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哀愁
牌溆钟幸欢我鲈担愎┬挛抛柿弦病!薄 ?br /> 报道又指出蒋介石在接受日本和中外记者访问时说:“余回顾过去一年间在战场上之光景,令人感慨无量,今日能优游于云仙快乐之乡,荡涤战尘,胸襟不觉一快,至于漫游欧美与否,现未决定,与宋女士结婚问题,今日亦不能对各位表白,请诸君推测可也。”
据后来包括《宋家王朝》在内的书中都认为蒋介石这趟去日本,多半是为了去说服宋美龄的母亲倪桂珍,以便让她的女儿嫁给他(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和当时国民党正在闹宁汉分裂有关)。
明白乎此,就可以知晓,如果刘纪文和宋美龄已有情愫的话,为什么蒋介石还会带着刘纪文这个“情敌”,去日本洽谈自己和宋美龄之间的婚事,这简直是滑稽突兀。况且,就算蒋介石有这样的“雅量”,难道刘纪文就有这样的“雅兴”,为“情敌”铺婚礼的红地毯?这是相当值得推敲的一个问题。
再回过头来,我们再来审视一下刘纪文的求学背景。许多海内外有关宋美龄的书说,宋美龄在美国念书时认识了刘纪文,但是,根据刘纪文本身的求学过程资料显示,刘纪文从来不曾留学美国,他是日本和英国的留学生,曾经在1923年奉派去欧美各国考察市政,然而,有趣的是,宋美龄早在1918年就已经学成归国,她不可能和刘纪文隔着一道太平洋“神交”吧!因为两人根本没有在美国交往的时间,刘、宋两人如何能够成为“留美同学”?
紧接着1927年11月14日《民国日报》报道,包括蔡元培在内的一些党政首长、学界人士等等,参加了13日上午举行的罗家伦和张维桢两人的婚礼,从日本回来有些时候的刘纪文也出席了这个婚礼仪式,在婚礼上,各个要人分别发表对婚姻的看法,结果,刘纪文也起来讲了一席话,这则报道说:“并有刘纪文君报告蒋宋之姻缘……”
我们以常情判断,假如刘纪文真的和宋美龄有过一段恋情的话,刘纪文怎么会有面子在这样的大庭广众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作什么“报告”?一个情场败将会心甘自我堕落如是?这又是一个指刘宋夙有情愫之流言不近情理的间接证据。
中篇 大陆秘史之部第二章 初恋情人是刘纪文?(2)
2。2 关于刘纪文的一些官方文献记载
多年来一直被一些小道消息指为宋美龄早年情人的刘纪文,到底他的宦途如何?蒋介石、宋美龄、刘纪文三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什么政治条件?这确实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
老一辈特别是江浙一带的大陆朋友,一定对刘氏名字不陌生,可是真正对刘纪文的身世背景,以及和宋美龄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全盘了若指掌的人,恐怕至今为数不多,即使少数对刘氏还有印象的朋友,大概也只是模糊记得,刘纪文是国民政府攻克南京并且正式奠都之后,首任南京市长。
1929年南京市政府出版的“首都市政”一书,对这位南京首位国民党市长的背景,作了如下的交待:“刘市长纪文,广东东莞县人,现年40岁,卒业于日本志成学校及法政大学,专攻政治经济,随从先总理革命十余年,未曾远离左右,历任中华革命党财政部部员、广东全省金库监理、广州市审计处处长、大元帅府审计局局长、陆军部军需司司长等职。民国十二年赴英国,在伦敦经济大学及剑桥大学研究欧战后状况,由广东政府特派为欧美市政考察专员,赴欧美各国首都及重要城镇实地考察,对各国市政制度及管理方法,极有心得,十五年归国,由国民政府特任为广东省政府委员,兼农工庭庭长,后因革命军北伐战事紧急,特赴前方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行营军需处处长,及总司令部经理委员会主席、审计处处长、经理处处长。南京奠定后,被任命为南京特别市市长,旋被选为南京特别市党部执行委员,十六年七月,复任南京特别市市长,于七月二十日就职,兼任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委员,十八年三月被选为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
