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海拉尔
菰保莨裁慈醇遣坏昧恕V惶邓诘缡恿纭段魇防锸窝荻! ?br /> 甜品又打来电话,问我漫画画得怎么样了。我说我刚画好棉棉棉棉棉的。两朵留着刘海的棉花,还戴了一副特夸张的墨镜,我记得以前我跟甜品聊过这个创意。她肯定是忙晕了,又打电话问。为了让我画得准确,甜品几天前还快递给我一本书,里面有好些棉棉棉棉棉的照片,书中还引用了一句棉棉棉棉棉的诗,令我印象颇深。棉棉棉棉棉说,春天总是下雨,那是大地和天空在做爱。我读了非常喜欢,因为这段时间我脑子里也总想着做爱这事,以至于看一个男的背着一个女的过河,就觉得这俩人在做爱;看两个男人在一起摔跤,我也会觉得这两个人摔着摔着就会搞起同性恋。当然,也许会有人说我变态,但斗胆我问一句,长期生病卧床的人,哪个不变态。再说黄色可以燎原,因为他在酒吧里跟人打架,门牙掉了一半,所以我又管他叫黄獠牙。加上他长了一对尖耳朵,我跟甜品说,我打算把他画成小鬼,身上插满了令旗。每个小旗,都代表着这些年他曾经涉猎过的领域:诗、流行音乐、建筑、绘画、电影、随笔、哲学和餐饮。还有很多小旗是空白的,以便他将来又干什么新行当时,再给他添上。正聊着,我妈妈妈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两根拐棍,都是干休所发给老同志的,一根带电子报警器,另一根拐棍里还藏着剑。估计头一根是在老同志身体不适时使用的,而第二根则是让老同志用来防身。我妈妈妈说我过两天就要拆石膏,到时候可能就用不着双拐了,她让我没事就拄拄拐棍试试。
第三部分唐大粘糖受伤
晚饭过后,我又去了趟南银大厦。想不到这个点儿出门而且走三环还会堵车,而此时此刻,出租司机听的广播栏目却叫一路畅通。看来连广播电台也被泄药生产厂家垄断了,就像电视台被卫生巾生产厂家垄断了一样。因为我头一次坐南银的电梯,所以特别紧张,生怕被关在里面。所幸电梯运营正常,从电梯间出来时,我连声道谢。开电梯的是个女孩,以为我在谢她,狂跟我说您用不着这么客气。这次去南银大厦,是商量一台文艺晚会。进屋一看,里面已经坐满了文艺界的名人,吴甲乙丙丁和张俊的可以都在。会议主持人,一个电视台娱
乐频道的当家松花旦正在发言。由于我腿脚不便,又来晚了,便让李老鸭挺的把我推到一个犄角旮旯。从南银大厦出来已经快十点了,我和李老鸭挺的正在路旁打的,方文绉绉的打来电话,说他和唐大粘糖、瑛和泪如全勇先生他们正在悦宾喝酒,另外还有唐大粘糖的两个中学同学,让我赶快过去。听方文绉绉的那种不容商量的口气,我觉得他已经喝高了,所以有些犹豫。但不知为什么,我上了车以后竟鬼使神差地直奔那儿去了,气得李老鸭挺的一路抱怨。
到了悦宾我就后悔了,还没等出租停稳,方文绉绉的便从一个电线杆后面闪了出来。他满嘴酒气,拉开车门就要拉我上轮椅,还要帮我结车钱,我说车钱我已经结过了,他偏让出租司机把钱退了。看他这副鲁莽样子,我顿时想到我骨折那天,他在谢杰拉面馆坚持要给我正骨的情景,心里不禁不寒而栗。但既然来了,不妨进去坐一会儿。我发现唐大粘糖那两个同学是江湖气很重的人,因此更像是方文绉绉的同学,尽管方文绉绉的跟唐大粘糖也是中学同学。所有的人都坐得七扭八歪,显然喝得差不多到了极限。就在这时候,方文绉绉的突然把一个空酒杯朝坐在对面唐大粘糖掷过去。谁都没有料到方文绉绉的会有这种举动,因此大家全都惊呆了。我看见一丝鲜血从唐大粘糖的眉骨上面渗了出来。李老鸭挺的和瑛赶紧问服务员有没有创可贴,服务员在翻来翻去,竟翻出一包卫生巾。倒是唐大粘糖显得十分泰然自若,仿佛事情真像方文绉绉的解释的那样,他扔给唐大粘糖杯子让他接,是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看唐大粘糖受伤回家,令撒泡尿赵赵勃然大怒。她先是问唐大粘糖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深更半夜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事情的全部经过。很快方文绉绉的照片便以通辑令的形式出现在网上。通辑令说,此人酒后无德,发现此人可就地正法,或先奸后杀。