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性武器





  中年黑袍人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想走,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微打手势,身后数十名黑袍人各自亮出兵刃,如一道道黑色的流星,向黄金卒直掠而去;
  黄金卒丝毫无惧,虎吼一声,挺身迎上,半空中身影闪动,兵刃破空,‘噼啪’暴击声不绝于耳;
  乍一看去这些黑袍人绝对不是黄金卒的对手,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泯不畏死,身边不时有同伴被黄金卒击的头颅碎裂,血肉横飞,但是他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身形丝毫不滞,如飞蛾般以同归于尽的攻势疯狂攻向黄金卒;空气中充斥着骨肉的抨击声,血腥味,惨烈的景象让人忍不住幡然欲呕;
  惨烈的搏杀中,黄金卒再次击毙数人,又硬生生的撕裂两名黑袍人,有如血魄金刚,口中连声呼喝,挥舞着他们残裂的尸身狂战不止;黑袍人众前赴后继,就像拼的不是自己的性命一般,只是一味的向前猛攻,更有的不惜舍身自爆;转眼间,黑袍人已死伤一地,但黄金卒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他的右肩已经垂下,左肋和后背更是插着明晃晃的残剑断刃,左眼已经被鲜血蒙住,须发飘零散乱;
  任何人都已看出,黄金卒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黑袍人却仍然源源不绝的从绿门中涌出,似乎无穷无尽;
  中年黑袍人一挥手,令手下将黄金卒死死的围在中间,脸色阴沉,冷冷道:“阁下也称得上是个英雄,竟然孤身一人伤了我这么多的手下,不过可惜,即使你再强悍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独立撑天,扭转乾坤吗?乖乖的纳命来吧!”
  中年黑袍人右手一举,就要发出绝杀的命令;
  “他不是一个人!”一声冷冷的低喝声传来,只见白影一闪,太子颀长的身形已电闪而出,半空中寒光一闪,剑已出鞘,血雨飘洒中,将中年黑袍人的右手凌空斩断;
  “啊!”中年黑袍人惨呼一声,太子的出手太快,直到半截胳膊落地,中年黑袍人才醒悟到自己已然受了重创,创口鲜血狂喷,几欲昏厥;
  中年黑袍人目眦尽裂,迅速在自己的残臂上疾点了几下,封住穴道,一边嘶声命令道:“杀,杀了他……”
  黑袍人众转首想向,一部分攻向黄金卒,更大一部分齐刷刷的向太子杀来;
  黑袍人的分派本来没错,相对于受伤的黄金卒来说,太子更是一名劲敌,往他这边多分派人手,恰如其分;
  只可惜他们忘记了这里还有其他人,叶飞厉啸一声,纵身杀入了敌阵,他本来就已按捺不住,此时得了空挡,如虎入羊群一般杀了过去,本来叶飞在功夫方面并没有优势,但胜在出其不意,更兼有千年鹤裘护身,不必顾忌自身的空门,所以一时间杀的极是顺手,潜能的作用大放异彩,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黑袍人众一时间乱了阵脚,太子与黄金卒反身杀来,更是乱作一团,这时人群中那几个身有功夫的人也已辨明了形势,见有机可趁,齐刷刷的杀了上来,一时间杀声震天,黑袍人众渐渐处于劣势;
  中年黑袍人见已经无力回天,匆忙中从身上取出一物,惶声禀报道:“总管,四号舱这边发生变故,敌人实力太强,属下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弟兄们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叶飞在厮杀中闻听,忍不住微微一震,四号舱?难道?像此处的这种布置,在午夜兰花私人会所里远不止一个?
