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对的孩子只有不对的方法
改赴堑暮⒆樱墒撬枪匦暮⒆拥囊率忱渑对冻匦暮⒆拥男牧椋遣恢篮⒆釉谑裁词焙蛐枰裁词焙蛐枰鼗场K侨衔蚝⒆勇詈⒆邮嵌院⒆拥陌床恢勒庵职瓷钌畹厣撕α撕⒆樱晌⒆硬荒馨谕训呢巍! ?br /> 李老师谈起了一位母亲。那天,她将八岁的儿子送到了李老师家。她坐在沙发上滔滔不绝地数说着儿子的种种劣迹,诉说着她对儿子的失望。儿子就坐在她的身边,那孩子眼睛一直望着别处,漠然地听着母亲对他的控诉。
李老师说,当着别人和孩子的面全面否认自己孩子,公开地表示自己对孩子的失望,不但是对孩子的尊严和自信心的摧毁,也是对孩子重新站起来的信心的打击。她说:“如果孩子生活在批评中,他便学会谴责。如果孩子生活在敌视中,他便会好斗。如果孩子生活在恐惧中,他便会忧心忡忡。如果孩子生活在鼓励中,他便学会自信。如果孩子生活在受欢迎的环境里,他便学会钟爱别人。如果孩子生活在友谊中,他便会觉得生活在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可是,并不是每一位父母都懂得这个道理。
李老师还跟我讲起了另外一位母亲。当只有七岁的女儿想钻进她怀里撒娇时,她竟一脸厌烦地推开了女儿,说:“去去去,这么大的人了还粘粘糊糊。”孩子很失望很伤心地走开了。李老师说,孩子普遍存在着情感饥饿和皮肤饥饿,多抚摸他们,多对他们说一说:“好孩子,你真乖。”不但会使他们有安全感,还会使他们产生受到鼓励和关怀的喜悦。每天晚上,田田上床睡觉时,李老师都要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说:“你真是个好孩子。”然后轻轻地抚摸,直到她沉入梦乡。田田的父母说她很小就开始失眠,晚上经常做噩梦。可是在李老师身边,田田睡得很沉很香,噩梦不再缠绕她。每当田田写字时,李老师便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使狂躁的她渐渐安静下来。田田读书时,李老师一句一句地领读,使语不成句的她渐渐找到了语感和句感。她将田田每天写的作业都写上日期、编上号,并在作业上写上鼓励的评语,让田田看到自己每天的进步。
李老师告诉我,所有送到这里的孩子,心灵都受过有意或无意的伤害。而伤害他们的往往是老师和他们的父母。她说,我并没有什么绝招,我只是和他们平等地、真诚地对话,只是总给他们以希望,使他们找到自信,因为,每个学生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感有自尊有不同个性的人,尊重他们,真诚地鼓励他们,爱护他们,他们就会觉得学习是件快乐的事,这种学习的快乐感会激发出求知的欲望和创造的冲动,从而开掘出每个人本已存在的潜能。
遗憾的是,许多老师和父母却目中无“人”,他们有意或无意地在精神和肉体上驾驭孩子。在他们眼里,孩子是可以任意训斥任意惩罚的,孩子是没有思想没有个性的。正是这种错误的认知造成了数不清的悲剧。也许,他们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种下的是希望,今天收获的却是又苦又涩的果子。
没有差的学生,只有差的教师没有差学生 只有差老师(8)
“坏孩子”就这样变成了好孩子
第二次去李老师家,已经是枫叶泛红的初秋。
田田、大虎、岳岳已经被他们的父母接回去了,只有熹熹还留在李老师身边。熹熹是自己不愿回去,他说他喜欢这里的学校,他不愿离开李老师。
这天是星期天,熹熹找同学玩儿去了,李老师说他又长高了,长胖了,还当上了班干部。说着熹熹的变化,李老师脸上的笑容很沉醉。我发现,小屋比我第一次来时显得更逼仄了,那张两用的旧沙发被挤进了墙角,除了原来的两张上下铺单人床,又挤进了一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小屋里又多了五张陌生孩子的脸:6岁的梅子,10岁的国栩,11岁的小锋,14岁的小宇,16岁的强强。
梅子的父亲常年在海外经商,能说多种语言,中年得子的他盼女成才心切,梅子刚咿哑学语,他就教梅子学语言,一会儿是粤语,一会儿是英语,一会儿是菲律宾语,一会儿是普通话,弄得梅子无所适从,不到三岁就出现了语言障碍,她无法顺畅地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思想。因为在她脑子里,各种语言杂乱无章地混淆在一起,各种语言的发音纠缠在一起,她不知道如何准确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当她想表达什么的时候,嘴里发出的是一串谁也听不明白的含糊不清的音节。见自己的超前教育不但没使梅子成为小才女,反而使她成
