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签约弟子杨钰莹写”真”
首先是寻找新时代出具的加工委托书。可是只有很少单位予以配合,大部分单位怕麻烦都婉拒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取得了好几份加工委托书。
第二个证据是出版月报表。
我们去了广东省音像管理处。但只查到了最近三年的记录。即使如此,我们也拿到了新时代侵权的大量书证,其中还有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新载体。
同时,我们向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和中国版权保护协会咨询,他们告之说,北京有一家国家版本图书馆。国家规定,所有出版社的正式出版物在出版后规定时间内,必须将样本呈送国家图书馆收藏,同时必须附上清单。经过对方查证,我们拿到了第三部分证据。
第四部分证据来自一些音像加工或销售公司。有一些载体并不是新时代再版也不是重新编辑出版,而是将版权卖给了其他的音像公司,然后由买版的音像公司加工发行。我们在法庭上出示这些载体物证时,大都被新时代否认。我的律师因此和这部分公司接洽,拿到了新时代和他们签署的版权转让或者是委托销售合约。
此外,我和我的律师还去音像市场搜集证据。结果,陆续发现了64种侵权载体,这还不是全部。因为新时代将版权或销售权卖给了全国几十家音像单位,有许多单位仅仅只是在当地发行,我们无法获得所有证据。
2002年8月,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我胜诉了。
2003年7月2日,高院作出终审判决: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判决被告新时代承担二审诉讼受理费25190元。
终审判决后,新时代以公司濒临破产,拒绝执行判决。我不得已向法庭申请强制执行。然而,当我和法庭一起前往新时代强制执行时,才发现这间公司空空如也,房产、汽车等固定资产,全都抵押出去了,一点值钱的东西没有。公司的账上没有一分钱,只有大笔的债务。
局外人只知道我赢了这场官司,并且讨到了16万元赔偿的说法,却不知道,此事过去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至今我却连一分钱都还没有拿到。
官司恩怨篇新时代跟杨钰莹的关系
吴颂今状告新时代跟杨钰莹有何关系?
策划人旁白:
有的记者采访时问吴颂今,此案与杨钰莹是否有关?她对此案态度如何?
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杨钰莹既不是被告,也不是原告,此案与她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事实上,涉案的十首歌又全是吴颂今为她专门度身订做的,也是由她演唱的,新时代出的这些侵权碟,全部都是她的个人演唱专辑或合辑。而且,这场纠纷因她本人对师长的不尊而起,又因她的老东家新时代的违法而升级。所以,无论如何,杨钰莹也很难在这场官司中淡出媒体与公众视野。
因为这些年吴颂今同杨钰莹已没有什么联系,她对本案的态度吴颂今自然不得而知。但是有趣的是,在打官司之余,吴颂今曾对他的律师说:新时代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编、出版、发行杨钰莹演唱的这些甜歌,不知道是否依法经过了她本人的授权?是否付给了她应得的演唱酬劳?
律师觉得此人真是不可理喻。这对师徒已经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路人皆知,吴颂今怎么还在为杨钰莹这个学生着想呢?吴颂今正色答道:毕竟曾经师生一场嘛。
对吴颂今创作的那些甜歌,他早已向新时代发出书面申明:“未经授权,不得使用”。但是,对杨钰莹,他却至今未发出同样的禁令。据我所知,同样是跟自己制作人闹翻的歌手,比如高某某,其成名曲《牵挂你的人是我》作者老师说从今以后不准再唱,他就不能再唱了。可是吴颂今心太软,硬是下不了决心开不了口,禁止四处走穴四处商演的美女学生唱他的歌赚钱。曾经有记者给他出主意,让他设立一个举报电话,向传媒公布:观众在哪里发现杨钰莹唱了他写的甜歌,欢迎举报。这位音乐人一笑了之,当他们开玩笑。反而说,想唱就唱吧,只要按法律规定打声招呼,别忘了付费就行。要是杨钰莹不打招呼又不付费怎么办?其实他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一介书生吴颂今。
官司恩怨篇为梦写句号
为梦写句号——我为什么写这本书?
