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徒
余罡眉头一皱,狐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可是有约在前,我没有欺负他们。”
“他不让吃饭就叫我们干活。”川南赶紧添油加醋道,说着嘴角还抽搐了两下,看那模样还有点梨花带雨似的委屈。
“你们不要怕!”那猥亵男安慰道,“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余罡分辨不清来人的的底细,当下试探道。
“哼哼!”猥亵男冷笑了两声,掏出一张名片呈上,“我是鹰皇娱乐有限公司对外业务兼新人发掘工作室的总务。”
余罡瞥了一眼名片上一串长长的头衔,笑道:“什么时候农民工问题归娱乐公司管了?我怎么不知道。”
猥亵男一笑,说道:“其实我刚才是不忍看到两个未来的娱乐明星毁在你手里,所以一时心急才出口阻止,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海涵。”
“娱乐明星?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余罡左右张望了一下,疑惑地问道。
“呵呵……就在你手里!”猥亵男指着被余罡抓在手里的川南和猪头淫荡地笑了起来。
余罡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就他们俩还娱乐明星?大街上随便抓一把,长得也比他俩强。哈哈哈……”
“此言差矣!当今娱乐圈尽是些花一样的俊男靓女,真正有实力的娱乐明星屈指可数。我从刚才就注意到他们俩个,都是相当的有潜力啊。先说说这锅盖头,”猥亵男指着川南道,“他刚才那哭天喊地的一幕,可是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看得我眼泪直流。演技派啊!想我纵横娱乐圈多少年,从未有哪部戏,哪个演员能这么深刻地震撼于我。”
猥亵男似是回想起刚才川南赚人热泪的举动,竟眼眶湿润。他深吸了两口气,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又说道:“抱歉,抱歉。我失态了。再来说一说这猪男。”
“猪男?日!老子叫猪头!”猪头怒不可遏地纠正道。
“猪头?猪男?差不多嘛。”猥亵男一副欠扁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刚才那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被你演绎得如此深情,你那高吭的嗓音是多么富有磁性。以我专业的眼光来看,摇滚的风格应该更适合你,尤其是那种爆发力极强的摇滚歌曲,啧啧啧,再稍微包装一下,新一代的摇滚巨星就非你莫属了。”
这家伙比我还能掰,还以为碰到救星了,***,原来是一个江湖骗子。川南失落地想道。
猪头听了猥亵男的话却很受用,乐呵呵地道:“呵呵呵呵,你说得是真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我还有这优点。”
“那是因为你没碰上我,现在你遇到我了,我敢保证你的人生从此将发生重大的改变。娱乐圈也将因为你们俩的出现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偶像派的时代即将结束,实力派的时代将重新开启。”猥亵男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通。
“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究竟想干什么?”余罡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想和他们俩个签约,将他们打造成新一代的娱乐新星。”猥亵男废话了一通,终于表明了来意。
“这个……好像听起来挺不错,川南,你觉得呢?我觉得比我现在这样子打球强得多。”猪头有点心动地说道。
“没兴趣!”川南不以为然地说道。
“为什么啊?”猪头不甘心地问道。
“娱乐圈的水可深着呢,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川南老道地说着,好像他已经在娱乐圈混了很久一样。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余罡喝道,“你们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别异想天开了,娱乐明星,哼,我告诉你们,不把那展示墙给我砌完了,休想离开虹北。”
“这位兄弟为免太霸道了吧?”猥亵男心有不甘地说道,“不然你开个价,多少钱能让我带他们走。”
“多少钱也不行!”余罡不容分说,扯着他俩的衣襟就往里走。
猥亵男见状,叹道:“古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如今,这伯乐满天下而千里马却不常有。可叹的是叫我碰上了这千里马,还一下子来两匹,却不能得之,唉……可惜了,可惜了。”
“其实这还有一匹呢。”猥亵男的身后传来一阵淫荡的笑容,那卖艺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掉了眼镜,乐呵呵地站到了猥亵男的身后。
见猥亵男转头打量起了他,他赶忙往双手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搓了搓就往头上抹去,把那一头凌乱的鸡窝直往后理去,“怎么样?我长得也不比那猪哥差吧?我敢保证,我稍一包装,那就是偶像兼实力派的。”
“你不是瞎子吗?”猥亵男疑惑地问道。
“呵呵呵……”卖艺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职业需要,职业需要。”
猥亵男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喂喂喂,别走啊,我的二胡拉得可好啦,你刚才没听出来吗?要不我再给你拉一首奔放点的?”