   (二百五十四)死亡游戏(三)
  随着中年黑袍人的一声令下,黑袍人众迅速从绿门中退了出去,转眼不剩一人;
  叶飞,太子,黄金卒等在战场中厮杀的人得胜之际,相视一笑,一笑间已经不分彼此,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同一类人,患难之交本就来的突兀,但是却更加真挚;不过他们也知道,眼前的胜利只是暂时的胜利,接下来必定还有更加凶险的场面在等待着他们,此处的布置必定不是想象中那么的简单;
  但是大部分人却没有那种危机感,他们见黑袍人众退去,而通向自由之路的大门就敞开在眼前,于是有人开始奔向门口,带动之下,人群纷纷往绿门处奔涌过去;
  “等一下……”
  叶飞没想到人们会如此的急不可耐,整个死亡游戏必定不会是如此的简单,他们如此冲动,结局必定不妙;开口阻拦之下,已经迟了一步,有一大部分人已经冲出了门外,只听一阵脚步涌动声中,门外随即传来阵阵的惨呼声,显然已经有人遇害;
  “大家快点退回来,守住门口,不可鲁莽行事!”叶飞情急大喝,他不知道门外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情形,但是也知道就这么一味的冲出去,必定凶多吉少;他守在门口,防止门户关闭,一时间,刚刚那些冲出门外的人们又纷纷掉头跑了回来,一个个脸上深有惧色,显然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黄金卒一把拦住一个跑回来的高瘦男人,大声喝问道;
  “死人,死了很多人,他们都死了……”高瘦男人已经惊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只是不停的重复着死人,说着说着喉头一阵耸动,竟然趴在墙角哇哇的呕吐起来;
  黄金卒目光一凛,急忙步出门外,太子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两个人一同而出;
  谭欣和香妃快步来到叶飞的身边,叶飞示意她们不要心急,一切小心行事,三人一同走出绿门;
  绿门外,竟然是一条横着的走廊,两边都被堵死,而对面又依次延伸出四条直廊,眼前的一条昏暗模糊,一眼看不到边;
  横廊里挤满了人,再也没有人敢轻易踏出一步,只是一脸惶遽的畏缩在一起,叶飞看了看两边,见太子与黄金卒正矗立在左起第二条直廊面前,脸色沉重;
  叶飞带同谭欣和香妃走过去,只见这条直廊同样的长无边际,只是看上去却比旁边的那条直廊要明朗宽敞一些,里面静悄悄的,直廊中不远的地面上散碎着一堆堆血肉模糊的皮肉;
  叶飞皱了皱眉头,他看出那一堆堆的皮肉正是刚死不久的人,只是却被一块块的绞了开来,散碎在地上不成人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有半截手指还在痉挛的勾动着;
  谭欣和香妃已经不敢再看,两个人各自躲在叶飞和太子的背后,再也不肯睁开眼睛;
  “他们怎么会死的这样惨?”叶飞紧紧的皱着眉头,他想象不出对方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这些人伤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再快的剑,也不可能将人削成一块块大小均匀的皮肉;
  “直廊里有机关,是一层层不可目视的激光网,人一旦走进里面,立刻就会被切的粉碎。”太子也是面容紧锁,他不惧再厉害的对手,但是面对机关暗器,他的确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机关?”叶飞皱眉凝望过廊深处,里面一片沉寂,他虽然看不出这里面的真实究竟,但是也深深的感觉到里面隐藏的杀机;
  “目前横廊里是安全的,只是一共有四条直廊,不知道哪一条才是生路?”太子沉吟道,“我们先不要急于选哪一条路,一定要稳下心神,找出每条道路中的机关枢纽。”
  叶飞等人退回横廊中,依次看过了另外三条直廊,心中大体有了一个轮廓;目前一共有四条直廊,每条直廊里都显示出不同的色彩,一条昏黑色,一条明亮色,一条幽绿色,一条湛蓝色;刚刚死过人的那条路就是带有自然明亮色彩的直廊,看上去最是安全,但也正因为这样,人们才会在下意识中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有时候人真的不应该过分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是这一条路虽然不能走,另外的三条同样是吉凶难测,而在这种未知的情形下,人们更加不敢冒险,并且即使有人愿意冒险一试,也绝对不能拿人的性命来做实验;
  四条未知之路,每一条都充满了杀机,仿佛一只只张着血盆巨口的猛兽,正等待着一个个即将送上门来的生命;
  如果楚楚在这里就好了!
