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若兮
莉姐的笑容就快僵在脸上,各位大老板倒还稳如泰山,既不拒绝也不应承。莉姐只得硬接道:”各位老板,信我一回,这小妹不错挺会玩的,又不是挑老婆,玩得开心就成,是不?”
得,这些个大人物,谱儿是一个比一个摆得高。还真是些难侍侯的主儿。谁叫人家有钱呢!这年头儿,只要钱多,还指不定多少人前仆后继地把你当皇帝似地供着。
又过了半响,莉姐已是无计可施,这就准备领着若兮退出去了。若兮也终于松一口气,总算可以逃离这令她窒息的地儿了。
显然,若兮低估了慕子恒,在短短几年内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能是什么善主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谈笑间置对手于死地,手法干净利落,令人再无还击之力。
正当此时,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慢着,小兮是吧?过来坐。”
莉姐立刻笑逐颜开,满面春风地把若兮往慕子恒那送:”老板,玩得开心点。”转过头对若兮轻声道:”好生侍侯着,别出什么岔子。”末了便不着痕迹地退了出去。
若兮这会儿只觉全身血液凝固,僵硬着不知如何反应。此时,旁边那位肥头大耳状似财大气粗的男人开口道:”今儿是吹了什么风,我们慕总可是头一次点小姐坐台,这妞儿有几分味道。慕总好眼光,张某自叹不如。”
慕子恒笑得和煦:”张总过谦了,漂亮妞儿都让您泡完了,子恒哪及您冰山一角。”听完这话,那男人开怀大笑,慕子恒依旧淡淡地弯起些许弧度。
若兮看多了这些男人所谓逢场作戏的虚伪嘴脸,并无甚好与不好。说白了,她就是求财,谁出得起钱她就侍侯谁舒服,开心。男人嘛,无非就是面子,只要肯放下身段取悦他们,说实话,这样的钱还真是来得最快也最多的。
若兮垂着脑袋,仍然感觉到两道凌厉的目光仿佛在她头上凿出两个窟噜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若兮没他那定力实在憋不住了,横竖事情已经发生,怎么着也得弄出个说法。与其这样不干不稀地煎着不如来它个大爆发,新帐旧帐一次算清,从此再无瓜葛。
慕子恒是有很多疑问,却不想这丫头突然抬头用一种毅然决然的眼光看着他:”有什么话就说吧,你留我下来不会是干坐着吧?”
慕子恒扬起谑笑:“你都是这样跟客人说话的么?”
若兮微窘,心里琢磨着怎么遇到这个人她就频频失态呢?索性豁出去,把他当一般客人那样侍侯得了。这样想着若兮优雅地抽出一根烟送到慕子恒唇边,慕子恒配合地含住,若兮凑上前动作轻柔地为他点燃。
慕子恒思量着这丫头还真把他当恩客了,成,就陪她玩,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若兮轻靠在慕子恒肩头,慕子恒顺势一揽佳人入怀,柔弱无骨般。若兮的头贴在慕子恒的胸口抬脸温柔如水地看着他,湔水秋瞳盈满一汪清泉泫然欲泣。
慕子恒迷惑了,这丫头似在勾引他又似有苦难诉。慕子恒心上竟隐隐作痛起来,顿时玩性尽失,一把拉起若兮对众人道:“这丫头还真对了我胃口,子恒对不住各位了,失陪。”
男人们用深表理解地目光看着他道:“哪的话,我们还能妨害慕总寻开心不成。”
第十一章,如此重逢3
若兮任慕子恒拉着,她知道说什么他们今天也要有个了断。到了大门口被莉姐拦了下来,只见莉姐搂过若兮的肩膀满脸堆笑道:“老板,不好意思,我们小兮不出台的,要不,我另外给您挑个水儿的,成么?”
慕子恒冷哼道:“是人都有个价,”说着从皮夹里抽出一叠百元钞票,少说也有四,五十张,拿给莉姐:“够了么?人我带走了。”
莉姐面有难色,还欲说些什么,若兮抢先开口道:“行了,莉姐,你去招呼客人吧!我有分寸。”
慕子恒拽着若兮出了门,不由分说地将她塞进黑色大奔。若兮任由他载着,爱去哪去哪,横竖他是手眼通天的人,真想要把自己怎么着也只有乖乖认命的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通了这一点,若兮反倒轻松了,无限嘲讽地道:“今儿算是知道了原来我这么值钱,托您的福,莉姐那怎么着我也能分个五成吧!”
