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毒小王妃(原:九岁小王妃)
匕首缓缓贴近脸颊,左手垂在桌旁,在空中画着一道道的痕迹。
冰凉的触感从脸颊传至心窝间,小小的左手猛然往前一推,直直对准了林巧儿。同一时刻,一道力道狠狠袭向小小的右手腕,那匕首铿锵落地。
“啊……啊……”两声惨呼从林巧儿口中发出。小小见到林巧儿松手,快速抓过宫千行,紧紧抱着。
“爹爹……”两颗水珠滴出了小小的眼眶,许久不曾哭过了,可这怀抱,让她却不住地想哭。
“小小,我的乖小小!”宫千行也紧紧反抱着小小,眼眶也不自觉地湿润了起来。父女俩再见,竟是这副心酸的模样。他昏迷期间,小小说的话他都听到了,只是不能起来回应而已。这丫头,竟吃了这么多苦!
林巧儿望着相拥的父女俩人,和在一旁怒火冲天的独孤晔,笑了,狠狠笑了!
“独孤晔,想不到她是你妹妹吧,哈哈,你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哈……你才是宫干行的儿子,对不对?”林巧儿的笑声响荡在这萧瑟的夜里,一字一字,刺入心窝,如一把尖利的冰凌子,将某此人的心,冰冻了起来。
独孤晔闪着火焰的眸子一凝,一扫桌子狠狠地朝林巧儿袭过去,那气势,犹如排山侧海不可阻挡。
林巧儿躲闪不及,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袭,顿时身子如裂开般难受,一口鲜血吐出。这内伤,怕是要好不了。她知道此刻该逃,此刻不能惹怒独孤晔,可是看到宫小小,她就忍不住要挑火,她林巧儿不好过,宫小小也别想安生!
小小不可置信地瞧着宫千行,独孤晔是爹爹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
宫干行苦涩地闭上眼,点了点头。这一辈子,他是对不起独孤晔了。
小小望望宫十行,望望独孤晔,轻轻皱眉,这其中怕是有大故事吧!独孤晔眼底不是亲情,是恨意,深深的恨意,而爹爹的眼底是无奈,是愧疚,还有不愿意被察觉的疼爱。
“宫小小,你毁了我所有,我林巧儿活着的一天,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独孤晔,岭南三万兵力你也许不在乎,可落入别人手里,那就不一样了!”林巧儿话语未完,一道烟尘滚起,将小小宫千行和独孤晔困住,等到那浓烟散去,林巧儿的足迹也不见了。
烟雾球,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独孤晔浑身迸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来人!追杀林巧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一声坚决的回复,那人便不见了踪影。
独孤晔的鹰眸被怒火烧得有些红,直勾勾瞪着小小,“王旋?宫小小?你骗我?”森寒的语气,夹杂着一触即发的杀气。
“晔儿!”宫千行将小小护在身后,独孤绝的杀气太强烈了。
“让开!”独孤绝没看向宫千行,只是冷冷地说,一把将他推开。说得太平静了,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王旋,是取自东方璇的璇吧?宫小小,宣王妃。”独孤晔一手攀上山小的脖子,鹰眸不知道是愤怒得红了,还是太过嗜血,那俊美的容颜,喊着红通的双眸,只有两个字可形容一一诡异。
“你竟然骗我!”
弹指金戈 084 十五年的秘密
独孤晔那粗糙布满茧子的手,掐住小小那白皙滑腻的脖子。麦色和雪色相互映衬,凸显无尽的残暴和凌厉,“你竟然骗我!”
独孤晔的脸色阴沉如墨,眸光似火,愤怒得已经趋近狰狞,望着那张处在死亡边缘却依旧淡然不谅的脸,不由加重了力道,他最痛恨欺骗,欺骗意味着背叛。
“若我一开始便坦白是宫小小,我还有可能见到爹爹吗?”小小没有反抗,以独孤晔的实力,她反抗也许死得更快。那清亮的眸子无畏惧地望进独孤晔那盛满怒意和寒气诿人的眸子。胯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呼吸有点困难了,言语少了请脆,多了沙哑。
爹爹……这两个字直直刺进独孤晔的心窝,讳深的瞳眸闪烁了一下。
你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哈……
林巧儿的声音久久在耳边萦绕着,一字一句,如五雷齐鸣,炸的他一身火气如岩浆迸发。独孤晔浑身的肃杀之气越来越浓烈。掐着小小脖子的手劲越发的狠了。他爱上她?他独孤晔的世界里,没有爱这个字!不就是个女人嘛,妈的,到处都是!