吴颂今自述:
这本书终于完稿了,它是我写作计划中自身经历纪实文本中的第一册。
当我为这本书写下最后一个句号,也就是为我曾经的一个梦写下了句号。
这个句号写得异常艰难。因为这个梦做了长达20年时间,而为了写这个句号,我又酝酿了五个年头。五年前的那次“炮打”吴颂今事件发生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做两件事:一是和“新时代”打官司,向某些信口雌黄、恶意歪曲我的人讨个说法;其次就是写这本书,澄清事实,昭示世上,我和杨钰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希望借此唤起杨钰莹的某些记忆。
写这本书的过程,是一个与酸甜苦辣的回忆纠缠的过程。我不得不重新翻捡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灵魂仿佛又经历了一次洗礼。那些日子整天食不知味,卧不安枕,心力交瘁。在键盘上敲定最后一个字,如同一个长跑运动员冲向了最后的红线,长久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卸下。
五年怀一孕,一朝瓜熟蒂落,那种心情,谁人能解?
有人问:以如此代价来写这本书,值得吗?杨钰莹对于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说句心里话,我做这一切,只缘于一个简单的理由:我不想被公众当成坏人。
做个好人,是我的家训。
我的父亲是30年代上海一所名牌大学毕业的会计师,一个典型的旧知识分子,饱受传统文化浸染,一生谨慎为人,乐善好施。母亲虽为家庭主妇,但知情达理,博爱正直,温良贤淑。自小受家庭熏陶,受父母训诫,耳濡目染,“做一个好人”成了我人生的准则。
碌碌人生,转眼50年过去了,周围的同事朋友熟人,给我的评价正是“好人”两个字。我为这两个字而欣慰满足。
岂料1999年底至2000年初,媒体上一场“杨钰莹炮打吴颂今”事件影响全国,使我从一个受人尊重的音乐家,一夜间变成“腐烂了、变质了”的冒牌老师,一个“偷吃马儿夜草”的黑心伯乐,一个“恃强凌弱,不知廉耻”的卑鄙小人。
杨钰莹,这个做了20年的艺术之梦,从此变成了我的灵魂之痛。
我该怎么办?忍了认了?带着满身的污水走完剩下的人生之路?不,我不能。针对轰击我的三发杀伤力极大的炮弹,我必须证明自己清白:第一,我必须证明自己从来没有伤害过杨钰莹,更没有伤害过她妈妈。第二,我必须让公众知道我与杨钰莹的三年《师生合约》是合法契约,我不是“冒牌”老师。第三,我必须证明“唯利是图”的不是我,反倒是那些以“唯利是图”来指责我者欠我太多太多。
要证明谁欠了我,我自己说了不算,媒体说了也不算,只有法律才是唯一准绳。于是,我将侵害我著作权又倒打一耙的新时代影音公司告上了法庭。
2003年7月2日,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的终审判决还了我清白。公正的法律昭示了当初某些“炮打”我的人是在信口雌黄。
打完这场官司,我走完了三步中的一步。剩下的两步,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可能也不必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因此,我计划写这本书,将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晾出来,让它们见见阳光。往事一旦坦陈于阳光之下,此事所涉及的某些人,或许会有一种透彻的疼痛,可很少有人能真正理解,最痛的那个人,始终是我。人们或许可以理解一个人名誉被毁、名声扫地的痛苦,却很难理解当一个人审视自己生命中最宝贵20年中功过是非时那种灵魂深处的冲击。
掖在自己心里,是痛的累积;曝晒于天下,是痛的张扬。
痛,永远都是痛。曝晒,有利于昭示世人,清创消毒。于是,我选择了张扬的痛。
本书筹划和写作过程中,得到过许多朋友的鼓励和帮助,对此,我深表感谢!
