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徒
罗修不答反问,道:“你想怎么打?”
司徒潮钦和韩斌同时看向了花越泽,司徒潮钦说道:“让花越泽打三分。”
罗修笑了笑,道:“呵呵,你都安排好怎么打了,还问我干什么。”
众队员相视一笑,完全没有一点的担心,对于花越泽的变态神准三分,他们真是放心不过了。
罗修顿了顿道:“不过,对方现在一定会采用全场紧逼防守。想要让花越泽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投篮是根本不可能的,对方甚至连接球的机会都不会给的,这一点你们要注意。”
“那怎么办?”小雷皱着眉头问道。
“韩斌和司徒到前场去分散一下对方的防守密度。邱林杰负责发球,小雷为花越泽做挡拆掩护,一定要让花越泽顺利接到球,为他赢得投篮的空间。剩下的就看花越泽的投篮了。”罗修头头是道地布置着战术,最后眼含深意地望向了花越泽。
花越泽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到场地中央去了。
罗修双手环于胸前,站到场边注视着场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修杰也站到他的身旁,打趣道:“师兄,你不是让他们自由发挥吗?怎么还布置了那么详细的战术?”
罗修瞪了他一眼,嗔道:“是司徒问我,我才说的。”
修杰掩嘴窃笑,这个师兄明明心里也紧张得要命,还要装作一副置身事外的轻松样子。
场上,邱林杰站到底线,雷天希立马横在他的眼前,拼命地挥舞着双手干扰他的视线。杜劲飞紧紧地贴在花越泽的身前,采用绕前防守不让他接球。这时,小雷绕到杜劲飞的身后,双手交叉于腹间,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挡拆姿势,花越泽见状,立即加速朝右侧跑去,由于受到小雷的干扰,杜劲飞一下就被花越泽给甩开了。再对上块头大,身形极不灵活的孟铎,花越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接到了球。
七秒,六秒秒,时间一下就消逝了过去。雷天希、孟铎和杜劲飞同时朝在原地高高腾空而起,双手持球抡到脑后的花越泽跳了过去。
五秒,球在六只大手横扫过来之前,顺利地脱手而出,朝前十几米开外的篮筐急驰而去。
四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空中高速旋转的篮球。当!球砸在了篮板之上,花越泽在关键时刻失去了准心。
当所有人都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三分线外迅速切入内线,甫一踏过罚球线就高高跃起,接过空中弹回的球。
“司徒?”后场的杜劲飞难以置信地尖叫了起来,“欧阳,快防守!”
二秒,反应过来的欧阳春跳起时,司徒潮钦已经直接把球抛射了出去,球在空中划过一条绚烂的弧线,带着曹扬篮球队所有人的希望飞翔。
一秒,令人咋舌的场面再次出现,谢齐一从右侧猛然窜出,狠狠地将即将落入篮筐之中的球扇飞,比赛终止的哨声同时响起。
罗修在场边对于这跌宕起伏的短暂七秒过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冲着裁判高喊:“干扰球!这是干扰球!”
第四十六章 故人重逢
“干拢球!这绝对是干拢球!”司徒潮钦冲上前去对裁判说道。
但是裁判却置若罔闻地摆了摆手,宣布比赛已经结束了。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明显的干扰你竟然看不出来?”花越泽也走了过来,冲着裁判吼道。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混乱之中,曹扬队的所有球员都围着裁判和他争论最后一球的判罚。
观众席上,解说忍不住问道:“花明先生觉得最后一球,裁判的判罚是正确的吗?”