第四十五章
大排楼的第二道胡同尽头那幢破旧的二层小楼。
这个时间按理说陈淑慧应该在外面帮工才对,可今天她却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在家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也是为了花越泽打球的事正犯愁吧。如果说没有曹扬这重点高中的金字招牌吸引着她,若是换了另外一所学校,她定是断然拒绝。如今,她有些犹豫,让花越泽进曹扬就意味着默许他打球,不让他进曹扬吧,一个十八岁的花样少年成天在街头捡破烂也不算那么回事。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难以抉择啊!
她长呼了一口气,缓缓走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两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分别是母子二人的卧室。她在花越泽的卧室门口驻足了良久,眉头紧锁,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摇头自怜,看来这一个问题当真是让她百般苦恼。
她闭起了眼睛,又深吸了几口气,摇着头踱向了角落的一个木梯旁。又是一阵沉吟,她望着木梯再次怔怔出神,这一次她的眼里闪现出些许犹豫,好像那木梯上的阁楼里藏着什么令她害怕得不想再触碰的痛苦记忆。她攥紧了拳头,终于还是伸出手触碰上了那布满灰尘的木梯,似还在挣扎,她又停顿了片刻,才鼓足了勇气伸出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梯子。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好像迈得极其沉重,压得那木梯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短短的十几级梯子却好像登天一般的遥远,爬了许久却还不能触碰到那一丝哪怕微弱的希望。
吱!梯子再一次痛苦地呻吟了起来,继尔是无边的沉默,好像黑暗一般笼罩着整个阁楼,只有一缕阳光透过那不过两掌宽的小窗射了进来,却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力。
整个阁楼杂乱地堆砌着许多纸箱和蛇皮袋,原本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的压抑。浓重的尘灰静覆在纸箱和蛇皮袋上,一股潮湿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连呼吸都似乎有些困难。
陈淑慧却似乎没有闻到这呛人的气味,怔怔出神地扫视着整个阁楼,那眼神却好像在看望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她穿过微弱的阳光走到阁楼的最角落,慢慢地俯下身体,一件一件地搬开杂乱的事物。一时间,尘灰激扬,像疯狂了的舞者漫天飘舞着,落在了她的发间,布满了她的衣裳。可她却丝毫不曾在意,被呛得连连咳嗽,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过半分。
那个杂乱无章堆砌的角落终于显露出深藏许久的冰山一角,她轻拭了额头的汗珠,会心一笑,更是加快了速度将剩余的杂乱清到了一旁,直到那个木质的箱子完全显露了出来,她才停止了下来。
那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木箱子,除了挂着一把看似年代久远的铜锁,便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箱子上厚厚的尘灰因为刚才的清理激起了不少,但还是覆盖着一层灰色的尘土,黯淡了木箱原本的色彩。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人去动过它了,甚至连这阁楼恐怕都许久不曾有人上来过,像是一个雷区,一旦踏入是否就会粉身碎骨?
陈淑慧掏出了一把钥匙,样式古仆老旧,应该就是开启那木箱上铜锁的钥匙。她的手在颤抖,以至于好{炫&书&网久次都对不上锁眼。不知她为何如此紧张?那箱子里究竟尘封着什么?