首先,要感谢作家王学仁、记者张御临两位先生,他们花了许多宝贵时间和精力,陪我四处奔波采访、摄影、记录,为本书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还要感谢我的朋友——作家黄晓阳先生,他不仅帮助我补充调查采访,整理访谈笔录,而且从专业的角度,在全书的谋篇布局和文字润饰方面,提供了许多具体的指点和良好的建议。尤其是他提议采取由我自述、他以策划人身份旁白插述的这种表述方式,为全书增色不少。真诚感谢我在书中提到名字、以及出于善意考虑隐去姓名的诸多朋友,他们像平常支持我在事业上追求完美一样,一如既往地对我写作本书提供了积极的配合和无私的帮助,帮助我认真回忆,仔细斟酌,使得本书的内容更加翔实可靠,同时纠正了不少疏漏。
衷心感谢广州出版社的领导、编辑、发行人员的热心指点、出谋划策和辛勤劳动,是他们直接促成了该书的顺利出版,也希望我和杨钰莹能和好。
特别要感谢我的妻子。没有她的爱与宽容,我的事业不可能走到今天的高度。没有她在幕后无私的奉献,我不可能成功培养出如此众多的学生。在我名誉被毁、心力交瘁、黯然神伤的时候,她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
显而易见,没有杨钰莹,就没有这本书。最后,我要特别感谢她。
因为杨钰莹,我的一生有了大波大浪,大起大伏,有了是非恩怨,毁誉参半。这一切曾经令我痛苦自责,心灰意冷,甚至一度痛不欲生。然而当岁月的风吹走所有经历的浮尘,当时间抚平心灵的创痛之后,我如梦方醒,大彻大悟。我从中获得的,原来并非怨愤,也不是感怀,而是生命中一笔难得的财富。
因此,我对命运心怀感恩,我对杨钰莹心怀感激。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写作本书的初衷,并非是为了评说某些人的功过是非,只是想对自己的这一段人生经历作一个回顾和总结,让公众了解事件的原委和真相。鉴于书中涉及的许多人物,现今还活跃在歌坛、音像圈及各行各业,为了不对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工作造成干扰和影响,我斟酌再三,决定隐去他们的真实姓名。真诚地期望得到读者的理解,得到所涉人物的谅解。
行文至此,这本纠缠了我五年之久的书稿,终于到了最后终结。此时,我想起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名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我和这本书连同这段人生经历说告别的时候,我也很想像徐志摩那样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事实上我不能,我心儿的天空,始终飘逸着那么多的云彩。
云彩,我梦的色彩。
吴颂今
2004年春节于广州
先吐为快给甜歌玉女“还俗”
——《我给签约弟子杨钰莹写“真”》读后
路登红
一本《我给签约弟子杨钰莹写“真”》正在抢滩书市,引人瞩目。
关于杨钰莹的文字,市面上并不鲜见,但出自吴颂今之手,就不同了——吴是杨钰莹从童年时代到甜歌时代的老师,又是她的第一位签约经纪人,可以说是后者红盖歌坛、晋升“玉女”宝座的总设计师;更要命的是,他(她)俩早已师徒反目,形同路人了。
演艺圈内类似的两存龃龉而著书说事的,此前我们已拜读过王建中的《我把刘晓庆送上法庭》和毛阿敏前男友张勇的《我理想搁浅的沙滩》,让我们见识了什么叫人心不古。杨钰莹比刘晓庆幸运,吴颂今没有把她送上法庭,连道德法庭都没有,倒是因为她,这位昔日“恩师”上过一趟法庭,和她的老东家广州新时代影音公司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著作权官司。在书里,吴颂今的笔调是温情脉脉的,“风含情,水含笑”,一如他为她谱写的这首甜歌。按吴的说法,“这个人靓歌甜的女孩,作为我亲手栽培后走红的歌坛弟子,在我心目中,已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人’,我将她视为一件自己亲手雕琢出来的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