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厚黑传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臧霸拿了吕布的好处,自然也要有所回报,如果主将是黄忠,如果杀过来的人马超过了三万,臧霸会毫不犹豫的走人,现在发现主将是夏侯惇,而且只有一万多兵力,所以臧霸没再向下邳靠拢,而是大大咧咧的在东莞城(不是广东的东莞哦)停了下来,想趁此机会杀散这一路人马给吕布送个见面礼,毕竟夏侯惇在江南还不算名气响亮的将领。
休息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臧霸终于等到了风尘仆仆的夏侯惇部队。兵法有云:以逸待劳。臧霸想那夏侯惇一路攻城拔寨而来,士卒必定已稍有倦怠,且如今营寨未立,阵脚未牢,正是破敌之时,而他手下的儿郎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所以臧霸直接带着他手下的三万贼寇就呼天抢地一窝蜂的朝刚刚到达的夏侯惇部杀去。
夏侯惇这段时间也是异常郁闷,自从加入丞相麾下后就没打过大仗,眼巴巴看着老弟夏侯渊都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他这个做老大却几乎寸功未立,这怎能不让他急?北伐的时候,文聘仗着资格老抢了攻打渤海那一路,结果夏侯惇这边就只做些虚张声势的事,真正的大仗一场没打,跟着黄忠的水军来到青州以为会有点收获,哪里知道刚上岸还没活动开手脚,临淄就被黄忠的水军给破了,这下别说夏侯惇,连着跟了夏侯惇几年却没什么机会立功的将士望着黄忠的眼神都犹如立着贞节牌坊的深闺寡妇看到精壮男人般幽怨。幸好水军不可离岸太远,受不了这群“性饥渴”的黄忠赶紧打发他继续深入青州扩大战果,喜得夏侯惇马上大张旗鼓的朝着下邳前进,对路上的探子和报信的敌军斥候不闻不问,如果不是这些探子和敌军斥候不敢靠近,夏侯惇都想直接跑去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快来打我!
结果天不从人愿,张扬的结果就是一路走过来,吕布的军队不是投降就是望风而逃,城池占领了无数,可仗却一次也没打,如果不是有着严明的军纪而且一路上遇到的投降官绅极尽献媚之能事,夏侯惇简直想屠城来发泄。
所以,当夏侯惇遇见了臧霸带着大批贼寇冲过来的时候,心情真是那个感动啊,即使干柴遇烈火也不能形容此刻兴奋之万一,当下就舞起大刀吼吼大叫,连阵势都懒得布就犹如一群强奸犯遇上了没穿衣服的小娘皮一样冲了上去,“兄弟们,等了好几年的军功来了,要升官发财的上啊!”手起刀落、肢体横飞,见了血的荆州军如同闻到腥味的鲨鱼般开始发狂,两边都是乱哄哄的前锋人马就这样撞到了一起。
臧霸这时才发现他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兵贵精而不贵多,他的手下是山贼而不是正规军,如果说敌人是疲师不可持,那他手下山贼的持久力更差,几乎毫无纪律可言的山贼吓唬那些平头老百姓可能没问题,可现在面对面的和正规军冲杀起来,参差不齐的人员素质就成了致命伤,那些当过兵杀过人的山贼还好点,可那些平时只会仗着人多混饭吃却胆小怕事没见过同伴被杀的山贼只一个照面就成了软脚虾,居然哭爹喊娘的往回跑,冲得后面的弟兄混乱不说,还大泄士气,后面看不见战场情况的人还以为战事不利,任凭臧霸如何催促却始终畏手畏脚的犹疑不前。
战场上的犹豫就是丧失战机,一开始双方正面接触撕杀的也就几千人而已,臧霸这边后面的山贼推推搡搡的不肯前进,荆州军那边赶上来的人却是越聚越多,局面上的优势逐渐对荆州军倾斜,山贼的前锋开始出现溃退,这下后面的人更不敢上前了。
夏侯惇这时却是越杀越爽,多少年才碰到这么大一股敌人啊,这次如果不捞军功捞个够本,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特别是当他看见坐在马上朝后方大叫大喊的臧霸时,眼睛都泛绿了,“兀那花姑娘……不是,兀那贼头,还不前来送死!”边喊边举着大刀朝藏霸冲。