当年刘纪文任职南京市市长的原因,是当时宋美龄答应嫁给蒋介石的条件之一,不论这个说法正确与否,从文献资料上显示,刘纪文在担任南京市长期间,似乎有明显受到上峰挤压抑制的现象,种种迹象显示,刘纪文名为南京市长,实则不过是一个空头市长,根本有名无权。
在上述这份“首都市政”刊行的时候,刘纪文事实上已经当了南京市长有两年的时间,这位市长对当局是存在着许多牢骚和不满的,这一点可以从前述的“首都市政”中记载的事情,看出一番梗概:“中国国民党于扫荡革命之障碍以后,现已实行努力于全国人民生存方法改善之企图矣,即本党领导下之中华民国,已由军政时期入于训政时期……十六年六月一日,南京特别市政府负有建设首都之重任而产生,正是我国民革命军底定东南,继续北伐之时,草创伊始,百废待举,非兢兢业业,无以处理此艰巨之工作,非坚毅不挠,无以应付此险恶之环境,综计惨淡经营,于今二载,然回顾吾人成绩,其未能依原定计划实现者甚多,是诚吾人所应引以自咎而怀疑吾人之才能或有未逮,而另一面,实以本市之经济窘乏与行政权力之不足,以致吾人于市政设施上,无处不极感困难,兹将困难各点分述如下:一曰经济之困难也,盖经济为一切事业成功之母,以言市政建设,尤如饮食于人生,为生命荣枯之所系,查本市旧预算每年收入不足二百万元,而事业费及行政费之支出需三百万元,收支相抵,不敷一百余万元,以言开源,则税权支裂,源无从开,以言节流,则建设急迫,流不同节,虽曰市政公债,现已发行,实无从以言建设一宏伟之首都,夫财政既陷于窘迫,一切设施,自不得不受其限制而窒碍环生,于是吾人今日所处之地位,及陷于无穷困难之域,盖经济问题,横梗于吾人之前,而建设使命,正督促于吾人之后也。”
闹穷,说市政建设入不敷出,是当时刘纪文最无法忍受的问题,所以,他把这个问题摆在最前面说明。
其次,这位刘市长又说:“二曰警察权力之丧失也,查建设之力量必须集中,建设之计划,尤尚完密,为求力量集中与无计划完密起见,不得不严整吾人之组织,统一吾人之事权,然后建设工作,乃易观效,若割裂其严整之组织,分散其集中之力量,则建设进程之延缓,自不待言,公安局系市之武力,亦即一切市政事业之维护者,南京特别市政府之手足也,举凡市民安全之保障,风化之维持,不良之取缔,户口之注意,在与财政工务土地教育社会卫生各局,有密切之关系。市政而无公安局,无以言建设,公安局而离市政,亦无以尽其用。乃本年三月间极端公安局改名首都公安局,隶属于内政部,虽于其组织大纲上,规定本府仍有指挥之权,实则命令不行,成效毫无,市政掣肘,困难弥增,此项打击首都建设之责咎谁归,实予吾人以莫大之疑惧。”
以一个首都特别市的市长,却连警察局长也没有办法指挥,市的警察大权完全归中央掌控,刘纪文大概打从心眼里也觉得窝囊,这到底是孰令致之?是蒋介石?还是刘纪文的其他政敌?抑或只是政策本身?
再来谈到所谓“市公用事业之未能收回”的问题时,更可以证明刘纪文的无力感和朝中无人,他说:“当本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二中全会时,曾经决议各市之公用事业,概归各市政府监理,本府曾据以力争,然转辗曲折,终未收效,此放弃职权与夫不能副民众期望,吾人所深自引疚者也。”
此又证明刘纪文在国民党内部的人微言轻,连市公用事业收回市有的这么一个小问题,都得不到当局的支持,这位留学英日的市长,能不心存怨恨?
