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瑞瑞-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
和平是好,可是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再也空不出多余的位置。
白滨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深深叹息。
也许这就是天注定,注定他们父女都逃脱不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天夜里雨下的很大,雨点打在玻璃上吱吱作响。天气发有些闷,白滨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的时候快到了。雷绍衡和孟和平站在床头,白晶晶在一旁红了眼睛。
白滨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雷绍衡。
“白叔,我在这儿。”雷绍衡道。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白滨喘得更厉害,几句话说了半天,“晶儿,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像妹妹一样照顾她,这一辈子,像妹妹一样,你一定要答应我,你答应我……”
雷绍衡点了头,“好。”
白滨觉得眼前有道白光闪了过去,他恍惚间好像看到卓蕾就站在他面前,她还是那么的美丽,黑暗中她被蒙住了双眼,而那条黑布在揭下的刹那,却如蛇一般紧紧绞上他的脖子,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却对上她的眼睛,在她的注目中,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我有罪。”白滨喃喃说道,终于没了气。
————
白滨死在了五月二十日这天。
冥冥之中,似乎有所牵绊。
按照当地的风俗,给白滨安葬入土。
几乎都没有亲属来相送,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倒是来了。
村长也来了,他对着白滨的遗体行礼鞠躬,又是走到雷绍衡身边叮咛嘱咐,“老白就这么去了,留下了晶晶这个孩子,你当大哥的,还要操心费心了。幸亏晶晶也大了,也能够照顾自己。可怜这个孩子,她*妈也真是狠心,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肋
村长的话让雷绍衡心中翻起波涛,默默点了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扭过头望去,那间停放白滨遗体的小屋子里边,那个扎着一条粗粗辫子,披麻带孝的女孩儿低低地哭泣着。其实这些年来,他已经鲜少看见她哭泣了,每次过年他才会回来这里,她总是笑的阳光灿烂,飞奔到他怀里又吵又闹。
自从白滨的腿瘸了以后,白家的生计就愈发窘迫。
白家原先只有白晶晶一个孩子,后来多了个他。
再后来,又多了个孟和平。
白晶晶的母亲,在那个遥远的年少时期,因为无法坚持下去,无法面对这样穷苦的生活,终于在一天下午,咬牙狠心一走了之。她就这样丢下了幼小的白晶晶,走得那样决绝,再也没有回来过。镬
雷绍衡记得白晶晶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那是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虽是家中任性淘气的小公主,可从来也没有那么哭闹过,好像失去了生命里最珍贵的。
直到哭累了,白晶晶才在他的怀里睡着。
雷绍衡还记得,白晶晶的母亲是为了什么和白叔大吵一架。
那个夜里,他们的争执他全都有听见。
白姨要求白叔将两个孩子送走一个,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根本就负担不起那么多孩子。白晶晶是他们的女儿,亲生骨肉,自然是不肯送走的。那么就只剩下雷绍衡和孟和平两兄弟了,白姨为了减轻负担,强烈表态,必须要送走他们之中的一个,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一向木讷不善言辞,甚至是老实到有些愚笨的白叔,却在当时发了火。
他告诉白姨,两个孩子,一个都不会送走。
白姨当下不肯,又是和他闹了起来。
白姨问:日子到底还过不过?
白叔说:你要是过不下去,你走就是了!