花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篮球场上裁判主载一切。只能说曹扬的这群小伙子还差了那么点运气。”说着,花明便起身在助理和三个保镖的簇拥下离开了球场。
对于坚持自己判罚正确冥顽不灵的裁判,曹扬队的所有球员已经震怒不已,很多人的言语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不敬的词汇,有个别人甚至激动到摩拳擦掌想要把这个瞎了眼的裁判狠揍一顿。
眼看着场面有点失控,罗修赶紧拦下了自己的队员,安抚道:“大家不要吵了。稍后我们可以向篮协提出异议,要求他们重新对这一球做出正确的判罚。”
罗修和修杰推搡安抚着这一群激动的年青人,尽管他们的心里也对裁判没有天理的判罚感到不平,但身为长辈的他们不得不做出表率,否则一旦和裁判冲突了起来,就算告状告赢了,曹扬队也免不了背上一些严厉的处罚。
花明刚一走出球场,鼻子比狗还灵的记者马上就围了上来,高举着话筒,询问一些关于花明收购烈焰队的花边新闻。
花明抽身不及,只得乐呵呵地处在记者的包围圈中慢条斯理地回答他们近乎相同而又无聊的问题。
这一群人在球馆门口的楼梯上乍乍呼呼,旁边的角落里一个身影正萧索地难以置信地望着众星捧月般的花明。
是他吗?真的是他!原本闲来无事打算来等候花越泽和罗修的陈淑慧哪里会想得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花明相遇。
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苦苦等候了他十几年,他却音讯全无。好不容易有一段新的感情来冲淡这一切的时候,老天却又把他送到了你的眼前。
陈淑慧犹如遭到电击一般站在原地浑身颤抖,掩埋在心底那一抹最深的伤痛再次翻涌了起来,这个苦苦守候了十几年的负心人为何却又在此时出现?
就当没有看见他或者是认错人了吧!陈淑慧打定主意,眼含着热泪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罗修的呼喊声:“花越泽!花越泽!你给我站住。”
怒气冲冲地花越泽看见陈淑慧站在门口,不期然地停下脚步,问道:“妈,你怎么在这?”
陈淑慧低头拭去眼中的热泪,颤声道:“我来看看你们的比赛打得怎么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到比赛,花越泽的火气就蹭蹭地往上窜,如果刚才不是罗修死命地拦着他,他早就把那个瞎了眼的裁判给狠揍一顿。
罗修走了过来,朝陈淑慧点了点头,道:“你来了。”转尔对花越泽语重心长的说道,“是。那个裁判的判罚是错误的,但我已经说过我会向篮协提出抗议的。你如果那么冲动出手打了他,也会遭到严厉处罚的,甚至你的篮球前程就会毁于一旦。”
“这球不打也罢!”花越泽堵气道。
一旁的陈淑慧一听花越泽要打人,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越泽,我们可不敢胡乱打人,要听罗教练的话。”
“妈,你不懂状况就别瞎掺和了。”正在气头上的花越泽连他老妈的面子也是一点不留给,没好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等篮协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吧。”罗修见多说无意,只得打着圆场把话题转移开。
殊不知,不远处的花明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把罗修三人的对话也听了个真切。花明对助理耳语了几句,那助理便带着三名保镖把那些狗崽记者给挡了回去。
花明乐呵呵地朝花越泽他们走了过去,他先是和陈淑慧对望了良久,才叹出一口气道:“淑慧,好{炫&书&网久不见了。”
陈淑慧低着头不去看他那张熟悉而又越发陌生的脸,花越泽则是一头雾水看着花明,心想:老妈认识这大叔?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罗修心头一紧,开腔道:“花明先生有什么指教吗?”
“指教不敢当。只是故人重逢,过来叙一叙旧而已。”花明哈哈大笑道。
好一句故人重逢叙叙旧而已,罗修见花明如此放肆大笑心里不由得大怒,面对等候了他十几年独自含辛茹苦抚养花越泽成人的陈淑慧,他的心中难道没有一点愧疚吗?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罗修没好气地说道,然后就要带着陈淑慧和花越泽离开。
花明却将花越泽拦了下来,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细细端详了很久,才道:“你是淑慧的儿子?”
花越泽被他盯得全身发毛,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应道:“是的。”
“小伙子长得真精神,球也打得不错。”花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陈淑慧低着头,全身隐隐地打着冷颤,不知是因为再次见到花明太过激动,还是心底的伤太过于疼痛才导致她如此窘迫。
罗修察觉到她的异样,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柔而又有节奏地拍打着,一种胜似言语的温暖瞬间传入了陈淑慧的全身,她抬起头看着罗修,眼里那抹犹如惊弓之鸟的惶恐却更让罗修心头一震,痛惜地想要用尽一切去保护她。
“花明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罗修再一次重复道,他知道多面对花明一分钟,陈淑慧就多万分的痛苦,他不想愿让她心痛。
花明却置若罔闻依然饶有兴致地端详着花越泽,他伸出手捧起花越泽胸前悬挂着的那枚篮王戒指,细细观察了好{炫&书&网久,片刻后才意味深长地笑道:“篮王戒指!呵呵,是篮王戒指!”
