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去海拉尔





取>菸宜炎约旱呐雅唷     ?br />     养成女作家,是石老康有为的惯常做法。因此当大老黄跟我说这些时,我并不惊讶。石老康有为跟他前任女友的做法更肉麻,俩人居然每天给对方写一首情诗,而且是在生活在一起的情况下。不管怎么样,看来大老黄真朝着写作的路子发展了。我亲眼看见平时爱说爱笑的大老黄在噪杂昏暗的酒吧里,借着微弱的烛光,捧着《悲剧的诞生》读。还有一次大家一起逛华润超市,逛到后来发现大老黄不见了。找来找去,原来她正在卖书的地方,捧着一大厚本《当代哲学主流》正读得入神。说实话,这本书我家里也有,但愣是从来没翻开过。看着大老黄读书的神情,再看看我手推车里的果汁、香肠和黄油,真是把我羞愧得无地自容。跟大老黄比较,我觉得自己太像蓝领了。    
      类似的情况在唐大粘糖那儿也出现过。一天中午,唐大粘糖突然接到大老黄的电话,说想到他家里借书。不擅拒绝别人的唐大粘糖便顺口答应了。但挂了电话以后,唐大粘糖的心里开始犯嘀咕。他生怕大老黄把他家里的画册、畅销书和电影书借走。要知道这些书都很贵,有的是唐大粘糖专门在博尔赫斯书店订购的,有的是他大老远从国外背回来的。想到这儿,唐大粘糖顾不上吃午饭,饿着肚子把这些书统统从书架里搬下来,搬到几个纸箱子里头。刚搬完,大老黄进门了。出乎唐大粘糖的意料,大老黄对书架里剩下的几本时尚画报根本就不屑一顾,她的目光停留在学术书籍上。最后,大老黄从唐大粘糖那儿借走了一本《论不确定性》,一本《罗兰·巴特》和一本《管锥篇》。大老黄离开后,唐大粘糖坐在床上,好长时间没回过神儿来。从此,大老黄在阅读和写作方面的名声日隆,就连很多平时对模特带有偏见,认为她们不过只有副好身材和好脸蛋儿的人,也不由得对大老黄另眼相看了。    
      但大老黄的好景不长,她在网上发表的一篇题为《怨妇群体》的文章引来众怒。就连平时对大老黄呵护有加的朋友,也纷纷站出来指责大老黄。在大老黄眼里,他们不但是文坛中佼佼者,而且完全是教父教母级的人物。以致在行文时,总是不自觉地对他们加以模仿。最令大老黄感到委屈的是,她觉得自己是个暴脾气,说话办事的方式像个男孩子,想不到这些人的脾气比自己还暴。出于好奇,我从大老黄那儿要来《怨妇群体》,想学习一下得罪人的文章是怎么写的。但细读之下,我真还读不出文章里有哪些针呀刺呀之类的,就算是对号入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老黄无非说她参加聚会,总会碰见一两个怨妇。如果是女人的三五好友聚会,越发严重。大谈彼此老公男友对自己如何不体贴,不懂情理,不舍得花钱等等。这是比较碎嘴的怨,其实对自己情感的稳定还算满意,只不过是图个嘴上痛快,宣泄一番,回到家该怎样还怎样。    
      从男人的角度看,我认为这是一篇好文章。终于有女人站出来为男人说话了,对这种事情,大家应该多多支持多多鼓励才好。尤其是我们这些文坛前辈,心胸应该更加开阔。读到自己不满意的文章也不必动肝火。正如大老黄在文章里指出的那样,男人也怨,却没有女人能怨得美,女人的怨,由于年代久远已根深蒂固,早已上升到精神高度。看,说得多好呀。一句话居然把人说没脾气了。大老黄说她下步准备写一本实名制的长篇,专写北京文艺圈里,那些依附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大老黄说,那些人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也太悲惨了。在大老黄眼里,她们就像依附在渔船上的贝壳,过着随波逐流的生活。估计这本书一出来,不光是有人会骂,臭鸡蛋烂西红柿也会跟着扔过来了。不过,大老黄说她对此有所准备,一个作家,总不能专拣别人爱听的话说。即便是为此付出多大代价,如何被大加讨伐也在所不辞。    
      近几个月,大老黄跟石老康有为的关系又出现了转机。大老黄先是听说石老康有为把那个女大学生炒了,又听说石老康有为得了忧郁症。整个人变得十分脆弱,容易出汗,紧张,说起话来词不达意。大老黄一听机会来了,便趁机搬到石老康有为家里照顾他。按大老黄自己的话讲,就是俩人的关系又重新变得微妙。但大老黄也承认,以前的激情肯定是没有了,俩人呆在一起更像老朋友。没事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但俩人毕竟有过那么一层关系,大老黄毕竟也不是能够自持的人,在一次聚会结束,俩人回到家后,深藏的欲望在大老黄体内又复活了。出乎大老黄的意料,石老康有为居然拒绝了她。但不是用那种生硬的方式,而是听起来更近乎苦苦哀求。石老康有为说他已经一连好几个月都没有做爱了,他对做爱已失去了兴趣。因为他认为女人那儿是个黑洞,进去就出不来了。大老黄一听,也只好做罢。     
    


