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时代
在武昌督办后勤就可以了。
吴三桂很感激刘子光的慷慨,这等于把功劳往他手里推,南征大军迅速编成,由吴三桂挂帅,金声恒为辅,领着三万人马杀奔鄂州去了,这三万人里面有两万是金声恒的旧部,八千是吴三桂带来的禁军,还有两千是当地招收的壮丁,跟着见见世面也好更快的成长。
刘子光留在武汉主要是想把武昌造船厂好好的整合一下,这座大工厂他垂涎已久了,武昌产的船用蒸汽机非常优良,造的江船也是一流的,如果能和他的江南造船厂形成优势互补,一定能创造更大的利润,造船厂在先前的战斗中倒塌了不少厂房,锅炉也炸了一座,不过大部分机器设备,船台、龙门吊、水压机都是完好的,技术工匠更是全体保留了下来。整体价值依然很高。
按理说左良玉的一切财产都要归公的,可是刘子光耍了个小把戏,就说船厂已经毁于战火,只剩下白地一片,还不如将这堆废墟连同土地卖给民间商人合适呢,朝廷收到电报以后自然不会有异议,皇上立刻准奏,于是刘子光再次搞了个拍卖,具体事务他不再插手,反正中标的肯定是自己的江南造船厂。
左良玉占据武汉十年,最倒霉的就是受封于武昌的楚王,这位可怜的王爷之所以没有象其他军阀所在地的王爷那样“因病暴毙”的原因是左良玉觉得他还有用,以后自己夺取天下的前期可以推他当个傀儡皇帝,以求名正言顺。
这些年来,楚王一直被左良玉软禁在汉阳,行动受到严格的控制,直到那夜左梦庚逃离汉阳,乱糟糟的把他遗忘了,楚王才得以自由,吴三桂将他送往武昌,住进原来的王宫,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朱家的子孙,所以刘子光侯恂他们都很给面子,上门拜见,赠送了银两钱物,还给他配备了一支小型的卫队,不管好孬,王爷应该有的都给装备上了,这年头王爷也不值钱了,而且远在南京的那位小皇帝对这些叔伯、兄弟也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楚王的命令只限于他自家的宅子里,武汉以及周边的地区,都听从湖广总督何腾蛟的命令。
何腾蛟处理民政确实很有一套,他建议朝廷出银子,帮灾民们重建家园,然后雇佣灾民做劳工修筑江防大堤,这样既提供了劳动力,又减轻了各种不安定因素的发生,确实是个好办法。
江防大堤是个很大的工程,绵延千里的堤坝恐怕修个几十年不成问题,标的金额更是不下巨万,这个方案报到了工部,工部按照惯例向民间招标,朝廷出银子和民夫,民间机构出技术和管理,这样既能控制成本又能减少贪污,是个很好的办法。既然涉及长江中游的堤坝修建,招标大会自然在武汉举行,一时间民间的各家机构纷纷涌往武昌,王家建筑行的王久老先生仗着和镇武侯打过几次交道,觉得很有胜算,自然也在参加之列。
8…32 战长沙。宝剑
吴三桂带来的粮食大大缓解了武汉三镇的压力,因为这里是湖广的经济政治中枢,也是最大的城市,所以四周的难民都向这里靠拢,难民人数与日俱增,如果没有充足的粮食供应,迟早会引发民变。
难民营的规模还在扩大,几乎把整个珞珈山都占满了,他们自发的按照宗族进行划分居住,形成一个个的小型村落,在朝廷官员的指导下,营地里挖了排水沟,建了公共茅房,便溺都要就地掩埋,吃水统一到东湖里挑水,烧开了才能喝,本来想把米粮发给他们自己做饭吃,可是考虑到难民们家家户户都要烧锅做饭,势必将整个珞珈山的树木都要烧光,所以还是开设粥棚,每天发放两餐稠粥,还有咸萝卜干之类有盐味的食品,拿着棍棒的壮丁部队每天在营里巡逻守卫,防范偷窃和抢夺食物的行为。
大灾以后必有大疫,为了防止瘟疫的发生,何腾蛟派出壮丁部队四处掩埋死人死牲畜的尸体,捕杀野狗,在营地里蒸煮陈醋,焚烧草药,将有病的灾民隔离安置,一切进行的井井有条。
可是随着灾民的增多,粮食还是出现了缺口,最近几天又是大雨连绵,运粮的车队被困在路上,总督衙门不得不考虑从本地征买米粮赈灾,这次何腾蛟再次显示了他卓越的行政能力,对于汉口那些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奸商实施了雷霆打击,拿人封仓,全部充公,富商们本来有左良玉做靠山,现在没人给他们撑腰,只好自认倒霉,乖乖的平价卖出了存粮。
