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生莲
还敢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现在,我为了别的女子向你发脾气,完全不曾顾及你的感受,该惶恐惭愧的人是我才对,你还巴巴地赶了来,生怕我不高兴,杨某真要无地自容了。”
吴娃儿听得心花怒放,杨浩这番话真比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还要好听,娃娃心头一热,忽地扭转娇躯。递过嘴儿来,在他唇上甜甜地一吻,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似羞还嗔地道:“大人不止满腹锦绣,妙计迭出,光是这张嘴儿,就哄得人家为你去死都甘心了。”
杨浩轻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杨浩不是大德圣人,杨浩的七情六欲并不比别人好,我也会受到诸般色相、荣华富贵的诱惑,而且我不想抗拒、也抗拒不了,我不是、也根本不想爬上圣坛,做一个奉献于道的圣人。折家小姐说的对,杨浩……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折家小姐……”头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陌生的称呼,娃娃心中不由一跳:“他心中的结已经解开、他心中的那人真的放下了么?”
娃娃盈盈站起,转身凝视着他的眼睛,杨浩坦然的目光带着无奈和惆怅,他脸上有浅浅的笑,那笑却是落寞的,看着叫人心酸。娃娃心中柔情涌起,她忽然一提裙裾,大胆地跨坐到杨浩身上,一双纤细滑嫩的玉臂环住了杨浩的脖子。柔声说道:“娃娃喜欢的,就是活生生的你,就是一介凡夫俗子的杨大人,奴家不希罕你去做圣人!”
精灵妩媚,风情万种的娃娃又回来了。
杨浩捧着她圆润丰满的臀部,感觉着那里的幼滑、弹性、结实和绵软,微笑道:“现在放心了?”
“嗯!”吴娃儿重重地点头,像个娇憨的小女孩。
“你呀,这么晚还要赶来,往日里风光无限的吴大行首,这一遭儿可是真的被我绑得死死的了。”杨浩轻笑着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说道:“好啦,既然你安心了,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做,这么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菜了,今晚给官人做几道拿手的菜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啊!”吴娃儿轻呀一声,想起妙妙方才手软口酸,叫苦不迭的模样,羞意忽然就像春风里的蓓蕾绽放,突然就涌上了面庞,官人这样需索无度,还不早晚被她们两个小妖精给榨干了?虽说官人痴迷于她的身子,她也心中窃喜,还是吃吃地劝道:“官人,你……你还要呀……太过……太过频繁的话……会伤身的……”
杨浩本无他意,只是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自罗冬儿之后,也不知是因为受过情伤,而子渝和焰焰是主动与他相好,还是她们都足够强势,自己对她们的呵护关怀实在太少,她们终于离去,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原因,痛定思痛,他才想对娃娃多些关怀。娃娃对他情深义重,如今天色已晚,他怎能再打发她一个人回去,那样挥之即对,对她太不过尊重。可是娃娃这样的娇羞媚态,不亚于一服强烈的春药,反而撩拨起了他腹中欲火。
他镇定住摇动的心旌,在娃娃的翘臀上“啪”地拍了一记,笑道:“去做几道可口的小菜,若是满足了你家官人的口腹之欲,今夜便放过了你”。
待吴娃儿花枝摇曳、风情万种地裹着一缕香风出去,杨浩长长地出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父,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我猜你现在一定在自鸣得意,只是不知徒儿这么念叼,你会不会打一个大喷嚏?”