至今都很难想像,白叔那样的男人,竟然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语。
雷绍衡后来回忆起来。
恐怕正是那晚言语上的冲突,才会让白姨下定决心离开。
按照村子里的仪式,白滨被抬上了竹筏,他要被渡到对面的河岸去。
听说人死之后,会经过一条叫作奈河的河流。
过了奈河,便在那奈河桥头喝下一碗水。
有人管那叫孟婆汤。
也有人管那叫忘情水。
正是黄昏十分,暮色也渐渐深浓。田野如此苍翠,山冈上的花儿还在绽放,不知要开到何时。远离了温暖的村庄,一行人抬着竹筏来到河岸。竹筏的前头,由亲人抬着。雷绍衡与孟和平两人就走在前头,白晶晶则跟在竹筏后头。河的对岸,村长带着几个村民等着。他们将竹筏放入水中,白晶晶放手一推,撑筏人拨开河面淌水而去。
白晶晶站在岸的这一头。
只见他离他们,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深凝的黑暗中。他黑色的衣角带着涉水而过的潮湿,他终于抵达,她看到他到了彼岸。夜里寂静,一群归去的鸟儿飞过头顶,他仰头而睡,似是在倾听鸟群飞去的声音,再也没有了痛楚。
白叔入土为安,这边在守夜。
那屋子里亮着一盏小灯,混沌的澄黄|色,白晶晶就这么伏着桌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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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平替她披了件衣服从屋里出来,看到雷绍衡坐在院子里,便递过一罐啤酒,雷绍衡接过,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
“大哥,晶晶该怎么办。”孟和平问道。
雷绍衡捏着瓶罐,“她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孟和平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带白晶晶回春城。白晶晶已经大学实习,等到九月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书,所以这时候离开,也没有关系。只是春城那边,那些事儿,白晶晶并不知道。
“我的公寓里还有间空房,晶晶可以来我这边住。”
过了头七,白晶晶收拾了东西,她要随他们一起离开。
白晶晶挽着雷绍衡的手腕,右边是孟和平,他提着行李箱。
三人走出小院,离开了村庄。
白晶晶回头望了一眼。
她知道。
从此以后,只能在回忆里凝望。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
没有开风扇,蔚海蓝就这么被热醒了。
她望向这间屋子,早已经变了模样。
她用了百分之两百的热忱,一点一点地整理。
蔚海蓝也不晓得是哪来的冲动,突然想要改变。
那天她只是坐在蔷薇苑的花园里,眼前看着黄昏落日,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欣赏过这座花园,蔷薇花开的娇艳,可娇艳的花儿也总是荆棘满布。她一直从早上坐到了晚上,直到月儿升起,她才进了屋。
婚礼暂时取消,无期限地向后延期。
蔚海蓝忽然就有念头。
她想要把这间屋子变个样子的念头。
对于园子,蔚海蓝曾经有着前所未有的执着。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她又看开了,园子就是园子,只是给人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如今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不单是园子那么简单,让她想要和另一个人一直待下去,变成他们的家。
第二天蔚海蓝就命人搬来了缝纫机。
烈日下她就这样一天天奔波在各种面料市场,她去采购做窗帘和床单所需的面料,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很拿手的,她总是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颜色和质地的面料,她也会在一些小店里淘到一些精巧的小物件来布置自己的家。
枕头是两个人的,牙刷是两个人的,杯子是两个人的,餐具是两个人,原来成双成对的感觉总是会比形单影只来的舒心。
蔚海蓝就是这么不辞辛苦的这么奔波着,园子里的下人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狐疑,可对她来说,这并不辛苦,能够做些什么,那是一种满足。小猫儿也一天天的在长大,已不再是刚抱回来时那样瘦弱,它会自己在苑里玩耍,有时也会臧在蔚海蓝还未做完的窗帘布里,让她找上许久。
有一天蔚海蓝正在做床*单,却发现洁白的床*单上居然有了爪印,不用想就知道是猫儿做的,这个小淘气总是会给她这样那样的小麻烦。蔚海蓝看着那点点爪印,脑子里突然有了想法,既然可以做床单窗帘,也可以将这些床单窗帘当做是画布,画出她心中所想的东西。
