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对的孩子只有不对的方法





嗨Х撬⒕捉雷磐纯嗟拇笱校行矶嗳巳词且蛭谔畋ㄖ驹甘保⒉恢雷约喝劝氖鞘裁矗约旱睦硐胧鞘裁矗约盒枰氖裁础!   ?br />     在过去的岁月里,一心埋头学习的他们,只有一个目标,这就是考上大学。考上大学成了他们的终极目标,他们以为,只要进了大学,理想就实现了。没有人告诉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有建立在自己的爱好和兴趣上的理想,这种爱好和兴趣才是创造的源泉。没有人告诉他们,每个人都应该选择最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在这样的道路上行走,会少一些失败,少一些坎坷。学校没有告诉他们,家长没有告诉他们,那些充斥街头报摊的各种报纸和杂志似乎没有告诉他们。学校只关心他们能不能考上大学,能不能考上名牌大学。考上大学,可为学校的高考升学率增加分子而不是分母;如果能考上名牌大学,不但能为学校带来荣誉,带来更好的生源,还能带来财富。家长也只关心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他们十几年的辛劳,十几年的焦虑,为的就是这个目标。对于这些面临人生重大选择的学生来说,真正的理想教育其实一直是一个空白。    
    然而更可悲的是,由于社会、学校、家庭的关注点全聚焦般地投射在能不能考上大学上,创造性教育也几乎成了空白,有许多人的兴趣和爱好在幼年时就被粗暴地掐断了,成了书本的奴隶,又遑论兴趣和爱好!    
    正是缺少了理想教育和创造性教育这一课,学生才会在人生的选择面前,或茫然无知或不知所措,而缺少选择的能力。在采访中,我不只一次地听他们给我描述填报志愿时的情景。    
    一位在北京某大学学行政管理专业的女大学生说,她的志愿是老师帮助定的。那天,要填志愿了,老师身边围满了咨询的同学。她很想报上海复旦大学,可又拿不定主意。她挤到老师身边,问老师是报上海的学校还是报北京的学校,老师想了想说:“你就报北京吧,听说上海人很排斥外地人,再说,北京离咱东北也近些。”于是她就在志愿表上填上了北京的一所学校;她又去问老师应该报什么专业,老师又想了想说:“女孩子嘛,学管理吧,学管理的一般都是坐办公室。”于是她便在专业那一栏里填上了行政管理。    
    一位学园林专业的大学生说他的志愿是父亲定的。那天,县招生办给他家来电话,说有两所大学都愿录取他,一所是林业大学的园林专业,一所是化工大学的自动化专业。那天,他刚好不在家,接电话的是他父亲。父亲是老林业工人,对林业情有独钟,当即就告诉对方,上林业大学。    
    这位大学生说,如果是他选择,他肯定会选择去化工大学的自动化专业。可是父亲已经代替他选择了,他想改变也不可能了。    
    上大学是人生的一次重大选择,当事人却没有选择的能力,或者轻易放弃选择的权利,这不能不是一种悲哀。    
    一天,我去一所工业大学采访,中午在学生食堂吃饭时,见邻桌一位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的大学生,正一边吃饭,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一本《财经》杂志。见我在注意他,他抬头朝我微微笑了一下。我说:“你喜欢看《财经》?”他笑着点点头。    
    “你是哪个系的?”我端着碗坐到他对面。“材料科学。”    
    “你喜欢这门专业吗?”    
    “不喜欢。”他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呢?”    