了一个语言表达有障碍的孩子,她的父亲痛悔不已。
梅子是三个月前被父亲送到李老师家的,李老师发现,梅子的语言表达能力几乎等于零。她教梅子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
每天早晨,当梅子睁开眼睛醒来,李老师就会笑眯眯地走到她的床前说一声:“早上好!”她对梅子实施的是“语言快乐教学法”,使梅子在一种亲切愉快的情境中感受到语言表达的快乐。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在过去的日子里所体验到的是语言表达的痛苦,是语言表达不清遭受的讥笑、斥骂和屈辱。在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对语言表达的恐惧,这种恐惧更加重了她语言表达上的障碍,她甚至害怕说话,害怕与人交流,五岁以后的梅子几乎不开口说话,她成了一个没有语言表达能力的“哑巴”。
梅子见了我,上前牵着我的手说:“阿……姨,坐!”
李老师见了,笑着夸她说:“梅子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梅子笑了,笑得很开心。
小国栩正蹲在水池边洗自己的袜子,这是一个又矮又瘦的小男孩儿,鼻子上有几颗雀斑,两排密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着,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一点都不怕生人,见了我便问:“阿姨,你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拍电视的?”见我笑着摇头,又问:“那你一定是记者?”
“你怎么认为我是记者呢?”我笑着问。
“因为记者都爱问这问那。”他抬起头天真地说。“你上几年级?”我问。“三年级。”
“喜欢念书吗?”
“原来不喜欢,现在喜欢。”“为什么?”
“原来老师不喜欢我,狠狠地打我,还让全班同学朝我脸上吐口水。后来我死活也不愿去学校上学,我爸没办法,就给我转了学,二年级那年,我转了六所学校。”
后来李老师告诉我,国栩没别的毛病,就是爱闹,上课不好好听讲,爱说话爱做小动作。她说,其实爱说话爱做小动作并不能算毛病,要说是毛病,大部分孩子都有这个毛病,只是他的自控能力差一些,该收的时候收不住。
父亲将国栩送到李老师家说:“哪所学校都不要他了,李老师,求求你收下他吧。”
开始,李老师规定他每天练字半小时,写完后,就让他自由自在地疯玩。现在,他已开始每天练字一小时,写字时,安安静静的,字也写得很工整。
国栩洗完了袜子。李老师对他说:“好孩子,带妹妹到楼下去玩吧,可别欺负妹妹。”
国栩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牵着梅子的手蹦蹦跳跳地下楼了。里屋,小宇和强强在做作业。穿着白圆领衫、蓝牛仔裤的小锋正趴在靠窗的一张小桌上写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看,原来小锋在给妈妈写信:妈妈,前天是我的生日,李老师给我买了一个大蛋糕,还请来了我的一些好朋友,我们一起玩得很快乐……妈妈,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原来我总让你生气,让你失望,我以后决不让你再生气、再失望……
小锋的家在广西邕宁。小锋才一岁多时,爸爸妈妈就离婚了,法院将小锋判给了爸爸。那时,爸爸很少回来,说是在外面做生意。小锋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爷爷奶奶疼爱这个没爹亲没娘疼的孩子,千方百计满足他的要求,只要他喜欢的,只要他想要的,爷爷奶奶二话不说马上就去给他买。可是,这种百般的宠爱并不能给小锋带来那种温馨的家的感觉,并不能带来细腻的父爱和母爱,在他心里,隐隐地有着对父母的怨恨,他觉得,母亲不要他了,父亲也不要他了,他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每当看到别的孩子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时那种幸福的样子,他总是又羡慕又嫉妒。