那天她正趴在地上,将那块布画上图案的时候,她听到一阵脚步声,她的身体某个位置不停地跳动,她猛地回过头去,想着是不是他回来了。可是她瞧见的是袁圆,袁圆来找她。
失落那两个字,就这么占满了她。
蔚海蓝当时才真正明白,她不是怕辛苦,只是怕太静。
静静的等一个人,这样没有尽头的等待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所以尽可能的让自己变忙碌。
这样就不会再怕了。
蔚海蓝从床上起来下了地。
小猫儿拿爪子闹着她的裙角,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还真叫人舍不得。
她抱起猫儿,小家伙乖巧的拿头蹭了蹭她的脖子,弄得她好痒。
“好痒啊,不要再弄了,乖了。”她将猫儿放在地上,小家伙好像很不舍得离开她的怀抱,一直喵喵的叫着。
蔚海蓝轻轻摸着猫儿的头,满眼的怜爱,心里有个地方感觉暖暖的,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感觉。
正和猫儿嬉闹着,却有人奔上楼,敲开了门。
“小姐。”小梅一脸欣喜,开口喊道,“先生回来了。”
蔚海蓝急忙奔向主别墅,在大厅里边,她瞧见他的身影。
而他的身旁,还带了另一个女人。
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近一个月时间,只有那天的一通电话,除了那通电话,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她每天待在这个园子里,布置他们的家,她让自己很忙碌,只是想让自己忘记等待的不安。
而此刻,他终于出现,他终于回来。
他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女人。
蔚海蓝原本焦急的步伐缓了下来。
她的脚步一窒,缓缓迎上前去。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她一时间无从获得解答。
蔚海蓝打量着白晶晶的同时,白晶晶也在打量着她。
这个女孩子,约莫是二十二、三岁,倒是和蔚舒画一般的年纪。她清秀漂亮,带着些学生气,淳朴而透彻,像是棕棕流淌的溪水,那双眼睛明亮,不染世故尘埃,只是大胆地回望着她,放肆张扬,也不懂得收敛。
蔚海蓝微微一笑,并没有退缩。
而先错开目光的却是白晶晶,直觉地抱住雷绍衡的胳膊,小脸有着天真的疑惑,轻轻问道,“她是谁?”
蔚海蓝倒是十分坦然,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
雷绍衡抬手摸了摸白晶晶的脑袋,这动作格外亲昵,他淡淡笑道,“叫嫂子。”
复又抬眼望住沉静的蔚海蓝,他沉声说道,“白晶晶,我妹妹。”
白晶晶一下怔住,那张脸蛋儿写满了困惑和诧异。她似是还没有回神,所以目光从雷绍衡的身上转至蔚海蓝,双眼还是呆滞的。直到他又说了什么,她才幡然醒来,那目光随即充斥着不满和抗拒。
实则蔚海蓝也是诸多疑问,他怎么会突然多出个妹妹?可她那样的人,素来都不会显露太多情绪,她并没有忽略那女孩脸上明明白白的敌意,只是微笑着柔声道,“都累了吧,进去歇歇再说。”
柔婉的语调,平缓犹如幽谷山涧,自有一股舒缓自得的悠然。
雷绍衡心中一动,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了上来。
蔚海蓝如女主人那般从容,吩咐下人将行李提进去。
白晶晶却站定不动,牢牢的抱着他的胳膊,清澈到底的大眼睛紧盯着蔚海蓝,她瞧了半天,也不知是在瞧什么,忽而皱眉,她不是那么肯定地叫道,“哥,她是不是蔚家二小姐?”
换成是蔚海蓝一怔。
蔚家二小姐这个称呼,仿佛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园子里的下人,一致地喊她“小姐”,喊雷绍衡为“先生”。
雷绍衡看着微有些失神的蔚海蓝,唇边的笑意缓缓敛去,郑重的看着白晶晶,重复一遍,“晶儿,她是你的嫂子。”
“真的是她!”白晶晶却猛地松开了手,她只这么站着,明亮的双眸满是不解,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伸手一指,食指点着蔚海蓝,那么坚决,那么尖锐的质问,“我讨厌她!她不配!她也不是!”
“晶儿,不许胡闹。”雷绍衡俊颜肃穆,余光扫向蔚海蓝。
而她笑了笑,只是眼底,到底还是染了淡淡的难过与忧愁。
“反正她不配!我才不会叫她!她不是!”白晶晶红了眼睛,刚刚失去父亲的她,心里本就委屈难过,这下子又是没有忍住,忍耐地呜咽一声,而后大哭起来,转身跑出大厅。
“她是被宠坏了,我去看看。”雷绍衡追了出去。
蔚海蓝的目光在这个时候掠过他的背影,只是望着白晶晶跑开的方向。
白晶晶。
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管家喃喃念叨,“白晶晶,这不是给老爷当过司机那个白滨的女儿么?”
司机白滨,白晶晶,还有……
蔚海蓝整个人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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