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擒来 (一捻红股份有限公司之二)
是总务部的人,帮你们业务部有什么好处,我受气干嘛啊我!”周哥火大了。
对某些人来说,撕薪水袋恐怕比撕破脸更可怕,周哥的威胁确实有力。
业务部年轻新手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声,回业务部报好消息去。
接着,周哥将注意力转到哭哭啼啼的那张心形脸蛋上。
刚刚在讲电话时,他完全没空档瞟一下扑来的是谁,本以为又是哪个部门来求救的年轻小伙子,没想到竟然是失踪多日的邻居弟弟。
“唯馨——”
周哥激动地抱住梅唯馨,两个人哭成一团。
“周哥——”
“唯馨,你都不知道你失踪之后我有多紧张,我要怎么向梅爸爸梅妈妈说他们以后没儿子了。”
听到这里,旁边一名看戏人发出结语——
“哦,原来是姊妹相认啊。”
听到“姊妹”二字,周哥目光一闪,杀气乍起,抄起桌上的空公文夹往发声处掷去,正中红心!
敢拿他来玩,找死!
被打中的可怜人倒在地上,其余看戏人见状,迫于周哥淫威,速速四窜开来,逃命去也。
满意地看见观众散场,周哥回头抱住梅唯馨,继续他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相会。
“唯馨,我好担心你啊!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无视仍是上班时间,无视上司正坐在前方,周哥拉着梅唯馨就要往外走,上司的眼睛都瞪大了。
“周哥,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吧。”梅唯馨小小声提醒他。
“没关系,我下班了。”周哥挥挥手要梅唯馨别担心,然后瞄了一眼不敢吭声的上司,拉着梅唯馨大步离开总务部。
他可是各部门抢着要的大红人,小小的早退而已算什么,谅总务部也不敢炒他鱿鱼。
至于新进员工梅唯馨……他根本没想到要秘书室一声,也跟着闪了;但他有傅睿廷在后头撑腰,不怕被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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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敢让梅唯馨碰酒精的周哥,带着梅唯馨去一间有包厢的养生火锅店。
火锅店的装潢采东方风格,四处可见圆圆的红色纸灯笼、竹子装饰品,当然,不可缺少的还有木质隔间、红色砖墙和绣画。
但装潢得再美,对两个有一大堆话要说的人而言,千万装潢跟三夹板随便钉一钉都是相同的啦。
虽然人在养生火锅店里,周哥却点了一堆毫不养生的肉片、海鲜,总之就是高蛋白外加高油脂。
梅唯馨对周哥点的东西没有意见,他的年纪暂时不会想到养生这玩意儿。
点菜、等火锅来、等火锅煮的时间,周哥全用在听梅唯馨诉说近期的事情。
听他说怎么进来一捻红,怎么死背活背全公司的名单,怎么在名单上看到他,怎么在总务部找不到人,怎么熬到今天……把能用一百个字解决的事,用一万个字讲完。
总算,在周哥吃完第一盘肉片时,梅唯馨说完了。
结果在周哥塞进第一口青菜时,梅唯馨再度发问:“周哥,我到底怎么跟你走散的?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光溜溜的,衣服、手机、钱包全都没有,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周哥瞄一眼梅唯馨,再想想口中正待咀嚼的菜的烫度,估量一下想回答的冲动程度,最后豪迈地一口把菜……吐进盘子里。
没办法,菜太烫了,既然吞不下去只好吐出来罗。
清空嘴巴后,周哥激动地抓住梅唯馨的胳臂,用力地说:“什么!你全部统统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我只记得有人点了一杯酒叫我喝,味道甜甜的跟果汁一样,所以我才喝的,之后就不记得了。”梅唯馨天真地道。
“你真的是不能碰酒啊!”周哥长长的叹息。
“酒?”听到意外的名词,梅唯馨一头雾水,诧异地重复这个单字,弄不懂他的事跟酒有什么关系。
“你才喝一杯鸡尾酒就醉了。”周哥又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我以前又不是没喝过酒,喝一杯调酒的功力总是有的。”记起年少时的趣事,梅唯馨浅浅地笑了起来。
接着,他夹起一片花枝,在火锅汤里涮啊涮,等着配饭吃。
