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拳
失魂落魄的礼姐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将事情跟张大洪一说,张大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说今天早上起来眼皮怎么跳个不停呢,原来东榔头那混蛋竟然接着沈三拳结婚的日子大大出手,实在是卑鄙,狠狠的骂了一句之后,才对礼姐说道:“你现在赶快去南岗村,通知刀疤沈三拳他们,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礼姐匆匆出了门,叫了辆边三轮,说了一声南岗村,那司机也是认识路的,立马发动了起来,礼姐不停的催促着,弄的人家没好声的回了一句,“大姐,我这是车,不是飞机啊。”
中午的喜宴在南岗村可谓是空前绝后,沈三拳拿着酒杯一桌桌的敬着酒,小沈甜则在一旁不断的劝道:“三拳哥,你少喝点!”
“小甜,不带你这么说话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大伙高兴,三拳,哥跟你碰一杯!”沈长福叼着大前门,神气非常,一口将碗中的白酒干了个底朝天。
沈三拳也是丝毫不孬,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大口喝完。
那边的小释刀疤初八初九沈青山等人坐在一起,还没等沈三拳来到,就已经是喝的差不多了,所有人当中除了初九之外都在大口大口的说着胡话,没想到这小子功夫厉害,喝酒也是一个狠角色,刀疤粗鲁的喷着酒气,更是将梁山监狱的风光事迹再次的讲了一遍又一遍,随后又讲到农贸市场初八挡子弹的壮举,那就一个仗义,拿着碗死活要跟初八再来一次。
小释这个疯和尚烟酒不分家,刚坐到桌子上就从老会计那里弄来两包大前门,此时站了起来分发给了众位,点燃之后,笑着说道:“今天咱们兄弟不醉不归,三哥何等人物啊,大婚之喜,一定要一醉方休。”
“干!”
“喝!”
七八个酒鬼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碰碗。
“满上!”小释又嚣张的来了一句,东倒西歪。
乌金膏今天喝的比较少,听燕小七说好像是胃痛,沈三拳也不勉强,对于乌金膏他一直怀着感激的心态,今天给自己又是弄来五条好烟,虽然说不上是大恩大德,不过却是细致入微,没什么钱的沈三拳此时需要的就是这种小恩小惠,乌金膏理解没有钱的痛苦和尴尬,所以自己亲自带来,让沈三拳不知道的是,两天前乌金膏就给过沈青山一笔钱,说是置办酒席的费用,沈青山如何肯要,乌金膏立马就不高兴了,教训了一顿之后说道:“给我拿着,不是给你的,也不是给三拳的,而是给这次婚礼所用,你几个大老爷们不要面子,难道人家小甜也不要?二十多桌酒席没点像样的烟酒成何体统,给我记住数量就行,以后发财了,双倍奉还给我。”
沈奶奶激动的坐在最北方的桌子上,跟徐海英一起,老人家今天精神出奇的好,不断的催促着众人吃菜喝酒,孙子的大喜,她总算也是看到这一天了。
礼姐慌慌张张的下了车,循着喝酒吆喝的声音很快的找到了喜宴地,人群中看着不断敬酒的沈三拳飞快的跑了过去。
“三拳,三拳!”
沈三拳请了礼姐来喝喜酒,只不过洗煤厂实在太忙,也就走不开了,现在她竟然突然来到,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客气的说道:“礼姐,快请坐,好好的喝一杯。”
礼姐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沈三拳走到一旁,礼姐赶紧说道:“三拳,洗煤厂出大事了,今天又有人捣乱,把徐老板那边几个司机也打伤了,现在那些人还在洗煤厂,你说该怎么办?”
妈了个巴子,这帮混蛋还真是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自己结婚的这天,看来也是早有预谋的了。
这个当口,自己难道撇下沈甜去洗煤厂处理那些破事?沈三拳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做到,一个人一辈子结一次婚,何其的重要,抛下心爱的妻子,于心何安。
礼姐的到来,已经被刀疤小释等人看到,此时沈三拳又跟她在一旁窃窃私语,心细如发的初九顿时感到不对劲,一桌的人抛下碗筷匆匆走了过来。
“三哥,出什么事了?”初九最是清醒,冷静的说道,从沈三拳脸上的神色看,他一眼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有人去洗煤厂捣乱!打伤了人。”
“什么?”刀疤一个激灵,大吼一声,“一定是东榔头那个王八蛋!”
