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根性福





  宛家的女人真可怕,身在宛家真可怜。
  “小涣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不应该这样敌对他。”说起来澄涣也真可怜,而宛倪珑让人越来越看不懂,真不明白她对澄涣那么大的仇恨从哪来的,“有时间去看看他吧,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
  去看他?
  宛倪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疯了一样大笑起来,“你叫我去看那个野种?修,你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你们都说他可怜,说我任性。他就是一个魔鬼,你们都被他骗了。”
  疯狂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寒恺修默默看著她,就她是在用疯狂来发泄心里的不畅快吧。
  “你不能跟我在一起是因为他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到现在她连两个情敌谁主谁次都不知道,不管是谁她都无法接受,宛倪珑不可能输给任何人。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点用了,你再好好想想项链你丢在了哪里,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宛倪珑细细的啜泣,寒恺修打开门她也没点反应,他迈出去的脚步又跨回来,“你有给我打过电话?”
  宛倪珑不知道在想什么,呆呆的,听到他问话她就机械的回答,“打过,可是你拒绝了,我一直打都打不通……”
  吐出一口气,清楚的看见一团白气,寒恺修关上门大步走了,再也没回头。
  关门的声音很小,却宛若一道厉雷劈在她的心头,宛倪珑知道她跟寒恺修之间因为这扇门彻底的隔绝了,他们再没有一点可能。
  两行黑黑的液体流淌在脸颊上,桌上摆放整齐的餐具被拂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寒恺修,我也爱你啊,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
  峰回路转,安格冶的日本之行替寒恺修解决了大难题。
  追溯源头,日本方面江横的问题在安格冶的巧妙安排下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出于某种原国,寒氏危机解除的消息寒恺修并没有向外界公布。有关寒恺修因为能力问题被剔除继承权的传闻愈演愈烈,他照旧云淡风清,不置一词。
  安格冶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嘴里嚼著口香糖像坨屎滩在寒恺修办公室,寒恺修胡须拉杂不修边幅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放过嘲笑的机会。
  “我说姓寒的,你的宝贝儿草根哪去了?这么久没见他了,我还有点想他了,真是奇怪……”
  寒恺修的手里是安格冶从日本带回来的相关资料,他细细的一一看过去,紧锁的眉头点点松开了。
  安格冶提到草根时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一回来就这么有空在这消磨,不去缠著你家大熊了。”
  “喂,寒恺修,别转移话题好不好,我可是摸著草根快生的日子回来的,这么冷的天我替你在日本累死累活的,你就这么报答我啊。”安格冶摸摸鼻子,“我不就说了句草根生了双胞胎送一个给我玩玩么,真小气,大不了我玩够了就还给你还不成么。”
  对小孩上瘾的安格冶把宝宝当玩具了。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正准备继续数落的安格冶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嘎?你说什么?”
  071 往事不堪回首
  听完寒恺修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安格冶的脸变了又变,最后他一下子跳上办公桌,把坐在后边的寒恺修提了起来,“寒恺修,今天我算是见识你了。你凭什么做这样的决定?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现在草根不见了,我到哪里去找草根,你答应过我,替你跑完日本就让草根带我去见那个神秘的王伯,你他妈全都是放屁是不是?”
  安格冶双目赤红,俨然一支喷火龙,“我把你当兄弟,累死累活没半句怨言,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寒恺修,今天我跟你没完,听到没有?”
  任由安格冶揪著自己的衣领,寒恺修面无表情的按下电话,“大熊,过来把你家花狐狸带走。”
  一脚把电话踢下桌,安格冶口沫横飞,“丫丫的,今天我算是认清你了,合著你一直都把我当猴耍,你这种人我怎么会把你当兄弟。当初真不该把草根带到你面前来,我真后悔,害了草根,瞎了眼才会以为你是真心对他好……”
  眼眶泛红,安格冶声音有点哽咽,他松开手,无力的瘫在桌面上,“你知道我跟大熊多盼著能见见那个神奇的王伯么?替你办事大熊差点把命丢在日本了。什么兄弟,什么朋友,就是这么被你利用的,为了个澄涣你辜负我们就不说了,你还这么对草根,你说你是不是狼心狗肺……”
  “你别再说了。”寒恺修手里的资料塞进了隐密的一角,制止安格冶再说下去。
  “你有脸做出这种事还怕人说啊!”