“唯馨啊,你要晓得世上有句话叫‘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小时候都不佳了,更何况是长大后。”周哥语重心长的道。
咽下花枝后,梅唯馨方开口述说心中所想:“那又怎么样,我喝醉除了睡还是睡,哪还会做什么,这跟我们走散有什么关系?”梅唯馨的想法依然天真,丝毫不认为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是啊,我也料想不到以前喝醉倒头就睡的你会那样,大概是喝得不够醉吧。”周哥的目光变得悠远。
对不省人事的梅唯馨或许还好,对他来说那可是恶梦般的一夜。
“啊?我做了什么吗?”梅唯馨有不好的预感,但该了解的事情他仍然必须了解。
周哥先是不说话,将整整一盘黑猪肉倒进锅里煮,煮熟捞起来吃掉后,方开口描述当天的情景。
“你喝完酒之后突然变得很开放,疯狂的亲你抓得到的每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任何一个会动的东西。我们试过拿布偶在你面前摇啊摇,你果然扑上去猛亲,亲得布偶到处都是口水。”
想起恐怖的那一夜,周哥的声音也开始抖。
“不会吧?”想像得出来那种可怕画面,梅唯馨尖叫硬化。
“你变成这样哪有人敢再给你喝第二杯,没想到你就自己拿桌上的酒来喝,一杯接着一杯,连阻止都来不及。”
闻言,梅唯馨的心形脸蛋皱成一团,活像肉包子。
如果能够,他希望事情到此结束,跟平常一样睡倒就好,可惜事与愿违。
如果还有更惨的,就瞒着他吧,什么都不晓得是一种幸福,偏偏周哥没感受到他的情绪,继续悠悠地说下去。
“后来,你直说好热,自己的衣服不脱硬是脱别人的,在场所有人不分男女,只要是你伸手可及的范围,全被你扯过衣服,男的剥内裤,女的解内衣,毫不手软。”周哥苦着脸讲下去。
事实上,他也是当天的受害人之一,心情大好的梅唯馨把他剥了一层又一层,到最后只剩一件衬衫勉强保身。
更惨的在后头,因为梅唯馨是他带来的人,所有人都把帐算在他头上,害他四处陪不是外还得买全部的单。
“别说了!”梅唯馨双手抱紧头,悲惨哀号。
早知如此他便不问了,问来根本是让自己苦恼加丢脸的嘛!
周哥非常听话,梅唯馨一叫马上停嘴,从锅里夹出一朵花菇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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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梅唯馨想着当晚的情况,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停留在悲惨的灰蒙蒙色上。
接着,他想到最关键的事情。
既然他只是又亲人又剥人衣服,那他为什么会一个人赤裸裸地出现在傅睿廷家中,难不成有人整他?
“周哥,那我为什么会跟你走散?我醒来时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证件、金钱那些就更不用说了,难不成是有人报复我把我丢过去的?”
“报复?我们要是找得到人报复就好罗。”周哥鬼叫一声,活像梅唯馨问了天底下最不该问的问题。
“啊?”梅唯馨不懂。
“你剥过所有人的衣服之后,宣布要去裸奔,我们没有一个人来得及抓住你,你就跑得不见人影,我刚开始还寻着地上的衣物追过去,可等你全部脱光,我也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裸奔!”梅唯馨张大嘴,为这不可思议的名词而呐喊。
夭寿,他为什么不像平常一样喝醉便睡?亲人、剥人衣服都还好,他是哪一根放电不正常的神经想到,竟然去裸奔!
梅唯馨当场倒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周哥并不理他,自顾自的夹菜吃肉喝汤。忽略掉养生二字,这家火锅还挺好吃的,最棒的是虽标榜养生却能单点肉类,能在豆腐、菇类、青菜组成的火锅中大煮肉类,感觉真爽。
等到梅唯馨慢慢爬起来,能拾起筷子正常吃饭了,周哥才开始往下讲。
“你的行李、钱包、手机都在我那里,等等来拿吧。”
“嗯。”仍陷在沮丧之中的梅唯馨随便应一声作数。
周哥继续说:“我等等先跟你去向傅先生道谢。”
“嗯。”梅唯馨这次反应比较大,点点头,接着塞进一口猴头菇。
“别光吃菜,也吃点肉啊。”周哥将刚煮好的肉片放进梅唯馨碗里。
梅唯馨的脑袋明显处于空白状态,除了点头依然只会点头。
“你跟傅先生‘做’了吗?”