更甚者,“四曰财政不统一也,……如市内田赋,屠宰税,牙行税,当铺税等等,乃由江宁县政府及江苏财政厅,直接在市内征收,丧失事权,紊乱市财政,莫此为甚,而影响本市经费,危害市政设施,尤为至重且大。”
一个办事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左右掣肘的市长,如果像某些书说的,关于蒋介石要娶宋美龄的条件是包括了“保荐刘纪文当南京特别市市长”的话,刘纪文干南京市长,权力何以如此萎缩?这是另一个值得疑问的地方。
中篇 大陆秘史之部第二章 初恋情人是刘纪文?(3)
2。3 关于刘纪文遗孀的说法
从民国初期的一些现存图片资料显示,刘纪文可以说是当年政坛人士当中,仪表相貌十分英俊的一位,正如童轩荪先生在台北《传记文学》杂志第34卷第60期写的《刘纪文的生平及其他》一文中说的:“国民党里有两个美男子都以丰姿伟俊为世所称,而此两人竟同字“兆铭”,一为汪精卫,一即刘纪文。”(见《传记文学》第34卷第6期,童轩荪著《刘纪文的生平及其他》,第63页)
照童文的说法,从1913年到1923年这10年间,刘纪文从来未曾离开过孙中山身边,童文说:“刘氏参加革命早在民国前二年即加入同盟会,……民国三年中华革命党在东京成立,他是总事务所的干事。民国六年随中山先生回国,于上海环龙路44号革命党事务所的创立,他是总绾事务兼司财政的一员。后来中山先生回驻广州,便代理了财政部长。”童文说:“自后民国十八年任南京特别市第五届、二十三年任第六届执委兼常委。抑且于十八年开始连任中央三届、四届、五届、六届执行委员。于第一任南京市长之同时,正值蒋公辞去国府主席,随往日本。……”
在《宋美龄前传》一书中说:“说实在的,美龄自从美国归来,在爱情的海中,她一直脚踏两只船。一是刘纪文,二是蒋介石,……在异国的国土上,他们就相识,以至于谁也离不开谁了。……”(陈廷一著,第九章政治姻缘)可是,刘纪文遗孀许淑珍接受童轩荪访谈时,说明:“纪文曾亲口告诉说他出身寒微,献身革命奔走四方,没有时间谈恋爱。纪文和我结婚时,他已三十九岁。”接着许女士又说:“纪文初恋真正的情人是古婉仪小姐。她父亲为国民党元老古应芬先生。不幸古小姐和纪文订婚不久,即卧病经年,临终之前旬余,纪文亲侍在旁,可见两人间爱情之笃,事隔多年,他无时或忘,时常和我提起。”
根据许女士的现身说法,以及本文前述举出的各项例证,似乎可说明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刘纪文是宋美龄的“初恋情人”,因而,海内外其他关于宋美龄的著作中,凡是提到刘纪文的情节,因为在证据上有稍嫌薄弱的问题,所以难免予人牵强附会的一种感觉,而失去了学术研究应有的权威性。
然而,毕竟爱情是一种隐秘性很高的个人行为,假如两造双方基于一种共同默契,或是基于某种利益承诺,还是有一定程度可能受到若干隐瞒的情况,所以,除非两造共同或者至少有其一方,出面亲自提出合理澄清,否则,恐怕很难有真正水落石出的一天。
至于宋美龄和刘纪文之间,究竟存在何种关系,照童轩荪访问刘纪文的遗孀许淑珍的讲法,是因为“早于民国十五六年间在广州识宋府诸人”云云,但是,究竟刘纪文是在何种情况下认识宋家人的,童文并没有作进一步的说明,只附带在述说自己和刘纪文婚礼,把宋美龄(即宋美龄)和宋子文一起到场庆贺的情况,淡然一笔罢了。
所以,值得关切的是,童氏作的访问仍有若干疑义存在,我们可以参酌《孔祥熙先生年谱》来看看另外一件事,《年谱》说:“先生(按指孔祥熙)赞襄国父整理党务,经常出入国父东京寓所,负责中华革命党经费的捐献与劝募,同时参与机密,协助国父处理文书函电,于是和国父英文秘书宋霭龄女士相识。……宋霭龄女士结婚后(按与孔祥熙),由她二妹宋庆龄女士递补英文秘书。民国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国父与宋庆龄女士在东京结婚,先生与国父结为连襟。”(《孔祥熙先生年谱》,台北郭荣生编著,第43~44页)
假如童轩荪氏作的访谈没有疏误,那么,刘纪文遗孀说的:“纪文早于民国十五年间在广州识宋府诸人。”刘夫人等于是无意中露出了马脚,两相对照,实在令人很难不怀疑刘夫人许淑珍女士不是在说谎。试想,各种文献都说刘纪文1913年到1923年,都在孙中山的身边,那么即是刘纪文都一直陪在孙文身边,怎么可能不认识宋霭龄,乃至以后的孙夫人宋庆龄这两位前后任的孙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