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
是父亲,而不是作家什么的。
作家是一种能够耐心地花费多年时间去发现一个内在自我和造就“他的世界”的人。当我谈到写作时,我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小说、诗歌或文学传统,而是一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单独面对自己内心的人;在内心深处,他用言语建造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个男人或是女人,写作的时候可能喝茶,喝咖啡,抽烟,还时不时站起来,望着窗外在大街上嬉戏的儿童,如果幸运的话,可能还能看到绿树或其他风景,又或许他只能面对一堵灰墙。
我害怕打开父亲的箱子,还因为父亲没选择和我一样的生活而生气。但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妒忌”。每逢想到这点,我就会轻蔑、恼怒地大声问自己: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孤独地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吗?或是与芸芸众生一起,过着或装出过着舒适生活的样子?这些问题实在太让人烦恼了。谁说幸福是衡量生活的惟一标准?大众,报纸,每个人都把幸福当作评判生活的重要尺度,这件事本身是不是说明其反面也很值得探寻一番?
我第一次打开父亲的箱子时,就是受这种情绪影响的。父亲生活中是不是有什么我毫不知情的秘密或是不幸,而他又只能默默忍受,倾泻在纸上?一打开箱子,我就认出了其中的几本笔记,它们大多是父亲到巴黎去时写的。我就像读我所崇拜的作家的手记一样,急切地想要了解父亲在我那个年纪都想了些什么,写了些什么。不久后我就意识到不是那么一回事。最让我不舒服的是我在笔记中时不时能读到作家的腔调,一点都不真实。在对父亲写作时可能不是发自内心的担心之下,我开始担心内心深处的自己是否也不真实。
当我关上父亲的箱子时,被放逐感和对自己缺乏真实性的怀疑感就深深地包围着我。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多年来它们就一直在我的阅读、写作当中存在着,我也一直在研究甚至深化着这些既让人精神崩溃,又让人情绪高涨的情感和色彩。只有当我写书时,我才对真实性的问题(比如《我的名字是红》和《黑书》)和边缘性的生活(比如《雪》和《伊斯坦布尔》)有了更全面的理解。对我来说,做一名作家就是去挖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伤疤,真正去拥有这些伤和痛,把它们变成我们精神和作品中看得见的部分。
一个作家闭门数十载,就是在用这种姿态宣示一个基本的人性,揭示一个没有中心的世界。但是从父亲的箱子和伊斯坦布尔人苍白的生活可以看出,这个世界的确有一个中心,而且离我们很遥远。我知道大部分人都有这种情绪,有些人可能还遭受着更为深刻的物质匮乏,没有安全感和受堕落感折磨。人类面临的重大难题还是土地缺乏、无家可归和饥饿……但今天的电视和报纸可以比文学更为迅速简洁地报道这些基本问题。而文学最迫切的任务,是要讲述并研究人类的基本恐惧:被遗弃在外的恐惧、碌碌无为的恐惧以及由这些恐惧衍生的人生毫无价值的恐惧;集体性的耻辱、挫折、渺小、痛苦、敏感和臆想的侮辱、还有民族主义者的煽动和对即将到来的通货膨胀的担心……不论何时当我看到这些被以夸张的语言表达出来时,我就知道他们触及了我内心深处的黑暗。我们曾看过西方社会以外的民族和国家,常常因为被恐惧折磨得犯一些愚蠢的错误。我也知道西方一些国家和民族对自己的财富,对他们把我们带进了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现代主义有着不一般的自豪,但他们时不时的也由于自我满足,干出一些同样愚蠢的事来。
而促使我们闭门数十年写作的则是一个与之相反的信念。那信念相信,有一天我们的文字会被读到并被理解,因为我们相信世界上的人都是相似的。可这似乎有点过于乐观了,因为这里面充满了对被挤在边缘,被排斥在世界外围的怒气留下的伤痕。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对西方爱恨交织——现在我也多少体会到了,这是因为我和这位伟大的作家一起经历了对西方的爱恨情仇,一起关注了那在另一方向上建立的另一个世界。
