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





矗言谀掣鼋锹洌奕死砘帷?br />   
  两个月后的穆丹战事,罗耀阳已经谋划了很长时间,冬季又消除了月伯这个隐患,可谓万事俱备。
  贺俄做他一方土财主,一派祥和。罗耀阳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现在的月伯,通商、通婚外加文化侵蚀,有条不紊的同化着漠西牧民,三代之后,恐怕漠西那块地再不会起波澜。
  隐患消除了,所以原本镇守大殷与月伯之间的风霆,已经带着他的八万豹骑军赶到穆丹边境,支援上凉的守军,韩英将军为正,风霆为辅。剩下物资粮草,是熠星一向的拿手强项。
  要说罗耀阳当的这个帝王,真成了精,把一干手下玩转的都发挥出最大的效力。这厢同智囊团统筹规划完毕,细则一派下去,就自然有一批专业强人把复杂的战备搞得清清楚楚、服服帖帖。所以在外人脑里想象的备战前的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实际上是张弛有度,内松外紧。
  
  这日下午得空,熠星拉着罗耀阳在听风阁对弈,战事正酣,就见广福走上来通报,“王爷,璟王参军在外求见。”
  是卫谋,熠星透过敞开的窗,能看到卫谋站在庭院,手里拿着本账簿,低头皱眉的在等。“我去去就回。”熠星与罗耀阳招呼一声,便转身下楼。
  从罗耀阳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庭院里熠星的身影,卫谋在说些什么,他听得很认真,皱眉,接着微笑,而当他开口说完一番话时,卫谋表现出明显的惊讶,有些脸红。然后,熠星完全不顾形象的伸手拐住卫谋的脖子,拉近距离,头碰头的咬耳朵。卫谋虽不及弱冠,但因少年习武的缘故,发育极好,如今两人姿势,倒像熠星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样。
  俩人抱在一起好一阵子嘀咕,然后就看熠星把自己贴身一小方印从腰间荷包解下来,递给卫谋,然后拉着卫谋的手,边走边说,好像嘱咐什么,直到庭院门口,两人停下脚步,熠星拍了拍卫谋的胸膛,捏捏他的脸,最后以卫谋出手抱住熠星撒娇片刻为终点。
  
  罗耀阳知道卫谋他们这帮小子都是流浪儿的出身,知道是熠星把他们捡回家,从悉心栽培,到现在的委以重任,他们与熠星的默契、信任和忠诚,这让罗耀阳欣赏又安心,甚至忽略他们出身的问题,破例把他们提拔为皇族一等侍卫。不过直到今天,他才算第一次见识到熠星与他们私底下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君不君臣不臣,便是从师徒情份上看,也着实逾矩刺眼。
  尤其,熠星明明白白地说,他只喜欢男人。
  尤其,罗耀阳刚刚才注意到,卫谋的相貌才情都不差。
  罗耀阳不想让自己对其中的关联枉自揣测,但有些时候,思绪莫名的变得不可控制。
  
  “有麻烦了?”
  “嗯,不过问题不在麻烦,是他们依赖性太强。”熠星回来落座后,拈起一粒白子落下,“卫谋本来都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却总因背后靠着我,变得畏手畏脚,裹足不前,刚刚我把他好一顿教训。”
  搂搂抱抱的也叫‘教训’?他们刚刚那样子简直是……罗耀阳眉心的川字有些深,他手指夹着黑子,对着棋盘,想了好一会儿才出招。
  沉默的交替下了十几手之后,黑子因为主人的分神渐有颓废之势,白子则气势如虹趁势追击之时,只听罗耀阳突然开口,“你们……时常那样?”
  熠星从步步进逼的棋盘中回神,茫然的抬起头,对罗耀阳所指,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我和卫谋?”熠星歪歪头回忆,然后用更茫然的表情呆呆的看着罗耀阳,“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罗耀阳压下焦躁,落一子,“该你了。”
  熠星莫名奇妙的看看他,然后重新把心思转到棋盘上,继而露出大大的笑脸,“哈!起手无回,你撞倒我手里了……”说着,落下白子,顿时罗耀阳的半壁江山被撕开个大口子。
  
