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毒小王妃(原:九岁小王妃)
能算是残破,连柴房都不如。
一身沥青色粗布衣裳的东方谨静静坐在铺着稻草的木板床上,闭目养神,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也是沥青粗布衣的东方璇走了进来。两双眼睛在空中交汇,东方璇轻轻点了点头,将一封信交到东方瑾的手中。东方瑾静静看完,将信放在手中揉碎,化成一阵白色烟尘枫散在空中。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微锁的眉心顿时放开,如雾霭散尽,新雪初霁。
“东方瑾东方璇出来,王后娘娘要见你们!”
东方瑾东方璇正要交谈,门外响起了一声尖细的嗓音,夹杂着深深的鄙夷。
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皱起眉,母后要见他们?这么光明正大?
“万事小心!无论如何,先保住自己!”东方瑾站起身来,对着东方璇低沉地吩咐了声,两人相携而出。
弹指金戈 089 还是迟了!
东方璇和东方瑾跟在那太监身后一步一步往后宫走去。
东方璇望望天,嘴角浅浅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亥时将过,要三更天了。
“豆公公,不知这半夜三更的王后召我们作何?”东方瑾深眸一闪,打起笑脸对着那太监嘻哈着。母后从未这么光明正大地宣召过他们,这很明显是有异,而且这个时候进后宫,稍不小心便会惹起是非的。
只是这豆公公确实也是他们母后身边的人,虽然不是母后的心腹,但这几年也被母后逐渐收服,还不至于会设计出卖母后。那又是为什么?
“呀呀,离咱家远点,脏兮兮的奴隶,一身的臭男人味道!”豆公公拿着绢帕掩在鼻尖,扭着腰嫌恶地和他们两人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扇扇绢帕不耐烦尖细地说,“问什么问,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道理。你们两个下贱的奴隶啊,别总给娘娘惹麻烦了!”这个豆公公接受了王后,但可没接受东方璇东方瑾。他自然看到表面上光鲜狠辣的王后暗地里多少无奈,还是拜这两个奴隶所赐!
东方瑾轻轻一挑眉,转过身凑到东方璇身上嗅了嗅,然后也掩住口鼻拉开一段距离嫌恶问道:“小三,你几天没洗澡了!那么臭,脏死了!”
东方璇皱紧了眉,他哪有几天没洗澡!正莫名其妙地要开口,忽然见东方瑾眉眼间有点异色,眸色一凝,顺着接下话,“哪有几天啊,一个月前刚洗过,还很干净啊!”
“什么!!一个月前?哎呀呀,臭男人就是臭男人,都不知道洁身自好!你离我十步之外!”那个豆公公最致命的就是有点洁癖,一天不洗澡都觉得天理难容,这一个月不洗澡简直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东方璇无辜地努努嘴,手背在身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朝后退了十步。
一阵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
缦纱宫中,灯火如昼。王后说她怕黑,所以缦纱宫常年灯火不绝。
苏缦儿斜卧在湘妃榻上,愣愣地望着窗外灯影照翠竹,摇曳窗幔。夜已近三更却睡意全无,心神不宁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珠帘撩动,清脆叮咚,苏缦儿的贴身侍女绛红走进来,轻轻禀告道:“王后,王上请王后到九龙殿去一趟。”
“现在?苏缦儿那半垂的美眸蓦地睁开,美眸掠过一丝的不确定。
“是,宝公公在外候着呢!”绛红恭敬回复着。
“去回了。说我已经休息了,明天再去请罪。”苏缦儿继续躺着,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决绝。
“奴婢知夜深王后不喜出门,已经如此跟宝公公说过了。可宝公公说王上早料到王后会如此说,说叫王后可得三思了。王后,这?”绛红为难地站着,王上这威胁的话语如此明显。
苏缦儿闭着眼睛不言语,室内顿时一片的死寂,只有窗外摇枝声。半晌,苏缦儿睁开眼睛,淡淡吩咐道:“更衣!”朵朵上邪鲜少如此晚了还会宣她,一般都是他自己过来的。今天明显是有事。她不敢赌,这个节骨眼上,不敢赌!
灯火摇曳,香气弥漫的后宫,繁花似锦,宫灯摇晃着,交错的小径,深深浅浅的身影,有人来有人去,有人在徘徊。
夜风吹,衣襟飘荡,月白长袍,粉色罗裙霞着夜色,宫灯在身后遥远的跟着,一片朦胧。
流苏抬头望了望天色,将一抹无奈收进眼底,三更天了快。沉思了下还是决定开口,“八王子,这是往何处去?”