看着那箱子,我觉得父亲在他写作的那些年里,可能也发现了这些乐趣:我不应该对他预先判断。我必须用一颗容忍的心来阅读它——看看他在旅馆房间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在把箱子留在我办公室后一个星期,父亲又来看过我一次,我们聊了些琐事。后来他终于看到箱子被我挪动过了。我们就互相看了看,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没说我打开了箱子,我只是把视线移开了。他立刻明白了。就像我明白他明白了一样。所有的明白就在几秒钟之内明白了。父亲是一个快乐、懒散但却对自己有信心的人,他只是照例冲我笑了笑。
在父亲把箱子交给我的23年前,就是我22岁时,我完成了第一本小说《杰夫德贝伊与其子》。我用颤抖的手将打印稿拿给父亲看,想听一点他的意见。这并不仅是因为我相信他的品位和智慧,以及他的意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还因为他并不反对我成为一个作家。我迫不及待地等着他的消息。两个星期后他来了,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张开双臂给了我一个拥抱,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非常非常喜欢这部作品。他告诉我说,总有一天我会赢得像站在这里接受这个奖项这样的无限快乐。
父亲在2002年12月去世了。
今天,我站在这里,站在给予我这无上光荣的奖项的瑞典文学院的同事们和尊敬的来宾们面前,我深切地希望此刻他就在我们中间。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12
短信平台
时下关于私塾教育的好坏、存度问题成为焦点,却疏于关注现行学校教育模式下因材施教个性化的缺失教育本不应有定势,学会两条“腿”走路。使之多元化发展,不仅可节约国家有限的教育资源,而且可充分利用民间的教育贵本。政府只要做好“守夜人”,发挥其监管职能即可。(《开窍的日子》)
安徽/周杰
恋爱中的人总有莫名的顾忌,总怕自己不够好,不够富有,不够纯洁,配不上心爱的人,在自卑中逃避对方的眼晴以为未来才是最佳时机,以为爱会等待终将完美的自我。岂不知生活多变数,当幸福还触手可及时,何不勇敢去把握。(《去年冬季的一抹阳光 》)
福建/晨曦
从孤独中唤起的希望,开启了那沉双而紧闭的心扉,也从相互的了解和慰籍中产生情感深处的共鸣。人生需要热情、友善和博爱让孤独的人感受温暖,那是现实的沮暖。因为希望从未通离过我们的视线。(《心中的童话》)
黑龙江/魏宝钢
成功的人并不是每一方面都很出色,只是他们找到了适合自己发展的方向,能够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挖掘内在的潜能。当我们在一条路上走了许久都看不到未来时,也许换个思路,人生就会柳暗花明!(《换一种方式也许离成功更近》)
天津/息明伟
“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北岛的文章,幽殿的语言中蕴涵着风雨沧桑、宠辱不惊。一个人的命运,两个国家的恩仇,微观的世道人心,因宏观的背景而倍感意味深长。(《 我的日本朋友》)
河北/孙亚坤
幸福,周国平说几乎所有人把自己向往而不可得的境界称作“幸福”若此,“得”并不能带来长久的喜悦,“失”却是重拾幸福的途径;若此,人生的旅途中我们虽然错过很多,却一直卒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幸福:逐之则来,予之则去》)
浙江/轩辕
戏里柔情婉转,十分娇美。梨园奇葩尽现百年国粹;戏外凉然正气,一腔热血,粉墨戏子实乃千秋英豪。(《戏外程砚秋》)
黑龙江/刘议鸿
母亲的心跳是每个人聆听到的第一支乐曲,当这样的心跳讲写成爱之歌挽救了一个年轻的灵魂时,当我们破译了这来自心灵深处的密码时,一颗颗悖动的心又怎能不因为伟大的母爱而产生共鸣呢?(《架子鼓声里的毋爱心跳》)
北京/张健铭
岁月的风刀将心底的理想砍平,现实的压力把执著的信念拧干。回首来路,梦想如诗意阂珊,心头涌起感慨万千。有梦就应该去放胆追逐,纵使前路坎坷泥泞,行程寂寞无情。(《有梦想的人才能举起奥斯卡》)
广东/冯敏
文章中小男孩的所作所为,让我想起在西方同家流传甚广的一句话:真正的上帝是孩子的爱心。一个拥有善良之爱的孩子所能踢予他毋亲的,是徽笑,是感动,是欣慰,是人生得以美好的生命。(《亲人节快乐》)
山东/兰红
以前读《一份美国9。11的电话记录》曾对美国警察高度的敬业精神和和蔼的工作态度钦佩不已;今读《美国警察》,又为他们事无巨细、兢兢业业、勇往直前的豪降而击节高歌!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工作的人会永远受人们的赞美!