臧霸正在声嘶力竭的催促后面的贼寇往前冲,如果后面的弟兄再踌躇不前,前面可就顶不住了,到时一旦全军溃败,跑不跑得了都成了问题,这时突然听见喊声才发现夏侯惇正朝这边杀来,正好,斩杀荆州军大将也是摆脱目前困境的办法之一,当下不再催促后面的部队前进,而是招呼身边的弟兄一哄而上,径直迎上夏侯惇。
夏侯惇见臧霸没逃反而冲了上来心中大喜,带着身边的亲兵奋力向前冲杀,斩杀敌军大将可是大功劳啊!连续劈翻数个挡路的山贼,挨着臧霸刚一靠近,夏侯惇挥刀一个横扫就要将其腰斩。
臧霸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手持刀以刀柄格开这致命一击,顺势一个直劈欲将夏侯惇连人带马砍为两片。
夏侯惇立即收刀上举,同时一脚朝臧霸的腰眼踹去,臧霸刀被架住急收不可回,曲膝相挡,三回合间两人错马而过,各自冲入对方阵势。
拨开四方荆州兵的攒刺,臧霸此时已心生惧意,原本以为夏侯惇不过是荆州二流武将,凭自己的身手应该能几合搞定,哪知道刚刚交手那几下竟是不分伯仲,短时间里恐怕难以分出胜负,可周围的山贼未必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到时如果身陷重围,想出去就难了。想清楚个中道理,臧霸哪里还敢与夏侯惇争斗,荡开周围的荆州兵,拨马就斜刺里往回跑。
夏侯惇看到臧霸要逃心中大急,连续几个狠劈杀得周围残肢断臂满天飞,把周围山贼吓得四散而逃,找得空挡立即就拍马直追,“兀那贼头,给老子站住!”
臧霸听到后面夏侯惇的喊声跑得更快。
“妈的,前面喊你花姑娘还真没喊错,是爷们的就别跑!”
第二五八节 命运的抉择
吕布在城楼上转来转去,焦虑不安的望着西南方向。
这些天从四处聚拢来的士卒只有区区不到三万人,从各处回来的人嘴里得到的消息竟是陈平分兵数路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总兵力估计不下二十万。自官渡被袭后,张辽已不知所踪,据说是逃进了小沛北方的九里山中,以目前的形式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剩下的唯一助力臧霸又被夏侯惇的人马拖在了青州东莞,据说战事非常不利,能不能过得来还是未知之数;而陈平的主力和乐进的两万丹扬兵正向下邳开来,离城不过百余里,为了打上一个时间差,吕布让高顺带着骑兵去骚扰陈平主力的进军速度,希望能在陈平赶到之前先把乐进给消灭掉。可三天过去了,高顺没回来,乐进的影子也没看到,这如何能不让吕布心急?
夕阳西下,在吕布的耐心就快消耗怠尽的时候,远处弥漫的烟尘在落日余辉的照应下升腾而起,“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一支骑兵在所有人紧张的眺望中由远及近,大旗上的“高”字让大家稍稍松了口气。吕布待看清走在前面的确实是高顺和自己手下的人马后下令打开了城门,亲自迎了出去。
“情况怎么样?”见高顺一脸疲惫,手下骑兵身上又多有杀伐过的痕迹,吕布带着满脸期待的问到。
哪知高顺无奈的摇了摇头从马上跳了下来,“陈平一路上步步为营,每日行军不过二十里,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且陈平可能前段时间在河北弄了些战马,我本想在其周边袭击他的斥候,结果和赶来的虎豹骑小打了一场,虽然对方只有几百骑,不过我怕被他们缠住,没敢久留。后来我又想去乐进那边看看情况,他那边和陈平一样,也是每天行军不过二十里,戒备十分森严!”说完就单膝跪下,“属下出战不利,请将军责罚!”
吕布听到高顺这次出去没有一点收获也确实心中有火,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高顺又历来忠心耿耿,实在是不好发作,只好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把高顺扶起,“此次无功非战之罪,起来吧!”说完拉着站起身的高顺的手慢慢向城中走去,“现在我军形式极为不利,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将军,陈平势大,我们死守下邳无异于坐以待毙,不过目前陈平行军如此之慢,属下建议趁现在还有时间继续向东撤退,和臧霸合力击溃夏侯惇,然后进泰山以待天下形式变化!”