他独孤晔了然一身,没有亲人,什么都没有!可望着这张绝尘淡然的脸,那冰封了十五年的心,竟然隐隐有丝生疼。
小小已经喘不上气了,脸上憋得通红一片。气是万力之源,没有气,谈何用力,就算本来可以布阵反击,此刻一点力道也没有了。可她却一不担心,心里很淡然很坦然。独孤晔若想她死,何必花费如此多的时间,以他的功力,弹指功夫而已,他只是挣扎。
“羽儿……小小无心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小小。”宫千行见到小小几近没呼吸了,慌忙欲推开独孤晔,却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那双老眼布满苦涩,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闭嘴,你没资格那么叫!”独孤晔冷冷地朝宫千行咆哮,猛地放开小小,一拳击向小小身后的墙壁,顿时那墙壁硬生生给凿出了一个洞,整面墙布满裂痕,一条一条,诉说着独孤晔的滔天怒火。
冷冷的鹰眸深邃地再次看了小小一眼,踢开脚边的椅子,用力甩过衣袍,消失在夜色之中。而依稀可听见那衣袍在空中腊腊作响声,可见劲力之强。
小小软侧在地,贪婪地呼吸着新样的空气,再一次离死亡那么近,可却不会再那般害怕了。一边急剧喘息一边静静望着独孤晔离去的背影,那玄黑包裹的宽阔的肩,厚实的背,竟在夜色中,显出凄楚的萧索。那么强势冷情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萧索的背影。
“小小,有没有怎样?”宫千行扶着小小,担忧地检查着。这十五年,独孤晔已经练就铁石心肠,狠辣无情了。
小小摇摇头,给了宫千行一个安慰的微笑。呼吸进了新鲜的空气,头脑清醒了过来,身子也恢复了体力。独孤晔不杀她,是当真以为她是他亲妹妹吗?抬眸,淡淡一笑,好不可思议的一切。然,小小的唇角还没荡开,便睁大眸子,快速拉过宫千行往门外奔去,脚步生风。
就在他们步子刚落到院落中时,被独孤晔捶打过的那面墙上的裂痕迅速蔓延,直至整面墙都梨开,如一块腐烂的陈木,被巨石压得粉碎,房子暮地倾斜坍塌,石块尘土滚滚砸落,冒起烟尘一片。再晚一步,合该命丧里面了。
这是独孤晔给他们的机会吗?逃得出便放过,逃不出也省得他动手?独孤晔不是真是绝情之人,至少,他再恨爹爹,也没杀了他!
小小和宫千行沉重地对视了一眼,心里竟一阵后怕。此刻的日华王府,想必是苍蝇都飞不出去了,那也不必费心机,不如先好好休息。
迎着微凉的夜风,宫千行缓缓说着这六年的情况,语气之中,漂浮着淡淡的无奈,淡淡的心疼,甚至还有,淡淡的期许。
六年前,独孤晔抓宫千行回来,每天让他吃莲子,与兽群为伴,冬天在寒风冰雪中睡,夏天在骄阳炽烈下暴晒,雨淋风吹。没有杀他,而是狠狠地折磨他。
折磨了两年,他也奄奄一息了,独孤晔却寻遍名医医治他,说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了他,他独孤晔一天没允许他死,他便不能死。等到他身体完全康复,是一年多之后的事了。独孤晔忙得暂时没再折磨他,可在旁观望了一年多的林巧儿沉不住气了,以前有独孤晔折磨着她也解气,既然独孤晔不折磨了,那就换她来。她把对小小的怨气全数倾泻到宫千行身上。具体怎么折磨宫干行没有细说。只是后来的事情小小有些猜出来了,才不得不坦白。这两年,林巧儿的心里越发的畸形,每每用银丝细线害破他的身体,然后欣赏着他的遍休鳞伤。之后给他涂抹一种药膏,将那割痕生生掩去,却刺激着伤口,别人看不见也检查不出来。最后怕他跟独孤晔告状,竟用沾毒的银丝线刺入他颈部的动脉处,让那毒素随着血液流窜,不侵入肌骨。毒只是让他昏迷,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但是能听到外界的一切。身体昏迷,意志不昏迷。
林巧儿心情不好时,便给他吃解药,醒着折磨他,折磨完再继续下毒沉睡。这种毒像一种安神定魂的药,根本查不出来。
宫干行幽幽的讲完,小小却抑不住眶中打转的泪花,娇嫩细致的脸上挂着晶莹的珠露,看得人整颗心都软掉。宫千行一字一句,犹如害在她心上,她难以想象,爹爹,是如何能熬过来,五年的折磨,一般还是因为她。宫千行轻轻拍着怀着小小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哭,正如小时候一样哄着。有些东西,不会因为时间而被冲刷掉,比如亲情。
“以后小小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爹爹了!”小小双手环住宫千行的腰,略带哭音,却万般坚定地说着。
“长成大姑娘了还爱哭鼻子。六年不见,我们的小小竟变得这般的漂亮,漂亮得爹爹都要不认识了。”宫千行慈爱宠溺地说着,在他眼底,小小永远是那个调皮可爱,长不大的宫小小,是他最宝贝的女儿,“爹爹不苦,真的不苦。若说伤害,不及羽儿……不及独孤晔的千分之一吧!”