    “当时很幼稚,稀里糊涂就报了,那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专业是干什么的,进来后才发现我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后来我知道他叫陈忠,是99级学生,来自湖南湘西。陈忠的家在湖南湘西一个傍依沅江的小镇上,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那是一个充满了灵气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不过,当年沈先生看到的石板路如今已铺上了沥青路面,当年卖麦芽糖、竹背篓的店铺早就没有了,已建起了钢筋水泥的楼房。可是在陈忠的眼里,那里仍很封闭和落后。还在上小学时,他就有一个理想,这就是考上大学远走高飞。其实,这个理想是父母告诉他的。从小学时起,当工人的父母就不断在他耳边灌输着上大学的理想,他们告诉他,只有考上大学才有前途,只有考上大学才能过好日子。“大学”像一个诱人的馅饼,高高地悬挂在他的面前。    
    考上大学一直是他最高的理想,他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考上大学以后学什么,从没思考过自己喜欢什么。因为,在父母对他进行的“理想”教育里,就从没谈到过这一点。他记得上小学四年级时,他家住的那条街上来了一位捏泥人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能用各种颜色的橡皮泥,像变戏法一样捏出各种各样的人物,有孙悟空、猪八戒、唐僧、沙和尚,也有面如桃花、身似蛇身的白骨精、美丽可爱的“美人鱼”,还有弱不禁风的林黛玉、雍容华贵的杨贵妃。他着了迷一样地被深深吸引住了。那段日子,几乎每天放学后他都要去泥人摊前看一会儿,看那双灵巧的大手如何变出一个个人物来。他用悄悄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下了几个他最喜欢的人物,还买了一堆橡皮泥,有空就照着样子偷偷捏起来。他将自己捏的泥人带到学校去,同学都说他捏得好。那时他甚至忘记了考大学的理想,捏泥人成了他最大的快乐,他甚至想像那个街头捏泥人的艺人那样快乐地捏一辈子泥人。    
    这种念头,很快就被父母的呵斥吓得无影无踪。他们没收了他的橡皮泥,将他买的几个泥人捣得稀巴烂后丢进了垃圾桶。他们气急败坏地责骂他,骂他没出息,说如果他考不上大学,就只能去做苦力。从此,他成了一个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循规蹈矩的学生。从此,他再也没有过自己的爱好和兴趣。他每门功课的成绩都说得过去,但却没有一门是特别冒尖的;他机械地看书,机械地做题,谈不上有什么热情,似乎只是一种使命,这种使命的终点是考上大学。高考那年,他的总分达到了第一批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得知成绩的那一刻,他如释重负,好像一场马拉松长跑终于跑到了终点,拿到了金牌。老师通知填志愿,他拿到志愿表不知所措,不知该填什么。他去问父母,父母说:“就拣你的分够上的大学填吧。”分数够上的大学不少,该填哪一所呢?学校的招生资料大同小异,很难看出高下,他仍举棋不定。最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在离家最近的半径里找。当然,前提必须是大城市。他将一根直尺放在地图上,寻找离湘西最近的地方。在直尺下他看到,往南,最近的是广州。往北,最近的是武汉。考虑到广东人的粤语难懂,恐有语言障碍,他决定填报武汉的高校。报什么专业呢?他又犯难了。那些专业似乎都很陌生,他不知道那些专业开什么课,毕业后是干什么的。后来他看到有一个“材料科学”专业,他觉得这个专业与科学联系在一起一定不错,于是便将它填写进了自己的第一志愿。    
    他苦笑着说:“当时,我之所以会填报材料专业,可能潜意识里仍有少年时的那个‘橡皮泥情结’,可是我大错特错了,此材料非彼材料,这个金属的、陶瓷的材料在我眼里是僵死的,是冷冰冰的,毫无乐趣可言。”    
    


考上大学的苦恼考不上大学的苦恼(6)

    进了大学后,陈忠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这个专业所学的课程,他毫无兴趣,每次进实验室都是一种痛苦。同时他还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搞科学研究的料,因为他几乎无法忍受每天关在实验室里的那种枯燥、单调的生活。他渐渐地看清了自己,渐渐地明白了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渐渐地知道了自己最适合做什么。    
