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
原因也很简单,不断创新的数学理论——从“理想数论”到“谷山丰…志村五郎猜想”,让数学家们在证明费马猜想的征程中一路高歌。??
从上面两个猜想最终成败各别的事实可以看出,科学的进展是多么直接地受到科学理论和方法的制约啊!
在物理学中,也有两个“统一”成败各别的故事。
喜欢在“木板的最厚处钻孔”的爱因斯坦,晚年要“更上一层楼”——创立“统一场理论”。统一场理论就是要把把广义相对论加以推广,使它不仅包括引力场,也包括电磁场。然而,这次他却“江山不尽英雄泪”——直到瞑目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统一场理论的影踪。??
爱因斯坦企图创立统一场理论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物质间的引力、电磁力、强力和弱力的许多规律,在当时(和现在)还没有完全认识。又是一个科学理论制约科学发展的故事。
另一个“统一”——比统一场理论范围小一点的“弱电统一理论”,却在“十月怀胎”之后“自然分娩”。它的“母亲”是格拉肖、温伯格和萨拉姆。又是一个科学理论在科学发展之后“瓜熟蒂落”的故事。
科学的确制约着科学的发展——即使像爱因斯坦那样横绝一世的天才,也无法动摇这个规律。
“法宝”是等待时机——在科技滞后的时候
在科研中遇到科技滞后的时候,惟一的“法宝”就是耐心等待时机。
在1880年,英国的年轻人汉内就开始用高压把石墨变成钻石的尝试。然而,他和其后的许多科学家都没能得到足够的高压来制得钻石。直到美国物理学家布里奇曼发明了超高压装置“BELT”之后的1953年,美国的本迪、霍尔、斯托尔和温托尔夫等,才第一次用高压法制成了人工钻石。为了这美丽的人工钻石,科学家们足足等待了大半个世纪。
事实上,弗莱明就是耐心等待的典范——他把青霉素菌株传宗接代的工作坚持了10年,最终交到需要它的弗洛里手中。
当然,有时等待终生,也只能像巴贝奇那样含恨九泉。但是,这对科技的进步也是有益的——自己的工作为来者开了路、导了航。
耐心等待,并不是“守株待兔”。在20世纪初德国化学家哈伯合成氨的时候,遇到了氨产率不高的“瓶颈”。他“主动出击”,结果这个“瓶颈”被德国化学家博施为首的大批技术人员“打破”——经过两万多次试验,找到了较为理想的含有少量氧化铝的铁催化剂。
“心若在,梦就在。”耐心等待吧——等待那必将到来的“春回大地”时的“雨露”。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60
家
韩少功
我又来到了这里,在一条寂静无人的山谷里独坐,看一只鸟落在水牛背上,举目四顾,看溪水在幽暗的斜树下潜涌而出,又在一片广阔的卵石摊上四分五裂,抖落出闪闪的光斑。
山里的色彩丰富而细腻,光是树绿,就有老树的里绿,又新枝的翠绿何碧绿,相间相叠,远非一个绿字了得。再细看的话,绿中其实有黄,有蓝,有灰,有红,有黑,有透明,比如像树的嫩芽,已开始时灰红,或说是铁红,半透明的褐色,慢慢得透出绿意,融入一片绿的吵吵嚷嚷碰碰撞撞之中。
溪边有一条小道,证明这里仍在人间,沿着溪流的哗哗声往上走,走进潮湿的腐也气味,从水中一块石头上跳到对岸,有沿着一根独木桥回到此岸,反复于溪水纠缠一阵,好一阵才能潜出竹林。你可能觉得前面一亮;天地洞开,白云蓝天,有一两户人家竟在那高坡上抛出炊烟。
你会听到狗得叫声,微弱而遥远。
你知道这里不是人间的尽头。只要有力气,扶着竹杖继续逆水而上,你会继续发现小路,通向新的惊讶——在你觉得山岩和杂树将把小路完全吞没时。随着一只野鸡在草丛中扑啦扑啦惊飞,一块更大的光亮扑面而来,出现在刚才贴身擦过的一块巨石那边。那里有竹林后的一角屋檐地坪前有晾晒的衣服,有开犁的农具,以及盛开的花丛。
你觉得这里任何一扇窗门都应该是你的家。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13
画鸟的猎人
艾 青
一个人想学打猎,找到一个打猎的人,拜他做老师。他向打猎的人说;“人必须有一技之长,在许多职业里面我所选中的是打猎,我很想持枪到树林里去,打到那我想打的鸟。”
于是打猎的人检查了那个徒弟的枪,枪是一枝好枪,徒弟也是一个有决心的徒弟,就告诉他各种鸟的性格,和有关瞄准与射击的一些知识并且嘱咐他必须找各种鸟去练习。
那个人听了猎人的话,以为只要知道如何打猎就已经能打猎了,于是他持枪到树林。但当他一进入树林,走到那里还没有举起枪,鸟飞走了。
于是他又来找猎人,他说:“鸟是机灵的,我没有看见它们,它们先看见我,等我一举枪,鸟早已飞走了。”
猎人说:“你是想打那不会飞的鸟么?”