小小抬起头望着宫干行,晶润纯净的杏眸满是疑感。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恍若一夜之间,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不是他。到底谁是谁?
“这故事,好长呢。”宫千行深深叹了口气,决定摊开这埋藏了十五年的秘密,“十五年前,我只是东方和西番边境一个小知县。有个温婉贤惠善解人意的妻子,有个聪明好学活泼调皮的十一岁儿子。一家三口在那小县城,俸禄不高却过得其乐融融,牵福美满。直到有一天,几个西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闯进府衙,将一个八岁的孩子交到我手上,说是西番王后东方雪若的儿子,西番的太子朵朵宇。那些西番侍卫说西番王欲对东方不利,被王后知晓,王后便欲携带太子潜逃回东方告诉皇上,却不料被朵朵上邪发现了。朵朵上邪逼着已经怀孕八个月的王后喝下剧烈毒药,亲手杀了自己的妻子和那再过两个月便要出世的孩子。这一幕,全数落进了被王后藏在暗处的朵朵宇眼底。八岁的孩子,本该还是童真无知的年龄,他却亲眼见着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和那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虎毒不食子,朵朵上邪一路派人遁杀,不论死活!初见朵朵宇,我被他眼底的那抹冰冷和强烈恨意吓到了。那模样,这个让人心疼无法言语。雪若公主在东方颇有盛名,长得倾城绝色,单看倾宇那张脸便知了。而且菩萨心肠,我也曾在二十几年前家乡的一次瘟疫中,受过雪若公主的恩惠。当时雪若公主那么小,却只身犯险,为了安抚灾区的百姓,毅然与灾区百姓同吃同住。”
宫干行望着朦胧的夜色,继续说着:“我当时也颇受百姓赞誉,他们可能也经过调查,便将朵朵宇托付给我,说他们被追得很紧,只能暗度陈仓,要我安全将他送到皇上手中,保住王后的最后一丝血脉,而且,西番王的奸计,只有朵朵宇最请楚。先不论雪若公主对我有恩惠,单凭西番要时东方不利这点,我便要义无反顾了。食君俸禄忠君之事。于是修书皇上,我们连夜乔装打扮进京。因为当时我妻子怀有身孕,行动不甚便利,且为了防人起疑,便留下她坐镇县衙,我和朵朵宇,还有我的儿子宫倾羽,羽毛的羽。三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一个月后,风尘仆仆地到了京城外,一路无险。谁知却最后一道坎,却在京城咫尺的地方。在跨越横断山脉的时候,出现了一批黑衣人,欲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一个文官带着两个小孩,能逃多远?我们被逼到了山脉的一道悬崖处。那些黑衣人不留半点情面,下手狠辣,当时羽儿看到剑要刺向朵朵宇,便根狠撞向那黑衣人救下他,也恰巧从那黑衣人身上撞落一块令牌,那个黑衣人为了捡那块令牌,忘记了对羽儿下手,只是狠狠推了他一把。羽儿本来就站在朵朵宇的前面,这么一退,两人都直直挥下悬崖。当时朵朵宇在下面,羽儿在上面,若要救,本该救羽儿的,可我却抓住了朵朵宇的手,亲眼看着我自己的儿子,坠落悬崖!他掉落之前眼底那份吃惊和不可置信这十五年无时不刻不在我梦中徘徊。其实他不懂,当初就算救了他,没有朵朵宇,我们也只能死在那些黑衣人手上。而且,家国面前,我只能择其一。最后,那些黑衣人竟然撤退,没杀我们。我们终于是见到了皇上,皇上说朵朵宇的身份特珠,不宜泄露,听闻我儿子坠落悬崖,便让我对外赏称朵朵宇是我亲生儿子宫倾羽,当时朵朵宇对于羽儿因他而死很愧疚,也许是为了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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