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杀手
蛉佟?br /> 说到世界和平,自然就要说到维护世界和平的英雄。在这场全球剿匪大行动中,谁才是风光无限的大英雄?
国际走私集团的被盗资料去了哪里,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谜,但是绝大多数人一定都知道,一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警察在这次行动中脱颖而出,他就是廉杰。
最初的行动线索是他提供的,很多犯罪证据也是他提供的,当然,抓捕嫌犯这种关键性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落后。中间的过程不必细说,总之几个月过去了,这个来自中国的貌不惊人的警察已经成了国际刑警组织总部秘书处专管暴力犯罪的处长,可谓是一步登天。
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对绝大多数的旁观者来说都只是大快人心而已,但对一个人来说,这却是从心底里深深地震撼了他——天刀。
为什么这么说?天刀当职业杀手的时间足足有二十年,从一个毛头小伙一直干到差不多不惑之年。这二十年中,他可以说是惩恶锄奸、替天行道,被他杀死的贪官污吏、江洋大盗,不说一千,也有八百。这种业绩要是放在一个警察身上,那家伙,不说名垂千古,至少也功成名就。
但是,天刀他老人家得到了什么?啥都没有,还差点搭上性命。这还是运气好,别的兄弟都早已化为尘土了。他和廉杰其实没有本质上的不同,都是杀坏人,但是他们身份不同,结局就是天壤之别了,个中滋味,不是局中人,永远无法体会。
当然,天刀深感震撼的不是廉杰抓了多少坏人,也不是对自己的现状怨天尤人,因为他真切地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的社会,不是要排斥他那样的英雄,而是社会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他那样的英雄了。
警察可以名正言顺地击毙嫌犯,嫌犯看到警察也立刻矮了一截。警察直截了当地冲进嫌犯老巢,警枪一鸣,在场的嫌犯通通趴下,完全不同与天刀老人家当年那样为了杀一个人,绞尽脑汁,还要冒着被别人干掉的生命危险。
这就好比传统的手工作坊和现代的流水线争夺市场,产品是一样的产品,但人家是批量生产,又快又好,成本低,你是纯手工打造,怀旧是怀旧,但慢了不知多少倍,成本自然高了,产品的市场竞争力就大大下降。除了那些特别怀旧的人之外,谁也不再光顾你的生意了,甚至,人们会越来越觉得你这样的手工作坊太没效率、太浪费资源,要谴责你,淘汰你。
面临着这样的困境,手工作坊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关门大吉,二是专做小众市场。但对杀手这个行业来说,就算是面对小众市场,你也是非法的,所以就只剩下一条路:关门。
几十年前,九把刀还曾是正义的化身,在全球拥有众多粉丝,几十年后,新九把刀难道就要在时代的洪流中消失了吗?这就是天刀老人家正在思考的问题。
“师父,吃饭了。”易小刀的声音打断了天刀的思绪。
易小刀端着晚上的饭菜推门进来,身子冻得有点哆嗦。今天轮到他给师父送饭,虽然明知可能又不得不听师父唠叨一阵,但前几天已经叫叶师弟替过一次了,今天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来伺候师父一回。
师父是军人出身,说话做事那都是雷厉风行、简洁明快,绝不拖泥带水,但最近半年来,师父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人老了,话就多了,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就像是明知时间不多,要抓紧时间多说说话。古小刀、步小刀、白小刀、叶小刀、宁小刀都明显感觉到这种变化,易小刀当然更是体会深刻,因为师父每次跟自己唠叨的时间最长,看起来,师父最在意的还是他,可是时间一长,他却宁愿师父忽略自己。
今天师父的话很少,这很反常。几乎是一声不吭地吃完晚饭,天刀端起茶水漱了漱口,然后咕噜一声喝了下去。
易小刀感到有些意外,心里也不禁有一丝庆幸,收拾起碗筷,准备离开。
“师父,我走了,晚点给你送宵夜来。”易小刀端起盘子,退了出去,一阵寒风吹来,不禁又是一个寒颤。这天气,反常得很,夏天热得要死,冬天冷得要死,这还是在谷里,要是在外面,气温估计还得低几度。
虽然才是六点多,但外面已经是夜色渐浓,村子里路灯发出柔和的黄光,给这个寒夜的村子增添了一些温暖的气息。
易小刀裹了裹外套,缩着脖子快步朝食堂走去。这红花谷进出太不方便了,加上近来一切都平静得有些诡异,所以他几个月没有离开过红花谷了,现在连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只得在叶师弟那里顺了一件先穿着。但照现在的情形看,只怕这件外套得跟他过完这个冬天了。
“嘭!”易小刀与一个半路杀出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一声尖叫,差点跌进冰冷的溪水里。
易小刀稳住盘子里摇摇晃晃的碗筷,才发现差点被自己撞翻的竟然是丁香。
丁香捂着胸口,退到路边,说:“易小刀,你火急火燎地干吗啊?”