“进泰山?那不是跑去当贼寇?”吕布对高顺的意见有些沉吟不决,去泰山的主意他不是没想过,但臧霸未必敢收留,另一个原因就是和袁绍的战争把粮草给消耗得差不多了,在这下邳一旦把粮草吃完了还有近十万的百姓可以当肉糜,跑去泰山能吃什么?草皮?树根?说不定到时候没和陈平打起来,反倒为了粮草和臧霸这个地头蛇起了冲突!如果路上掳掠些人口,行军速度又会被拖慢,万一被陈平追上,怎么死都不知道!而且吕布心中一直有个期望,前段时间他曾派了个叫陈群的去联合孙策、匈奴和马腾共同对付陈平,以时间来算,陈群现在应该正在马腾那里,如果这家伙聪明点能说服马腾出兵威胁潼关来个围魏救赵,那襄阳门户南阳的文聘所部已调到官渡,虎牢的魏延也跑到了陈留,陈平大军在外,老巢荆州不过是空虚之地,不得已之下陈平肯定要调兵回防,如果调文聘和魏延回去,陈宫的大军就有机会突破官渡,如果陈平率主力回去,那这次徐州的危机也就算过去了。
到底该何去何从呢?可惜陈宫不在这里,不然可以和他合计合计,不过陈登也素有智谋,找他商量一下也不错,想到这里吕布松开了高顺的手说到,“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考虑考虑!”
高顺本来还想劝劝吕布,不过见吕布已经转身快步离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对吕布的背影回应到,“是,将军!”
……………………
陈登刚从吕布那里回来就拉着父亲陈珪跑到了密室,“父亲,吕布可能想跑去泰山暂避!”
陈珪眼皮子一跳,吕布如果去泰山肯定会把他们陈家拉上,可陈家的家业都在徐州,跑去泰山等于是一无所有了,听到这里赶紧拉着陈登问到,“你怎么跟他说的?”
陈登理所当然的答到,“徐州才是陈家的根本,我又不是傻子,当然力主他留在下邳!不过吕布还是犹豫不决,必须想办法让他下定决心留在这里!”稍顿片刻,陈登又有些顾虑的压低声音说到,“现在吕布的处境非常不妙,即使吕布留在下邳恐怕也难以守住,陈家有必要在这一棵树上面吊死吗?”
陈珪瞪了儿子一眼,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密室里顿时陷入了沉寂。
陈登也不敢打搅,默默的等待着陈珪做出这关系整个家族命运的决定。
半晌之后,桌面的敲击声停了下来,“元龙(陈登的字),待会让你媳妇带上几套精美首饰去看望一下吕布的小妾严氏,暗示她留在下邳的种种好处,有时候枕头风还是很管用的!你自己去找吕布,找个出使丞相大营探听虚实的借口出城,有我在城里当人质,吕布应该会放心让你出去。到了丞相那里就说我陈家愿里应外合助他一臂之力!”
陈登听了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父亲,那你怎么办?”
陈珪洒脱的朝儿子笑了笑,无限唏嘘的感慨到,“只要你还在,陈家在这徐州依然是说得上话的主!我,已经太老了,少活几年换整个陈家往后几十年的富贵,值!”
“父亲……”
不等陈登说完,陈珪已再次闭上眼睛,对儿子摆了摆手,“去吧!”
第二五九节 新到的黄雀
天水。
司马懿拣着一坛子酒哀声叹气的朝马超的别苑走去。自从上次唆使马超在汉中突袭了陈平的部队还连累到马休战死后,待到陈平一撤兵,马超就被召回了天水,被他老子马腾给软禁了起来,美其名曰面壁思过。幸好马超还算仗义,把突袭陈平的事都一个人担了下来,不然当教唆犯的司马懿非被因丧子而暴怒的马腾给分尸不可。所以这件事过后,司马懿还是很感激马超的,经常隔三差五的跑去马超被软禁的别苑陪他解闷。
和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看门士卒打了个招呼,向杂役问明了马超的所在后,司马懿径直走进了后院的小演武场,看到马超正抱着一杆铁枪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老大,想什么啊?春天好象已经过了!”
“滚!老子这叫参悟!”马超白了司马懿一眼,看到他手拿的酒坛,也不多话,直接抢了过来拍开泥封就着坛口一通牛饮,直到过足了瘾才哈出一口酒气,“这是上次从陈平那抢来的酒吧?真他妈够劲!还剩多少?”
司马懿也对着坛子小酩了一口,“哈~爽!没多少了,大部分都被你老爹没收了,我偷偷藏起来的就这么几坛,可惜现在和荆州那边断了商路,走私过来的少得可怜不说还贵得要死!”
马超听到没多少了赶紧把坛子抢过来再猛灌了一大口,“妈的,反正也已经和陈平翻脸了,等什么时候老头子气消了放我出去,老子直接到荆州去抢他娘的一把!”
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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