这一枚当年花明送给陈淑慧的篮王戒指,他自己如何会不认得。只不过这枚戒指让他更加肯定了内心的想法。初听到花越泽唤陈淑慧母亲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离开的之十几年间,陈淑慧定然已经嫁为人妇,身为人母。可是从花越泽身上依稀看到自己年青时的影子的花明不禁有些错愕,直到他看到了花越泽脖子上的那一枚篮王戒指,他更加确定了他的判断没有错,花越泽一定是他的儿子。
“大叔,你对这篮王戒指有兴趣吗?不如我把他卖给你好了,看你很有钱的样子,应该出得起三百万吧?”花越泽虽然很久没有把钱字挂在嘴边,但这并不表示他就能改了他骨子里爱钱的本性。
花明放声大笑了起来:“三百万吗?好啊,我可以考虑一下。”
“那你到底要不要买咧?”花越泽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花越泽,我们走!”罗修大喝一声,带着陈淑慧转头便走。
“罗教练这是怎么啦?刚才那裁判把我们的冠军都给判没了,也没见他火气这么大。”不明就里的花越泽奇怪地看着愤然离去的罗修。
“刚才那个不公正的判罚,我会帮你去跟篮协的人说一声。”花明眯着眼道。
“真的吗?那冠军还会是我们的吗?”花越泽追问道。
花明把手插到西裤的口袋里,一副绅士模样地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真是谢谢大叔你了。”花越泽感激地点头,心里不禁奇怪道,这大叔看起来太有亲切感,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把你的联系方式留给我,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而且我还对你的篮王戒指非常感兴趣呢。只不过今天身上没那么现金。”花明招呼助理拿来了纸笔递给了花越泽。
“支票也行啊。我不是非要现金的。”花越泽乐呵呵地说道。
这一句话逗得花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敲着花越泽的头道:“你这娃娃怎么那么爱财咧。”
花越泽吐了吐舌头把联系方式留给了花明,和他说了声:“后会有期!”后便追罗修和陈淑慧去了。
花明望着花越泽渐渐消逝的身影,昂头道:“后会有期!而且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第四篇 江湖篇
第一章 望穿秋水(收藏啊!你在哪里?)
距离曹扬市一百公里以外的欧村其实是座小岛,欧村四面临海,常年沐浴在带着鱼腥味的咸咸海风之中。
岛上居住着百来户人家,世代靠打渔为生,是纯粹的渔民,但随着滥捕滥杀愈演愈烈,资源也越来越少,浅海区域基本已经捕到任何海产。深海作业风险又大,经常是鱼没捞到一条,命倒赔了几条,所以欧村的年青一辈大都出外打工另谋生计去了。欧村很小,从岛的东面到走岛到西面大概花费不了十分钟的时间,可见欧村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小岛。
此时正值日落涨潮时分,{炫高{书涨{网起来的海水夹杂着海风拍打在岸边的沙滩上,惹得停靠在岸边三三两两的破旧小渔船摇摆不已。
渔船不远处村的一块巨大礁石上,但见一人负手而立,远眺海面,望眼欲穿。海风习习,掠得他的衣摆飘舞不已。
“唉!”此人叹了一口气,捋了捋很久没有打理过已经垂到肩膀的长发。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就像麻绳一样纠结缠绕在一起,其中还粘带着几丝枯草,发型倒还有点嘻哈风味。
他缓缓蹲了下去,双手对错伸入袖管之中,用满是胡渣的脸在肩膀上蹭了蹭,又是一声长叹,一双眼始终充满期盼的远眺着海面,直欲望穿秋水,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唉!”望着平静如镜的海平面,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之后,他突然感慨万千的吟唱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一句极富意境的诗吟罢,他伸出藏于袖管之中的手,从破棉袄之中掏出一块地瓜啃了起来。只是越啃越不是味,心底那股子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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