他说:“说实在的,在我想打鸟的时候,要是鸟能不飞该多好呀!”
猎人说:“你回去,找一张硬纸,在上面画一只鸟,把硬纸挂在树上,朝那鸟————你一定会成功。”
那个人回家,照猎人所说的做了,试验着打了几枪却没有一枪能打中。他只好再去找猎人他说“我照你说的做了,但我还是打不中画中的鸟。”猎人问他是什么原因,他说:“可能是鸟画得太小,也可能是距离太远。”
那猎人沉思了一阵向他说:“对你的决心,我很感动,你回去,把一张大一些的纸挂在树上,朝那纸打———这一次你一定会成功。”
那人很担忧地问:“还是这距离么?”
猎人说:“由你决定。”
那人又问:“那纸上还是画着鸟么?”
猎人说:“不。”
那人苦笑了,说:“那不是打纸么?”
猎人很严肃地告诉他说:“我的意思是,你先朝着纸只管打,打完了,就在有孔的地方画上鸟,打了几个孔,就画几只鸟这对来说,是最有把握的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47
华尔街寓言
陈世旭
12月早上的华尔街,很阴冷。还不到上班时间,街上安安静静。小风穿街而过,让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很难想像,这条美国最牛的街,在国际金融界呼风唤雨的“神经中枢”,长仅一华里,宽只有十来米;很难想像这条短短的、瘦瘦的街,竟然容纳了十万金融骄子,每天上下班时间在这里潮涌潮退,拥堵不堪;聚集了各大银行、信托公司、保险公司和交易所,甚至还塞进过世贸大厦双子塔那样的巨无霸。
这里寸土寸金,人人都想用有限的空间争取最大的收益,建筑间距之小,使人压抑。两边的大楼把街道逼成峡谷,抬头是一线天。阳光只能投在摩天大楼的尖顶,给阴暗凭添了一抹亮色。
大名鼎鼎的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正门不在华尔街主道,而是躲在旁边一个不起眼的支道的拐角上,入口处很小,如果不是武警站岗,决看不出它是个要地。 “9·11”的伤痕至今未愈,街上设置了路障,警察和军人带着警犬、重武器以及最先进的卫星定位系统。债券股票交易大厅禁止参观。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斜对面古老罗马式的联邦厅是最早的美国国会大厦。门口矗立着开国总统华盛顿的全身塑像,那正是他当年宣誓就职的位置。在这个几乎没有古迹的国家,这座大楼是一级保护的国宝级建筑。
华尔街是美国的发祥地,但华尔街作为政治中心的日子很短暂,那座国宝级建筑早已被各大金融机构丛林淹没。台阶上的华盛顿两百多年来默默注视着华尔街一天天成长:
1790年后,国都迁徙,华尔街成了商人聚居之地,他们组织起证交易所发行债券和股票。原始积累赤裸裸、血淋淋的拼抢、欺诈、恫吓和你死我活,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有制定游戏规则的必要,华尔街因此成了西方经济和金融的第一块样板。19世纪以来,华尔街一直控制着世界的经济命脉,经久不衰。随着全球化的日益加速,这里的一举一动立即就会波及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尽管随着信息技术和远程交易的兴起,华尔街的世界金融中心地位遭到挑战,“9·11”又加剧了证券金融巨头的撤离,华尔街有一天会不再是金融界在地理概念上的心脏,但也永远会是精神意义上的中心。