  罗耀阳有些心烦,那个他介怀的问题,他已无须再问,因为熠星一脸莫名的样子已经把答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过分亲昵的举止,被熠星视为正常,稀疏平常到,他们根本无意识这种行为的不妥。不过熠星似乎总是这样……
  一个念头突然袭进脑子,让罗耀阳心神大震。
  视线转向他们两人相握的手,熠星与他坐在一起的时候,总习惯摆弄他的手指,然后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在他的手心里画圈。熠星总习惯靠在他身上讲一些趣事,习惯两人在谈政事的时候,下巴搁在他肩上,习惯大笑时拉着他的袖子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熠星对他也有相当逾矩的亲昵,但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被熠星忽略的礼仪规范,被熠星不合规矩亲近的对象,其重点根本不是熠星对‘谁’,而是‘谁’当时恰好在他的身边。当罗耀阳清楚地认识到这点时,脑子里几乎被接踵而至可能性扰得再也无法平静……
  
  “啊!你输了,你输了!”熠星跳起来,兴奋地对着棋盘比划着,笑得颇不可一世。“老规矩啊,输的人答应赢的一个要求。”以往都是罗耀阳小胜一筹,没办法,熠星的棋艺本来就是来自兄长的教导,他这次能反败为胜,其实也不算胜得光明正大。不过谁叫某人死倔,却又看不得他跟别人亲近呢?在罗耀阳结束这种折磨和自我折磨之前,让他讨些利息以慰自己的辛劳和委屈,一点也能说不过分吧。
  “那你有什么要求?”罗耀阳扔下棋子,把心思重新专注到熠星的身上。
  “反正不能像你那么无聊。”熠星看看外面依然阳光明媚的庭院,“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吃些点心去。”
  “就这样?”
  “当然不止。”熠星看着罗耀阳,嘴角有抹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坏笑,只见他缓缓开口,“我们去御花园吃,你背我去。”
  
  “不行,胡闹!”罗耀阳几乎是反射性的拒绝,光天化日之下,这,这怎么能行……
  “……”
  “成何体统,就是玩笑也太过了。”
  “……”
  “宫里人多嘴杂,若是传出去,明日上朝,那些老臣非念叨……”
  
  这些正当理由可谓正中熠星下怀。
  他动之以情,“你是我哥,背背我,会让你觉得很难堪,很过分么?”
  “……”
  他晓之以理,“为君者,言出必践,行出必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输了,不会是想赖皮吧?”
  “……”
  最后邪恶的出主意,“皇宫里你最大,有些事若不想被人知道,没人比你更方便,更有权力,流言蜚语可以在产生之前就完全为你左右,你知道,这根本不是问题。”
  说完这些,熠星忽然有些伤感,外力造成的障碍,永远不是真正的障碍,真正的问题是,你的心愿不愿意为了我,为了自己,为这段感情努力做到这一点。
  “……”
  
  那日下午,内务总管广福和禁卫总管殷离同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备膳御花园,并且从听风阁到御花园的路径途中,全体回避,擅入者斩。
  偌大的御花园,美丽依昔,只是空旷的有些静谧,望青亭里早有下人摆出热气腾腾的点心,熠星光着脚,满足地躺在软椅上,享用着美味的点心,晒着午后暖暖的太阳。
  严肃死板到令人发指的皇帝陛下,终于懂得开始‘以权谋私’了。
  之所以人学‘坏’比学‘好’容易,是因为‘坏’总是很坦诚的释放心里真实又自私的欲望,会让人尝到甜头,然后深陷其中,有一就有二,‘底线’在罗耀阳心中在慢慢缩水,熠星有感觉,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哥,最近要忙的事情,差不多都步上正轨。应该暂时没什么重要的……在宫里快住一个月了,我该打道回府了。”
  罗耀阳眉心一紧,盯着熠星露在阳光下的白嫩精巧的脚丫,“为……在宫里住的不开心?”
  “开心啊,可也不能总不回府,再说,海宁也答应了当子藤和子菲的老师,他什么时候开始教,要教什么,我倒是无所谓,但若害他被人参本‘消极怠工’就不好了。”
  熠星给子藤和子菲另找老师这一举动,算给赵酸儒和德妃一个软刀子,德妃的那点小心思,虽然让熠星深恶痛绝,但这种事根本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即便罗耀阳因为这件事对德妃印象大打折扣,冷落疏离有所防备,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对她开刀,好歹也是皇长子的亲娘,中宫空虚的当口,呼声也高。
  熠星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关系若弄得太僵,大家都不舒服。有些话熠星没明说,但意思很明显——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星……”面对轻描淡写的熠星,罗耀阳却知道他话语背后的退让,话到了嘴边哽住了,清楚地体会了一把夹在中间难做人的感受。
  “我明天上午就回去。”
  “这么快?”罗耀阳很难克制话语里的吃惊。按道理来说,璟王府算是离皇宫很近的一处府宅,绝对距离甚至不比从承乾宫到后宫最偏远的角落更远,但璟王府现在,在罗耀阳眼里几乎无异于虎|穴狼窝。
  “呵呵。”熠星灿烂一笑,没说什么,但笑容里有种报赧的,露骨的,且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罗耀阳直觉的认为自己必定不会乐见,下意识的阻止自己询问的同时,也忍不住心里暗自猜疑。
  
