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根性福





  左手抓著咬了半根的白嫩的萝卜条,右手正准备伸向坛子抓根青瓜,听到他说话,草根好像才意识到他在旁边,木讷的看了他一会,眼珠子溜向萝卜又瞥向坛子里引人涎沫横流的美味,迟疑不决的将萝卜条递到他嘴边,“你要吃么?”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寒恺修额上一排的木条,他的样子像是要从他嘴里抢食的饿狼吗?
  见他没反应,草根喜恭恭的乐,飞快把萝卜条塞进嘴里,好像怕他反悔一样。捏著他塞满东西胖鼓鼓的脸颊,寒恺修哭笑不得,“你哟,真是个小气的贪吃鬼,你老公不惦记你这点东西。”
  眼睛眯成一条线,草根冲他傻乐,你不惦记更好,我一个人吃都不够。
  看他吃酸东西眼都不眨猛吃,张妈害怕酸性东西吃的过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少爷,要不以后别给他吃了?”
  行不通,因为草根没那些东西就好像炒瘾君子没了鸦片,对著一桌子好菜泫然欲泣,那模样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都说酸儿辣女,寒恺修想他之所有这么嗜酸,说不定肚子里两个都是儿子,这样想想也就由他去了。
  乐极生悲,放任他的后果就是,牙齿都被酸性腐蚀了,除了粥,其它的都吃不了。寒恺修想,他现在总该不吃了吧。吃是不吃了,一天到晚进肚子的都是汤汤水水,半夜要起来N次,寒恺修杯具了,一晃身变成了伺候他屎尿的老妈子。
  草根只要哼哼两声,身边随时有整晚待命的贴心‘男佣’。连著几天,寒恺修顶著双熊猫眼被安格冶忒不厚道的狠狠嘲笑了。
  寒恺修也不介意,反而备感自豪。笑吧笑吧,到时看到我粉嫩可爱的儿子,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半夜醒转,蓦然清醒,草根感觉到命运的转辗真的是不可思议,感慨万端。他发出的轻微响动惊动了朦胧睡著的寒恺修,他半眯著惺忪的眼眸,捞起草根就往厕所跑。
  其实不是很急,若大的浴镜里,无比清楚的照出寒恺修替他把尿的情形,完了再细心洗干净屁股,擦干……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寒恺修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之所以能这么的一丝不苟,全是这几天练出来的。
  黑暗中,草根静静听著他平缓的呼吸,一颗心安稳的就像平静的湖面,只有温馨的流淌,再也没有狂风作乱下的癫惧。
  这个男人,真的是用心在对他好。
  寒恺修觉察到他没睡,安抚的摸摸他的肚子,“怎么不睡?宝宝不乖了吗?”
  这句话纯粹是梦呓中的呢喃,草根窝心极了,他想说表达心里的那份情意,动动嘴最终是没能出口。最后,紧贴著他胸膛的唇无声的低诉:我爱你!
  他的一辈子,坎坷多折,从遇上这个男人开始,命运无形中开始了转折。人生能得到这个一个人,全心相待,呵护备至,即使是禁忌的感情又怎么样,在世一生,又有几人能有这种幸运?
  世事如棋,局局翻新,草根不知道这幸福的日子能维持多久。乏善可陈的自己新鲜感不经过冷冻,能不能抵过时间的变迁,万物的无常;有一点他很确定,这一辈子能遇到他,得到他哪怕是一天的疼惜,草根都圆满了。
  妈妈说:要惜福,要知足。
  凌晨六点。
  寒恺修蹙著眉从睡梦中惊醒。
  身体好像正躺在沼泽地里,身下是一片潮湿,他仿佛还闻到了淤泥的腥腻。睁开眼,湿漉漉的感觉仍旧在,不是做梦。
  开了床灯,抛开被子一看,寒恺修顿时大笑不止,草根尿床了。
  草根也醒了,羞愧的差点爆血。鼻子一酸,眼泪汪汪的模样楚楚可怜,好像在控诉他的笑很没道理。
  如果不是怕他太劳累,休息不好,草根也不会那么辛苦的憋著。不知道忍了多久,乏困的草根也撑不住瞌睡虫的折磨,昏昏然睡了过去,便梦到寒恺修替他把尿了,他也就不委屈自己酣畅淋漓的释放了。
  几十岁的人了还干出这种糗事,草根简直是无地自容,寒恺修敛了笑,送上热吻以便表示他并不介意的心意。
  “老婆,想上厕所怎么也不叫我,这万一憋坏了怎么办?”
