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毒小王妃(原:九岁小王妃)
皇宫偏殿浮云殿,灯火早歇,一片静寂。
然而,月色斜透过窗户,洒在窗口那一袭镶金衣襟的褐黄身影上。那刚毅的脸庞透过窗户望向东面的那一座宫殿,即使那一座宫殿不在视线之中,却望得有丝痴迷。那个方向,直指皇后寝殿,凤仪宫。
“王,现在如何做?”几道黑色身影站在他身后,笼罩在黑暗之中,犹若不曾出现般。
“静观其变!”淡漠地吐出四个字,犹如月色之冷,眸光依旧直勾勾在那凤仪宫的方向上。
“东方清名为邀请王多停留些时日,实则是想软禁王,待到我军和南蛮交战,兵乏马困之时再坐收渔利。难保他不会对王下暗手!”黑暗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也是冷冷的。
多多上邪嘴角轻扯,勾勒出浓浓的讽刺,“谅他东方清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们这一步棋。欲擒故纵的道理他也许想得到,会防患我们在东方西部的大军,可是当手里的王牌变成死神时,就算他猜得到,也莫可奈何!”
“王上英明!”整齐不二的声音,不响亮,却震撼,声声掏自肺腑。
“继续暗中盯好,给他带去消息,一切按计划行事!”多多上邪手空中一挥,淡淡道:“寡人出去走走,不必跟来!”
“王上!此刻危险!”
多多上邪冷眸一扫,那些黑衣人顿时不敢再多言,只得说,“王上小心!”
缓缓的步伐,踏碎一地的清辉月冷,规桂花轻轻飘落肩头衣上,带着沁鼻的清香。孤独的夜,寂寞的花。凄寒的月,还有失眠的人。此处,可遥遥望见那凤仪宫殿。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多多上邪伸手接住那一朵朵小花,掌心还来不及握起,一道银剑咬着月影朝他直面扑来。
多多上邪侧身闪过,顺势将手中的桂花往来人身上撒去,那小花骨朵顿时如一道道暗器袭向来舞着剑花的来人。
“宫倾宇?”多多上邪借着月光望了一眼眼前之人。。白衣在月色烘托下犹为的高雅,那张淡然清华的脸庞在月色朦胧中,透出一股空灵的气势,那本该清润,此刻却闪着仇恨的星眸,跳跃着火花。但是那五官,确实如此的熟悉。
宫倾宇不理会多多上邪的询问,眸光越发的幽冷,反手一提。剑身在手中反转一圈,银色剑花在空中华丽地盛开,旋转着直逼多多上邪。
多多上邪连连后退,这招他接不住,但那速度也快得他躲不过。多多上邪脑中闪过一丝的恼怒,一边急退一边冷冷出声,“你当真要弑父?”
冷冷的讥诮在嘴边挂起,宫倾宇眸中闪过深深的恨意,“父?你配吗?我宫倾宇之父只有一个,那便是宫千行!”
说完脚尖凌空一点,身体加速往前滑,剑尖已直抵多多上邪门面,竟一点不留情。
“你再如何恨我,你身上流的依旧是我多多上邪的血,我西番的血脉,这是你磨灭不掉的!你终究是朵朵宇,无论你如何想倾覆,你,依旧是朵朵宇!”
依旧是朵朵宇!这六个字不停在宫倾宇耳旁萦绕着,久久不绝。宫倾宇紧紧已握拳,依旧不收出手的力道,“从你毒妻杀子的那刻起,便什么都不是了!”
