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寂寞
时候动身?”
“今天。”
陈客的回答很是干脆利索。
“好。”
陈客离开君山前往光明顶时悄无声息,并未有什么大动静,战天中知情的只有萧不峰马里千等几个“老朋友”。这番安排,除了陈客惯于独来独往的性格外,还有一个“保密”的重要因素。
——四大帮会,彼此之间有利益有冲突,随着各方势力不断发展渗透,开始玩起间谍战了。比如安排心腹亲信到别的帮会里做卧底,以窃取资料情报等,令人防不胜防。因此,当涉及一些机密之事,都是在小圈子内商议完成,以免情报提前被泄露出去,大受损害。
时正仲夏,万里无云,烈日悬空。陈客头戴斗笠,骑着乌云踏雪马往南奔驰而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酒楼之遇
光明顶乃黄山主峰之一,在纪元内廓大地图上,位于荆州与杭州之间的交界处——黄山方圆数千里,没有设置任何一个练级点,它是作为风景区而存在的,类似于五台山、普陀山等,平时都是供给玩家旅游观光。
这一次明教剧情推出,把总坛刷新在光明顶上,顿时让这座风景迷人的山峰成为聚焦之地。无数玩家蜂拥而来,看热闹的看热闹,别有心思的别有心思。只是,当他们来到山麓下却凛然发现,此地,已经成为三大帮会的禁脔,任何非三大帮会成员都无法进入,更不用说上山了。
烟雨阁、天骄、太岁城,三大帮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明教教主之位已经被他们通过秘密协议内定了,至于外人,哪里凉快哪里呆去。也曾有好些兵器谱上的人物试图闯关,但他们的下场无一例外的被杀身亡,丢下尸体,英雄帖,外加永久性损失一点根骨上限,含恨回到了复活点。
——关于根骨上限的作用,目前已经有了确切的说法,想要突破到第五境界,需要四十点根骨作为大前提;想要突破到第六境界,需要七十点根骨作为前提;此等前提条件的存在,决定了绑定替身傀儡之下死亡的奢侈,绝非单纯烧钱那般简单。一旦根骨损耗透支,这辈子也就差不多毁掉了。
现在的江湖,早已是帮会的天下,孤胆英雄的存在空间,已经越来越狭窄,又或者说,真正意义上的以一敌千的高手还没有产生。
距离黄山外十里处,有一个iǎo镇,叫“黄云镇”,人口不过五百,不过镇内茶楼酒肆样样俱全。
中午,正是茶酒最受欢迎的时刻,茶楼酒肆内人满为患,聚集了很多玩家在饮食——他们无法上光明顶,但在距离光明顶相近的地方碰头聚会,海阔天空地聊聊天总可以吧。
咚咚咚!
马蹄声大作,一队十人队伍风驰电掣地奔入镇内,他们个个身体彪悍,身上穿着太岁城的总坛套装,衣衫主体色泽杏黄,镶红边,显得意气风发。
“东方护法,我们不如在镇上歇脚一会,喝几杯酒再走吧。”
这是一队赶去黄山山麓下汇合的太岁城成员,领首一个汉子,面黑无须,一对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
“好,大家下马上酒楼!”
当十名太岁城的帮会成员出现在酒楼上时,本来谈论得眉飞色舞的满酒楼玩家顿时噤若寒蝉起来,再不敢高声喧哗,尤其是不敢再发出任何涉及太岁城的非议。
——太岁城的霸道作风在江湖上早已家喻户晓,稍有不爽,就会大打出手。还别说,这种霸道作风宛然已经成为太岁城的招牌,给人一种霸气外露、睥睨天下的印象。十大门派内很多出师的弟子都是朝着这一点而加入太岁城的,其中甚至有不少以前遭受过太岁城欺负的人。
此种现象,颇有意味。人心,最难捉摸,被人欺负者一旦有了机会,往往又想着欺负回别人,才觉得公平。
而想欺负人,投入一个作风横行的帮会,无疑便是最佳选择。
“哈哈哈,太岁城是什么玩意?它要是有真本事,这次就独个儿封山了,还要去联合什么天骄烟雨阁?按我说,归平山不过是个纸老虎,只会玩阴招那一套。”
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下,这一番尖酸评论发出,可谓全场皆惊,无不侧面而视,就见到东面靠窗的一桌上,一男一女正面对而坐,大放阙词。
“是吗?我怎听说归平山是目前少有几个突破到第六境界的高手呢?”