别看撒泡尿赵赵气成这样,唐大粘糖的情绪却没受任何影响。第二天晚上,他便跟杨老颓独占杨葵去幸福花园切台球,然后又到凤凰楼泡澡去了。有趣的是,他们在凤凰楼居然撞见了艾买提·丹。据唐大粘糖后来形容,当时他正在冲淋浴,突然看到一个胖子醉熏熏地进入浴室,并一头扎进了药池子。我有些怀疑唐大粘糖是不是看错了,因为艾买提·丹有一次在凤凰楼找小姐按摩,出了门便一屁股瘫在台阶上。不知道小姐把他哪根神经碰了。为此,他躺在床上扎了两个月的针炙。这期间我曾经去他家探望过他一次,只见艾买提·丹趴在床上,浑身上下扎满了针炙,这使他看上去像只豪猪。他发誓再也不去凤凰楼了,想不到这么短时间内他就食言。
就在这天晚上,经方文绉绉的牵头,我带着苏老菲菲菲到广院去找陆健不平拔刀相助。苏老菲菲菲想考广院,而他恰好在那儿任教,有些情况他可以帮着咨询。本来苏老菲菲菲不想去,而且下午正在上课,是张立愣把她从学校揪出来的。我们在广院门口的天力餐馆边吃边聊,方文绉绉的看上去情绪十分低落,显然是受了通辑令的影响,生怕被人认出来,就地正法。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他喝大了后为什么总要摔杯子。古代人在饭局上摔杯子叫摔杯为号,紧接着刀斧手就从屏风后面杀出来了,可方文绉绉的摔了也就摔了,没有刀斧手,顶多赔店家杯子钱了事。而苏老菲菲菲一听陆健不平拔刀相助说要考数理化,顿时打了退堂鼓。我插不上话,便在一旁埋头吃菜。我觉得这家餐馆的老醋蜇头还行,蜇头哪儿的都一样,但醋不一定是老醋。另外,姜母鸭的味道也不错,李老鸭挺的没少吃,那情景很像几只鸭子之间的自相残杀。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走路,我自己也含糊。就这么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按李老鸭挺的话说,我既然能出去喝酒玩牌,甚至夜不归宿,那么我就可以力所能及地接几件活儿干,以补贴家用。我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所以当胡淑芬提出要到我们家拍片时,我就爽快地答应了。胡淑芬说他很快就到,可我刚进家门,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为赢得时间,我故意在电话里给胡淑芬乱指方向,一会儿让他们上安华桥,一会又把他们支到马甸桥。等他们进了门,我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胡淑芬的要求很怪,他过来是为了拍我说段子,我就把李老鸭挺的点龟眼宝的事说了一遍,又说看《花样年华》,以为讲的是花样滑冰呢。胡淑芬听了很兴奋,脸上绽开满意的笑容。还有一点需要说明,胡淑芬本名叫亮不好胡亮,胡淑芬是他网上用的名字。我觉得肯定好些网虫把他当成了女的。
第三部分想回木樨地
胡淑芬过来之前的十几个小时,我一直在外面东游西逛。先是在盛林府吃晚饭,又到幸福花园锄大地。玩完牌已经很晚了,幸福花园的服务员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他们个个穿戴整齐,在酒吧干耗。在酒吧里干耗的还有另外一拨人,我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看这些人十分眼熟。全北京一有酒吧开业或者有什么活动,这帮人准会在场。现在,他们又在商量下一步去什么地方。这些人我实在烦透了,可发现很多时间与他们为伍。从幸福花园出来,唐大粘糖嚷嚷饿了,于是我们便去金顶吃宵夜。但金顶的饭实在太难吃了,鸡汤是甜的,扎啤没
一点儿酒味。石老康有为因为锄大地赢了,精神十分亢奋,一盘烧带鱼几乎全被他一个人吃得汤都没剩。我却熬得浑身酸痛,恨不得当场躺在地上。
