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
那个穿蟒袍的人对身旁一人说了声:“去把马六抓来。”然后又对身旁的二品大员说:“这些人是咱家处理还是国舅大人处理啊?”那二品大员道:“就不烦劳内操出马了。”说着对自己的手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不就是抢了点银子吗?也不至于不经过刑部就直接处死啊!即使王一虎的脑子再简单,也知道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阴谋当中,至于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那他只有到了阴曹地府再作研究了,因为那些彪形大汉已经提着刀冲他走过来了......
4…11 灭口。进宫
当东城闹翻天的时候,马六爷正在西城的太白楼喝酒,最近的心情实在不大好,车行的生意总是被人打压,山东那边传来消息说五哥招惹了当地的地头蛇,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再加上今天在乱世佳人吃了瘪,这一连串的败兴事把他弄得烦闷不堪,本来想在大乱闹上一场,那四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好好出出气,可是却被锦衣卫黄镇黄大人给劝住了,这可是个稀罕事,黄镇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能让他打退堂鼓的肯定不是凡人。
果不其然,黄镇拉着马六爷下楼之后就说了:上面那四个人他认识,都是官员子弟,曾经和他也有过一些小过节,不过今天不方便在自己罩的场子里大打出手,只好请马六爷找些江湖上的人搞他们一下。
“黄大人手上有的是锦衣卫,寻个由头把他们拿了不就得了?”马六很奇怪,堂堂锦衣卫还要请他这个地痞头子出手,这事定有蹊跷。
“都是官场上的人,没有正经由头怎么拿人?再说咱们锦衣卫不喜欢打闷棍,只喜欢把人抓起来用刑,还是你找几个人出手比较好,对了,那个和我顶嘴的是个丫头,让兄弟们把她轮了,剥光衣服丢在大街上。”黄镇恶狠狠地说。
“这…。好吧,包在我身上。”马六爷想到那几个家伙的猖狂嘴脸,也就把这个活接了下来,其实他不接也不行,锦衣卫让人办事哪有往回推的道理,让他干是给他面子。不过老奸巨滑的马六爷还是多了个心眼,哄走了黄镇之后并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做这个事,而是转包给了东城的王一虎,而且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放心,这几个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后台,放心去搞。至于黄镇交待的要把那个小丫头轮了的事情,马六爷认为根本没必要说,王家兄弟可是色中恶鬼,别说是小丫头了,就是漂亮小伙子他们都不会放过的。
安排好了这档子事,马六爷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找了几个兄弟到太白楼喝酒,酒过三巡的时候,忽然一个车行的伙计连滚带爬的窜上酒楼,声音都带了哭腔:“六爷,大事不好了,车行、渔行都让人抄了!”
“什么!弟兄们,抄家伙跟我打回去!”马六爷第一感觉就是紫光车行或者其他什么帮派打上门了,这还了得,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
众人也大怒,摩拳擦掌跟着马六爷就要杀回车行,到了楼梯口马六爷才忽然想起来什么,煞住脚步转头问道:“是哪个堂口的来踢场子?”
紧跟在后面的报信者话都说不成个了:“六爷…不…不是堂口的,是…是官兵!”
“什么?官兵?”马六倒吸一口凉气,官兵的概念可大了,五城兵马司是官兵,城卫军也是官兵,长江上的水师那也是官兵,自古民不与官斗,马六爷还是很注意保持和各种官方的良好关系的,西城兵马司那是多少年的老关系了,城卫军和水师也是每月都有孝敬,无论如何也惹不出让官兵来抄家的大官司啊。
“别慌神,官兵穿的什么服色?带队的是谁?西城兵马司的人有没有跟着。”马六爷想了一下,一连提出几个问题,这事来得蹊跷,不能冒冒失失地闯过去。
“官兵们穿的是紫色的战袍,腰里一条黄带子,是西城兵马司的张指挥亲自带过来的,幸亏小的机灵,刚从外面回去,看见情况不妙就跑来报信了。”
“什么!紫色战袍的官兵!”,马六爷顿时脸色煞白,那哪里是什么官兵啊,分明是宫里的内操,太后的私人武装,整个京城战斗力最强的军队!劳动宫里出兵抄自家,这个祸事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是大到捅天了!