  熠星第二天带着俩宝贝回府,第一天在府里跟一票徒弟好好闹了一番;第二天他把海宁也叫来了,众人又闹了一顿不说,海宁晚上也留了宿;然后在第三天,他从秦楚楼叫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头牌小倌过府,结果第四天,皇上的圣旨下了,叫他即、刻、入、宫。
  四天,比他估计的要早,还道罗耀阳的闷骚和定力能让他再挺挺。
  熠星倒是不怕招小倌一事被罗耀阳斥责,反正话都被他说开了——他只喜欢男人,这辈子不能娶妻,难道他,堂堂的一个王爷,还不能找别的方式疏解一下男人正常的需要么?别说是个青楼的头牌,便是哪个文人名士被他看中了,追到手,也不过是添一抹茶余饭后风流韵事,罗耀阳就是心里再难受,也断不会让他自己已经默许的事拿出来当话柄。
  所以,这就让熠星比较好奇了。
  
  “星,关于上凉的军队调配,物资补给,最近朝上朝下意见颇多,这事是你一手承办的,这几日早朝你要不要出席?”虽然是询问语气,但皇上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识趣点的都该知道只有一条路选。熠星脑子里倒是想的另外一件事:以公事为依托,以早朝为借口,接着下来便会要求留宿宫中……这套话……呃,听着耳熟。
  “……早朝前一晚就住在宫里好了,免得你睡眠不够。”
  嗯,虽然没有创意,但皇帝大人明显对‘假公济私’一事,已经开始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了。
  
  早朝每三天一次,早朝前晚熠星要在宫里度过,一般他过了晌午就会入宫,然后第二天早朝完毕后,会暂时留下来处理事务,通常过了晌午的午睡,有时甚至是用过晚膳之后才离开,回家呆上一天半后,就再入宫,如此反复。虽然时间上好像大大缩短了相处,不过熠星一入宫就必定得皇帝哥哥的全程陪同,陪吃陪睡陪工作,甚至比之前久住宫里还爽。
  
  比起熠星的暗爽,罗耀阳的烦躁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反倒一天盛似一天,囤积在内心深处,酝酿、危险,却无法宣泄,也无处缓解。熠星住在王府的一天半,脱离他控制的一天半,那个他眼睛照顾不到的一天半,总让他不能安心。
  那些不曾间断出现在熠星的寝殿的妖娆男孩们,那些总是悄悄从璟王府后门抬入的小轿,还有平日里不分尊卑总与熠星混作一团的‘十二兽’,还有海宁……是的,他全知道,璟王府的前身就是太子府,那里满是服侍他的昔日旧人,他们总能把璟王府里最新的情况报知与他听。对这一点,他们俩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熠星显然不以为意。
  也对,在这个问题上,罗耀阳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熠星不会娶妻,这是他亲自认同的;熠星说他喜欢男人,这是他曾经莫名窃喜过的;如今,熠星的‘放浪’全部来自自己的默许,任何人都再没置喙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关于更新时间,我真的没有办法作出保证,除非是一段特别忙的期间,我会提前给出预告,除此之外,我每天晚上写一些,很顺的时候大概三、四、五千,但不顺的时候可能只有几百字,我没有存稿,所以真的没有办法指定下一次更是哪天。
我想尽量每星期做到三更,最差也做两更,每次五千字左右,这是我最大的努力了。我没有挤牙膏的习惯,虽然我也可以每次一两千字的刷,作日更……但这样感情上很容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