那女的长相不俗,眼睛大而亮,很是精灵,立刻恰如其分地问道。
男的立刻嗤之以鼻:“不就《先天气功》嘛,这个更搞笑,要保持纯阳童子身,不近女色,破戒的话,内功属性下降30%,大打折扣,哈哈,这般和修炼《葵花宝典》有什么差别?据说,就为了这方面的事,他原来的夫人艾希便跟着副帮主风满楼跑了,原来归平山的姓氏,”归“者,”龟“也……”
“住口!”
那领首的东方护法见对方越说越离谱,立刻一箭步冲上来,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此信口雌黄,想找死不成……”
那男的满脸玩世不恭的神色,冷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还真以为你们太岁城能一手遮天?”
东方护法脸色铁青,反手就要拔武器动手。
“找死!”
男子嘴里吐出两个字,右手一扬,嗤,手里捏住的一双筷子快疾如电,已瞬间穿透了东方护法的喉咙。
东方护法双眼睁得大大的,但已说不出任何话语,噼啪一响,倒在地板上。
此一变故,发生得兔起鹘落,很多人还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太岁城的东方护法就倒下了。
“他杀了东方护法,杀!”
剩下的九名太岁城会员纷纷拔出兵器要群而攻之。
“哼!”
那女子冷哼一声,一拍桌子,上面的一壶美酒登时飞起,然后在半空破碎开来,酒水乱溅。她猛然出手,凭空抓住数滴酒水,功力运转,酒水立刻化为薄如蝉翼的冰片。
嗤嗤嗤!
细微的破空声传出,那围上来的九人无不感觉到身体某个要穴处一凉一痒,或天池穴、或曲骨穴、或rǔ中穴,似乎有某些极其可怕的东西钻了进去一般。
“生死符?”
有识货之人嚷嚷出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名字后,那万蚁噬心的奇痒剧痛感登时攻心而来,他们当即发动《五行逆行心经》,自绝而死,也不愿遭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痛苦。
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么来头了,桃花岛,灵鹫宫的那口子。太岁城招惹的人可不好惹呀。只是,早听说三大帮会的人正到处找黄小邪和紫衣呢,没想到他们自动现身了。
看来,一场血战不可避免……
这般想着,在酒楼吃喝的人赶紧结账,溜之大吉——他们大都是在派弟子,师都没出呢,如何能参入到这等规格、又事不关己的打斗拼争?
很快,本来济济一堂的酒楼就人去楼空,只剩下三个人在。
黄小邪望着一身朴素的陈客,哈哈一笑:“你小子不地道,躲在一边喝酒,任由太岁城的人逞威风。”
陈客把一块鸡肉放进嘴巴里,慢慢嚼咬着,道:“有你两口子在,哪里轮得到我出头?”
黄小邪扬扬眉毛:“怎么?你也要上光明顶。”
陈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势在必得。”
黄小邪双目瞳孔一缩:“哦,是吗?看来自信很足嘛,有自信,是好事,我敬你一杯。”
一扬手,一个满载酒水的杯子受劲力鼓荡,呜呜呜地急速旋转着,疾飞向陈客。看此杯子的形势,竟不亚于一件高速飞舞旋动的暗器,被打在身上,绝不好受,吐血都是轻的了。
待酒杯飞近,陈客不慌不张,蓦然右手食指一弹,正弹在杯口之上——这一弹,十分轻巧,劲力控制得妙到毫巅,否则稍有偏差,固然能把杯子挡住,但很可能在两股劲力的作用下,杯子被震碎开来,那就不美了。
噔噔!
陈客运指如飞,刹那间又是两弹,杯子丝毫无损,飞舞旋转的状态被纠正正常。原来三弹之下,黄小邪附加在杯子上的力道作用已经被他悉数化掉。
轻而易举地拿住杯子,美酒入喉,陈客赞了一声:“想必这就是桃花岛上的特产‘桃花酒’吧,实在别有风味。”
黄小邪把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眼眸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缓缓问道:“你刚才所用的,是何指法?”
