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记
堕落大亨陀螺般转过身来,双目红光剧盛,怒道:“闭嘴!哪轮得到你来教我怎样做。魂锁是我珍藏里的极品,只能用一次,这一天我等了足有五千年,筹备的时间超过十万年,终给我盼到,你以为我肯白白让机会溜掉?”
又大喝道:“来人!”
不片刻,两个穿着白色能量盔甲的人出现在我左右雨旁,我又失去说话的机能。
堕落大亨转过身去,仰望星夜,冷然道:“给他改装上路,一切依计划进行。”
第五卷
第十一章 … 三个问题
当我被运离堕落号,我的锋原躯壳变成了一个威力庞大的“生物炸弹”,只要点燃,每个能量细胞都将出现类核聚变的情况,其威力足以夷平一座高山。方圆百地里的生命,除非是明子或暗子级的高手,将无一幸免。我从没想过可以这般把人化为遥控武器。
我被关在一个能量箱子内,还被能量绳缠紧全身,这当然是装个样子,透过魂锁遥控我的堕落大亨,可以随时为我松绑,让没有防备的宝瓶被我这个人肉炸弹轰个灰飞烟灭。盛载我的小型飞行器破开空气,不住抖颤,朝某一目的地出发。
堕落大亨以为我失去知觉,岂知真正的我在暗里默默观察,还从他那儿学会很多东西。
这胖子是个冷酷卑鄙的人,为求目的枉顾他人生死,不择手段。
我开始有点明白,堕落大亨要对付的是宝瓶,他对涅尼迦南之星是没有兴趣的。当晓得宝瓶不惜悬重赏要生擒我,他想出此借刀杀人之计,事后又不会有麻烦上身。
他为何要杀宝瓶呢?大概离不开争权夺利四个字。从他的计划周详,不容有失的态度,可知宝瓶之不好惹。
算这胖子倒霉,选上了我当他的刺客,还惹怒了我。
我没有闲下来,弹精竭虑地去破解魂锁的结构密码,经过近十个地时的努力,我已掌握得了十之八九,解锁后拆弹只是举手之劳。这个经验教训我不可轻敌,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粒子科技可以造成很大的威胁。
我兴致盎然的沉迷在解锁的游戏中,不知过了多久,箱盖打了开来。我保持闭眼昏迷的姿态,默默聆听。
一个声音响起道:“对!这的确是锋原,与宝瓶放出来的资料完全吻合。”
另一个声音道:“老板吩咐,一切依原定计划行事,交人领赏后,你必须立即离开星系,直到风声过后才可以回来。”
先前那人道:“当我再回来的时候,堕落城已不是以前那个堕落城了。告诉老板请他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得妥妥贴贴。”
又一个声音沉声道:“小心点。这个家伙有点邪门,我们的仪器侦察不到他的心核。盛名之下无虚士,鬼谍有名你是知道的,今次能生擒他,容易得教人感到意外。”
受托的人不以为意的道:“他愈厉害,爆起来愈精采。如果他不是鬼谍,老板还看不上眼呢。”
嘱他小心的那人道:“不要大意,据报锋原和神秘组织夜月教关系密切,甚至可能是成员……”
箱盖封闭,隔断了他的话,想多听句也不成。
我躺在能量箱的暗黑中,疑念丛生。难怪我甫离圆门就被比尔盯上,因为宝瓶公开发放我的资料,只要有点斤两,就可凭侦测神经找到我。问题在宝瓶怎会有关于我的详尽资料?