朵朵扬闻言停了下来,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被打断了,望了望四周,“呀,不知不觉竟走到缦纱宫这来了!”
流苏顿时满脸黑线密布,敢情她陪他走了一个晚上他都在神游?气归气,她还是得顾着她官家小姐的风范,“夜近三更,八王子身子重要,还是回去歇息吧!”
“苏儿……”朵朵扬轻轻唤了声,眸光在远处飘荡了几许,直勾勾盯着流苏,话语很轻,好似呢喃地问:“若非这八王子的身份,你可会陪着我走这么远的路么?你是在陪着我,还是在陪着,八王子这个身份?”
话语飘散在风中,伴着朵朵扬那略微受伤的眼神,一字一字刺进流苏的心,她是在陪着他,还是在陪着他八王子的身份?流苏转过身,秀眉敛蹙,掌心紧紧握着一片翠玉。她自己也不知道呢。她和朵朵扬,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去年有一次在山上遇到几个不法歹徒,幸得一人所救,只是那人带着面具看见不到其容貌。那人把她送到山下便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便走了,只是离开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扬字。那玉佩青翠通透,本是一大块的王石,是地方官员无意之间开采到进贡的,是通过她爹进贡的,她看过。王上命人将王石切割,给王子公主们做成了玉佩,而皇家之中,有扬字的,只有八王子朵朵扬,且看年纪,也该是这般年纪的。
她便一直以为是朵朵扬救的她,直到某次进宫,终于见到了朵朵扬,懦弱窝囊,胆小怕事,被欺负也不会还手,别人打他一巴掌他还会把另一边脸颊连伸过去让人打。别说什么武功,那身子是柔弱得风一吹便倒,想来是错了,救她的是另有其人,而朵朵扬也承认,那玉佩他早就不小心丢了。不过朵朵扬还是把玉佩送给了她,说既然她捡到,必是有缘。
看到朵朵扬那懦弱的模样,一边看不起一边又很可怜他,几番出手帮他,众人皆以为她喜欢他,而他竟然也依赖上了瘾,就缠着她不放了。八王子的母亲南妃娘娘对她极是喜爱,三番两次暗示要将她许配他。可怜惜不是爱,她喜欢的,是犹如东方璇那般的英雄,是犹如那日出手救她的英雄,对朵朵扬,她只是同情。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幻想了,总感觉那个当初救她的人其实就陪在她身边,每当她出事,所以总能化险为夷。
她也几次三番想开口,却每次见到南妩娘娘那满含期许的眼神,便不忍心说出来。每次见到朵朵扬那受伤的神色,硬生生又把话吞了回去。正如你实在无法对一只小猫发狠一样。朵朵扬给她的感觉是又气又怜惜,又恨又无奈。
朵朵扬嘴角轻轻逸出一抹笑,带着深深的讥诮嘲讽,“你有多看不起我?”
“啊?我……”流苏被这话语吓了一跳,直觉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噎住了,解释,解释什么?她确实是看不起他!
朵朵扬那略显白皙瘦削的指尖轻轻触摸着流苏的发丝,嘴角始终含着浅笑,眸光温柔却深邃地望着她,看得流苏整颗心都慌了起来,这个样子的朵朵扬太陌生了,让她有点害怕。
看到了流苏的不安,朵朵扬的手溜到了流苏的背后,轻轻一揽,将流苏勾入怀中,紧紧抱着。
“八王子!”流苏被朵朵扬这蓦然的动作吓到了,这一年来朵朵扬都恪守男女之礼,不曾对她逾矩,今天这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
“别说话,苏儿!”朵朵扬轻轻说着,那声音带着蛊惑,竟然让流苏真的安静了下来,两人就这么拥抱着,在料峭春寒中依偎着。
流苏静静靠在朵朵扬胸前,那么瘦弱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宽厚和温暖的怀抱中,温暖到让人觉得安心,如被一种安全环绕着。她一直以为朵朵扬的肩膀是脆弱不堪一击的,是冰冷的,是让人无法托付的。
“遇到你,接近你,一切那么顺利。可怎么会……爱上你。也许,我做得最错的便是爱上了你。苏儿,我竟然想保护你,看到你受伤害,心里,好痛呢!怎么办。”朵朵扬闭着眼睛,靠在流苏的肩膀上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着。任身后那一班宫女太监看见他们的缠绵。
“八王子?”朵朵扬的一字一句都深深敲击着流苏的心,她有点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听见了他心底的挣扎,听到了言语之中的煎熬与无奈,听到了那深深的爱意中带着淡淡的恨。
恨?他恨她?为什么?
