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寂寞

　　稍作休息，等内力有所恢复后，陈客才走过去，在鸠摩智身上搜索到三样物品，其中两本武学秘籍，一本正是他所渴望得到的《小无相功》，这次50％的爆率终于出现正面效果；另一本，居然是《易筋经》手抄本。
　　后者的存在，让陈客大感意外，《火焰刀》反而不见踪影。不过一切的缘由都在第三样物品上找到答案。
　　那是一张羊皮，羊皮上密密麻麻写着不少字，记载着鸠摩智的主要经历——原来这鸠摩智是密教宁玛派的传人，那火焰刀便属于该教派的独门绝学，怪不得不会爆落，可能是直接随着拥有者死亡而消失了。后来鸠摩智出任吐蕃国师，有奇遇，获得了《小无相功》、《少林七十二绝技手抄本总纲》、《易筋经》手抄本等绝学，他欣喜若狂，全部学了，本以为就此能天下无敌，熟料正是悲剧的开始。
　　悲剧，便源自武学障的产生。
　　鸠摩智身上所产生的“武学障”十分霸道，“承泣穴”上色泽变朱红、“闻香穴”上有紫气透出、“颊车穴”筋脉不由自主抖动。每日发作之时，烦恶难当，心情暴躁，丹田内热气如焚，全身不由自主颤抖不已，宛若癫痫病发作，就差口吐白沫了。
　　为了调解武学障的困扰，鸠摩智不得不隐居于这枯荣寺中，每日打坐调息，进行禅修中和。
　　现阶段的他，在武学修为上已经要远不如巅峰时的状态，否则和陈客一番争斗，不会送命得那么快——这就是系统安排出师剧情任务所留出来的窍门余地。只不幸的是，鸠摩智遇到了陈客，老命搭上，除了本门的《火焰刀》自动消失外，《小无相功》、《易筋经》全部易手于人。
　　《易筋经》本是少林派的镇派绝学，独步天下，乃是一门顶尖内功秘籍，这本手抄本如果扔到市面上，不知多少人会打破头哄抢。不过目前，此秘籍对于陈客已是无用，他如今的内力上限达到了七十万，早超过《易筋经》范畴。学《易筋经》会立刻被《拳经》所覆盖住，等于白学。
　　所以，对于这门绝学，他另有安排；
　　把《易筋经》装好，陈客开始去看《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珍本，手抄本，无境界特殊绝学心法，源自古逍遥派。此功集佛学神功与道家神功精华于一体，作小无相之观，以达到清虚无为之境；不动身，只用意，意动身守，神则守，妙到毫巅，可取天下武学招式，化为己用……
　　看到秘籍上面的描述，陈客隐隐觉得这《小无相功》和《乾坤大挪移》竟有几分相通之处。果然是天下武学，异曲同工，各有渊源相关。
　　当下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拍秘籍学了。
　　系统提示：你学会了《小无相功》手抄本……
　　系统提示：你获得武道领悟值5％；当前你的武道领悟值总额为34％……
　　系统提示：由于你的武道领悟值达到30％以上，你所拥有的武道《拳经》突破至第六境界“返璞归真”。看书］就来
　　意料之中的情况，陈客打开武学面板，查阅上面的重要信息说明：
　　武学名称：《拳经》；
　　武学级别：武道；
　　当前武学版本：六境界善本，最终可成长进化至九境界天本；
　　武学特性：孤本，自创类，不会因为人物死亡而消亡；
　　当前武学境界：第六境界：“返璞归真”；下一境界：“破而后立”；所需武道感悟值为
　　60％；
　　当前境界附加属性：所有绝对速度＋40％；可拥有内力上限数值：八十万；内功自
　　动回复特性，恢复速度每秒＋500单位；周天循环时限两小时；每循环一次，增加内力值：＋60点；气场杀伤＋25；无视防御效果＋35％；特殊触感＋30点；额外叠加穿透杀伤＋40；所有武学转化＋60％……
　　系统提示：你因武道境界提升，寿元＋20年；
　　一大排的提示，让陈客进入到一个全新的境界，各种具体属性都有一个大步的提升。一种实力得到提升的喜悦感顿时充溢身心。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很快，随风便满头大汗地冲进了僧房。
　　陈客略一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风顿时犹如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浑身不禁打个哆嗦，尤其当看到地上的鸠摩智的尸体时，更是骇然，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指了指地上自己的尸体：“我……大哥……我要来拿东西……”