当那闪着锋芒的剑尖抵上多多上邪心口之际,一袭雪白身影窜出,一把拉过多多上邪后退了数步,避过那寒芒,又迅速用剑隔开宫倾宇的攻击。
“宫倾宇,不,朵朵宇,弑父,天理难容!”那袭雪白身影隔开宫倾宇的攻击后便顿下,一收平常那痞痞的表情。眉间微锁,一脸严肃加不可置信地望着宫倾宇,他竟然是……
“凝花宫未免也管的太宽了!这是我与多多上邪之间的仇恨,凝花宫宫主也要插手?”宫倾宇瞟过那袭雪白。那清冷的模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仇恨,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寒。
“你可以弑父,我朵朵妖却要救父,仅此而已!”如珠的话语缓缓从那袭雪白流泻出来,淡淡的,却坚定。
朵朵妖?纵然再过淡漠的宫倾宇也不得不露出微讶的表情。朵朵妖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和朵朵爱同胞母亲,与他同年而生,但据说出生不就便患病不治,夭折了。
“呵,凝花宫果然是西番在东方的眼线。只是不曾想,这棋布得如此之深!今日我不问任何事,我只要为我娘亲报仇!”九年前的幕幕再次闪现在脑海,宫倾宇眸中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心底的痛越发的深刻!当下剑尖再起,下手更为狠辣。
朵朵妖不懂为何宫倾宇的恨意会如此浓烈,但是无论他父王有多大的过错,始终还是父王,弑父,便是不该!当下也提起剑尖对上宫倾宇,两抹白色在空中交缠着,一遍又一遍,激起桂花缤纷而落,树下铺砌了一层又一层的落叶。
多多上邪望着两人的打斗,浓眉忽而紧锁忽而欣慰的舒开。他多多上邪的儿子,岂是泛泛之辈。这宫倾宇如此之强,再加上暗宫公子的身份,若能尽释前嫌回心转意,对西番大业,更是如虎添翼。
两个高手过招,剑落处,便是风起云涌,狼藉一片。此处是皇宫,是禁卫森严的皇宫,这般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逻的侍卫,此刻正一堆侍卫执着火把拼命赶来。
多多上邪见状,再一次望了望在空中打斗的两人,眸光阴冷一闪,快速退回浮云殿。若是他此刻被发现在此,想必东方清会更快采取行动。
“什么人!”侍卫执着火把望着空中的两袭白色,那轻功如费般娴熟,那动作快得令人应接不暇,什么叫做高手,便是这般。
宫倾宇和朵朵妖齐齐向底下一望,不约而同踩过那花开旺盛的桂花树,望宫门外飞奔而去。留下一群在后面死命追却追不着的宫廷侍卫。
错过时机了,不过只要多多上邪在东方的一天,他便有机会。九年前他便立下誓言,定要多多上邪血债血偿,以慰他娘在天之灵!
一夜风波不断,多事之秋,无论是那红墙之中,还是红墙之外。
第二日,一道圣旨诏令全国:悬赏通缉宫倾宇和宫小小,午时三刻立斩宫千行。
恶魔王妃 068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将尽,天微寒,万籁寂静。
窗户紧闭的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笼罩在夜色之中。
那粉红纱帐勾在两边的床上,小小薄被轻覆,沉沉入睡。然而,那如牙儿的秀眉紧紧皱着,樱唇紧抿,似乎在梦进行着极大的挣扎。
一袭银白悄无声音地出现在床头,就着床沿坐下,修长白净的指尖轻轻划过那两道细弯眉,想抚平她那烦躁的心绪一般。眼底不再是如平日清澈无痕,而是幽深如潭。
“爹爹,哥哥!”睡梦中的小小突然紧紧抓住那在脸上徘徊的手,急促的喊着,“哥哥!”
“哥哥在这,不怕不怕!”宫倾宇眸色一转,一只手轻轻握着小小的手,将那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一手继续流连在那细嫩的脸庞上,轻轻呢喃安慰着睡眠中的人。想必是事情一下子袭来让她无法消化,以致睡梦中都不安宁。他八岁亲眼见这母亲被亲生父亲毒杀,又被追杀孤身逃到东方来,他知道那种痛,所以他宁愿小小一辈子只是平平凡凡的,不懂任何的纷争只是宫小小!
“哥哥!”再一声短暂急促地叫唤,小小那乌溜溜的杏眸猛地睁开,直勾勾瞧着眼前的宫倾宇,那惊魂未过的脸颊上募地绽放一丝光彩,迅速起身投入宫倾宇的怀抱之中,“哥哥,你终于来了!”
嘴角轻轻勾勒一抹温柔,宫倾宇紧紧将小小揽在怀中,心绪莫名的静了下来,“哥哥来了,做恶梦了?”
“哥哥,为什么我们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有血芙蓉印记?为什么爱爱说有血芙蓉印记的都是西番王的子女,可是我们是爹爹的子女啊!哥哥,爹爹是爹爹,对不?”小小把憋在心里一整晚的为什么一股脑的倾吐而出,也不管话说得有没有逻辑。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宫倾宇察觉到了小小那一抹不安,手臂轻轻一拖,将她转身背靠着他的胸膛,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两道身影在朦胧之中重叠着。
终究还是来了,他故意隐藏,他以为做得干净,纸却终究包不住火!
“我们是爹爹的儿女,永远是爹爹的儿女。西番王,咱们不认识他,好吗?”宫倾宇不想再欺骗小小,但是也无法将事实说出口,能说什么,告诉她他们是两个被抛弃的孩子吗?他被父亲抛弃其,而她被母亲抛弃!