  草根丢了个白眼给他,寒恺修看在眼里却是媚眼如丝,他受不得一点挑逗的兄弟开始有了抬头的趋势。
  “老婆,拜托你,不要在这种时间用这样的眼神撩拨我,现在非常时期,老公不想犯错误。”
  再来一次,他绝对相信,辛诺贇予定会把草根带走,带到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惩罚他承受不起。
  亲亲他的肚皮,寒恺修说,“走,儿子,爸爸带你们去洗澡澡罗。”
  被横空抱起,草根就势搂住他的脖子,嗔怪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万一是女儿你是不是就不喜欢她?”
  下巴碰碰他的头,责备他胡思乱想,“瞎说什么,女儿儿子我都喜欢。不过我能确信肯定有一个是儿子。”
  “名字你想好没有啊?都过这么些日子了,你也没点反应……”
  对于草根的抱怨,寒恺修急忙打住,“宝宝没那么快出来,现在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想。”
  想起草根给取的名字,他爆汗。
  心血来潮,草根非要先给宝宝取名字,说是怕万一生了再想太仓促。经过他慎重的琢磨,终于整理了一堆他认为很不错的好名。
  元宝、金宝、银宝、满福、招财……总之都跟钱离不了关系。
  寒恺修越往下听狂爆冷汗,寒家的子孙要取上这么土帽儿的名字,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狗仔队还不知道会怎么乱写。
  喜财,旺财什么的,都是些小猫小狗的称呼。更绝的是,草根愣要给他们安上个小名,说是在乡下都是叫小名,那样孩子好养活,而且是越难听越好。
  狗仔、菜花、丑丫、面团、豆芽……
  估计上街时,喊一嗓子“大白菜”,协管会把他当违禁摆卖的小贩就抓起来。
  草根皱皱鼻子,“你就是不想用我取的名字,我觉得挺好啊,宝宝长大能过上好日子不好吗?那也是我的心愿。”
  这还不容易,凭寒氏的实力,那些财产后辈几世都花不完,哪里要靠带财的名字才能过上好日子。
  “相信你老公,绝对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将来,也会给宝宝打下一片江山。你放心,老公会给你们遮风挡雨。”
  027 礼物
  光溜溜的也省了脱衣服的麻烦,寒恺修抱著他坐进浴缸。草根靠在他怀里,手玩弄著水面的泡沫。
  “江山?你要宝宝当皇帝么?”
  寒恺修笑,他的笨笨老婆有时候真的是傻的心人心疼,“恩,也差不多,我们的宝宝会过的比皇帝更自在,更逍遥。”
  皇帝一辈子都为了江山拼命,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过这种被束缚的日子。
  洁白的泡沫里夹杂著几丝黑,草根好奇的捞在手里,转头询问寒恺修,“这是什么?”
  寒恺修坏坏的笑了,水底下的手摸到他前面,“是宝贝的胡须。”
  扭扭屁股,草根推开他作乱的手,寒恺修抽气,“别动,你要把老公坐断吗?”
  “我说我胖了你还不信,咦……什么东西?硬硬的……”屁股下硬梆梆的一条,草根一摸,烫的他缩回手,“你……你……”
  “我怎么。”寒恺修理直气壮,揉著草根的,“你还不是一样硬了。”
  草根脸红,“你瞎说,是你弄硬的。”
  寒恺修脸也不臊,嘿嘿笑,“还不是你老公的魅力大!老婆,怎么感觉你的毛毛越来越少了?”
  虽然没有仔细看过,寒恺修清楚的记得他下体的毛发很浓密,现在在捊在手里只有稀疏的一丛。
  水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的黑色毛发,草根捞了再捞,和泡沫一起很快的就有了一手掌。
  草根看著寒恺修寻求答案,寒恺修看著草根无语。
  这种现象天天替草根洗澡的寒恺修早就有所觉察,新陈代谢,交替更新,他自己也偶有这种情况,也没放心上。掉得这么厉害,看来不怎么寻常。
  刮刮他的鼻子,寒恺修安慰他,“没事的,现在秋天了,掉点毛毛没什么的,老公也掉正好陪著你。”
  基本上,寒恺修说什么草根都是无条件的信赖,听著有理,草根很快就把这事忘脑后了。
  尿湿的床不能睡了,量大到连下边的床垫都透了。寒恺修没有叫张妈,自己动手把卧室里小书房的折叠床弄下来,铺上被子把草根抱了进去。
  寒恺修比草根还紧张,基本都没让他的脚沾过地,他都快忘记踏实站在地上是什么感觉了。
  打电话叫人送新床过来,寒恺修不敢懈怠,著急打电话给辛诺。然而,从来没有关过机的辛诺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心急如焚的寒恺修赶到去过一次的居民区,也是铁将军把门。
  急促的门铃声把邻居引了出来,告诉他这家人早就搬走了,一问时间才知道就在他从这里接走草根,他们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一愁莫展,辛诺找他们容易,想找他们却难如登天。
  王伯说过,只要草根有事,他们都会知道,既然辛诺都没有出现,是不是意味著草根现在没事?