其次是为何杀死宝瓶后堕落城会变成另一个地方?听那家伙的口气,不只是权力重新洗牌分配那么简单,而是牵涉到堕落城的控制权,否则也不会引来堕落大亨这般财雄势大的人垂涎。
能量箱移动,这次该是送我去宝瓶处。
我继续思索。现在控制堕落城的是一众巨头们吗?答案该是否定的。真正掌管堕落城的该不是任何人,而是超级人造头脑甜心。也只有她可完全掌握锋原的资料,如果实瓶有关我的资料来自她,那宝瓶与甜心便有暧昧的关连了。
夜月教又是什么古怪组织?我隐隐感到采采该是夜月教的成员,锋原求我送名为定情珠实则是涅尼迦南之星予她,只是要我变成送货员。
能量箱停止移动。
我等这一刻等到颈都长了,深吸一口箱内的浊气,化为清新的能量,将我五花大绑的能量绳空气般蒸发。
猛虎已归山,再不是在平阳被犬欺的大虫。
一张蓄着蓝色小胡子,眼光阴骛冰冷的脸孔出现在我视野的上方,背景是参天的林木,见我双目大睁,一时仍未会过意来。
我向他眨眼睛,他剧震一下欲有所行动的当儿,已给我一手抓着胸口,能量进入他的身体,控制了他所有神经,直压他的心核。
小胡子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
我从箱子升起来,他身不由主地被我带得悬在半空,双目射出惊骇欲绝的神情。也难怪他,只要老子加添点力道,他将心核碎裂而亡,这方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于阿米佩斯这类能长生不死的生物来说,比寿命有限的生物更害怕死亡。生命太珍贵了,为此他们会为换取生存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身在一个茂密的森林里,林中充满各种生命,却没有其他人。
我微笑道:“为何如此粗心大意,不是有人提醒你小心我吗?你却说我愈厉害,爆得愈精采。唉!没有同情心就算了,还要幸灾乐祸。你这种人少一个,其他人会活得快乐点。”
说罢调节能量,让他回复说话的能力。
小胡子回复了些血色,他也算是有脑袋的角色,颓然道:“我认栽了!我会绝对合作,只要鬼谍大人肯饶我一命。”
我淡淡道:“我憋了一肚子气,很想杀个人来发泄,不过见你爽脆识相,故不想太为难你。现在我问你三个问题,只要我认为你没说谎,答毕立即放你走。”
小胡子忙道:“我保证不会有半句谎话。”
我问道:“怎样可找到宝瓶?”
小胡子道:”这个我要详细点解释,宝瓶是堕落城的神秘人,我们的老板也没法直接找她对话,只有透过一个叫通天长老的人向她传递信息。不过这次她指明若能生擒你,可带你到位于大火山东面山脚、坐落于一座山谷内的废园,只要敲响园内的一个烂钟即可得她接见。”
我欣然道:“你的表现很好,这个问题过关了,现在问第二个问题。”
小胡子大松一口气,道:“请!”
我采取的是心理战术,最后的问题才是最关键性的。问道:“你听过一个叫采采的女子吗?到哪里可以找到她呢?”
小胡子愕然道:“当然听过,可是她并不是一个真实人物,只是游戏中虚拟世界里的角色,的确曾风靡一时,成为一众游戏迷的偶像,不过她早已过气,近年来再没有人提起她。”
我听得呆了起来。我的老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一会后收摄心神,问道:“谁制造她出来的?”
小胡子苦涩的道:“恕我打岔。鬼谍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当敝老板发觉遥控你的系统失灵,会派人来看个究竟?我最怕你误会是我召人来,先干掉我。”
我微笑道:“不用担心,联系并没有中断,我还使他误以为一切正常,就是本人仍处于昏迷的状态。他只会怪你办事不力,到现在仍未送我抵达目的地。”
小胡子两眼睁大的看着我,一副难以相信的样子。吁出一口气,道:“采采是轮回都的出品,轮回都的主设计师叫筑梦人,至于采采是不是由他亲手设计,要直接问他才清楚。”
怎会是这样子的?我心里乱成一团。
小胡子道:“这问题过关了吗?”
我整理思路,点头道:“好!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满意,放你走。不满意,干掉你。堕落大亨为何要杀宝瓶?”
小胡子惨然道:“我答我答。但说出来后,你须立即放我走,就算当可怜我,帮我一个忙,隔一段时间才中断遥控联系,因为我须立即逃亡,永远不回来。”
我道:“这个没问题,但你不可有保留,否则会死在我手上。明白吗?”
小胡子道:“真正的原因,恐怕只有老板一个人清楚,我说的大部分是我的猜想。老板最憎恨的是自己平民的身分,令他没法进入贵族的统治阶层,故此他并不视堕落城为女王对我们平民阶级的恩赐,亦不甘心权势被局限在一个小小的星球上。鬼谍大人你曾为贵族,只是后来被贬为平民,该明白老板的心情。”
我还是首次听到阿米佩斯王国内的阶级矛盾,看来芙纪瑶的女王并不是好当的。而锋原则是一个被贬的贵族,但他为何又信任我这个贵族“大公”呢?他真的相信我吗?