“刀哥,收拾他们去,欺人太甚!”小释气呼呼的大喊,整个喜宴都被他们给镇住了。
看着两个酒鬼一般的人,沈三拳肯定是不放心的,这样一去还不是送死,不过自己大婚的日子,抛下沈甜一个人,实在是于心不安,可是眼前这些兄弟个个都喝了酒,又如何能让他放心,想了一想之后,果断的脱掉了身上的新郎服,就要冲出打谷场。
“三哥,让我去吧!”初九冷静的拉住了他,“你跟嫂子一辈子一次,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空等你。”
沈三拳看着远远望着自己的沈甜,小姑娘没有说什么,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支持,无怨无悔。
“三哥,相信我,不要让自己后悔!”
沈三拳终于点点头,“千万要小心!”
“还有我,我也要去!”小释疯疯癫癫的说道。
身后的刀疤那肯罢休,看着远处的一个大缸,一头栽了进去,咕咚咕咚的吹着水泡,过了半响,忽的跳将起来,怒道:“三哥,你在这待着,那群混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敢情这小子鲁莽的举动是为了醒酒啊。
小释看着刀疤竟然还有这一招,也是摇摇晃晃,干脆直接整个人都泡进去。
这一下,几个酒鬼都得到了片刻的清醒,精神抖擞。
刀疤一马当先,重重的拍着沈三拳的肩膀,随后对着众乡亲一抱拳,“各位,我刀疤暂时先撤了,三哥的酒我们晚上再喝,现在有一群混蛋要跟我们不痛快,我刀疤不想让三哥掺和,你们陪着他多喝几杯,兄弟几个去去就来!”
“刀哥,我给你们开车去!”舒马河此次也是婚礼车队的一员,喝了点酒,也开始热血起来,快步走到自己的边三轮旁,奋力的一脚踩了下去。
边三轮发出怒吼般的轰鸣声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舒马河见到四人都上了车,再次的说了一句,“坐好了!”
顿时一阵浓烟喷过,那边三轮简直就跟飞起来一样带着地上滚滚的烟尘一路狂飙而去。
礼姐傻了眼,过了半响才喃喃说道:“这小子难道是在开飞机?”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上谁的刀
南岗村村口的小树林里,一个獐头鼠目贼头贼脑的家伙看见边三轮狂奔而去,还夹杂着刀疤小释的不断辱骂声,顿时眉开眼笑,赶紧骑上自行车来到位于南岗村五里之外的陈家村,东榔头,阴狼,王楮三人此时就蛰伏在那里,除了三人之外还有二十多个信誓旦旦立志要跟东哥闯一番事业的热血流氓,按照事先的计划,邱二先是在洗煤厂引起骚动,然后故意放跑报信之人,刀疤要是接到消息,定会前去,而沈三拳大婚,自然是走不开的,邱二把握的恰到好处,声势弄的也不是很大,放在沈三拳他们看来,只是一股小型的闹事分子,算不上大场面,所以这一调虎离山的妙计也就是真正的实施成功了。
看见那猥琐至极的小子跑来,阴狼有些得意,迎了上去,问道:“老鼠,事情怎么样了?”
那贼头贼脑的小混蛋顿时露出两颗洁白的大门牙,笑道:“东哥,狼哥,刀疤去了,一起四个人。”
“你确定看清楚了?”东榔头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可是很好的一次机会,错过了,或许就很难再遇到。
“嗯,四个人,刀疤还有那个小光头我认识,其他两人就是经常跟刀疤在一起的,总共四个人,绝对不会错!”