次日早朝,金殿面君。
杨浩是被赵光义带进大厅的,却未上金銮殿见驾,而是被引到了文德殿候着。这件事,在官家和一众心腹大臣们眼中可是万万张扬不得的大事。
赵匡胤心中牵挂着这件至关重要的大事,朝会一罢,也没循旧例先回宫中用过点心茶水,直接率领赵普、赵光义、楚昭辅等一众知道内情的心腹大臣直奔文德殿。
杨浩已将条陈一条条理顺、背熟,向官家和众位大臣阐述自己观点时,说得条理分明。一些观点,他是借用诸位朝臣们商议的法子,其余就是自己补充的一些奇思妙想,诸如建堰坝水闸,自北地走私牛羊,主动公开消息从而提高粮价、引诱粮商主动向开封运粮等等。这些补充再加上正规渠道流入的粮食数目,按他的估计,应可保障开封平稳渡过断粮期。
杨浩这套计划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像朝臣们计议时各自陈述可能的风险和困难,而是按照购粮、运粮的整个步骤,经过的环节,涉及的官员、百姓,逐个列出可以挖掘潜力,提高购粮效率、运输速度的方法,再提出这些方法需要谁去执行,如何进行保障,甚至就连这样做可以增加的运输数目和速度也明确地预估出来。
这种包含了统计学和数学模式的陈述,清晰明了,听来一目了然,远比那些做惯了经史文章的官吏所做的宏篇大论更容易抓住重点,听得众人频频点头。杨浩罗列的十分清楚,对每一项措施的针对、产生的效果、可增的数量,都有明确说明,如果真能执行下去,可以预见,的确可以让大宋都城安然渡过这个难关,其可行性较之楚昭辅的分兵屯田和赵普的提高动力、疏散百姓计划要强的多。
杨浩陈述已毕,便退到了一旁。楚昭辅是个大老粗,只觉杨浩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一时喜得心花怒放,就差抓耳挠腮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官家,只盼官家吐出一个“准”字来,自己就可以得脱大难了。回头官家再治他的罪,大不了换个官儿做,离了罗公明,这个三司使他还真不敢继续做下去了。
其余众官却听的十分用心,赵匡胤也没有急于表态,赵普、赵光义等人轮番提出自己的疑虑,杨浩只好又走到殿中一一作答,最后他向官家禀道:“官家,此番解决运粮大计,犹如一场艰苦万分的硬仗。微臣这番计划,需要宰执大人、枢密院、三司使、开封府,乃至工、刑、兵、户各部,以及地方官府、发运司、转运司、籴便司等通力合作,御使台、各路各道的观察、监察全力督促,方有希望得以贯彻执行。官家坐镇京师,宰执大人掌控全局,南衙承担承启,为求万无一失,还需官家派遣一得力之人执王命节钺亲赴江淮,手操刑杀大权,如帝亲临般就近指挥,方保切实执行,无虞失控。”
杨浩上朝前,赵光义只匆匆看过他的条陈,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个说法,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大宋从来没有放权如此之重,其余诸官也是尽皆色变,纷纷望向官家,赵普心中电光火石般一转念,却突地从班中走了出来,长揖说道:“臣,附议。臣,有本奏!”
第七卷 王对王 第005章 两千岁
“赵卿有何话说?”
听了杨浩的禀奏,正自踌躇不已的赵匡胤连忙抬头问道。
“官家,中书省、枢密院、三司使、开封府,乃至工、刑、兵、户各部,以及地方官府、发运司、转运司、籴便司等通力合作,以行购粮、运粮之举;台院、殿院、察院的各位御史,乃至各路各道的观察使、监察使全力督促;各府、州、军、监、县最高长官亲自主持,筑造堰坝水闸。各个环节不出一点纰漏的话,臣以为,汴梁危机可解。”
“喔?”赵匡胤素来倚重赵普,听他肯定了杨浩的计划,不由喜上眉梢,三司使楚昭辅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感激地看了杨浩一眼,心道:“再想不出法儿来,就算某与官家是老相识,只怕也要掉脑袋了,杨大棒槌这一下子可是救了老夫的老命啦,此人真是我老楚命中的贵人啊。可惜了,我就一个女儿,孙子如今都七岁了,要不然招了他做女婿,我这三司使还能继续做下去。”
楚昭辅方才只盼莫要杀他的头,哪怕贬官流放也认了,如今一有了解决办法,马上又开始琢磨保住自己的官位了。
殿前,赵普话风又一转道:“不过,臣蒙陛下隆恩,身为宰执,统御百官,最知地方官吏之事。此事关乎社稷兴亡,但是要想让各司各地的官员不遗余力,实是一桩难事。官家坐拥天下,麾下文武无数,万无亲身巡狩江淮,督促官员运粮的道理,理应坐镇中枢。而如此重责、如此重权,实不宜交予朝臣,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赵匡胤听不下去了,眉头一紧道:“那赵卿有何两全之策?”