闭上眼,掩盖住那深眸之中浓浓的哀伤,在这暗不暗明不明里,两兄妹互相依偎,相依为命!
“哥哥,我好想爹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爹爹好久没见小小,爹爹会担心,爹爹会伤心的!”小小抱着宫倾宇的胳膊说着,她心里好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尤其昨晚西番王给她的那种压迫到现在她都还清楚的感觉到。
“现在爹爹在睡觉,明天哥哥就把爹爹接来和我们住,好不好?”宫倾宇望着一点一点变亮的房间,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一堆的事情,是该来个了断了。
“恩!”小小重重地点头,虽然心里还是很烦躁,但是哥哥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再睡会,哥哥陪你!”今天他也需要小小给他平复心绪,天底下也只有小小能平复他的心绪。这九年来,皆是如此。小小,相当于他的命,谁都不能伤害小小!谁都不可以!
光亮一点点驱散黑暗,秋阳在干燥的风中爬上了天际,照耀在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耀着金黄,蒙上一层淡淡的,温馨的光晕。
太阳越攀越高,温度越来越热,整个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站在暗宫大厅高台之上的宫倾宇脱掉了面具,清润的脸庞此刻布满冰寒,冷似冬霜,令人不寒而栗。底下,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听着。
“听清楚了吗?”淡淡,夹杂着几丝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之上荡漾开来。那声音满含着威严,落在每个人心头,变成了坚定地信念。
“清楚了,公子!”三十五个人齐声应道,如洪钟一般响彻,那是一种对宫倾宇忠诚不二的声音。暗宫之中有六宫三十六个首席杀手,直接归宫倾宇统御,而各宫底下还有下一级杀手。这三十六个杀手,无一不是享誉威名的。今天这三十六个人,除了姬无双,全数到齐。
“好,出发!云飘留下!”淡淡一声令下,顿时除了云飘,大厅一片空旷,暗宫,速度便是一切。
“公子?”云飘略微疑虑地望着宫倾宇。
“你留下照顾小小!暗宫里,需要好好清一清了!”宫倾宇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眸光越发的深邃。
云飘懂宫倾宇的意思。暗宫的名单能到皇帝的手上,他们向来隐秘的行踪竟然能发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暗宫里,出了内奸。公子已经有了大概的痕迹了,现在就只等那人自己露出马脚。
厚厚的青石板,依稀可见点点斑驳暗淤,那是长年累月的血迹风干凝华而成。青石板一路直直延伸,尽头,是那四四方方,高高突起的邢台。邢台正中央,跪着一身囚衣的宫千行,宫千行脸上没有害怕,没有怯弱,有的是担忧,深深的担忧。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望着前方。此刻处斩他,可想而知东方清的用意在哪里了。
邢台上端的监斩台,太子东方瑾静静坐着,缀着花斜纹的白衣衬得整个人一派文雅,只是那时常噙笑的嘴角不再勾起。监斩宫千行,是今天他父皇安排给她的任务,虽然这个任务他不甚喜欢,对付宫倾宇,他不想这么卑鄙。
刑场两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百姓,有兴奋的,有淡漠的,有谩骂的,有叫屈的。宫千行是刑部侍郎,官不大不小,声名也不大不小。只是凭实力与百姓利益相交不大,百姓对他也不甚了解,今日权当是凑热闹。
太子监斩,皇上偕同西番王看斩,这可给了宫千行多大的面子啊,百姓自然好奇。再者更是为了能一睹皇上和西番王的风采。
东方清一身明黄龙袍,笑意挂在嘴角,一派意气风华。多多上邪黑蟒袍落然而下,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尽显。两个人中之龙朝那一坐,百姓都有一跪而拜的冲动。
东方清望了望天色再望了望宫千行,唇边笑意如染,眸光却寒气聚拢。宫倾宇绝对会出现,暗宫绝对会行动,这局不用赌,他稳赢。
多多上邪表面不漏声色,心里却深深一讥讽,东方清这如意算盘他岂会不知。借处斩宫千行引出宫倾宇,以宫倾宇对他的仇恨程度,见到他岂会放过他,借由宫倾宇的手除掉他,再黄雀在后 ,诛杀宫倾宇,这便对外界有了交代。一石二鸟之计,玩的有够深,不过,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是未知呢。今天,差不多了。他会还东方清两份礼物的。多多上邪唇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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