“华尔街历史的主题,就是金融与政府之间的曲折关系。”(基斯特·《华尔街史》)华尔街不仅通过政治捐款影响大选,还输出精英影响政治决策。克利夫兰总统不得不接受趁火打劫的老摩根极其苛刻的条件,以使其拿出美元帮助政府救市,阻止足以将美国经济拖入深渊的金融危机;华尔街金融巨头梅隆执掌过哈定、柯立芝和胡佛三位总统的财政大权,影响力之大,被戏称“三个总统为他打过工”;高盛公司董事长鲁宾就任财长凡六年,美国经历了和平时期周期最长的经济繁荣,克林顿叹为“自汉密尔顿以来最伟大的财长”;现任总统布什班子中,因为包括财长鲍尔森在内的许多来自华尔街的面孔,人称“华尔街精英白宫再聚首”。而在未来的日子里,华尔街与白宫金融加政治的权力传奇还将代代上演。华尔街是财富和奇迹的别名,但它并不创造产值,只凭买空卖空、低进高出点石成金。大亨们坐飞机来去,白领们在路上奔命。交易大厅里,每天的股票交易高达25亿股,每笔需时不到一分钟。华尔街制造了无数一夜暴富的神话,也制造了无数瞬间赤贫的悲剧。最有名望的企业股票也保不齐下跌失控,让几百万人破产。
华尔街是一条石矢小街,也是一条黄金大道;是一个神秘的谜,也是一个凶险的梦;是强者博弈的天下,也是弱者挣扎的地狱。
华尔街一端,作为其标志、长5米、重6300公斤的巨大铜牛牛气冲天地当街而立,被无数祈求好运的手摸得通体锃亮;另一端,是17世纪建的三一教堂,边上是排满墓碑的公墓。
两端之间,步行最多20分钟。在哲学的意义上,短促得就像人生。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58
孩子和雁
梁晓声
在北方广袤的大地上,三月像毛头毛脚的小伙子,行色匆匆地奔过去了。几乎没带走任何东西,也几乎没留下显明的足迹。北方的三月总是这样,仿佛是为躲避某种纠缠而来,仿佛是为摆脱被牵挂的情愫而去,仿佛故意不给人留下印象。这使人联想到徐志摩的诗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北方的三月,天空上一向没有干净的云彩;北方的三月,“衣袖”一挥,西南风逐着西北风。然而大地还是一派融冰残雪处处覆盖的肃杀景象……
现在,四月翩跹而至了。
与三月比起来,四月像一位低调处世的长姐。其实,北方的四月只不过是温情内敛的呀。她把她对大地那份内敛而又庄重的温情,预先储存在她所拥有的每一个日子里。当她的脚步似乎漫不经心地徜徉在北方的大地上,北方的大地就一处处苏醒了。大地嗅着她春意微微的气息,开始它悄悄的一天比一天生机盎然的变化。天空上仿佛陈旧了整整一年的、三月不爱搭理的、吸灰棉团似的云彩,被四月的风一片一片地抚走了,也不知抚到哪里去了。四月吹送来了崭新的干净的云彩。那可能是四月从南方吹送来的云彩。白而且蓬软似的。又仿佛刚在南方清澈的泉水里洗过,连拧都不曾拧一下就那么松松散散地晾在北方的天空上了。除了山的背阳面,另处的雪是都已经化尽了。凉沁沁亮汩汩的雪水,一汪汪地渗到泥土中去了。河流彻底地解冻了。小草从泥土中钻出来了。柳枝由脆变柔了。树梢变绿了。还有,一队一队的雁,朝飞夕栖,也在四月里不倦地从南方飞回北方来了……
在北方的这一处大地上有一条河;河水每年的春季都在它折了一个直角弯的地方溢出河床,漫向两岸的草野。于是那河的两岸,在四月里形成了近乎水乡泽国的一景。那儿是北归的雁群喜欢落宿的地方。
离那条河二三里远,有个村子。普通人家的日子都过得很穷的村子。其中最穷的人家有一个孩子。那孩子特别聪明。那特别聪明的孩子特别爱上学。
他从六七岁起就经常到河边钓鱼。
他十四岁那一年,也就是初二的时候,有一天爸爸妈妈又愁又无奈地告?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