努力了几次,她还是没有将锁打开,也许是因为太过老旧生锈了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她太过于紧张的原因,她竟一下子虚脱了般地跌坐在地上,又是一阵尘土翻滚,呛得她咳嗽不止,身体颤动间不断有豆大汗珠滚落,将那尘灰打湿。
休息了片刻,她又轻吐出一口气,将那钥匙对入锁孔中,看得出来,她还有些许颤抖,只不过她已经竭力地将抖动控制到最微弱的范围。
啪嗒一声!锁开了!她的身体也似解脱了般的放松了一下,但很快又紧绷了起来,好像比刚才还要紧张了不少。
她缓慢地打开了箱子,还没见到里面的东西,泪便已经开始掉落,击落在地面,敲碎的却是她的心。
泪控制不住地如决堤般的河流纷扬而下,箱子在泪水的洗礼中终也露出了它深藏的内在。
一个干瘪的没有气的篮球,一叠老旧的照片,还有一个装戒指的小盒子。
篮球?她不是最痛恨篮球吗?怎么还私藏这玩意?难道她以前也是打篮球的?
她看也没有看那篮球一眼,而是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地捧起了那叠照片,把它们紧紧地贴在胸前,然后闭起眼睛似在回忆一些美好的往昔。
片刻后,她开始一张张翻阅起了那叠照片,照片大都是一男一女的合影,或是漫步夕阳,又或是紧紧相偎,竟是一派甜蜜的风光。照片中的女人自然是陈淑慧自己,年轻时的她也算是楚楚动人,拥着她的那个男人长得有几分像花越泽,只是发型还是那种七十年代的风格。
陈淑慧把那叠照片放回了箱子,拿起了一个相框,这框里装着的是一张四吋的照片,照片中还是那个酷似花越泽的男子,他身着一件背心,手捧着一座奖杯,一张脸紧紧地贴在奖杯上,乐得像朵盛开的花。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照片中那男子的脸,泪水毫无防备地滴落打在了相框上,顺着玻璃静静滑落。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了篮球吗?”陈淑慧对着照片哭泣道,“不是说好找到梦想就要回来的吗?为什么?你这一去就是这么久?十八年了,越泽都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亲,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亲也是一名球员。十八年了,你大概已经忘了回家的路?十八年了,你也大概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你吧?不,不是一个人,是两个等你的人。”
说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大声地啼哭了起来,她太委屈了,苦等了十八年的男人,如今为何还遥遥不知归期,这个男人便是花越泽的亲生父亲。
她抽泣着拿起了那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戒指。望着戒指,她轻哼了一声,笑道:“篮王戒指!这是你第一次拿到篮王的称号。你说这戒指就是定情之物,你说会在职业生涯的最高峰时娶我。呵呵……我真是傻!傻到会相信你的话。你拿了三次篮王戒指,可你却没有实现你的诺言。你说你想去找寻一片更高的天空,我支持你!我说我会等你的!可这一等……就是十八年啊……”
陈淑慧又忍不住伤心了起来。想不到她竟如王宝钏一般苦守寒窑十八年?那负心汉此刻是否也沉醉在另一番温柔乡中?只是她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哪怕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到她的面前。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她竟连王宝钏也不如,起码王宝钏也嫁给了薛平贵,自己却是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恨他,却更恨篮球!她认为是篮球把他从她身边夺走,所以她也不让花越泽打球,她固执地以为篮球也会把花越泽从她身边带走。
她把篮王戒指一丢,大笑道:“你的儿子也很会打篮球,他遗传了你的天分,你该高兴了吧?呵呵……我真傻,你怎么会高兴,你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有你的一个儿子,你甚至都不记得这个世界还有我的存在吧?”
她似乎有些疯狂了,狞笑着将那一叠照片撕碎,抛向半空,如雪花一般漫天飘舞而下,拂乱她的心。
当所有碎片落下,一切归于平静,她也仿佛受到洗礼般的重生了。她从口袋中拿出罗修的名片,注视良久。沉默过后,她似还有些不忍,但终还是强咬着牙说道:“罢了,罢了,也许我陈淑慧命该如此,就让我一人孤独老去吧!越泽,妈妈不会再耽误你的前途!”
第四十六章
话说罗修带着韩斌回到了曹扬,一进训练馆,仲树和靖琪便吃惊地小声嘀咕道:“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被学校开除了?”
显然两个人谁也不能从对方那得到满意的答案,当下只觉得冷汗涔涔,这个魔头回了曹扬,不知又得掀起多少狂风巨浪?
“大家集合一下!”罗修站在球场中央,拍着手说道。
一众队员很快便排好了队,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罗修的面前。
“这些日子大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