正是这种残缺的爱使小锋成了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才七八岁时,他就成了他家那一带的孩子王,常常带着他的一帮小兄弟从东街打到西街,从西街打到东街。在一次次经常由他挑起的“战争”中,他将别的孩子打得皮开肉绽,自己也浑身落下累累伤痕。在学校,没有老师敢管他,上课时,他将脚放在课桌上,旁若无人地玩扑克牌。有一次期中考试,老师刚将卷子发下来,他就当着老师的面撕碎了,然后打开教室的门扬长而去。老师气得直哆嗦,上前一把揪住他,将他关进一间办公室。老师刚走开,他就一脚将门踹开了一个大洞,然后钻出来,跑了。
学校说什么也不要他了。爷爷只好将小锋转到了另外一所学校。可是没过多久,学校就通知他爷爷,这孩子我们管不了,你领走吧。仅小学四年级,小锋就转了四所学校。没有学校要他,小锋更自由自在了。每天,他找爷爷要了钱就钻进游戏机室,有时会在那里玩上几天几夜。游戏机玩腻了,就出去找人打架。爷爷和奶奶每天忧心忡忡,他们不知如何才能管住这匹脱了缰的野马。
一天,小锋的妈妈来了。自从跟小锋的爸爸离了婚后,她一直没再婚,心里也一直牵挂着儿子,听说儿子被学校开除了,她才知道儿子已变成了一个不学好的“小混混”。她心里充满了对儿子的歉疚,她要将儿子接到自己身边,她要让迷途的儿子醒悟过来,做一个好孩子。
母亲又将他送进了一所新的学校。刚到母亲身边时,小锋变得很乖,他不去游戏机室,也不去找他的那帮小兄弟,他似乎沉醉在失而复得的母爱里。可是没过多久,小锋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母亲见他又浑身泥土,眼圈一片青紫地回来了。他又开始不做作业,又开始逃学。一次,他在课堂上大声喧哗,老师厉声命令他出去,他歪着头看着老师就是不出去,老师气极了上前来拖他,他一脚踢在老师的腿上。如果不是母亲到学校向老师一次次道歉赔礼,一次次哀求,学校早就将他开除了。从这以后,小锋又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母亲再也管不住他了。
母亲又伤心又失望,她将小锋带去看心理医生,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你的孩子是品德障碍,医学恐怕没有办法能治好他。”
就在小锋的母亲陷入绝望时,她从一份报纸上看到了李老师和马丽的故事,心里又燃起了一线希望,兴许,那位李老师有办法救我儿子。她将电话打到了李老师家。几天后,她便带着小锋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
见到小锋时,李老师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孩子又黑又瘦,腿上手臂上到处都是伤疤,左手背上的一个伤口刚结痂,是被人咬的,下巴上的一片青紫,是被人用石头砸的。后来,李老师细细数了数,小锋的身上共有大大小小63块伤疤。小锋来的时候正是学校放暑假。在这个暑假里,有二十多个来自全国各地的“问题孩子”被送到李老师身边,他们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烦恼,各有各的痛苦。李老师在附近临时租了几间房子,那些日子,她每天都跟孩子们在一起,跟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散步聊天。其中,有一个从山东来的叫诺诺的男孩儿。
诺诺的父母对他一直要求很严格,他们希望儿子拿回来的成绩单永远是优秀,他们希望自己的儿子永远是一流的。在父母过高期望值的追逼下,诺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久而久之,在他的潜意识里也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是一流的,可是进了高中后,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只排到中等,面对父母时时流露出的责备和失望的目光,诺诺既痛苦又焦灼不安。在这种痛苦又焦灼不安的情绪中,他无法进入正常的学习状态,到了高二,他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在同学面前一直像个骄傲王子的诺诺,无法面对自己的失败,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的前夕,他趁家人不注意吃下一百多片安眠药企图自杀。送医院抢救苏醒后,诺诺哭着对医生说:“我肯定考不上大学,我是个没用的人,你们救我干什么,你们让我去死吧。”从这以后,诺诺一直没断死的念头,父母亲成天提心吊胆地看着他。
发生这件事不久,学校就放暑假了,诺诺的父亲听说了李老师,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