  安格冶疯了一样把桌上的东西往下踢,瞬间纸张飞舞,桌面很快的一扫而空,而地上也是狼藉一片,电脑重重摔在地毯不知道坏没坏。
  寒恺修也不出声阻止,冷眼看著安格冶的泼妇行径。
  最后,安格冶累了,狠戾的盯著寒恺修,“从此以后,安格冶跟你寒恺修再无半点瓜葛,你去抱著你的旧情人好好温存吧。”
  气氛冻结住,两人都没有说话。寒恺修看得懂他眼的狠,安格冶同样的看懂了他眼里的淡。
  门被推开,大熊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剑拔弩张的两人把他吓得不轻,“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到大熊,安格冶的眼泪绝堤一样汹涌而来,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凶悍,犹如一只被大灰狼恐吓的小绵羊,“呜……熊熊,草根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大熊有些糊涂,“恺修……”
  “熊熊……”安格冶委屈的伸手要抱,“你要跟他说话我就……我就跟你分居。”
  抱起安格冶,大熊总感觉到哪里有问题,接收到安格冶让他闭嘴的警告,他识相的没有再说一句话,扔下垃圾堆里的寒恺修走了。
  刚出门口,一名气色虚弱却风姿不俗的男子正看著他们,从他犹似熟识的面容安格冶已经猜到他是谁,趴在大熊肩头,安格冶很不爽的丢了个大大的白眼过去。
  男子定定的看著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安格冶被抱著一路张扬也不觉得脸臊,反而高调热络的跟遇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寒氏员工对他们的腻歪行为见怪不怪,只是感觉的这么帅一个男人却是gay,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从保安手里接过车钥匙,安格冶腻在大熊身上不肯下来。
  日本之行安格冶瘦了很多,抱在怀里轻轻的一团,大熊看著都心疼死了。
  “小冶,我买了排骨,今晚煲排骨汤好不好,你看你瘦得都没肉了。”
  扒开大熊的衣服,安格冶贴在他的肌肤上闻著属于他的体香,闷闷的,“大熊,你会不会为了旧情人不要我?”
  “我只有你一个。”
  “我是说万一,你会怎么样?会不会放弃我?”
  “不会,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爱小冶。”
  “真是好大熊。”安格冶一下子又生龙活虎,在他唇上连连亲了几口,“真乖,不狂费小爷我这么爱你。”
  刚才还在伤春悲秋,一下子又天空放晴,大熊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见他高兴了他也笑了,就这样怀里挂著安格冶他发动车子快速的离开了寒氏。
  小冶的不安可能是受寒恺修旧情人的刺激吧,大熊想起他刚才冲上去时,在门口见到的那个漂亮男子。惊鸿的一眼,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是草根无法比拟的,也怪不得寒恺修心思动摇。
  澄涣推开门,寒恺修正低头在收拾著什么,看到一室的狼籍澄涣有些吃惊,“这是怎么了?”
  手里凌乱的捧著一叠资料,看到为了躲避地上的纸张而左避右绕的澄涣,寒恺修捏了一把汗,“你站著别动,万一摔到了就糟糕了。等等,我一会就好。”
  乖乖的,澄涣站著等著寒恺修忙完。
  大致的收拾了一下,让澄涣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寒恺修倒了杯水给他,“不是跟你说过了有伤就在医院老实呆著吗?这么老远跑过来!”
  他话里带著宠溺的责备好窝心,澄涣感觉无味的白水喝在嘴里都是甜的,“恺修哥,你真的不怪我删了你的电话么?”
  寒恺修摇头,这个已经不是怪不怪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去医院陪我了?”澄涣很委屈,他不是都道过歉了吗?
