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by 碧海流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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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们已经俩个月另十天没有讲话了,很难相信,你们那么相爱,为什么能够忍受让对方为自己伤心。我从信里看得出,你现在很痛苦,却又无法向她表白,是否是有什么误会吗?假如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和她解释清楚,而不是象现在一样置之不理。爱情需要经营的,你爱她,就要让她知道,你不告诉,误会只能越来越深……”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匆匆把信折好,跑回教室拿起书包就走,后面只剩下张庆一脸的惊讶:“哎,你干吗去?” 

      “你这个傻瓜,笨蛋,你宁愿和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女孩子讲,也不肯和我说……”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这些日子来,我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推门之前,我擦了擦眼睛,镇静了一下。门开了,远远看到他正半躺在床上,依旧看不清他的脸。我吸了口气,走过去把书包放在上铺。可能是冷战太长时间了,那时我竟然不知讲什么好,一直保持着放书的姿势,忘记下面该做什么。 


      “怎么这么早回来?” 

      这是近三个月来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否是鼓足了勇气说的?我低下头,他的脸躲在暗影里,长长的睫毛湿湿的,眼圈有些红。我看着他,心里像被掏空了。想起几个月来的种种,我突然冲过去把他翻过去,扬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下去。 


      “不要,别……哎呀!”他叫道。 

      我听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一看,却见他竟咧嘴哭了起来,我慌了,以为自己下手太重,把他打疼了,急忙安慰他说。 

      “不哭不哭,对不起啊!我……” 

      谁知他哼了一两声,马上停了下来,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松了口气——还好情况不严重。他也没说话,小心翼翼地抓住我的手。我们沉默半晌,我轻轻抱住他说: 

      “那些话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过?” 

      “我想说来着,可看到你脸绷的紧紧地,就,就不敢了。” 

      “我有那么恐怖吗?”我又好气又好笑。 

      “没啦,可是,我就是觉得你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算了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我躺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深深吸了几下。 

      “刚刚我打疼你了?”我想起他突然哭了,很是诧异。不过想想当时的情形,又不象是作假。 

        “没……”他轻轻搂住我的腰,欲言又止。 

        “那你哭什么?”我追问,“不许撒谎,不许不和我说!” 

        “我……”他想了想,“小时候我爸经常打我屁股,很疼。后来虽然不打了,但我心里还是很害怕别人打,所以我……” 

        “悲惨童年,心里障碍,嘿嘿!”我嘲笑他。 

        他看我眼珠乱转,急忙道:“你又打什么坏注意?” 

        “什么叫‘又’?我经常算计你?” 

        “是啊,你老是欺负我。” 

        “好啊,你敢污蔑我,我打!” 

      我起身又要翻他的身,他赶忙躺到床里,神色慌张。 

      “哼哼,总算让我找到你的弱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 

        “不敢了。”他坐起来,抬眼忘着我,嘴唇红红的。 

        “来,大功告成一个!”我受不了诱惑了。 

        “不行,快下自习了……”他又要左看右看,给窗户挂帘子了。 

        “没事,哎呀,不用了。”我一把把他扯倒 

        …… 







      12 







      生活似乎恢复了原样,我们又和以前一样形影不离。本来开始的时候,我们是三人行——中间还加个张庆,但江波不知为什么始终没法和他得劲儿。他们都是球迷,都酷爱户外运动,在一起的时候却很少说话。我问江波,为什么不和张庆聊天啊,都是同学嘛。他先是说处不来,被我问烦了,就说他是中国队的球迷,看甲A的;张庆却是阿根廷队的球迷,只喜欢巴蒂和佛罗伦萨的比赛。作为一个超级编外假球迷,我无法知道他的理论是否站的住脚,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不喜欢张庆。时间一长,张庆可能也觉得别扭了,就不再加入,这样一来,正中了某些人的诡计。看着他乐呵呵的脸,我有点奇怪: 


      “你今天怎么了?傻了一样!” 

      “好不容易啊!”他伸了个懒腰,抿着嘴还在笑。 

      “什么不容易?”我一头雾水。 

      “二人世界啊,没人干扰了,嘿嘿。”然后他学着周星弛很有感情的说:“这个世界清净了……” 

      我恍然大悟:“静你个头啊,人家张庆挺好的,你干吗说他是苍蝇!” 

      “咦?慢着,人家是谁啊,你是不是看上了?” 

      我脸一拉:“你说什么?” 

      “哦,哦,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人家——我了?” 

      “想得美哦你!”我冲他白了一眼。 

      “啊?那昨天晚上是谁拼命地搂着我叫爱呀爱呀的?” 

      我赶紧四望,还好,周围没人。 

      “猪啊你,叫这么大声,你也不怕让人听到!”我伸手要打他屁股。 

      他却比我灵活多了,闪身躲开。 

      “你不是一直说我胆子小吗?我今天就胆大一次给你看!”然后他大叫:“我爱——哎呦!” 

      我大笑:“哈哈,你爱哎呦啊,我就让你哎呦个够!” 

      …… 







      寒假又到了,因为不得不在家过年的原因,我们过了一个牵肠挂肚的新年。刚过十五我就急急忙忙赶回学校,他却照旧在一个星期后才来——他奶奶每年正月二十一做寿。当晚我们搂在一起的时候我死命地掐他,他哎呦哎呦低声叫,脸上却一副享受的表情。 


      “喂,就算我舍不得下狠手,你也应该做个样子嘛!”我在他耳边悄悄说。 

      “做什么样子?” 

