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23点25分到札幌





想些什么。
    “还没有发现三浦。”
    江木像个女人似地尖声尖气地说。他身材很苗条,皮肤也很白。
    有一次他一个人去喝酒,被一个职业棒球选手误认为是男招待,遭到一番戏弄。他
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酒馆儿。就在那天深夜,那个棒球选手在喝醉后回宿
舍的途中,遭到袭击,一只手被砍掉了。
    警察尽力调查,凶手至今尚未抓到。难怪有一种传言,说大概是江木回家以后拿了
日本刀,埋伏在路旁,等到棒球选手来到之时,便一刀砍掉了他的一只手。
    据说这是一个前途很有希望的预备选手,这下掉了一只手,当然他的棒球生命也就
完了。
    佐伯在和江木谈话的时候,总要想起这次事件来。
    “没有错吗?”
    佐伯叮问了一句。
    “唉,没错。我们三人一直在监视着,没有发现三浦,也没有看到有人蒙着脸坐上
飞机。”
    “‘山彦11号’和‘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A和B都不是三浦。”
    “佐伯先生不是说警察要坐国铁将三浦送到札幌去吗?”
    江木的语气中带有讥讽的味道,又女声女气的,使佐伯听了心烦意乱。他说:“标
的A和B都是伪装的三浦,真正的三浦乘坐出租飞机去札幌,或者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到关
岛的可能性就大了.你们继续进行监视。”
    “你怎么知道的标的A和B不是三浦呢?”
    江本问道。
    “标的B是福岛君在列车上巧妙地指使一个小孩儿看清了不是三浦,而标的A是田中
君误认为是三浦进行了袭击,但结果发现不是三浦。”
    “那么,田中先生怎样了?”
    “被刑警打死了,在盛冈站的站台上。”
    “他算命归西天了。”
    江木说着,微微一笑。
    佐伯不觉一惊,他虽然不认为组员之间有生死与共的感情,但江木对同伴之死付之
一笑的态度,的确使他不可理解。
    郁子的侦探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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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青森机场
    1
     11点40分。
    立花和平野他们乘坐的双引擎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在青森机场降落。
    青森机场离青森市内约有汽车走40分钟的路程,它是一个只有一条跑道的地方机常
青森机场有东亚国内航空公司经营的青森——东京间每日往返6次、青森——千岁间每
日2次的航班。因为跑道太短,不能使用喷气式客机,使用的全是YS11型飞机。
    今天因为罢工,只有一架YS11型飞机停在跑道的一端。
    立花和平野在飞机着陆的时候,从窗子里向外观看。
    他们看到警察租用的S航空公司的双引擎飞机停在那里,那是一架机身涂成白红两
色、写有S航空字样的航空指挥官型号的飞机。
    “停在那架飞机的旁边。”
    立花对驾驶员说。
    他们乘坐的飞机响着高昂的螺旋桨声,缓缓地向航空指挥官飞机靠近。
    机轮一停下,螺旋桨急速降低了转速。
    螺旋桨还没有完全停止转动,立花和平野就打开机门走出了飞机。
    平野手里提着装着毛瑟自动手枪的提箱。
    立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嘴里叼着香烟向航空指挥官飞机那边走去。
    但是,飞机的休息室挂着窗帘,对里边什么也看不见。
    “他妈的!”
    立花咂了咂嘴。
    在仙台机场也是挂着窗帘,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二人向机场的建筑物方向走去。
    候机室很小,和火车站的候车室差不多。
    出售土产品的商店在营业。
    东亚国内航空公司的营业所关闭着。
    机场的职员在和两个男人谈话。
    那两个人,一个是航空指挥官飞机的驾驶员;另一个,从他犀利的眼神中可以推断
是一位刑警。
    立花和平野相互示意了一下,便在候机室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对方说话声音很小,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
    一会儿,航空指挥官飞机的驾驶员和一个刑警走出了候机室。立花看到他们进了停
在那里的飞机以后,向机场职员那边走去,并很有礼貌地说道:“我是刚才着陆的D航
空公司的人。”
    “啊,是吗?”