慕子恒扬起略微弧度:“怎么,还跟我赌气不成?那是带你出来唯一方法,你不是不知道吧?”
若兮挫败地觉着自己总被他吃得死死的好没意思,索性别过头望向窗外,华灯初上,霓虹摇曳,车内再无甚言语。
不久,慕子恒在一家名为“唐会”的高级私人会所前停了车。“唐会”是全国连锁的六星级知名会所,不久前才入驻本市,仅限量发行了十张VIP白金会员卡,慕子恒便手持其中之一。
慕子恒像牵小朋友似的领着若兮进了间别致的包房。房内,若兮耷拉着脑袋站着,俨然一副小学生罚站的架势。慕子恒脱了深灰色西装幽雅地靠在沙发上,眉心微蹙。左手习惯性地松了松领带,右手端起黑咖啡轻啜了一口。若兮抬头瞥见这一幕,不禁小声嘀咕:“名副其实的祸水,什么时候都不忘为祸人间,魅惑世人。”
慕子恒直接切入正题:“今儿个跟你好好算算总帐,一样儿一样儿来。第一,这段时间为什么老躲着我?”
若兮打定主意跟他玩太极:“我哪有,不都正好赶巧了嘛!实在脱不开身。”
慕子恒挑高俊眉:“你最好别跟我打哈哈,待会儿要是某人屁股开了花可别怨我事先没声明。”
若兮心想合着还真把她当小学生了,打屁股?我还打手心儿呢!正要顶回去,却在遇到慕子恒那两道冷冻射线后终是底气不足。于是很没骨气地硬转了话题:“咳,咳,那个,这里的水龙头是不是镀金的?”
慕子恒等了半天就等来这句,一时啼笑皆非。看样子这丫头是欠点儿教训,说时迟那时快,还不待若兮反应过来,就被慕子恒正面朝下钳制在长腿上,慕子恒不算轻的力道落到若兮的小屁股上。
第十二章,如此重逢4
若兮又惊又怒,没想到慕子恒还真敢这样对自己。死命挣扎终是换来小屁屁更加火辣辣地疼,好女不吃眼前亏,“留得屁股在,不怕没仇报”。
若兮讨饶道:“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慕子恒停了手,轻柔地转过若兮枕在自己的腿上。看着这丫头泫然欲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仿若珍宝般轻哄道:“刚刚大叔是气坏了,下手重了点儿,若兮乖,咱不哭。”
不哄还好,一听这话,像是找到了出口,若兮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宣泄而出,泪珠子跟断了线儿似的直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慕子恒见这丫头越哄越哭,一时慌了神。心里不禁苦叹:“这小妮子就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儿了多年,面对如狼似虎的对手尚且从容自若。一遇到这丫头却再无法冷静自持。”
哭了半响,若兮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抽泣着道:“活了20年,我爸妈都没舍得骂过我半句,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就敢打我啊!”
慕子恒轻拍着若兮的背,宠溺道:“是大叔不好,大叔以后再不动手了,成不?”
若兮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小声啜泣着。
慕子恒沉声道:“虽然大叔打你不对,但你也不能成心唬弄你大叔啊!事儿还是得一件儿一件儿说清楚。”语气虽轻柔却不容拒绝。
若兮就知道他刚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自己还傻愣愣地掉进他的温柔陷阱中,居然忘了面前这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自己就是孙猴子,再厉害也翻不出他如来佛的五指山。
也罢,既然逃不了索性说开了:“您是天上的白云,我是地底的黑泥,既知高攀不上您,也想就此算了不必横生许多枝节。”
慕子恒轻扯嘴角:“我还头一次听别人说我是白云呢!丫头你还真逗。攀不攀得上我说了算,我眼光低就成。”
若兮气结,敢情还真把她当黑泥了,他老人家眼光低就成?
慕子恒直接忽略若兮快喷出火来的双眸,接着道:“为什么在‘本色’上班?”
若兮冷哼:“为什么?除了钱还能为什么。难道我天生犯贱没事去给人陪笑?”
慕子恒眼底泛起薄怒:“我不准你这样说自己,你很缺钱?”