易小刀讪讪一笑,说:“这天又冷,夜又黑,路又窄,人又急,这不,没看见你,不好意思。话说回来,这大冷天的,你出来溜达什么?”
丁香白了他一眼,说:“这么说还是我错了?行了,有百合姐给你撑腰,我得罪不起你。”
易小刀端着盘子,说:“我怎么听你的话,是怪我以大欺小?”
丁香没好气地打断他,说:“这起码也算好心没好报。我大冷天地跑来找你,结果还被你数落一番。”说着一把抢过易小刀手里的盘子,“盘子给我。百合姐找你呢。”
易小刀终于得空可以搓搓手了,说:“她找我干什么?”他现在更想早点把盘子送到目的地,然后回自己的房子,窝在床上看看书。
“你自己去问她吧。”丁香撂下一句话,匆匆地走了。
易小刀就地拐了个弯,朝百合的房子走去。
易小刀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一把推开门,粗着嗓子问:“找我什么事?”他倒不是故意装得粗鲁,而是天气太冷,嘴巴上没多大知觉,以为嘴巴冻僵了说话声音会很小,于是提高了嗓门,结果却几乎变成了吼。
百合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易小刀,走到自己的衣柜前,拿出一个黑色袋子,扔到易小刀身边的一张空床上。“试试吧。”
易小刀狐疑地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一看,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布料厚实,做工精致,比廉杰的那件还要高一个档次,看着就给人一种很拉风的感觉。
易小刀脱掉叶师弟的外套,穿上黑风衣,顿时觉得一阵温暖,有了这家伙,冬天就不用愁了,保暖效果一流,而且,拉风得很。要是再加一副墨镜,那和周润发有得一拼。
“很贵吧?”易小刀上下打量着风衣,说。
百合看了一眼他,说:“上次在法国,你救过我一次,这算是我送你的礼物,略表谢意。”
易小刀抓住衣襟抖一抖,说:“你一条命,就值这一件衣服?”
百合一愣,冷冷说:“那你想怎样?”
易小刀不说话,只是痴痴地盯着百合,把百合盯得脸都红了,然后他说:“这衣服的钱我照付,下次你还我一条命。”
百合一屁股坐下,说:“随便。”
易小刀终于有机会杀一杀百合奢侈成性的威风了,上次从法国带回来的一千万美金,其中三分之二留做经费,另外的三百多万分给了他们几个,易小刀分了五十万美金。五十万美金的家产与红花会首席女杀手的身家自然没法比,但至少可以付得起这些衣服的钱了。
但是,他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出门太急,忘带钱了,明天给你。”
“哼!”百合冷笑一声,跟她摆阔,简直不自量力,“随便。等我回来再给不迟。”
易小刀尴尬地拿起换下的外套,正要出门,转念一想说:“你要出门?去哪里?”