“一指弹。”
黄小邪愕然:“也是你自创武道里的功夫?”
“不错。”
黄小邪面露复杂之情:“你真是个怪物。”
陈客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黄小邪忽道:“我想,你自创武道,走得应该是集百家之长的路子吧,姑且不管你为何没有武学障发生,只是通过博学催生出来的武道,日后对于境界的提升势必很艰难。”
对于他这番话,陈客沉默,其实依照他目前的情况而言,获得武道领悟度似乎并不算太困难,否则,岂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达到第五境界?陈客修习《九阴真经》残本《九阴白骨爪》,一下子就拿到5%的武道领悟度,这让他萌生了大肆搜寻武道残本来学习以提高武道领悟度的念头。
如此,黄小邪说的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妄言?虚语……
黄小邪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笑道:“太岁城的狗腿子们应该也差不多要来到了,那么,我们也该走了。”
陈客问:“去光明顶?”
黄小邪一耸肩:“去西湖泛舟。”
陈客一愣神,他本以为,黄小邪与紫衣出现在这里,也是要进去光明顶的。
此时一直没开腔的紫衣道:“本来我们也想来光明顶抢个教主之位坐坐,无奈前些时候打赌输给了别人,所以只能到此一游罢了……陈客,我想对你说的是,你的真正竞争对手不会是三大帮会里的人。”
说完,两口子手拉手,恩恩爱爱地下楼而去。
陈客若有所思,稍作停留,也下楼离去——他可不愿在这种地方与闻讯赶来的三大帮会的人马过多纠缠,浪费精力。
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遇高手
“你真正的对手,不会是三大帮会的人……”
陌路之上,乌云踏雪信手由缰地向前缓缓踏着,陈客脑子里还回荡着紫衣的话语。对于她的话,陈客有几分了解,不外乎是指另有高手前来光明顶,抢夺明教教主之位——说起来也搞笑,明教擂台比武的规则大家都还不清楚呢,在外面已经打生打死,闹得满城风雨。
那么,紫衣所说的高人会是何方神圣?
另外,他们夫妻俩与人打赌输了,对方又是谁?
陈客眉毛略皱,陷入沉思——他目前所能知道的高手情况,只能从兵器谱上得知。然而兵器谱开放已经不少年头了,在这段时间内足以发生很多事情。而兵器谱前十的名次罕有发生变化并不能表示没有更厉害的高手出现。
江湖,实在太大;玩家,实在太多,足以用“藏龙卧虎”来形容,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挤上兵器谱的。况且,即使想取而代之,也要等待酝酿机会。比如排名第一的“段段”,无数人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谈何挑战?就算知道他的名字,可以飞鸽传书约战,可人家会随便搭理你吗?
陈客从储物腰带内取出一坛酒来,抹开封口,大口大口地喝着——这一坛酒的名字同样叫“美人恩”,不过经过石养玉的改良,属性比起以前有了一个长足的增长,还额外多了一个属性:每坛消愁+2。
关于这次的明教教主之位的争夺,如果说一开始陈客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的话,那被郭暖传功后,就承载了一种特别的意义,让他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哎哟!”
忽地一声惊叫从马前传来,陈客一怔,就看见一个人貌似狼狈地从陌路上爬将起来,指着陈客说道:“你是怎么骑马的?你的马刚才差点踩到俺身上来了。”
这个人,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扔进街道上找不到人的类型,身上穿着只是最粗劣低廉的新手衣衫,好几处还沾满了污垢,活脱个当苦力的新人。
陈客却没有掉以轻心——任何一个能避过他的特殊触感而出现在附近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哪怕,对方的相貌,衣着,言行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他眼睛习惯性地眯了眯,忽地下马,一抱拳:“恕在下眼拙,不知阁下是?”
那汉子用手拍打身上的灰土,嘴里嚷嚷道:“什么在下阁下的,俺是个粗人,不懂你那文绉绉的一套。刚才我在路上睡得好好的,你的马不长眼睛差点踩到我身上来,可把我吓坏了。”
陈客晒然一笑:“那你想我赔礼道歉?”
汉子一本正经道:“那倒不必,只要你的马向我赔礼道歉就行了。”
陈客哦了声,问:“马只是一头畜生,如何懂得向人赔礼道歉?”
汉子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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