  上次他还没来得及电话通知,辛诺他们便已经到门口了,寒恺修记得他没有告知过他们家里的地址。
  想到这点,寒恺修暗忖,希望没事。
  一只鹦鹉垂头丧气的呆在鸟笼里,对芊芊玉手送来的美食不顾一屑。宛倪珑的兴致荡然无存,手里的食勺扔了出去。
  “修,我一下飞机就急忙赶过来,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只不识好歹的笨鸟。”
  坐在办公桌后方的寒恺修轻轻晃著皮椅,手里还捏著正准备在文件上签字的金笔,“我专门托人训练了很久,它可不是一般的聪明。我想可能是刚见到你不熟悉的缘故,或许多些日子就会亲近你。”
  “这臭鸟脏死了,我可没兴趣跟它亲近。修,我爸爸说已经帮你跟日本的江横先生拉了线,你们谈得怎么样?有合作的机会吗?”
  宛倪珑虽然是女儿,却比几个哥哥都要得宠,宛父对她是言听计从。寒恺修借宛倪珑的口将他约出来,只是为了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果然,以为女儿跟寒恺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宛父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跟日本搭上线,寒恺修如虎添翼,宛家对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之所以还要费力气应付她,只是不想撕破脸让他平坦大道多一块绊脚石。
  避重就轻,寒恺修拿过她的包包道,“你不喜欢这鸟我再重新买点礼物送你吧,你喜欢什么?”这样问只是礼貌,他当然知道她这种女人除了珠宝名牌服饰,再也别无他好。
  挽著他的手,两人走向电梯,宛倪珑笑靥如花,“XX首饰店新来的一批货,有一款项链我好喜欢,只是……太贵了,我舍不得买,修,你看……”
  明明是一脸想让男人把钱都撒她身上的贪婪模样,偏偏要做出一付不想让他破费想替他省钱的为难样子。寒恺修厌恶,还是他的草根好,心里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干净自然的就像地底的纯净水。
  “没问题,只要你喜欢。”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戏也快收场,就当是她这颗棋子辛苦的酬劳。
  浓妆豔抹,调色盘一样的脸,不说她是宛倪珑其实都没人认得出她,她偏要戴上一付大大的墨镜,以发半遮住脸孔,遮遮掩掩的进了珠宝店。
  店员拿出她特指的钻石项链,她对著镜子左照右看,询问一旁寒恺修的意见,“修,你觉得怎么样?”
  纯天然的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质,在灯光下照样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几十粒米钻精巧镶在它的周围,更加衬托出宝石的光彩熠熠。凝视著,寒恺修好像看到是草根在试戴这项链,无比娇羞的问他,“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微笑著,想也没想便说,“很好看。”真的,他老婆带什么都好看。
  宛倪珑很满意,店员也满意。这可是店里最贵的首饰,这一单做成了,光想著提成店员脸上不自觉的洋溢著欢乐的笑脸。
  眼睛不时扫向陈列柜,她试探著,“修,你不觉得这么漂亮的项链也要点别的东西来配才好看?”
  美好消失,他的草根永远都不会这么贪心物质。
  “你看中什么随意拿就好,你先选,我到旁边去坐坐。”
  宛倪珑高兴的想尖叫,店员的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眼珠子。
  对面是男士专柜,寒恺修指著其中一只说,“这个,麻烦给我看看。”
  那是只精致的简单戒指,没有华丽的点缀,巧夺天工的设计和质朴的感觉让他一看就觉得很合适。
  “请问这个戒指可以定制吗?”得到店员肯定的回答后,他说,“同一款麻烦帮我做两个尺寸不一样的,一大一小……”
  两个戒指的价钱不及钻石项链的一个尾巴,将寒恺修的要求作好记录的店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