前线战报不断传来,鄂州短短一个月内数次易手,最终还是落入吴三桂大军的手中,左梦庚部将鄂州劫掠一空,裹挟着不少人员物资继续沿江南下,开往黄石,黄石守将见左军大势已去,自然不愿收留左梦庚,两军发生激烈冲突,随后吴三桂大军赶到,帮助黄石军打败左梦庚,左军残部继续南逃,进入了江西宁王控制的范围。吴三桂不再追赶,转而挥军前往湖南,剑指湖广的第二大城池长沙。
鄂州黄石都已经归顺,何腾蛟委任了地方官员前去上任,刘子光代表朝廷将武昌、鄂州、黄石的铁路收归工部所有,原鄂州站的站长刘智君因为协助平贼有功,被任命为武昌铁路局的长史,执掌湖广境内的铁路事宜,维修铁轨,恢复通车,争取做到汉阳铁厂和武昌造船厂的原料不断供。
赈灾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刘子光也在有计划的侵吞着国有资产,战事也在顺利的进行着,吴三桂率领的三万大军一路杀到长沙城下,扎起营寨,架起大炮瞄准了城头,长沙守将张应元刚刚收留了贺人龙没两天,追兵就杀到了,急得他坐立不安。张应元没有左良玉的魄力,也没有称霸一方的野心,这种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是投降,贺人龙收到风声以后带人杀掉了张应元,收编了他的部队,悍然出兵抵抗朝廷天兵。
吴三桂的统兵能力比刘子光要强的多,三万人马在他的指挥之下扎下坚实的营寨,排兵布阵有板有眼,就连副将金声恒也赞叹不已。
金声恒和贺人龙原先是左良玉手下左膀右臂,都是以武力见长的猛将,一个一斗栗一个贺疯子,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原来的好兄弟成了战场上的敌人,他们都没有手下留情,两军阵前大打出手,两场仗下来,彼此都死伤累累。
吴三桂手下的禁军装备远不如红衫团先进,还是以刀枪弓弩为主,大炮火铳为辅,那一部分火器也是相对落后的前膛炮和燧发枪,弹药配置也不多,所以不要关键时刻不会出手。
等金声恒将贺人龙的生力军消耗的差不多了,吴三桂终于出手,派出以燧发枪营为主力的三千人马,禁军们做不到人手一杆火铳,部队分成好几个组成部分,以火铳手为核心,辅以长牌手、弓箭手、长矛手等,战斗的时候长牌手在前,挡住敌人的箭矢,火铳手在第二排从容射击,当射击完毕之后,第三排的弓箭手仰射掩护,队伍两翼的长枪手、刀斧手负责保护住里面的远程打击兵力,这种火铳弓弩混编的压制部队火力非常惊人,打得贺人龙的骑兵根本不敢出城。
禁军的火铳兵前胸挂着十三个竹筒,每个瓶子里装着一份火药和一颗弹丸,使用的时候用牙咬开筒塞,先倒一点火药在燧发机构的药池里,然后把剩下的火药和弹丸从火铳口倒入铳管,用通条捣实,然后支起火铳下面的两脚架,稳稳的架在地上,瞄准目标进行射击,由于胸前挂着十三个弹药木筒,所以也被称为十三太保。
吴三桂有二十门八斤火炮,一字排开瞄准长沙城,轮番猛射,长沙城多年不经战火,城墙还是宋朝时期留下的,哪里经受的住这样轰击,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崩塌,官军冲入城内,和贺军发生巷战,战斗进行的并不惨烈,因为这毕竟不是抵抗异族的战争,用不着那么拼命,而且官兵还说了,投降就能免死,发了银子放回家种地去,所以大批贺军丢了刀枪投降,只有贺人龙的铁杆部下死不投降,坚守长沙府衙,吴三桂派出十三太保们排成密集的队伍沿着府衙前的大街向前推进,每走一步就放一枪,把贺军逼到了衙门大院里,然后团团围住用大炮轰击,有人突围出来就用排铳打他个稀巴烂,半天下去,府衙成为一片瓦砾堆,再无一个活人,可怜贺人龙纵横多年,最后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同样叛逆过朝廷的金声恒,鲜衣怒马好不得意,此番征战他屡建奇功,将来升个总兵不在话下。
吴三桂得了长沙,一边休整部队,征集军粮和壮丁,一方便禀报武昌方面,请刘子光做出下一步指示,请朝廷派出地方官员,这年头除了地方上的一把手是朝廷委派的正式吃财政饭的干部,其他诸如刀笔、刑名,三班六房的差役都是聘用人员,在地方上招募即可,左良玉并未在全部的州县都有驻军,那些地方依然由原来的地方官执掌,每月向左政权缴纳钱粮即可,现在左氏已败,这些小官僚们顺势就倒了过来,所以只需要派出几个大州县的主官即可,朝廷早就选拔了湖南籍的进士,现在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