    对方回答,带点东北口音。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起飞?”
    “你们的飞行计划是……?”
    “从这里起飞以后,经由重馆到千岁。”
    “啊,和刚才那架S航空公司的飞机的飞行计划一样。”
    “他们什么时候起飞?”
    “他们和你们都得等到下午才能起飞。你们大概也知道,今天航空管理官较少,各
机场出勤的职员也很少。”
    “要等到下午几点?”
    “大概要等到下午2点以后。S航空公司的人也同意了。”
    “我们也没意见。”
    立花说。
    机场职员离开候机室进到里边房间以后,立花和平野用候机室里的电话和佐伯取得
联系。投进百元硬币以后,电话接通了。立花说道:“到下午2点飞机起飞,还有两小
时零12分钟,问题是能不能弄清对方飞机里的人是否是三浦。”
    “要设法搞清,若是三浦,可不能放他到北海道去。”
    佐伯说。
    “你头脑清楚,你看我们怎么办好?”
    立花这么一问,佐伯说道:
    “那里的情况不明,我也不好说该怎么办,有你和平野两个人,又有两个多小时的
时间,我想你们会有办法的。”
    “要搞清是三浦的话,就地把他干掉吗?”
    “是的,要干掉他。”
    “标的B怎么样了?”
    “标的B是假的,因此你们那里的标的是三浦的可能性就增大了。拜托了。”
    “明白了。”
    立花说完,将话筒递给了平野。
    平野带着有点挖苦的口吻说:
    “佐伯先生一直到最后也不动窝儿吗?”
    “等你们全都失败了以后,我亲自干掉他。”
    佐伯回答。
    平野抽抽鼻子说道:
    “嚯,律师也干杀人的事吗?”
    “我也在想别的办法,但我首先对你们寄予希望。”
    “OK,百元硬币用光了,我要放下电话了。你等着听结果吧。我想不用劳你大驾就
可以解决问题的。”
    平野说完就放下了话筒。
    2
    立花和平野走出候机室,在飞机跑道的一端漫步。
    “佐伯命令我们阻止三浦从这里起飞,我们怎么才能搞清飞机里的人是不是三浦
呢?”
    立花边走边对平野说。
    初夏的阳光洒向飞机跑道,有些晃眼。因为这个机场地处内陆地方,风比较校“非
干掉他不可的话,把飞机点着就行了。飞机一着火,藏在飞机里边的人就会仓皇跑出飞
机。”
    平野信口说道。
    “真有你的!”
    立花苦笑着说。
    “这个办法可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呀!”
    “也许是,但若不是真的三浦可就砸了。因为放火,我们将全部遭到逮捕。三浦在
哪儿更无法搞清了。”
    “我一个人去干,若是真的三浦,我就干掉他;若是假的三浦,我一个人去自首,
你们再设法寻找三浦的下落。”
    “啊,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好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立花在飞机跑道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平野也在他旁边坐下,把手提箱放在地上。
    立花点燃香烟。
    平野看了看航空指挥官飞机的机身。
    一个男人走下飞机,到机场建筑物里去了。
    “是刚才那个刑警。”
    立花说。
    “他上哪儿去了呢?”
    “大概和我们一样,去和他的上级联系去了吧。机场外边有饭馆儿,也许是去吃午
饭吧。”
    “那么说来,快12点了吧?”
    平野说着,看了看手表。
    但是,过了十五六分钟以后,刚才那个刑警拿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他径直走进了
飞机。
    “看来,我们的标的是不会出来吃午饭了。”
    平野说。
    “啊,可能是那样,那个刑警让饭馆儿做了几个人的盒儿饭带回来了。他想尽量让
标的不走出飞机。”
    立花懊丧地说。
    “可是,他小便怎么办呢?他们的飞机,大小和我们的飞机相仿佛,里边不会有厕
所的。”
    “可以叫他尿在瓶子里嘛。看来在到达千岁以前,是不会叫他到机舱外边来了。”
    “那样的话,是三浦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平野瞪着眼睛说。
    立花将香烟在地面上捻灭了。
    “估计标的绝对不会到机舱外面来了,我们也去吃午饭吧。下一步怎么办,回头再
考虑。”
    立花说。
    3
    立花和平野带着一起从调布机场坐飞机来的三名组员,到机场附近的饭馆儿吃午饭。
    立花一问饭馆儿的店主,刚才那个刑警果然是要了四份盒儿饭拿走了。
    要了四份盒儿饭的话,就是包括驾驶员的一份了。
    立花的饭量很小,吃得又快。
    他最先吃完以后,又要了一杯咖啡。
    从饭馆儿的窗户可以看到机场的建筑物。
    咖啡来了,立花连糖也没放就一饮而荆好像是速溶咖啡,但他并没觉得难喝。大概
是因为他爱喝咖啡,每天要喝五六杯。
    “下一步怎么办呢?”