“机密。”百合还在为易小刀要付钱的事不高兴,扭头不再理他。
易小刀讪讪地笑了一下,带上门走了。寒风吹来,有了风衣的阻挡,他立刻昂首挺胸地迎着风走去。
194 罪有应得
194 罪有应得
南华市发生了强烈的地震,不是地质灾害,是官场动荡。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国际走私集团瓦解的大环境下,甄氏兄弟集团理所当然地迎来了最后的时刻,彻底垮台了。
在尤西斯的工业废料抵达南华市的西山码头时,甄齐家得到消息,要他亲自去码头收货,如果他不去,货就会拉回去。这一船货就是上百万的大生意,面对这两百多万的货,加上又是老伙伴了,甄齐家不料有它,就去了。结果,被守株待兔的警察抓了个现行。两船货,被依法处理了。
事情发生后,甄治国意识到这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要给你安一个危害公共安全罪也不是不可能,甄齐家卖的可是含有核辐射、重金属的工业废料。要是往小里说,那也可以小到屁事没有,甄氏兄弟在南华市那可是呼风唤雨之辈。
甄市长得知这事是省厅的廉杰指使梅盛林干的,于是开始动用自己上上下下的关系,对廉杰来软的,对梅盛林来硬的,软硬兼施,想把弟弟弄出来。却不料这样一来,凡是与他有点瓜葛的人员,全部浮出水面。党、政、军、商、匪,整个南华市的所有力量都出动了。
梅盛林顶着太多的压力,连自己的顶头上司南华市公安局局长也因为做贼心虚,准备给这个背叛自己的下属动真格的了。这时,廉杰姗姗来迟地带来了一份电脑资料,就是易小刀交给他的那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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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已经引起省厅重视,这份资料一出现,甄市长救弟弟的计划没有实现,自己也在一夜之间身陷囹圄。甄市长及一干高官纷纷被双规,其庞大的势力立即分崩离析。
后来的事情就显得简单了很多,随着国际走私集团的瓦解,对甄市长的犯罪事实除了物证外,也出现了人证,甄市长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了。
三个多月后,南华市高层撤了一半,甄氏兄弟的势力宣告终结。甄市长被收监候审,为防意外,决定异地关押,异地审判。
梅盛林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廉杰对他非常看重,虽然廉杰已经不在省厅,但他还是一力把梅盛林送上了南华市公安局长的宝座。此次,梅盛林负责押送甄氏兄弟前往滨海市。
车队偃旗息鼓,在黄昏时分出发,开上了去滨海市的高速公路。预计明天天亮时分,就可以抵达滨海市。
梅盛林坐在押后的警车上,还是王武开车。看着前面三辆飞驰的警车,王武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第一辆开道,中间两辆分别载着甄治国和甄齐家。
“梅哥,甄治国这样的重犯,咱这阵势怕有点不保险啊?”王武握着方向盘说。
“怎么?你还怕出什么意外?”梅盛林毫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继续靠在座椅上打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武说。
梅盛林吁出一口气,说:“甄氏兄弟已经是穷途末路,他还能蹦达得了?你小心点开车,这一路北去,搞不好路面就会结冰。”
王武紧张地握紧方向盘,说:“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我才担心他们狗急跳墙。”
梅盛林瞪了他一眼,说:“一切我都有安排,你给我好好开车,别瞎想!”说着,将座椅放下去了一些,以便睡得更舒服。
王武不再作声,侧头看了梅盛林一眼,梅盛林一脸镇定,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夜渐渐深了,高速公路上车辆少了很多,四周一片漆黑,两束车灯从远处射过来,然后风驰电掣般远去了。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宝蓝色帕萨特驶进了休息区。车上下来一男两女三个人,那个男的背着一个吉他盒子,明显是西方人,留着金黄|色的长发,看上去很秀气,很白净。两个女的则是东方人,穿着羽绒服,长发披肩,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冷酷。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的吩咐服务人员把油箱加满后,带着一行人径直走到餐厅,要了几份点心。吃完点心,身材高挑的女的抬腕看看表,跟另外两人低语了几声,男子走出餐厅,把车开到了停车场角落上。
两个女子则想服务员询问洗手间的位置,然后朝餐厅后面走去,身材高挑的那个女子,顺手拿起了椅子上的吉他盒。服务员对这三个人多看了一眼,但并没有怀疑。
绕过餐厅,百合和丁香快步走出后门,借着夜色的掩护,攀上了紧邻的维修区的屋顶。
休息区的灯光都是照着路面,屋顶上一片黑暗,而且就算抬头看,也很难发现屋顶上有人。
百合打开吉他盒,取出折叠的两支狙击枪,将一支交给丁香,丁香熟练地组好枪,选择了一个角落,架起了狙击枪,然后趴在枪后,从红外瞄准器里观察着远处的路面。
百合将另一支枪组好,提在手里,然后拿起吉他盒,飞身跃到了隔壁的餐厅顶上。餐厅顶部有围墙,百合放好吉他盒,选了一个可以靠身的角落,靠在围墙上,然后端起了狙击枪。
一切刚刚就绪,远处的高速公路上就出现了一片光芒,八束车灯呼啦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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