“八王子,朵朵扬!呵呵……”朵朵扬轻声笑了笑,听不出那笑声中的情绪,不温不凉,似乎只是为了笑而笑。瞧见不远处一抹身影在夜色中快速奔跑着,跌倒了再爬起来。眼眸轻轻一闪放开了流苏,“好了,回去休息吧!这宫廷里是是非非太多,不要牵扯进来,有多远离多远,听到了没有?”
流苏还在震惊之中,被朵朵扬的话语,被他变换的态度弄得晕乎乎的,理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最后朵朵扬那疏离的态度竟然让她莫名的心慌,不自觉地伸手抓住朵朵扬的袖口。睁着迷茫的双眸望着他,“什么意思?”
朵朵扬再次深邃地望了她一眼,继续换上了那副懦弱的模样,快得流苏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在做梦。
“你不是说身子要紧要去回去休息么?”无辜的话语,轻柔弱弱的语气,流苏只觉得一股火在心里冒着,这朵朵扬是耍着她玩呢?当下愤怒地瞪了一眼朵朵扬,赌气地往另一方向而去。
“流苏!你真选择要往那里走么?”朵朵扬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流苏州转过身,还来不及理会朵朵扬那话语的意思,就见朵朵爱已经奔跑到了缦纱宫的宫门口,“咦,那不是朵朵爱公主吗?怎么急冲冲的?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您这是?”那门口的侍卫见到朵朵爱这模样不禁有些疑感。
“快让开,我要见母后!”朵朵爱提着裙裾要往里面冲,要来不及了!母后曾经下令可以准许他自由进出缦纱宫无需通报。
“王后被王上宣到九龙殿去了,还没回来!”
“什么?!”朵朵爱还在粗粗喘着气,眸底是瞬间的绝望。
“啊……”一阵凄厉的惨呼在缦纱宫内如巨石炸开般响了起来,在缦纱宫上空盘旋着,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包括躲在假山之中的那抹纤白的身影。
朵朵爱痛苦地闭上双眼,还是迟了!
弹指金戈 090 六年后相认
“啊……”一阵凄厉的惨呼在缦纱宫内如巨石炸开般响了起来,在缦纱宫上空盘旋着,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包括躲在假山之中的那抹纤白的身影。
朵朵爱痛苦地闭上双眼,还是迟了!难道真是注定的?
然,所有人听到声音,都毫不迟疑地往声音来源处奔去,包括朵朵扬和流苏。朵朵爱倚在门口抚了抚额,边想对策边正要往里面走去,忽地肩膀被一只素净的手按住。
朵朵爱本就心神不宁,恍惚中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也只是回头愣愣地望着,满腔心思都不在此处。待心神缓过,眼睛渐渐有了焦距,才发现眼前一身米白色男衫,瘦弱得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身影,竟是那么的熟悉。眼波升起丝丝的窜动,却含着更多的不确定。
“爱爱!”小小轻声唤了出来,隔着夜色,深深望着朵朵爱,清澈的翦眸如秋水荡漾,柔柔的,又带着些酸涩的轻波。
朵朵爱张了张唇,欲语,却没发出声音。那长卷的睫毛如蝶翼轻颤,星点般的眸子闪烁着,菱唇微启,如玉的脸庞浮现一抹不确定,半晌蓦地狠狠抱住眼前熟悉的陌生人,任眼角流出的泪液濡湿那单薄的衣裳,“小小!你是小小!”
小小反手抱住朵朵爱,轻轻说道:“是,我是小小。”揽着有些瘦弱的朵朵爱,小小心里也不禁很多凄然。想来爱爱这六年也不好过吧,犹记得离别那天那空洞的眼神。今天的朵朵爱已不似往日那般的调皮活跃了。
“你真的出现了。东方璇终于等到你来了,他说你一定会来,真的来了!啊,不好,东方璇,快,东方璇有危险!”朵朵爱顾不及擦干脸上的泪痕,望见了不远处的小径上宫灯蜿蜒摇曳,知道他们掐着时间来了,赶紧拉着小小的手就往里面跑。
小小听到朵朵爱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一紧,东方璇今晚会出事本在意料之中,可当真实听到时却依旧难以抑制那种紧张。当下也不迟疑随着朵朵爱往里面跑,绕过重重廊檐,直到一个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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