　　他把复活点设在大理，复活后马上赶回来，取回尸体上的物品，包括那份任务秘籍。心里在破口大骂鸠摩智之时，还得求神拜佛祈求陈客这个高手不会贪小便宜，谋夺了他的装备物品。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后，正见到陈客盘坐于地，而鸠摩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一瞬间，随风莫名产生一个疯狂的念头：会不会陈客与鸠摩智拼斗之间两败俱伤了呢？自己是否有机可乘？
　　这个念头很疯狂，疯狂的东西总会容易让人上瘾。
　　然而被陈客扫了一眼后，随风的这个疯狂念头马上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作为一个老江湖，他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并在什么情况做出什么决定。
　　现在他就决定，拿回自己尸体上的东西，马上走人。
　　陈客又闭上眼睛，消化武道境界提升的种种妙处。至于那个随风，从来都不在他顾忌的范围之类。
　　果然，把尸体上的东西一件不漏地拿到手上后，随风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告别的场面话都没有说，因为他怕会干扰到陈客，转身就走，出到外面，还轻轻扣上房门，抹了一把汗后，他赶紧到驿站，坐车回少林完成出师程序了。
　　在陈客的个人面板武学栏处，现在共有三门武学的标志，武道《拳经》、《神照经》、《乾坤大挪移》。
　　——《九阴真经》残篇的《九阴白骨爪》自从境界修炼圆满，已经自动消失了，就像以前那些武学一样，被《拳经》所覆盖吞化；而今天刚获得修习的《小无相功》只存在了短短一会，同样被吸收融化掉，贡献了5％的武道领悟度后，为《拳经》增添了一项新属性——所有武学转化＋60％。
　　这就是武道《拳经》的霸道之处，仿佛一颗树，而其他的低阶武学都是水分féi料。不知《乾坤大挪移》修炼到极致圆满，会不会也被覆盖掉。而那本神奇的《神照经》，一直稳稳妥妥地存在着，想必其中另有什么奥妙，有待陈客进一步的开发研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心境
　　陈客走出鸠摩智所在的僧房时，已是傍晚时分，一轮夕阳西沉，映照得半天红霞，仿佛一团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枯荣寺内的和尚，依然按部就班地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浑然不觉寺内一位挂单的僧人已经奔赴西天而去。
　　离开枯荣寺，天色已晚，陈客干脆在大理的客栈投宿，把尚未参透的《拳经》第六境界的一些疑难再好好参详一下。
　　——十大系统城市，到了傍晚便会城门紧闭，不通进出，不过城内的夜生活还是颇为热闹的，茶楼酒馆常常人满为患，吹拉弹唱，一应俱全。
　　可以说，奔波忙碌了一整天，晚上，应该放松一下了。
　　这才是一个江湖人多姿多彩的丰富人生。
　　只不过，这种多姿多彩从来都不属于陈客。
　　月上中天，陈客调息完毕，离开房间，准备到外面弄点吃的，他的目的很清楚，就是大理城最大的酒楼会元居——由于在江湖内，饮食对身心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这方面，陈客绝不会亏待自己。一日三餐，持之以恒，也是一种很好的积累。
　　会元居一楼二楼都是人声鼎沸，找不到位置，只有三楼的雅间才有空位。
　　吃饱喝足后，陈客随即离开会元居，准备回客栈，在街道上，忽听一人嚷道：“大家快走，天机老人带着他的孙女孙红在悦来客栈出现了，马上要开始说书了。”
　　闻言，一窝人蜂拥而去，就连正在会元居吃喝着的玩家，都忙不迭地放下碗筷，奔了出来。
　　此种状况，就像那天机老人爷孙俩是大明星一样。
　　关于天机老人和孙红，陈客在《江湖快报》上曾有认识，知道他们爷孙是一对新近在江湖上出现的神秘，专门到各大酒楼客栈他们说的书，可不是什么“后花园才子会佳人，宰相千金抛绣球”之类的茶余饭后的内容，而是江湖爆的大事件，并赋予深刻独到的评论，常常有人深省的见解。
　　这些见解，一针见血，总能让人茅塞顿开，如果牵涉到武学修为上的问题，更会分析得头头是道，不亚于一次名师指点。