  叶飞忍不住想起了楚楚,她擅长机关设计,此处的机关埋伏虽然凶险难测,但如果她在这里,必定能很轻易的就将此地的危机尽皆清除;而夏文婷此时肯定也必定具备了此种能力,她跟楚楚回山修炼,自然也能习得此中机密,两个人中能有一人在此,眼前危机可除;
  只可惜两人没有任何可能出现在这里,而其他人显然也都束手无措,只能活活的被困死在这里;
  但是幸好,叶飞还在这里,也许他并不懂机关设计,但是他有一部神奇的手机,手机虽然不能破解机关,但是却可以设定预警信号;
  叶飞取出手机,依次在每条直廊上设定预警搜索,这玩意果然大有妙处,只见手机屏幕上开始密密麻麻的显示出警报的预警符号,用红色的点状分布标示出了每条直廊里的危险所在;
  叶飞依次搜索完毕,见四条直廊中,除了那条昏黑色的直廊没有预警显示外,其它三条直廊均是机关密布,有如布下了天罗地网,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安然的通过;
  难道那条昏黑色的直廊才是真正的生路?
  叶飞暗自感叹,看上去最危险得一条路,实际上却又是最安全的,此处设定机关的人确实很能把握人的心理,在不知不觉中就把人引上了歧途;
  叶飞再次勘察了昏黑色的直廊一遍,确定此处并无凶险,望着黑黝黝没有一丝光明的直廊,下定了决心道:“这是唯一的一条活路,我们就从此路走。”
  太子和黄金卒等人没有反对,不知不觉中,他们彼此之间已经产生了绝对的信任;
  但是别人却不一定同意这个观点,立刻有人大声反对道:“你开什么玩笑,你说活路就活路?这里面黑漆麻乌的什么都看不见,你想让我们进去送死呀!”
  “不想去你就待在这里,没有人逼你非走不可。”太子冷冷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拖后腿的,他们自己没有任何的办法,却又百般阻挠别人的信心,太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他冷哼之下,当下大步而入,黄金卒紧跟而上;
  叶飞却紧赶上两步拦住了他们;
  “让我先走。”叶飞微笑道,“我身上有千年鹤裘护身,有什么危险的话也能够躲得过去,探路之事还是我来吧。”
  “我们一起走。”太子并不喜欢多言,但是他的脚步也并没有退后,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
  “一起走好啊!大家都可以有个照应。”黄金卒哈哈大笑道,他似乎无惧任何凶险,只是让他留在这憋闷的地方干等,他死都不会同意;
  三人相视而笑,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彼此间的情谊更加深厚,男人之间的友情,本来就不是说出来的;
  旁观的人也忍不住感动起来,在这种生死一发的时刻,血性男儿更容易感染其中,他们也均是一言不发,但是望着叶飞的目光,也同样充满了无比的信任;
  于是人们自发的形成一个阵型,叶飞,太子,黄金卒三人在前,另有数人守护两侧,谭欣,香妃紧跟叶飞三人身后,再往后面是那些普通的人,但他们此时也都是一脸的义无反顾;在这种慷慨的气氛中,死又有什么可怕?
  一行人阵势显明,浩浩荡荡,稳步而行;
  越往直廊的深处走,眼前越昏暗,到了后来,眼前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但好在虽然眼前漆黑一片,却并没有任何的机关埋伏;人们彼此相牵,迤逦而行;
  没有人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他们已经无所畏惧,因为人们此时已经有了无比的信心,对自己,同时也是对别人;信心,永远是一个不败的神话;
  直廊斜斜向下,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的已经走到了直廊的尽头,这个时候开始渐渐感到面前阴风阵阵,风越来越大,有经验的人已经辨别出,这阵风似乎来自于山腹的深处,难道叶飞等人此时已经深入地底?
  一行人在一块屏风似的岩石前停了下来,眼前已没有路,只有阴风更烈,吹得人们眼睛都几乎睁不开;
  凭着感觉,叶飞感觉到前面绕过屏风后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洞口,风就是从那里面吹出来;两边已没有路,他们唯一的途径只能是从屏风的后面,摸索进洞口的深处;
  又是一个未知的选择,但是人们又没有任何的选择,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屏风的岩石后挂着条钢索,钢索上吊着一辆辆的滑车,钢索的另一端斜斜的向下通向黑黝黝的山洞深处;
  至于钢索的尽头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光明还是黑暗,人们都已不做任何猜测,他们互相帮衬着,登上了一辆辆滑车,他们相信,只要彼此信任,互帮互助,就算前方有再大的凶险,也一定可以战胜;
  人心齐聚,所向披靡,至少叶飞等人现在已经占据了人和的优势,只是此时等待他们的,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