皇祖大禹之圣姿,鸿迹浮扬于天地,神功福于天下……造圣城以存万年,恐后世忘之福德,故存一玉制圣城以流万世,非我族人不得入内取之,否后患无穷大也……”黄白边看边念,其他人则听得一头雾水。
“小白,到底什么意思?”刘荣问。
“你要找的玉统万城确实在这里面,而且这的确是入口。”黄白沉声道。
“什么?”刘荣又惊又喜,反倒有些不可置信。
“这块石碑上刻的文章,前半部分是吹嘘赫连勃勃无上的功德,后半部分是记录宝藏的建造过程,最终点明说玉统万城就在这里。”黄白说。刘荣大喜,看着黄白长舒了一口气,但微一思索又皱眉问道:“上面没有说路线么?”
“那倒没有。”黄白坦言道。
刘安大踏步走过来瞟了碑体一眼,黄白心中一紧,但面上并无颜色,可幸的是刘安只是匆匆扫视一下,便道:“那我们进去看看吧!”这时黑暗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冷笑,黄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问花生,“你听到有人在笑吗?”花生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这边一支手枪无声无息地对准了花生的头颅,而黄白的后腰处了顶上了一块硬物,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怎么,以为我是女鬼吗?”
“刘緋丽!”黄白花生齐声喝道。黑暗中耀眼的光束一起,果然是刘緋丽拿枪顶着花生的脑袋,在她身后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其中一人就是黄其中。
黄白下意识地回过脸看着刘安,他说:“是你吧!”
刘安倒也不否认,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你每天出去挂布条就是为了刘緋丽指路吧!”花生吼道。
“你们倒也不笨,现在才揭穿我。”刘安笑得像个朴实的孩子,怎么也看不出是包藏祸心。
“是你买通努桑哈说有人进入的山区,故意引我们入局给刘緋丽带路的吗?其实她根本就没参透宝藏的准确地点吧!”黄白冷静地问。
“对,很对,继续说,你们还知道什么?”刘安一边鼓掌一边说。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你杀了努桑哈是为了灭口,早就应该让方脸强把你干掉!”花生怒不可遏。
“妈,你们也出现的太早了,为什么不等着我把他们一个个干掉,直接坐享其成呢?”刘安笑嘻嘻地勾住刘緋丽的脖子。
“妈?刘緋丽是你妈?”刘荣紧握着双拳,双眼喷火但无比惊异地问。
“对啊,不是我妈我怎么会这么卖力呢,在你那边当卧底当了这么多年,总要有点利息不是?”刘安说。
刘荣出其不意一个耳刮子狠狠打了上来,刘安来不及避开右脸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他轻轻摩挲着脸说:“荣姐,这么多年你对我还算不错,看在这份上这巴掌算我欠你的,本来还想跟我妈讨个情让你不至于死的那么难堪,但是现在我跟你之间已经两清了,你就别怪小弟心狠了。”
刘荣呸了一口,骂道:“谁稀罕你假惺惺,你有种就把刀子冲这来,老娘不怕!”刘緋丽笑吟吟地走过来,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我先送这两个闲杂人等上了黄泉路再慢慢清算你我之间的烂帐不是更好吗?”刘荣闻言迈前一步挡在黄白身前,说:“你有什么冲我来,不关他俩的事。”黄白用力拨开她,让花生牢牢抓住刘荣,说:“刘緋丽,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你居然还问我想怎么样,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不知道吗?在这么巨大的财富面前肯定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啊!”刘緋丽一边说着,刘安已经把他们的武器都缴了下来,横七竖八挎在身上,在卸花生腰挎的时,花生忽然暴起硬生生将刘安推在山壁上,压着他不能动弹,一把小匕首搁在刘安脖颈处已浅浅划出一道血痕,事故变得太过突然刘緋丽根本来不及反应,黄白急速一个板凳蹲,从那名男子枪口下后蹿过去,贴在花生身上以防刘緋丽贸然开枪。
“刘緋丽,聪明点的就放我们走,不然你儿子就没命了。”花生把刘安当成了人肉盾牌,躲在他身后大叫道,出奇意料的是刘安居然很是配合,丝毫没有想要挣扎的意思。
刘緋丽冷冷地看着,忽然伸手拉过身边的黄其中,用手枪顶在他的头顶,说:“你的匕首倒是割下去啊!割下去的话,你干老子的命也没了。”黄其中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小白,花生,你们不要管我了,有机会就逃出去吧,爸爸就算出去了也没办法再做人了。”黄白、花生两人这才发现,短短两月不见黄其中,他眼眶深陷精神萎靡形销骨立,活脱脱一个行走的骷髅一般。
“爸,你怎么了?”黄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