　　说白了，这应该也是系统的，推出他们两个，籍着说书的名义，向江湖传播某方面的资料信息，让一众玩家理解纪元。
　　陈客不禁有了兴趣，反正他本来就是住在悦来客栈，也可以说顺路。
　　客栈已经人山人海，里面已经站不下，人都挤到外面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陈客也无法挤进里面去。除非他大开杀戒，把挡路的人全部杀光。但这并不现实。于是唯有立在外面，内功运转，仔细倾听。
　　“咳咳，看来人来得差不多了，红，我们可以开讲了。”
　　一把苍老的声音，先是一声干咳。说也奇怪，干咳出，整个场面顿时肃静下来，鸦雀无声。
　　“爷爷，今天我们讲什么呢？”
　　这是一把很脆的女声，犹如珠落欲盘般，清脆悦耳之极。
　　“呵呵，近期江湖无大事，没有什么好唠叨的，咱就讲讲心境吧。”
　　女声立刻附和道：“心境？我只听过武境意境，可从未听说过心境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心境，可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对于真正的高手而言，它的重要性甚至比武境意境还高。昔日李探花和金钱帮主上官金虹的巅峰之战，论武境和意境，李探花其实是比不过上官金虹的，但最后，活着走出来的却是李探花，皆因他心境更高，更为圆满无瑕。”
　　女声马上很惊奇地问：“心境真有那么大的效果？”
　　“武境有九、意境有三，心境同样有三，一曰：不以物喜；二曰：不以己悲；三曰：物我两忘。武境为力量本质，能直观表述，只要刻苦修炼，总有突破的契机；意境为挥力量的形式，想要突破，想要更加完美，就要潜心领悟了；至于心境，却玄之又玄，虚无缥缈，根本无迹可寻。它可以是你做的一件事情，可以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甚至，可以是你的一个眼神，一次呼吸！它无处不在，又无人能见。它本身没有任何力量，却能左右一切力量的运用挥，实在奇妙无比……”
　　老人的解说越来越玄，场中很多人听得云里雾里，煞是费神——关于武境的九层境界，很多人都知道，虽然大部分人还没有了解到最后三层武学境界的概念，但九层境界的存在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而意境，第一层为“无招胜有招”；第二层为“人招合一”；至于第三层嘛，暂时没有听说过。
　　然而无论武境或者意境，两者都是直面可观的，个人的属性面板上甚至有详细的数据说明，以证明一切不是虚妄。但此时在天机老人口里突然冒出一个“心境”的新概念来，并把其提拔到与武境意境并肩而立的地位上，大家一下子有些晕乎，茫然。
　　因为这个心境的属性，在面板上是根本找不到的。
　　那么，其境界如何，又从何判断？
　　——对于找不到，看不到的东西，在人们的惯性思维里，总觉得它们并不存在，子虚乌有，可真是如此吗？
　　天机老人与孙女的说书持续了两柱香时间，然后宣告结束，不管其他人如何追问都三箴其口了。
　　众人只得散去。
　　最后，只剩一个陈客立于门外，此时他终于看到两名sp；天机老人当然是一个老人，双眼似是浑浊无神，老眼昏花。他身穿蓝衫，白苍苍，左手拿着长约两尺的旱烟杆，正在bsp；陈客立刻注意到他烟斗里的火光忽明忽灭，有一种奇异的节奏，使人一看，便不想移开目光。
　　老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眼波一转，仿佛可以勾去男人的魂魄。
　　两人走出来，经过陈客身边时，那天机老人忽然有意无意地问道：“何谓放下？”
　　陈客张口就回答两个字：“忘记。”
　　天机老人哈哈一笑：“你果然是懂的。”带着孙女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下一站，又不知要到哪间酒楼客栈说书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杨公宝库
　　放下，不仅仅是从手头上放下东西，更重要的是，要从心灵里彻底放下。而每一次真正意义的“放下”，都可能会使得心境更加完美，最后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巅峰境界。但是，放下后企图再度捡拾起来的，势必会让原来形成的心境产生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