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瑞瑞-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
现在想来,其实很简单,看来是有人让她去的。
真像是一部电影,一场无间道。
蔚海蓝缓缓起身面向路嫣,而她略微低着头,并不敢正视她,也许是更怕触及到对面的那个男人。
蔚海蓝瞧着这个柔弱的女子,这个曾经在他口中被呵护的女孩子。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路嫣如果做了什么,我代她向你道歉。她是个挺善良的女孩子,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要是说了什么,你也别往心里面去。
她无心的,你不要生气……
沈逾安曾经说过的话语还在耳畔盘旋,现在只觉得讥讽到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若是有坟墓,若是可以找到他安睡的墓碑,蔚海蓝一定要问上一句:逾安,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蔚海蓝想到过往种种,轻握拳头,那一天她有多用力打她,她就该还她几分力道。路嫣就这么站着,她也瞧见了握起的拳头,当她以为自己要被打的时候,蔚海蓝却笑了,她偏偏没有动手,那笑声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他真是瞎了眼。”蔚海蓝轻声说道,那么淡漠的口吻,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一句话却比煽耳光更加猛烈,路嫣心中一击,像是受了重创,眼底蓄起泪水,唇都开始颤抖。
自始至终,雷绍衡不曾说过半个字。
待她由王珊陪同而出,雷绍衡终于开了口,他冲着路嫣道,“这声大哥还是免了,我受不起!”
雷绍衡亦是起身,撂下这么一句,“老二,管好她,再有下次,就算是你,也保不了她!”
人走得匆匆,包间里就只剩下他们。
秦臻点了支烟抽上一口,漠漠说道,“明天你就走,随便去哪个国家,旅游念书,全都由你,短时间内不要回来。”
路嫣什么话也不说,眼泪却簌簌落下,不知是因为被打的疼了,还是因为委屈了,又或者是因为别的……
哭声嘤嘤响起,夜已经深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打着车灯,前方的车辆驶来,照亮两人的身影。
他们并肩而坐。
雷绍衡目视前方,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瞧她,她的侧脸很安宁祥和。为什么不开口询问,为什么那样安静,为什么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而他的眉宇皱得更拢,她太过正常的反应,此刻显得那样怪异。
雷绍衡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她,她却机敏地侧头紧盯他。
那目光除了冷,还有惧意。
她在怕他!
189:玫瑰色葬礼(5)
他的手僵在半空,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颤。。
雷绍衡不动声色地收回,只是从烟盒里取了支烟。抽上一口,压下胸口的窒闷,烟雾缭绕,盘踞在面前。她已然侧过头去,又望向了窗外。可是拘谨的姿势,身体曲线都是那样紧绷,像是随时都在防备。而他想到那日的粗鲁对待,眉宇一皱,又是狠狠抽上一口。
他送她进园,又是送她回苑,更是亲自将她送到屋门口。
蔚海蓝安静地走在前方,雷绍衡就跟在她后边。
她拿过钥匙开了房门,刚一推开,他却从后边抱住她。有力的臂腕,将她轻轻抱住,他没有用力,就只是环过她,她僵直了脊背,他躬了身子贴合她娇小的身形。她的手扶着门框,不自觉地紧扣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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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呼吸,落在她的脖子,灼。热的气息让她惊惧呼喊,“不要!”
“小蓝。”他急急地喊她的名字,收紧了手臂,不让她挣脱,可也不敢太大力,怕是会弄疼她。她背对着他,挣了几下无法挣脱,雷绍衡依偎着她,凑近她耳边,他的声音很低沉,带了一些沙哑。
蔚海蓝渐渐平复情绪,呼吸还略微急促,指尖都开始泛白鹧。
他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垂下的睫毛轻微颤动,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这么抱了她片刻,雷绍衡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她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忽然浑身一软,蔚海蓝空洞的小脸有一丝慌茫,压制的情绪虚脱,扶着门框蹲在地上。
叮咚叮咚——
那串铜铃刺痛着她的耳朵,她愤然绝望地一把抓下。
这日天刚刚亮,窗外却传来呵斥声。
谁在争吵。
蔚海蓝本来就睡得很浅,突然响起的争执,让她一下就从睡梦中惊醒。她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前瞧。
只见蔷薇苑的外边,两人在吵闹。
那妇人是园子里的下人,正冲着一个男子呵斥。
男子背对着她,所以她瞧不清他的样子。
蔚海蓝却觉得有些眼熟,偏偏又记不起是哪里瞧见过。
她将窗打开,想要瞧个仔细。
那争吵声也更加清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安宁。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园子也是你能进来的?是不是贼?”