云南/杨学全
并非每个人都天生丽质,可了悟生活的人在青春逝去以后,面对纷繁世事时依然能淡定从容,体现在外在气质上就足一种无需刻意张扬,却流露于一单一笑、举手投足间的美丽,那是成热之美,是上天对用心生活者的恩赏。(《人人都有最美的十年》)
北京/柴文娜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5期P63
读张爱玲
贾平凹
先读的散文,一本《流言》,一本《张看》;书名就劈面惊艳。天下的文章谁敢这样起名,又能起出这样的名,恐怕只有个张爱玲。女人的散文现在是极其的多,细细密密的碎步儿如戏台上的旦角,性急的人看不得,喜欢的又有一班只看颜色的看客,噢儿噢儿叫好,且不论了那些油头粉面,单是正经的角儿,秦香莲、白素贞、七仙女……哪一个又能比得崔莺莺?张的散文短可以不足几百字,长则万言,你难以揣度她的那些怪念头从哪儿来的,连续性的感觉不停地闪,组成了石片在水面的一连串地漂过去,溅一连串的水花。一些很著名的散文家,也是这般贯通了天地,看似胡乱说,其实骨子里尽是道教的写法——散文家到了大家,往往文体不纯而类如杂说——但大多如在晴朗的日子里,窗明几净,一边茗茶一边瞧着外边;总是隔了一层,有学者气或佛道气。张是一个俗女人的心性和口气,嘟嘟嘟地唠叨不已,又风趣,又刻薄,要离开又想听,是会说是非的女狐子。
看了张的散文,就寻张的小说,但到处寻不着。那一年到香港,什么书也没买,只买了她的几本,先看过一个长篇,有些失望,待看到《倾城之恋》、《金锁记》、《沉香屑》那一系列,中她的毒已经日深。——世上的毒品不一定就是鸦片,茶是毒品,酒是毒品,大凡嗜好上瘾的东西都是毒品。张的性情和素质,离我很远,明明知道读她只乱我心,但偏是要读。使我常常想起画家石鲁的故事。石鲁脑子病了的时候,几天里拒绝吃食,说:“门前的树只喝水,我也喝水!”古今中外的一些大作家,有的人的作品读得多了,可以探出其思维规律,循法可学,有的则不能,这就是真正的天才。张的天才是发展得最好者之一,洛水上的神女回眸一望,再看则是水波浩淼,鹤在云中就是鹤在云中,沈三白如何在烟雾里看蚊飞,那神气毕竟不同。我往往读她的一部书,读完了如逛大的园子,弄不清了从那儿进门的,又如何穿径过桥走到这里?又像是醒来回忆梦,一部分清楚,一部分无法理会,恍恍惚惚。她明显地有曹露的才情,又有现今人的思考,就和曹氏有了距离,她没有曹氏的气势,浑淳也不及沈从文,但她的作品切人角度,行文的诡谲以及弥漫的一层神气,又是旁人无以类比。
天才的长处特长,短处极短,孔雀开屏最美丽的时候也暴露了屁股,何况张又是个执拗的人。时下的人,尤其是也稍耍弄些文字的人,已经有了毛病,读作品不是浸淫作品,不是学人家的精华,启迪自家的智慧,而是卖石灰就见不得卖面粉。还没看原著,只听别人说着好了,就来气,带气人读,就只有横挑鼻子竖挑眼。这无损于天才,却害了自家。张的书是可以收藏了长读的。
与许多人来谈张的作品,都感觉离我们很远,这不指所描叙的内容,而是那种才分如云,以为她是很古的人。当知道张现在还活着,还和我们同在一个时候,这多少让我们感到形秽和丧气。
《西厢记》上说:不会相思,学会相思,就害相思!《西厢记》上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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