    陈忠发现,在过去的日子里,由于背负着高考的压力,由于父母的管制,他的天性有意无意地被压抑了,他成了一个听话的、循规蹈矩的乖孩子。可是那个好动的、喜欢追求新鲜刺激生活的天性,其实仍一直在他的身体里蛰伏着,当高考的压力释放了,当远离了父母的管制和束缚,那种一直蛰伏的天性便苏醒了。天性苏醒后的陈忠发现,他最喜欢、最愿意学的专业是市场营销,他最适合做的工作是市场策划。可是,当他发现了这个真正的自我时,当他真正知道自己适合做什么时,已经是大二下学期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他为自己当初轻率的选择痛悔不已,为自己要白白浪费四年时光痛悔不已。因为他已决定,一出校门就改行。那么,这四年的学习就几乎是无意义的了。已经上大三的陈忠说他不会中途退学,他说他无论如何也要坚持混到毕业,因为出校门后改行,大学文凭仍是一块敲门砖。没有大学文凭,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从湘西一个小镇来的打工仔。在学非所爱的大学生中,类似陈忠这样糊里糊涂进错了门的人还真不少。一些大学生是走进了大学以后,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兴趣和爱好是什么,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因为在大学,他们不再像在中学时那样背负着高考的压力、无暇或无心去观看教室外的风景,他们看到了一个精彩的、热闹的,充满了各种各样机会的世界,他们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人生的路,重新开始给自己的人生定位。可是这时他们发现,白纸黑字填写的志愿,已经使他们几乎失去了重新选择的可能性。    
    糊里糊涂进错了门的学生,还有的是缺少信息,缺少指导。招生学校提供的信息和介绍大都简短而空泛,要么是笼而统之、充满溢美之词的介绍资料,要么是简单的、没有专业介绍、只有招生人数的招生计划。不了解详情的学生,就只能将自己的命运像掷骰子一样抛出去。撞对了,是运气;撞错了,也许就错了一生。    
    某大学一位在读的研究生,当初考大学时填报的专业令他自己也啼笑皆非。    
    因为家庭贫困,他填报了一所师范院校,这所学校设有几十个专业,填报哪个专业呢,他拿不定主意。他很想了解各个专业的情况,填报一个适合自己的专业,可是招生资料上没有这方面的介绍。后来,他看到招生计划中有一个“特殊教育”专业,这“特殊教育”是干什么的,他一无所知。于是他就想当然地认为,“特殊教育”会比一般的教育更有学问,会比一般的教育更有发展前途。于是,便在志愿表上填写了“特殊教育”专业。进了大学他才知道,这个“特殊教育”专业并不是特别有学问、特别有发展前途的专业,由于它针对的是一群非正常智力儿童的教育,所以才冠以“特殊”二字。得知真相,他仿佛掉进了冰窖。他无法想像自己一辈子要去跟一群痴呆的、自闭的孩子打交道,不是他缺少爱心,而是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干好这一行。    
    调换专业的可能性为零。他要么退学,要么硬着头皮念下去。好不容易才考出来,好不容易才摆脱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回去了,即使能让他第二年重新参加高考,谁又能保证一定能考得上呢?他只能选择后者,虽然这种选择太痛苦、太无奈。学“特殊教育”专业的大都是女孩子,五大三粗的他坐在她们中间,连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最令他难堪和无奈的是去这种“特殊”学校实习,面对那些无法正常交流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很笨拙很无能,他无法进入角色,更无法走进那些孩子的心灵。    
    四年的学习是痛苦的。更让他痛苦的是,毕业后他果然去了一所这样的“特殊”学校,做了一群弱智儿童的老师。他本不想去,但是他所学的专业限制了他的选择,他的就业方向在学这个专业时似乎就已经确定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错误的“志愿”会影响自己的一生。他在那所学校痛苦地呆了一年后,决定报考研究生。这也许是改变命运的惟一机会和惟一途径。经过一年的准备后,他如愿以偿,改学了一门自己喜欢的专业。    
    在走了一段对于他来说是错误的航程后,虽然他终于抓住机会改正了错误,驶进了一条自己重新选择的新航线。但是,他为那个错误付出的代价毕竟太大了,那是整整六年啊,那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是本应该快乐地学习和工作的一段人生。而且,那次错误的选择给他带来的痛苦和身心折磨,又怎会说忘就忘了呢!    
    学非所爱,带来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悲剧,它还给本就短缺的高等教育资源带来一种浪费,造成了一种隐性的低效率、低回报。因为,如果有40%的大学生在痛苦地或无奈地学习,那么,用于这40%大学生身上的教育资源,所得到的回报率实际上是较低的。    
    据一位教育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