第四部分历史上的说头

      在这段时间里,大老黄也为了文学而跟石老康有为争论过,大老黄本想以此重新擦出火花,但大老黄悲哀地发现,病中的石老康有为已经不像原来那么才华横溢了,风格也远不如以往那么硬朗。每当大老黄想跟石老康有为争论时,石老康有为都会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气我。石老康有为告诉大老黄,他的抑郁症就是因为她才得的。正是因为她买了房子,他才匆匆买了房子。结果弄得他入不敷出,经济问题成了他沉重的负担。而他那天带着那个女大学生去台球厅,完全是出于对她的报复。    
         
      最近石老康有为也常去台球厅,不是出于对大老黄的报复,他觉得只有台球能暂时使他变得专注。但要专注女人,他显然做不到。有次在88号石老康有为正在嗅一个女孩,眼看就要到手了,大老黄突然从黑暗中出现,并一屁股坐在石老康有为的腿上。那女孩一看这情景,便匆匆背上小包走了。我们都说,大老黄这一屁股把石老康有为美事给坐黄了。对于我们来说,大老黄仍是石老康有为的女友,尽管俩人对此都矢口否认。我就听石老康有为说过好几次,他一听模特就头痛。而大老黄的说法是,她的意志不坚定,而且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情感方面更是盲目,往往是见到一个中意的男人便认定就是他了。不过,那那又怎么样,她从没刻意去追求什么稳定,因为这么多年,她都是一路过来的。    
      中午,我接到李老鸭挺的从山西打来的电话,她说她们家的屋顶上趴着一只黄色的猫,样子像是病了。她不敢喂它,怕它从此赖着不走。她说,其实那只猫长得像模像样,还挺好看。没过多久,李老鸭挺的又打来一个电话,说她那猫自己下来了。那现在正睡在院子当中,拿棍子轰它它也不动,只是嗅。我问李老鸭挺的还打算在山西呆多久,她说怎么得再呆一个多礼拜,过完“五一”才回来。几天前,李老鸭挺的花三百块钱包了一辆桑塔那,拉着她爸爸爸和她弟弟弟的儿子去了一趟永济普救寺,就是当年张生遇崔莺莺的地儿。我说看来你爸爸爸身体挺好,李老鸭挺的支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一会儿,李老鸭挺的又接着开始的话茬儿,说她先看了张生逾垣处,又拜了大雄宝殿。到了崔莺莺的梨花深院,她已经累得走不动了,便在崔莺莺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说普救寺实在太大,而她们在从绛县到永济的路上就走了三个多小时。李老鸭挺的注意到来普救寺的游客,大多是小两口儿度蜜月的,要不就是金婚银婚的老夫老妻到这里鸳梦重温。其中还真有几对是唐朝打扮。我发现李老鸭挺的对这类事情特感兴趣。有一年我去山西,她就跟我说我们住的村里死了一个农民,那人每天夜里跑到自家田里喷药,李老鸭挺的说她还见过那人一次,他戴着一顶草帽,脸色苍白,背上背着一个笨重的喷雾器在地里来回来去地喷,吓得我在被窝里缩成一团。这回她又说村子里经常丢猪,从地上的脚印一看就是狼叼走的。但一头猪一般都三四百斤,狼根本叼不动。李老鸭挺的判断,那狼肯定是前面咬住猪耳朵,后面用尾巴抽着把猪赶到狼住的地方。    
      这让我想起撒泡尿赵赵执耳拉唐大粘糖回家。但在电话里,我仍然劝告李老鸭挺的不要总装神弄鬼。李老鸭挺的说这不是装神弄鬼,而是山西的历史太悠久了。历史上悠久,说头自然多。从普济寺回绛县绕道走会路过关公庙。另外,杨贵妃老家也离普救寺不远。李老鸭挺的说,她住的村子虽然不大,但神也很齐全,有牛神蛇神,而她弟媳妇的奶奶就是马神,李老鸭挺的说她准备回北京之前去拜见老人家,因为是亲戚,今年又是马年,但主要是因为她心里好奇。据李老鸭挺的弟媳妇跟她讲,她奶奶是个一米四的小老太太,看上去特别慈祥。假如她哪天退下来了,她的神位就会由别人取代。    
      挂了李老鸭挺的的电话不久,我又接到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一个电话,说阿富汗奸细给抓起来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昨天晚上,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跟阿富汗奸细他们又在新街口喝酒,到了后半夜,阿富汗奸细就喝高了。跟以往不同,这回他没去揭瓦,估计是这一带的瓦都被他揭得差不多了,也没去拆胡同牌,而是来到徐悲鸿纪念馆,坚持要见廖静文。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说当时才早晨四点多,纪念馆看门的坚持不让阿富汗奸细进去,说廖先生正在睡觉。谁知阿富汗奸细说不可能,他亲眼看见廖先生在后院的月光中散步。说着,阿富汗奸细便开始翻墙。看门的没办法,便打了110。说实话,这种情况并没出乎我的意料,阿富汗奸细最近喝酒越来越不靠谱,喜欢乱写乱画不说,找不着笔时就剪别人的头发,用绳绑在筷子上。有一次他要剪披着狼皮的老狼的头发,被披着狼皮的老狼拒绝了。他说用他头发做成的笔岂不成了狼豪,这属于商业行为,他得跟他的经济人商量商量。    
    