“我才不是贼!”男子的声音温润动听,却是怒声喝道。
“那你说啊,你是谁!来人呐!这儿有贼!闹贼啦!”那名妇人可管不了这些,当下呼喊起来。
蔚海蓝站在窗台上,张望着那个男子的背影。
忽然,她瞧见那人转过身来。
那道瘦长的身影伫立于风中,他文质彬彬,谦和温煦,穿了深咖色的外套,头发短而清爽,围了围巾,那种黑白格子的围巾,看上去很温暖。三十多岁的男子,却是那样清秀俊美。他的神情有些温怒,却还在隐忍,绝佳的修养让他看上去十分温雅。
蔚海蓝却惊呆了。
这个男人,这个人,他是……
脑海里忽然跳出那个许久不曾念过的名字。
一种思念的感觉,宛如遇见了久未见面的亲人。
王谨之,王谨之。
蔚海蓝在心中念了两遍,忽而一惊,又是一喜,顾不上其他,只穿了睡袍就急匆匆奔下楼去。
苑门口的那片地,妇人已经将人喊来了。
几名家丁闻讯奔来捉贼。
当场混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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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就是他!就是这个贼!”
“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白天的,竟然也敢闯进来偷东西!”
男人蹙眉说道,“我说了,我不是贼!你们难道都听不懂吗?”
“你不是贼是什么?私闯民宅!”
“不要和他废话,抓了他就送去警察局!”
那几名家丁作势就要上前,男人则是朝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个时候,冷然的女生突然响起,“住手!”
众人被这一声大喝怔住,瞬间停了动作,扭头望去,只见蔚海蓝疾步冲了出来。
“夫人!”众人齐声呼喊。
王谨之亦是回头望向她,他却对那些人的称呼感到愕然。面前的女子,依稀是他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五官长开了,
变得更加漂亮了,也变得更有韵味了,头发虽短了许多,可是真真切切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乖巧聪慧安静的蔚海蓝。
王谨之不由自主地呼喊,“海蓝。”
蔚海蓝穿得很是单薄,那件红色睡袍在风中飞舞,她奔到门口,定睛一瞧,果然是他。
众人顿时懵了,敢情夫人和他是认识的?
“你们全都退下。”蔚海蓝又是喝道。
“是。”众人意识到不对,应了一声而去。
两人分别多年突然匆忙地相见,分外感慨。
蔚海蓝只让他去后花园等候,她洗漱一下就来。待她穿好衣服寻去,只见他低着头正在看地上铺着的花岗大理石,上好的大理石,切割的完整,一块一块拼接整齐,居中的圆圈嵌有鹅卵石,凹凸不平,却被岁月洗刷得更加圆润。
那个男子,一如记忆里的模样。
阳光不算明媚,可是却让蔚海蓝感到异样的温暖。
王谨之站在她的前方,忽而冲着她温柔一笑。
这样的笑容,蔚海蓝在很多年前时常能够看见。
那个时候,蓝天白云,一切都很美好。
她们三姐妹每天都会去谨老师那儿报道,而后一起练琴。
谨老师年轻有为,生得祖父赏识,念中文历史的他,学识极好,教养也好,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蔚海蓝还记得当年,祖父每每瞧见王谨之,就会满面红光。甚至有好几次,原本心情不佳的祖父,只要谨老师一出面,陪他品茗一会儿,下一盘棋,絮话一番,等到谨老师离去,祖父就会愉悦开心地露出笑容,仿佛再难再烦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了。
这样的能耐,就连父亲也是比不上的。
祖父对待父亲甚是严厉,对王谨之却是宽厚了许多。
孩童的蔚舒画就笑嘻嘻地说:谨老师一定是开心果儿,所以爷爷一见着他,头也不疼了,就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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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舒画正是贪吃的年纪,十分喜欢开心果。
每次一哭,只要塞给她开心果,她就收了哭。后来又陆续换了一些花样,由糖果改为了巧克力。
蔚海蓝也还是个孩子,只是觉得王谨之真是好厉害。弹琴作画,还会诗歌,祖父也经常拿谨老师当榜样,言语之间满是喜爱,让她们三人都好好念书。蔚海蓝便真拿王谨之瞧为榜样,努力地向看他看齐。。
三个孩子之中,只有蔚默盈对他的态度最为奇怪,忽冷忽热,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蔚舒画曾经还悄悄地问她,大姐是不是不喜欢谨老师。蔚海蓝也瞧不出个所以然,虽然对于蔚默盈的反常行为感到诧异,可是也没有多想。
毕竟,蔚默盈的脾气一向是最火。爆的。
她们三人和王谨之相处了许多个年头,直到后来有一天,谨老师突然辞职离去。
她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为是谨老师出了什么事。
不然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祖父告诉她们,谨老师决定出国学习文化,所以远行了。