    立花在考虑。
    像平野说的那样,将对方的飞机点着确实简单,而且有效。
    从机舱里出来的人,若不是三浦的话,不理他就算了。是三浦的话,平野用毛瑟自
动手枪将他干掉就是了。
    他用的毛瑟枪,是全自动手枪,20发子弹可以在一瞬之间射向对方,打死对方是万
无一失的。
    据说田中在盛冈车站袭击标的A时,因为标的A穿着防弹背心,没有打死。
    但是,遇到平野的毛瑟枪的袭出,对方就是穿着防弹背心,也无济于事,也要被打
死的。而且,平野知道对方可能穿着防弹背心,他会射击对方的头部的。20发子弹射向
头部,不会打不死的。
    “但是,这样做还是不好。”
    立花心想。
    对方有两个刑警跟着,假如是伪装的三浦,一定也是刑警伪装的,那他们就是三个
刑警。
    川田组的人乘坐赛斯那四O一型飞机追到青森机场来,他们当然知道。
    川田组的人若是点着飞机,对方一定会袭击他们,他们就有全部被打死或被逮捕的
危险。
    要是知道对方是三浦本人,平野打死他以后被逮捕还有的可说。若是像田中在盛冈
站的站台上被打死那样,到头来对方还是伪装的三浦,那他们可是干了蠢事了。
    对方的驾驶员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逮住他痛打一通,叫他说出飞机里坐着什么样
的人怎么样?
    在长达两个小时之间,航空指挥官飞机的驾驶员总会到飞机外边来吧?
    他也许去买香烟,也许想去厕所。等他出来的时候逮住他叫他说出来。威胁人是他
们的家常便饭,这很简单。
    但是立花又想:
    “刑警不会叫驾驶员出来单独行动吧。”
    刚才驾驶员去找机场职员谈话,不是也有刑警同行吗?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立花终于说出了声。
    平野厌烦地说道:
    “还是照我说的那样,把飞机点着,当人出来的时候把他击毙算啦。”
    “别人谁还有好办法吗?”
    立花环视了一下三个组员。
    “给飞机的轮胎放了气怎样?”
    一个组员说。
    “以后呢?”
    “那样一来,飞机就不能起飞了。飞机换轮胎可不像汽车换轮胎那么简单。”
    “以后怎么办?”
    “以后……三浦去不了札幌不就行了吗?若是他们等急了,从飞机里边出来的时候,
平野哥把他打死就行了。”
    “不行。”
    立花说。
     4
    “我说不行,有两个理由。一个是,那架飞机即使不能起飞,三浦也能够去北海道。
    正像佐伯律师说过的那样,只要能够坐上14点55分开出的青函渡船,在当天之内就
能到达札幌。另一个是,那样做对我们来说也太危险。”
    “怎么危险?”
    “我们租用飞机跟踪他们,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之所以不逮捕我们,是因为我们现
在什么也没干,只是租用了飞机和他们同向飞行。但就他们来说,是很想逮捕我们的。
假如他们坐的飞机轮胎被人放了气,他们马上就会给青森县警打电话要求支援来逮捕我
们的。”
    “阿哥,叫他们抓不住证据不就行了吗。”
    “不行,以有嫌疑的理由,就可以拘留我们24小时。把我们拘留起来以后,他们就
可以坐汽车到青森车站去乘坐14点55分开出的青函渡船。从这里坐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