第四部分伤筋动骨一百天

      好容易楼下不装修了,楼里又开始电线改线,屋里被凿得到处都是墙皮,满屋灰土密布,好些平时闪闪发亮的东西,比如银器呀电视荧屏呀,看上去都跟磨砂似的。因为灯头正冲着床,床上的情况就不用说了,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李老鸭挺的最懒的时候,家里也没脏乱差成这样。吃完午饭没地方休息,我只好躲出去呆会儿。    
      走到军博门口,看到那架三叉戟还停在那儿,我便买了张票上去了。过去它是一架专      
    机,办公室、卧室和茶座都是按原来布置的,但又多了个电脑画像。飞机上的服务员都照空姐打扮,参观飞机的游客可以留下自己的头像,并选择天安门、世纪坛和海洋馆作为背景。因为改变了用途,这架飞机内部的油漆都已剥落了,化纤地毯散发出阵阵霉味。在骨折之前,我就是用它克服我的封闭恐惧症。李老鸭挺的不喜欢上去,所以我每次上下时,她都在底下假装接送。    
      从军博出来,我又去了玉渊潭,公园的西边有个樱花园,我和李老鸭挺的每年春天都要去那儿转一圈。今年因为腿坏了,才没去成。等我艰难地挪到那儿时,园子里的花都谢了,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花瓣。我突然意识到,明天就要到伤筋动骨的第一百天了,这一百天能干多少件事,恐怕多得没法统计。而我却被伤病和聚会折腾得精疲力竭。关键是去海拉尔的事也给耽误了。    
      前不久我费尽周折找到海拉尔驻京办事处,想多了解了解海拉尔的情况,算是对我未能成行的补偿。接待我的是一位田女士,她热情地邀请我今后有机会一定去一趟海拉尔,她说很多领导人都去过,另外,还有很多名人也去过海拉尔,比如赵忠祥。凡到海拉尔者,除浏览市容和登上海楼俯瞰三山环抱一水中流的街区景致外,多到西山樟子松林现为西山国家森林公园和北山侵华日军筑垒地域遗址游览;也有的到工厂、郊区和农牧场考察或指导工作;还有的观赏富于民族特色的文艺表演或参加那达慕大会等集会活动。他们多对海拉尔的战略位置倍加赏识,对草原畜牧业、民族工业和市民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倍感兴趣,格外关注。无限的感慨和欣幸,使许多来访者留下了题词诗篇画卷等墨迹。    
      最后,田女士说前一段时间北京还去了一个名叫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著名作家,他在海拉尔的轶闻趣事,其中大多数想必是我已说过了,我当时就心想,岂止是听说。但出于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