  寒氏的问题得到解决并没有向外界公布,寒恺修凡事亲力亲为,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谨慎,而医院那边也就疏忽了。
  澄涣知道他在忙,具体忙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寒氏的情况很严重,寒恺修没去看他可以理解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撒撒娇。
  “公司的情况你知道的,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要投入百分之百的心思。”翻出澄涣备在这边的药,再给杯里续了水,“到吃药时间了,先把药吃了吧。”
  乖巧的接过药丸,温顺的像只小猫,寒恺修不由的想起当年的澄涣,那么的干净,那么的纯真……
  “恺修哥,你在看什么?”澄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羞红了脸。
  寒恺修笑笑,把药箱收起来放好,“我在想以前的你,跟现在真的很不一样。”
  “是吗,哪里不一样?”淡淡的,澄涣接口问。
  澄涣的眼睛没有放在寒恺修身上,他盯著桌上的水杯,寒恺修目光投到落地窗外的天空,“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经常哭,每一次都是因为被欺负,而你却喜欢边哭边把鼻涕眼泪都往我身上的蹭,张妈老说是我自己不讲卫生……你好小好瘦,胆子小得一只老鼠都能把你吓哭。那时候我好心疼你,心疼你总是伤痕累累还天真的认为只要许愿,他们就会对你好,心疼你半夜饿著肚子翻墙来敲我家的门,心疼你即使受再多的苦也不服输要拼搏的决心,心疼……”
  “恺修哥,你不要说了。”澄涣泪光冷冷的打断。
  往事都是不堪回首的,特别是那些能让人痛不欲生的过去。
  寒恺修好像没听到,兀自说道,“流浪的小猫小狗,你不能带回去养却要每天省下饭菜带去喂它们,那个时候,你的善良让我感动,那时我多庆幸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干净的你,这个世界因为你有了温度。”
  他的目光转回澄涣身上,“小涣,那时候的你真的难能可贵。”看多了寒家太多的人情世故,就是那样清灵的澄涣让他动了心。
  倚靠进沙发里,澄涣深长的凝视著一点,喃喃自语,“很多东西,很多事情都会被改变,包括你包括我……”
  寒恺修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点点的摊开被他揉在手心里的纸张……
  可能吧,很多事情都会改变!
  072 对不起,我有爱人了
  明里,寒恺修依旧是从前那个风流大少,睥睨一切。
  暗中,寒恺修派出大量信得过的亲信四处打探辛诺的消息。
  他非常明白想要找到辛诺的憩身之地难如登天,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放弃的细细搜索著,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每天都在黎明中等待希望,暮色中带著失望而归。
  草根没找到,宛家却上门来了。
  见到宛穆林,寒恺修有一些意外,跟宛倪珑撇清了关系也就是划清了跟宛家的界线,不是敌仇也绝非是朋友,宛穆林忽然亲自打上门让他有点摸不清他的来意。
  虽然白忙活一场,可是人情方面寒恺修对宛倪珑还是心存愧疚。
  贵宾接待室,秘书沏上香茶关上门退了出去,寒恺修与宛穆林相对而坐。
  “伯父,其实我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亲自上门赔罪,苦于公司一直被琐事缠身,实在是抱歉得很。不知道今天伯父百忙中过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您尽管开口。”
  谦卑有礼,温文而大气,如果不是已经看清他的本质,宛穆林都想为寒氏能有如此良才而叫好鼓掌。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公事,纯属私事。”宛穆林坐在那儿,虽然鬓染华发,天成的气势还是不怒而威。
  寒恺修修一笑,他也没想过这阵势是来谈公事的。看来宛倪珑已经把分手的事情都跟家里人说了,正好也省得他费劲了。
  “小倪自杀了!”
  千想万想,想不到是这样一句话,寒恺修的心“!嗒”一下,事情远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纵使想过宛倪珑会闹会哭,可没想过她会来如此绝决的一招。
  自杀,不像是她的做事风格啊!
  “她现在怎么样了?”一句话纯属礼貌。
  宛穆林的神情很凝重,整个人显得倦怠苍桑,“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向都看得比较开,对于你们的交往我也是顺由你们发展,按理说儿女的事情由不得我这个老头子出面,可是,事情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我不得不放下这张老脸,跟你好好谈谈!”
  寒恺修没搭腔,安静的听著。
  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