杨老颓独占杨葵提议,索性大家都去东方康乐园睡觉。他跟唐大粘糖和撒泡尿赵赵这个钟点回家,还得爬楼。我认为这是近十年来,杨老颓独占杨葵所做出的为数不多的正确决定之一。特别是这段时间,杨老颓独占杨葵总觉得他在生病,因此在不停地吃药。据说他吃药的方式跟别人也不一样,一杯水就送下去了,他必须在人多、灯光昏暗而且要有音乐的地方撮。唐大粘糖听了一拍桌子,说,我操,你撮的不是摇头丸吧。老颓听了只有苦笑。我想,作为业界的佼佼者,杨老颓独占杨葵这些年的压力的确太大了。到了东方康乐园,他们都去泡澡,我却钻进了一个类似太空舱的地方。那里面十分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但设备挺全,有灯、电视和电子钟。临睡前,我还把我的鞋拿进太空舱,虽然它们不过是一只懒汉鞋和一只棉趿拉板儿,丢了也是重大损失。
转眼又到了礼拜六,一家人又开始为晚饭忙碌。我爸爸爸爸听说苏老菲菲菲要过来,又张罗着炖排骨。我妈妈妈妈说苏老菲菲菲要考大学了,正在减肥,让她吃排骨会前功尽弃的。不如把虾拿出来化了腌上。我说虾不用腌,放再多盐虾肉也不入味,反而把汁弄咸了。我的话引起了我妈妈妈对我的强烈不满。她老人家说,你病赶紧好,好了自己下厨。接着,我妈妈妈又自言自语道,看来还不如穿钉,穿了钉能恢复得快点儿。我一看势头不妙,便赶紧让李老鸭挺的出去买瓶红酒,捎带手把拌蔬菜沙拉用的苹果醋和黑胡椒粒也买了。我准备下周一就回木樨地,虽说是自家人,再怎么走之前也得表示表示。
李老鸭挺的也惦记着回去,她懒着一趟趟地去木樨地取东西。为此,她不惜把自己譬做孔雀并找出一则报道,上面说去年国庆期间,广东汕头市农业科学园在粤东地区首次推出孔雀东南飞表演节目,吸引了众多游家前往观看。由于劳累过度,有四只孔雀死亡,十余只受伤、患病。有学者进而提出有关动物福利的严肃话题。据说共有六十五只孔雀参加此次表演,它们必须从一个二十米的高台朝东南方飞往两百米外的巢里,每天表演四次。据饲养者介绍,飞行表演是依照孔雀恋家的本能训练而成。一天八百米的飞行强度对于生活在大自然的野孔雀是小菜一碟,但参与表演的孔雀都是人工饲养而成的,虽然经过飞翔训练,但真正上起台来却显得力不从心。由于没有划定观众台,很多家长带同小孩冲进飞行区域追逐孔雀,有的小孩甚至钻进孔雀巢里拨弄其羽毛取乐,令孔雀受到惊吓。另外,每次表演前,须将六十五只孔雀分批装进笼子,通过滑轮装置搬上二十米高台。在装运过程中,孔雀相互撕咬,导致受伤甚至丧命。但有人当即对此说做出了反驳。八达岭野生动物世界的一位动物专家说,孔雀本身并不惧怕东南飞,因为飞翔是孔雀与生俱来的本领,如果经过一定的训练,更是不成问题。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孔雀这种动物心理承受能力很差,非常脆弱,最怕人为的惊吓。汕头的孔雀是装在笼子里,又被游客追逐戏弄,死亡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受惊吓导致心脏病突发,而非飞翔所致。听我这么讲,李老鸭挺的虽然心里不服,嘴上也不再吭声。
李老鸭挺的想回木樨地还有其他的原因,那就是在自己家总比在我爸爸爸妈妈妈家要自在多了。她可以半夜起来下厨房,也可以光着屁股满屋乱走。另外,我们家楼下还有一个乒乓球室。它是由一个巨大的锅炉房临时改建的。由于前几年茂林小区改成天燃气供暖,这个锅炉房便没用了。锅炉拆走后,便有鸟在屋顶上筑巢。所以在乒乓球案子上发现鸟粪是常有的事,乒乓球落在鸟粪上,便改变了方向。我和李老鸭挺的是那儿的常客,虽然球技不怎么样,但基本上可以做到风雨无阻。可李老鸭挺的球技确实太糟了,有一段时间弄得我不但打球没感觉,就连拣球都没感觉。李老鸭挺的乐趣仿佛也不在打球上,她最爱看我抽球之前,先迅速把肚子在球案上放好,然后再抽。这个一般人很难做到,在我这儿一连套动作却一气呵成。有一次李老鸭挺的居然跟我商量,让我别叫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文不能定国武不能安邦,干脆改名叫张学刘国梁算了。最近听说有人想把乒乓球室改成house,但遭到了环保组织的反对。他们担心这会惊扰在屋顶筑巢的鸟,就算这些鸟再喜欢唱歌,也不愿整天在迪厅里呆着。除了打乒乓球,有的时候我们还去月坛体育馆和新兴宾馆游泳。我的流线型的体型就是通过游泳练出来的。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