“不好!风紧,扯呼!”马六爷到底是老江湖,知道现在找谁都没有用了,平时那些关系,什么兵马司、锦衣卫的现在全派不上用场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了。眼下只有逃跑,逃出去一年半载然后再从长计议了。
看到老大吓得发出逃跑的号令,众手下也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扶着马六爷夺路而走,走出太白楼的大门才发现昔日车水马龙的大街已经杳无人迹,正当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声梆子响,四下里潮水般围过来大批身穿紫衣,手持刀枪弓箭的内操士兵,领头的是一个极其高壮的太监,身边的西城兵马司指挥像狗一样哈着腰,指着马六爷对那太监说道:“那个就是马六。”
这下完了,马六爷看看围得密密麻麻的内操,在看看身后瑟瑟发抖的手下们,叹了一口气,高举双手冲着那太监喊道:“马六愿降。”
那太监一挥手,两边扑过来四个手持铁链的内操就要过来锁马六,忽然对面楼上发出一声弓弦响,一枝力道极足的弩箭疾射过来,正中马六的额头,顿时贯穿头颅,血花脑浆四溅,横行京城十余年的马六爷当场殒命!
“快抓刺客!”领头太监气急败坏地喊道,内操们急忙向射出弩箭的那座楼围过去,可是这些寻常内操的身手毕竟不如轻功卓绝的刺客,只见一个黑衣人一跃从窗子跃出,落在旁边的民房屋顶上,三跳两跳就消失在夜色中了,内操们射出的箭矢连人家的毛都追不上。
“给我彻底搜查这一带的一草一木!”领头太监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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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倒霉的不只有马六和王一虎,凡是李香君到过的地方都受到了盘查,乱世佳人的老鸨、龟奴还在忙乎着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审问了,就连董大家也不能幸免,照样带走问话。还有曾经和他们同室听曲的江南四公子,也分别被官兵带出来问话。
一番盘查过后,事情逐渐明晰起来,李香君等人在乱世佳人先后和马六,黄镇,江南四公子发生过小小的不愉快,江南四公子乃斯文中人,自然不认识,也没有时间去调动马六或者王一虎的人马去阻击李香君,而唯一的线索马六还被人当场灭口了,谁有那么大的胆量,那么高的本领在官兵面前杀人灭口?事情已经不用再分析下去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锦衣卫同知黄镇黄大人。
这下子李庆和李莲英可犯了难,五城兵马司虽然人数众多,掌管京城治安,但是地位并不高,只能抓抓寻常百姓,根本没有权力去逮捕上级机关锦衣卫的四品武官,内操虽然是宫里的武装,表面上风光得很,但只是警卫部队,更加没有插手民间治安案件的职责。而且锦衣卫本身就是特务机构,根本不可能让别人抓住把柄的,有什么线索他们早就自己处理掉了。
让刑部和都察院出面就更难了,这些文官一听同时涉及到太后和九千岁方面的事情,根本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更何况太后的意思是尽量动静不要闹得太大,影响了李家的面子和小姐的名声就不好了。
思前想后,两位李大人还是决定回禀太后,这个事是锦衣卫黄镇筹划的肯定跑不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和他们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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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光等人在内操的护卫下经大通街上了长安街,一路上的行人看到写着大内字样的灯笼,莫不远远避开,就这样从长安街进了承天门,承天门之内就是皇城了,高大的城墙是用水磨砖精心砌成,和京城雄浑的外城墙比起来少了一份巍峨的气势,却多了一份睥睨天下的皇家威仪,承天门内是一条由巨大青石条铺成的道路,左右两边分别是社稷坛和太庙,这两座宏伟的建筑在夜色中的剪影非常壮丽,皇城中几乎没有什么人,寂静的路上只有他们这一队慢慢地走着。
再往前就是宫城的大门午门了,这里灯笼和卫兵远比承天门要多得多,身穿金色盔甲的内操士兵认真检查了他们的腰牌并且作了登记才放人进去,进了午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倒映着夕阳的玉带河,过了横跨玉带河的内五龙桥,沿着右顺门一路往前走,这里是皇宫大内,当然不能再乘车骑马,众人跟着太监一路步行,走得几个女生脚都麻了,才到了后宫乾清门,到了这里那些内操便不能再前行了,检查了宫禁腰牌之后,胡懿敏和李香君被两个小黄门恭恭敬敬地领了进去,至于刘子光和彭静蓉只能在门口暂且侯着,没有太后的首肯,后宫重地无论如何是不能随便进的。
过了三炷香的时间,里面出来一个小黄门拉着腔调说道:“太后宣彭氏小姐觐见。”