她们又问,谨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祖父笑着回答,应该不会很久。
而那一年的她们,蔚默盈是十六岁,蔚海蓝十三岁,蔚舒画十岁。
后来,王谨之每逢过年才会回来探望拜年。
十五岁那年,祖父病逝,葬礼结束之后,王谨之也走了。
这么一走,就走了许多年,再也没有了联系。数年以来,他不曾再有音讯。
直至今日才突然出现。
记忆虽然有些模糊,王谨之却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他依旧是如此。
蔚海蓝缓了脚步,慢慢走到他面前,这一声呼喊多年不曾有过了,“谨老师。”
王谨之朝她点了点头,瞧着她走近,低声问道,“海蓝,过得好吗。”
190:玫瑰色葬礼(6)
他一开口,不问其他,却是一句“过得好吗”。。
蔚海蓝也不知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好或者不好,全都是人内心的感受,可是好又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她一向不喜别人担心,可也不想对他说谎,于是就这么铮铮地望着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王谨之见她如此,当下明了。
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十分听话安静,惹人喜爱。
老爷子健在那时,就经常夸赞她聪明,像极了她硫。
王谨之瞧着小小的海蓝,颇为认同,还真得是挺像的。无欲无求,清冷随性,机敏内敛。可是这样的女子,长大后却也会让人担忧。因为外表看似刚强,可其实内心敏感而脆弱。敲碎了那层保护墙,她的心仿若水晶,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所以,还是孩童的海蓝,经常躲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哭泣。
他曾经撞见过几次鹧。
而她其实是个爱哭鬼。
只是长大以后,就鲜少会瞧见她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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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用尖锐的刺保护自己,不轻易掉眼泪,言谈举止更是不符合少女应有的活泼开朗。外边儿的人瞧见了她,无一不夸赞,王谨之却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却不晓得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而她不过是在夹缝中生存。
王谨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目光满是怜惜。
这样的举动让蔚海蓝感到贴心一暖,又是一酸。
“听说,这座园子已经不属于蔚家了。”王谨之温温开口,又是问道,“真的么?”
其实王谨之刚从国外回来,今日才刚刚到了春城。先是回了自家的屋子放下行李,而后来了这儿。他也有七、八年不曾回来过了,一直在外边漂泊,认识了许多文人,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也会想念,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若不是经朋友提起回来过年,他还想不到要回归故土。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本不该回来的。
方才到了瑾园,他一路慢慢地走向这座老园子。自他离开那时,没有变化,庭院森森,与世隔绝一般。他上前应门,却不料是陌生人。他又询问管家是否还在,想着管家伯伯应该不会走的。可是谁知那人又告诉他,这座园子早就易主,现在是雷先生府邸。
王谨之被拒之门外,多问无用,他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心里狐疑。
他便绕着园子走了一通,依着封存的记忆,终于找到了园子的唯一缺口。他轻易地翻墙而入,一路走来,瞧见清漪园被锁,玫瑰苑无人,当他经过蔷薇苑的时候,被那个清扫的妇人撞了个正着。
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蔚海蓝点了头,“恩。”
“什么时候的事?”王谨之心中一沉,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早在四年前就不是了。”蔚海蓝轻声说道,回想往事,只是淡淡一句,“蔚家败了。”
王谨之一瞬窒闷,没有想到这样的结局。当他在这么多年后回来,所要面对的居然是如此情形。
“你爸爸呢?”
〃病了,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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