      “疼的样子啊!” 

      “是这样吗?”他龇牙咧嘴地“疼”了起来。 

      看着他一脸的可爱表情,我咬着他的耳朵说:“受不了了!” 

      “什么受不了?” 

      还装傻,我打了他一下:“我要做功课啦!” 

      “要我帮忙吗?” 

      “要!”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快溜走,眼看快四级考试了,我们不得不减少“功课”的次数。江波和我约法三章:1。晚自习期间不得动手动脚;2。上课时间不能互相挑逗;3。非活动时间不能在晚上裸睡。他说完了,得意的看着我说: 


      “规章是订好了,我们互相监督,认真执行!” 

      我看他臭屁的样子,忍不住问:“那其他时间呢?” 

      “什么其他时间!” 

      “功课以外的时间啊!” 

      “自然是好好学习啦!” 

      “那好,你学吧,我去找张庆!” 

      他急了,大叫:“不许你去!” 

      “你凭什么管我!哼哼,就顾自己了,还约法三章!你自己约吧!” 

      “小爷啊,你英文好不急,我可是一穷二白啊,你就替我想想嘛!” 

      我继续板着脸。 

      “那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就怎么!”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他啪打个军礼:“是,长官!” 

      “快别耍宝了,自习了!”我一边笑一边推他。 

      “先大功告成一个?”他看着我,眼还眨呀眨的。 

      “刚刚三条你忘了?” 

      “下不为例好不好?” 

      我没理他,熄了灯准备离开宿舍。就在灯灭的时候,他又走回来把我推进门。我到是想挣扎,不只为什么却浑身没了劲——唉,由他吧! 

      四级考试还没到,流感先来了,我照例是首先中弹的一个。也许是从小病惯了,虽然每天又是鼻涕又是泪的,我开始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去校医院开了点药。两个星期后,我开始发烧和咳嗽了,一到晚上浑身滚烫,白天却又一切正常。江波又陪我去了一次校医院做了个透视,那个戴眼镜的老头子让我站在x光前瞅了半天,出来在我的病例上“啪”地盖章——正常。又拖到第三天头上,已经又要到周末了,我正在午睡,江波摇醒我。 


      “我去踢会儿球!” 

      两个星期以来他总是陪着我,几乎一次户外活动也没有,把他可给憋坏了。我笑了笑:“早点回来。” 

      他给我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觉得口渴的很,刚想叫江波,迷迷糊糊记起他出去了。掀开被子向床外一看,这才注意到原来天已经黑了。我摸索着下床开了灯,好亮的灯啊,我闭上了眼,可我怎么还能看见呢,那灯明晃晃的,就像太阳一样……这时耳边听的叮当乱响,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3 







      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了。我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有人正不停地给我擦身子,我叫道:“好冷啊!” 

      叫声一出来却成了呻吟,我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只听得身边有人说: 

      “你在发烧,大夫让我给你降温那!” 

      我费力地睁开眼,原来是张庆!他又对我说: 

      “你昏倒了,我就把你送来了,大夫说可能是肺炎。” 

      我冲他点点头,连说谢谢的力气也没了。 

      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觉得被子给盖上了,然后又有凉凉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腋下和腿间,可能是冰块吧。 

      “大夫把十八般武艺全搬出来了。”我想,“恩,还能开玩笑,死不了,可,可江波呢?给我擦身的为什么不是他?”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眼泪留了出来,我轻轻问:“江波呢?他怎么没来?”没人回答,也许别人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且嘴里插了温度计,我也说不清楚了。 


      “哎呀,快四十二度了!” 

      …… 

      “打激素吧!” 

      “我去问大夫!” 

      “我快死了吗?还要打激素?会不会变傻啊?江波呢?怎么还不来?”我挣扎地想问,却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觉得身边似乎有人,想起身看看,却觉得浑身没劲,只好叫道:“张庆!” 

      “你醒了?太好了,你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江波。我又问:“张庆呢?” 

      “哦,他刚刚走。你知道吗?昨天我们回了宿舍,脸盆散了一地,宿舍好像遭了抢劫一样,你又不见了,我们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看门的那个94级的回来了,我们才知道你被送到医院了……” 


      真奇怪他为什么那么兴奋,我是在很严重的病着啊!我闭了眼,一声不吭,他还在继续: 

      “我去校医院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后来再去问看门的,才知道学校医院周末连个大夫也没有,张庆和他把你送到了二院。昨晚没车过不来,我一宿都没睡,今天早上天一亮我就急忙赶过来了……” 


      “我要休息了……”我仍然闭着眼。 

      “什么?”他一愣。 

      “我说我要休息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耳边的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烦,假如有力气的的话,我一定给他个嘴巴子然后大叫:“闭嘴!”可我连吼的气力也没了,说完那句话只能闭眼无声地抗议。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大夫?”他摸摸我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啊!” 

      “我只是累了,不想说话,你走吧!”他可能又要奇怪我的喜怒无常了吧,哼,总是这样的,粗心的他和敏感的我,他不知道昨天我真的感觉快要死了,那时我是多希望站在我身边一直守着我的是他!抓着我的手安慰我的也是他!可他呢?今天早上才悠悠然“赶”来了,真好啊,我的“爱人”,你所说的爱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想到这些,我突然觉得全身像虚脱了一样,眼又湿了。 


      江波替我把眼泪擦干,轻轻问:“你,还难受吗?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边哭边说。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悄悄掩门的声音——他走了。泪水开始疯狂的涌出。我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