还好没叫我进去,刘子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当初进坤宁宫偷东西的时候曾经和太后的贴身宫女照过面,万一自己的身形被她牢记于心可是大大危险。彭静蓉对刘子光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便跟着那小黄门进去了。
虽说彭静蓉让他放心,但是刘子光怎么能放下心来,以前听彭静蓉说过十年前太子争位的时候铁厂是站在太子一边的,虽说现在他们和太后的外甥女侄女关系处得很好,也难保太后不念旧恶啊,要知道自古以来能在太后这个位子上工作若干年的那可都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的角色。
正当刘子光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一盏宫灯引着满面春风的彭静蓉款款从深宫中走出,后面还有两个小太监捧着什么东西,看来是太后的赏赐。
4…12 三方
彭静蓉在后宫中并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就被小太监先前那个小黄门恭恭敬敬地送来出来,另有两个小太监各捧着一个漆制托盘跟在后面,盘子里放着两匹苏绣绸缎和两锭金子。走出乾清门的时候彭静蓉并没有急于和刘子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走。
穿过空荡荡的皇宫广场,小黄门一直把他们送到午门,传了太后的旨意让午门的内操把他们送到承天门,这才转身离去,刘子光和彭静蓉二人再由午门的四个内操太监送到承天门外,这才算出了皇城,整个过程历时一个时辰,出了承天门。两人捧着苏绣和金子傻了眼,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宫门外很少有车马经过,看样子要自己走回去了。
彭静蓉走了老半天的路,脚已经麻木了,此刻再也走不动了,揉着酸痛的小腿到处寻找能坐下休息的地方,刘子光一弯腰说:“来,我背你走。”
“这怎么使得?男女授受不亲的。”彭静蓉嘴上拒绝着,心里确是受用得很,看看空荡荡的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也就半推半就地趴到了刘子光宽阔的背上去了。
夏夜的晚风迎面吹来,天边的星星眨着眼睛,耳畔传来女孩温热的鼻息,刘子光就这样背着彭静蓉走在静悄悄的路上,女孩轻巧的身子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所以他走得很轻快,如此良辰美景不禁让刘子光有一种错觉,自己是走在高三时候某个放学的傍晚,而背上正是自己暗恋许久的女同学,远处***阑珊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那个等待拆迁的棚户区小院子,他把彭静蓉往上托了托,清了清嗓子低声唱了起来: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担心让你一个人走
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
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如果这样说不出口
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
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
快乐起来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啊
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怕你难过转身就走
那就这样吧我会了解的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
假装生命中没有你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
时不时你偶尔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
一首陈升的《把悲伤留给自己》配上刘子光略微沙哑的嗓音,悲伤中带着一点浪漫,一点痴情,悠扬的的旋律和近乎直白的歌词都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彭静蓉听得已然呆了,想到歌词包含的内容在联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风风雨雨,她沉默半晌之后轻轻伏在刘子光耳边说:“今生今世我都会陪着你走。”
少女吹气如兰,弄得刘子光耳根痒痒的,耸耸肩膀,扭头望去,正好侧脸擦在彭静蓉的红唇之上,彭静蓉顿时羞得粉面上飞上两朵红云,在月色下显得妩媚动人,恍如月宫仙子,刘子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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