周哥问得平平淡淡,加上梅唯馨单纯过度,完全想不到他口中的做是哪种做。
“什么做,做什么?家事吗?家事我有分担啦。”梅唯馨终于有正常反应了,呆呆地道。
“那就是没做。”见识比梅唯馨多好几倍的周哥见他一副单纯样,迅速推断出正确结果。
既然没发生情事,梅唯馨自然没理由再待在傅睿廷家,两个连朋友都谈不上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算什么,不过是阻碍两个人各自谈恋爱而已。
“不能说没做,只是我最近背名单比较累才会做得比较少。”梅唯馨依旧在说他的家务分配。
周哥懒得理他的天真,更懒得向他解释,迳自往下件事走。
“既然我们已相认,你也没理由继续住在傅先生家。等等把傅先生借你的钱还清,东西收一收就搬到我那里吧,老是麻烦人家也不好;何况傅先生还单身,有你在,他若想带情人回家也不方便。”
这次梅唯馨没有爽快说好,仅是安静地盛了碗汤喝。
莫名地,他就是对搬离傅睿廷身边有抗拒感,可是又想不出留下的理由,除了静默也只能静默。
“如果你不想跟我住也没关系,等你领了这个月薪水,我负责帮你找房子,押金我先帮你付……”周哥很义气地道。
算起来他和梅唯馨并没有很深的关系,不过是同一条巷子里两户相邻人家的孩子,因为年龄略有差距,小时候也不是最佳玩伴,他并没有义务照顾梅唯馨。
这次也不过是周妈妈交代周哥照顾梅唯馨,要他帮梅唯馨找个地方住,其实梅唯馨就这样子跑掉了,他大可以不再管他的事,或者将他推给傅睿廷便罢;偏偏他口里一直说烦什么的,内心却古道热肠。
而一旁的梅唯馨完全没在听他讲话,出神地想着要如何才能留在傅睿廷家。
再说他们的关系也很怪异,不是房东与房客,更不像朋友,那到底是什么呢?不!这并非重点,重要的是凭什么关系才能让他留下去;还是他干脆跟傅睿廷租房子,虽然是好地段的好房子,但拜托傅睿廷租金算便宜一点也不是完全付不起。
两人各怀心思的喝着同一锅汤。
尚未获得共识,周哥的手机已然响起,只见他恨恨地骂了几声,宣告要回公司处理一件重要事情。
“你慢慢吃,帐我先付,明天我再跟你去傅先生那里。混帐东西,连下班时间都不放过我,今晚肯定报销。”
梅唯馨却笑眯眯地朝他挥手,庆幸他赚到一天。
第四章
傅睿廷是个细心的人,也是个富有观察力的男人;这点从他无须问尺寸便能帮梅唯馨买衣服,可见一斑。
而梅唯馨是一个……与其说是神经大条,不如说很好骗的孩子。
当梅唯馨飘也似地回到傅睿廷家,傅睿廷马上感觉出他的异常,三两下问清所有问题,然后笑了。
“所以说你并不想离开,是吗?”他搂着梅唯馨坐在沙发上,温柔地问道。
他都忍这么久了,没有耐性再忍耐下去,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梅唯馨嘟起微厚的唇,心形小脸沮丧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你想留在我身边,却找不到一个好名义说服你的周哥,对不对?”傅睿廷温柔的声音里,掺上甜蜜的邪恶。
梅唯馨抬头望着傅睿廷,用眼神询问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不难,只要我们有关系就成。”
此话让梅唯馨再度高兴起来,眼中闪烁着期待。
傅睿廷朝他微笑,缓缓移近。
“所以说我们签定租约吧,以后我就是你的房客,不过房租得等我领薪水才有办法付,押金可能也拿不出来……”没察觉傅睿廷的意图,梅唯馨自顾自的高高兴兴讲下去。
梅唯馨想的关系和傅睿廷讲的关系完全是两码子事,但是没关系,他可以亲身示范,他们将成为什么样的“关系”。
喋喋不休的唇突然停止声音,纤纤身躯被拥入傅睿廷怀中,两瓣温热的唇立即给堵住。
浅浅的吻结束得很快,蜻蜓点水一下便告终止,梅唯馨却在傅睿廷的唇离开后仍静默着,一对圆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博睿廷。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