若兮笑得轻佻:“你以为谁都跟您大少爷似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啊!缺钱的人多了去。”
慕子恒淡淡道:“你也别诓我没过过穷日子,剑桥也是我半工半读熬出来的,没花过家里一分钱。”
若兮笑靥如花:“那敢情好,知音呐!该能理解我的难处吧,一没有特色专长,二不能吃苦耐劳,做这行一不用吃苦,二不求专长,钱又来得快,简直是为我量身订做的。”
慕子恒眉心微蹙:“不用跟我耍嘴皮子,你做这行赚得了多少,我每月给你三万,以后不要去了。”注意,他的语气是命令不是询问。
若兮撇撇嘴:“承蒙您老人家看得起,小女子先谢过了。但是俗话说得好,拿人手软,吃人嘴软,若兮拿了大叔的钱,自然处处受制于大叔,若兮自在惯了,实在不适合被人桊养着。”
慕子恒想这丫头实在玲牙利齿,一副抗争到底的架势。
“就用你的话说,你以为不被我桊养也还能照样去‘本色’上班?”
若兮知道慕子恒的能耐,他放句话,别说‘本色’怕是全市没有一家夜场敢收她。可是她敢说像她这样的女大学生不在少数,慕子恒为何偏偏来管她这单闲事儿。
第十三章,如此重逢5
若兮知道以自己蚍蜉之力岂能撼动慕子恒这棵大树。但仍然抱着丁点儿希望不死心道:“慕大叔,您啥身份啊?勾勾手指头,还不得有一拖拉库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前仆后继。漏了若兮这条小鱼儿也无伤大雅,您说,是不?”
慕子恒笑得开怀,这丫头可真是个宝啊!越是和她相处就越舍不得放手。想他慕子恒从来淡泊寡情,鲜有放在心上想要不择手段得到的东西。今儿要是错过这丫头,往后怕是再没有如此牵动他心神的人了吧!
这边厢,若兮看到慕子恒沉吟半响,还以为这事儿希望大了。瞪大眼睛满含期盼地望着他。
只见慕子恒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缓缓道:“就这么定了,以后不准再躲着我,随传随到就成。”
若兮只觉心里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从此,心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将近12点时,慕子恒送若兮回到了公寓。
车内,慕子恒亲昵地捏了捏若兮的脸颊:“丫头,别哭丧着脸啊,今儿个咱们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该高兴才对,你说是不?”
若兮赌气不语,他老人家单方面决定的事儿,自己没有半点儿选择的余地,难不成还要她放鞭炮庆祝不成。
慕子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底浮起一缕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踢了铁板,第一次用自己最不齿的手段迫人就范。这丫头到底还要破他多少例啊!
慕子恒也不想把这丫头逼急了,来日方长,对这丫头,他有的是耐心慢慢调教。轻柔地拨开女孩额前的碎发如同最虔诚的教徒落下圣洁的一吻。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记住我今天的话,最好不要妄想着忤逆我,否则,后果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慕子恒唇边绽出罂粟般诱人堕落却又无可抗拒的毒笑,像一个高贵优雅的恶魔用最温柔的语气吐出最恶毒的话语。
若兮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个男子深不见底,人前谦和有礼,永远温润无害,人后怕是冷酷狠绝,杀人不见血。
此朵男子就如此妖冶邪肆地恣意绽放着,魅惑世人,明知是毒却依然甘之如饴。
罢了,既然注定逃不掉,索性坦然接受。横竖美男在怀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辞了慕子恒,若兮精疲力竭地回到公寓。
悦然劈头就问:“今儿晚上去哪了?莉姐说你让一个帅得要命地男人带出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急!”
若兮径自走到床边瘫软下去,今儿发生了太多事儿,她一时还不能完全消化。
悦然还是头一次看到若兮如此无能为力的样子,也不去扰她。
半响,若兮起身点了根烟,左手夹着,右手揉着太阳穴,眉头深锁。
“我以后不去‘本色’了。”
悦然不小地吃了一惊,静待下文。
若兮淡淡道:“带我走的是慕子恒,他看上我了,我抗争过,不过没得选择。”若兮讲得轻描淡写实则深感无力。
悦然是了解若兮的,莫不是走投无路她定不会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状似轻松道:“事已至此,你就好好消受美男恩吧!他要人,咱就给他,心还是咱自己的就成。”
若兮苦笑,心么?怕是在人之前就沦陷了吧。
第十四章,化装舞会
自从若兮被慕子恒桊养以后,日子倒也还风平浪静,并没多大改变。只是一星期陪慕子恒吃两三次饭,基本上都是若兮讲她身边的生活琐事儿,慕子恒偶尔插进一句,大多数时候是专注地倾听。
若兮发觉他似乎很有兴趣听自己叨念这些个平淡事儿,钱多了自然生出许多怪癖,若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