湖广之战算是告一段落了,摆在眼前的是半独立状态的江西、四川,云贵,这些地方并不是公然背叛朝廷,而是采取山高皇帝远的态度,自行其是,尤其是湘西、云贵、四川的苗人,彝人等部落,不服王化久矣,想要对他们动兵也很麻烦,都是大山密林,充斥着瘴气毒虫,所以吴三桂暂时不敢轻举妄动,等候刘子光的进一步指示。
刘子光把皮球踢给了南京方面,他觉得这些地方终究都是偏远地区,这些蛮子也只是乐于在当地称王称霸,远不如满清西夏具有威胁性,可以暂缓解决,至于到底采取什么战略,还是让那些京城大佬来决断吧,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尽快把武昌的一滩事情处理好,以便赶快回家看老婆。
从江南苏北一带赶来的商人们已经在汉口落脚了,他们是来参加赈灾重建工作的,修建江堤的合同让人垂涎欲滴,只要能包上几里就能发达,要是包上个几百里,那连儿孙的下辈子都有了着落,抢不到大单子也能捡个重建村落的小合同,那样也能捞个千儿八百的,谁不知道朝廷招标的猫腻啊,标的只值三千两银子的能标到一万两,然后大家再压到六千八千左右,多出来的银子中标者和主管官员分赃,干活的时候再兑点水,两千两银子就能对付过去,反正是朝廷出银子,老百姓使用,质量好坏才没人管呢。
所以这几天刘子光的临时行辕门外宾客不断,来来往往都是大商人,有的还拿着朝中有力人士写的条子,希望镇武侯能在即将到来的招标中给予照顾,这年头走后门都是光明正大的,反正武昌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御史盯着,商人们用拜匣送进去的除了名帖就是厚厚的银票,数目足以打动家财万贯的镇武侯,除了一个人送的礼物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别具一格的一个长方形楠木匣子。
刘子光坐在阴凉的大树下乘凉,他的行辕设在东湖边,方便每天下湖游水解暑,那些商人送进来的拜匣都堆在小桌子上懒得亲自观看,只让侍卫记下每个行贿之人的姓名和行贿数目,刘子光并不打算制他们贿赂的罪名,因为现在就是这种风气,这些建筑商也都是被贪官逼成这样的,这次千里江堤大招标,涉及到长江沿岸百万民众将来百余年的生计,所以不能来半点虚的,到底谁能干谁不能干,还要仔细研究。
“大帅,有好宝贝!”侍卫打开一个楠木盒子,取出了一柄青光闪闪,寒气逼人的宝剑,剑长不过一尺五,宽一寸半,形制古朴,决不是当今的兵器,刘子光的侍卫跟着他耳濡目染都懂得一些鉴赏,立刻分辨出是春秋时候的铜剑,侯爷最喜欢的玩意。
刘子光招手让侍卫把剑拿过来,摘下墨镜仔细端详,只见此剑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内铸有间隔极其细微的11道同心圆,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镶有蓝色玻璃,背面镶有绿松石。靠近剑格的地方有两行鸟篆铭文。
刘子光收集了不少上古宝剑,玩得多了自然认识篆字铭文,他轻轻读出那八个字:“越王勾践,自作用剑!”当下不由得微微色变,这可是难得的绝世珍宝啊,他捏住剑柄,轻轻在茶几上的那本《镇武侯征北》的话本上划了一剑,四十多页的书刷的一声全破!
“果然是神兵利器!谁送的?”刘子光问。
“回侯爷,是一个叫王久的建筑商。”
8…33 倒斗。南昌
“哦,是那个王八蛋啊,募捐小气的要死,行贿倒是大手笔。”刘子光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件稀世珍宝,对王久的精明更加的鄙夷。
“传他进来。”刘子光说,他倒不是想和王久探讨一下投标的事情,而是对于这柄古剑的来历很感兴趣。
行辕门口,侍卫喊道:“哪个叫王久的?侯爷传你进去说话。”然后就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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