小胡子续道:“老板虽然认识到堕落城的庞大实力,又看准其为号召平民阶层的最佳平台,但仍没胆子挑战贵族牢固的统治,最大难题是女王有良好的声望。直至贵族间因与拜廷邦合并的问题,出现了分裂,老板认为机会来了,首个目标是控制堕落城,但先要控制甜心,她只是一副超卓的机器,照道理没可能办不到,可是老板多次尝试,都落得灰头土脸,原因就是宝瓶在阻挠破坏。由此我们认定宝瓶是女王的间谍,派到堕落城来作甜心的守护者。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请鬼谍大人依诺放我一条生路。”
我撤去控制他的能量。
小胡子如获皇恩大赦,以最快速度溜了。
第五卷
第十二章 … 诱惑的化身
我可以想像以前这里的模样,一个由重重叠叠陡崖峭壁合围而成的大深谷内,某一有心人匠心独运依随谷势建造一个几疑远离人世的神秘花园。水池、花圃、楼阁亭台广布其内,其上峰峦叠彩,林木参天,汤姆隆那丹星系的太阳透过云雾射进来,秘园奇花异树彩色缤纷,景色千变万化,美得难以描绘。
可惜这该是千万年以前的情况了,不知经历过什么可怕的灾劫,整座崖谷像曾被烈火焚烧,土石焦黑,光秃秃一片,不见半根青草,遍地颓垣败瓦,道路难辨,只有一个破损不堪由合成金属制成高逾人身、覆碗状的大钟,孤零零的被弃置在废园的正中处。
刚升上崖边的一轮明月,为它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作破钟唯一的伴侣。
我降落破钟之旁。
这个依我们人类园林设计为蓝本建筑的谷园,正像银河文化般,多少风流,早成过去。不论阿米佩斯人如何迷恋银河文化,在堕落城呈现出来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小胡子该已逃离星系,而堕落大亨一党则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出了什么情况。
我切断与对方遥控系统的连系,心神回到眼前的破钟,同时透过躯壳的神经撒出思感网。
整个大火山区,每一道冲奔而下的大河,高低起伏的丘陵,尽在我掌握中,却杳无人踪。
难道宝瓶听到钟声,才急急赶来,这是不合情理的,关键肯定在破钟上。
我伸手轻抚破钟,冰凉的感觉传人掌心,出奇地钟体没沾上尘埃。我下步该怎么走?堕落城的情况就像一个错综复杂的棋局,可能性很多,不同的棋着会有不同差异的后果。我的目标是大黑球,但涅尼迦南之星却引起我的好奇心。它能引来秀丽、比尔等争相竞逐,该是事关重大,甚至可能影响宇宙三国的争雄斗胜,我岂可坐视不理?
锋原的采采又是怎么一回事?假设她只是虚拟世界里的人物,如何把定情珠又或涅尼迦南之星交给她?我如深陷迷雾之中,没法掌握事情的真相。
“当!”
我一掌拍在破钟上,发出激荡深谷的钟鸣,意想不到的情况,奇迹般在我眼前发生。
变化起自破钟,构成钟体的粒子活跃起来,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为它开始进行修复的工程,又如我敲钟的鸣震,开启早深埋钟内的一个程式,不片刻它再不是先前破损的烂钟,而是一个金光灿烂、如若新制的大钟。
能量流以金钟为核心,洪潮般往深谷扩散,花草树木从地面长出来,本须历时以年计的生长过程在眨眼间完成,颓败的破砖碎石自动重组,桥、池、路、亭、阁一一重现四面八方。崖壁处爆裂喷泉,哗啦声中直泻而下,清澈的流水满注乾涸的河道,片刻间我想像中的园林美景在月色下复活。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在四周发生的奇景,最令我震撼的不是造成如此几近神迹的力量,而是其内涵。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根草,我都可以叫出它们的名字,对它们我不单熟悉,还有最深刻的感情,因为它们都是曾在圣土存在过的植物。
我再没法回想深谷之前了无生气、颓败死亡的气息。山谷四周奇峰竞出,林木茂密,碧水流经谷底血脉般的大小溪河,形成数以百计的飞瀑彩池,水动石变,在月照下美景交织。
樟子松、红松、落叶松各类松树,杨树、桦树、胡桃、水谷柳、榆、椴、色木等等纷陈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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