“好!”东榔头一拳击打在右掌上,“初八初九两人也去那就更好办了,以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初九,那小子有点道道,现在南岗村只剩下沈三拳一个,我看他今天怎么飞出我的手掌心。”
王楮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一贯都是听从斧爷的号令,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此时跟东榔头阴狼的合作也是没有办法,谁要他们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呢。
阴狼冷着脸,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这一次他的心里已经算计好了,命,是不会要沈三拳的,不过必须要弄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以后站不起来,舞不动拳头,就是想报仇也只能是干瞪眼。
而在东榔头看来,制住沈三拳一个也就够了,刀疤小释等人都是悍勇,头脑方面却是没有那么的小花样,一旦沈三拳完了,这些人迟早都是要服服帖帖败在自己脚下的,洗煤厂被他们从新的搞活了起来,恐怕也是白忙一场,到头来依然会落入自己的手里。
望着边三轮远去的背影,沈三拳只有祈祷自己的兄弟能够平平安安,同时他又感到了一丝的不安,不自觉摸向了腰间,丁叔送给自己的剔骨刀已经放在了房间的床垫下,前些日子临走时,丁叔谨谨慎慎的交代过自己,一定要刀不离身,不过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刀始终是不祥的预兆,沈三拳想了一想,还是抽出了身,今天本来丁叔也是要来的,他也已经答应,不过后来又跑到医院告诉自己,有朋友来,走不开,沈三拳也就没有勉强,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沈三拳的脸上却是坦然自若,南岗村的老老小小现在都在一起,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
乌金膏抽着烟,看着刚才的一幕,知道东榔头又耍出了什么诡计,不过他却没有一丝的担心,看着旁边桌上的燕小七,叫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小七,等下恐怕有事情要发生,你注意一下,千万不能让南岗村的老人小孩受到伤害。”
“知道了干爹!”燕小七镇定的说道。
刀疤小释等人走后,南岗村的村民倒是没有多大的动静,这些大老爷们基本都喝了酒,兴致有点高,刀疤说有人要对他们兄弟不痛快,在他们看来还以为就是一些小事,现在刀疤走了,该喝的照样喝,该敬的还要照样敬,毕竟这可是一场大婚礼,机会难得啊,忙里偷闲的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彻彻底底的放松。
舒马河开车的技术真的不是吹出来的,那辆边三轮也被他处理的很好,性能和速度一级棒,此时疯狂的行驶在国道上,后面看见的只是一股不断冒出的浓烟,以及柴油机发出的轰鸣,嗒嗒的狂啸声响绝于耳,载着四个酒意渐醒的家伙一步步的靠近甘江大桥。
舒马河现在也算是沈三拳刀疤的一份子了,车里面有刀疤初八两人的砍刀,当两人抽出来时,小释顿时一拍脑袋,“奶奶的,走的心急,忘记我的宝贝菜刀了。”
刀疤虎着脸,“拿我的吧,我就是赤手空拳也要弄死他几个王八蛋。”说完将砍刀递了过去。
初九看着以后,不屑的一笑,“刀哥,你留着自己用,只要那些人还在洗煤厂,我保证给小释一把趁手的武器,相信我不?瓜皮!”
小释一点也不紧张,对着初九伸出大拇指,“九哥的手段有多强!我信!”
舒马河只负责开车,专心致志,大把的加速,油门轰到最底,甩下了不知道多少辆大解放,小东风,从南岗村出现在甘江大桥,只用了短短的半个小时,这个速度小释知道,技术过硬到了极点的沈三拳最快也可能要四十分钟,舒马河,绝了。
过了甘江大桥,前面的道路就变的坑坑洼洼了,舒马河认准方向,朝着大洪洗煤厂发动了最后一次的冲刺。
‘嗤嗤’的尖叫声传来,橡胶轮胎摩擦着黑漆漆的地面,边三轮稳稳的出现在了洗煤厂的门口,刀疤二话不说,第一个跳了下去,铁门被打开一半,如山般的煤堆旁二十多个流氓黑压压的聚在一起,东榔头这一次也算是够给邱二面子,直接给了他二十人,和自己去南岗村的人数数量一般,为的就是在场面上做出有西瓜炮参与的样子。
“邱二?”刀疤一阵狐疑,他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洗煤厂的人竟然是当日在金多利的大管家。
难道这一次的捣乱是西瓜炮指示的,这是刀疤的第一个想法,看来自己跟沈三拳的确是损害到不少人的利益了,就连西瓜炮也出了马。
想想以前,自己跟并没有在一些场合得罪过西瓜炮,唯一的一次也是在金多利,可是当日乌金膏已经摆平,现在既然这个混蛋要跟自己过不去,刀疤的心里可谓是极度的不爽,再看看洗煤厂的那些工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唯唯若若的站在一旁,还有那些各大小煤窑的司机,也是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煤堆旁停靠着的四辆大解放全部被打破了挡风玻璃,车门边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看着刀疤终于出现,邱二也算是功德圆满了,他要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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