赵普躬身长揖,沉声说道:“臣举荐一人,可担此任。”
“是谁?”
“皇长子德昭。”
赵匡胤眉梢攸地一挑,轻轻“喔”了一声,目光在几位重臣身上一扫,默然不语。
赵光义眼皮子微微跳跃,连忙收慑心神,上前奏道:“官家,兹事体大,关乎社稷存亡,擢派人选不可不慎。皇长子德昭虽德义有闻,恪勤匪懈,性情沉稳,动合经典,然长成于宫闱之中,不知地方民间之事,从不曾担负过如此重任,如此要害之事,万一有个闪失,于国是一桩大难,与皇长子……也未免德行有亏啊,官家尚请三思。”
“这……”赵匡胤抚须沉吟起来,他这个儿子做事稳重,为人勤勉,若派他这个差使,相信他会全力施为。然而,他这个开国皇帝正当春秋鼎胜,凡事亲力亲为,还从来没让这个儿子代为做过什么事情,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不但误了朝廷大事,儿子的声誉也不免大受影响,这样的重担压到他的肩上,他能办得了吗?”
赵普一见赵匡胤迟疑,连忙再进一言道:“官家,臣举荐皇长子,原因有三。其一,官家坐镇中枢,臣要处理朝政,南衙要承上启下,放眼整个朝廷,除了皇长子,再无合适人选择。其二,皇长子德昭乃官家长子,代天子巡狩,再合适不过了。也唯有以皇子之尊代行皇命,才有足够的威严,令各路官吏望风景从,勤勉做事。其三,皇长子已到弱冠之年,正是年青有为的时候,理应出来为江山社稷尽尽自己的本份,锻炼皇长子的能力。至于赵府尹的顾虑,呵呵……”
赵普瞟了赵光义一眼,抚须说道:“其实以皇子之尊,此番赴江淮督运粮草,行的是皇权,代表的是天子,取的是皇长子贵重的身份。唯有以皇长子之尊,才能威压百官,具体诸般事宜,各有职司衙门,杨院使的条陈中已经列述的十分明白,并不需要皇长子亲力亲为,皇长子代天巡狩,自然也要有伴驾之人,可着三司使楚昭辅、南衙院使杨浩陪同皇长子同行,则无此顾虑了。”
赵匡胤听了双眉一展道:“还是赵卿思虑周详,这样处置不错。”
赵光义目光一闪,连忙拱手低头道:“赵相公安排如此妥当,臣疑虑顿去。若依此行事,臣……也赞成皇长子代天巡狩江淮,督促各地粮运。”
“呵呵呵……皇弟也赞成赵卿所言么?”赵匡胤龙颜大悦,抚须微笑起来。其余众官员一见尘埃落定,连忙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所谓己见其实统一的很,不过是众口一辞表示赞成罢了。
赵普慢吞吞地又道:“官家,皇长子是官家之子,并非朝廷的官职爵位,代天巡狩,未免名不正而言不顺,皇长子已经行过冠礼,却仍无一个正式的身份,臣为宰执,不敢不问。何况皇长子此番又身负重任,故而……”
赵普又是一个长揖,慢慢弯下了腰去,沉声道:“臣,赵普,恭请官家。封皇长子德昭……王爵!”
此言一出,对赵光义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封王?大宋刚刚立国十年,只有皇帝、皇后,还不曾封过王爵。他赵光义凭什么能使那么多的朝臣对他言听计从?他是皇弟固然是一方面,同时自唐末以来,王朝更迭太过频繁,许多皇帝为了江山永固,宁可兄终弟及、宁可传位于养子,也不把皇位传给少不更事的亲生幼子也是一个原因,他赵光义未必没有当皇帝的可能。
可是,赵匡胤这江山竟然坐稳了,一晃儿十年过去了,赵氏江山越来越是稳固,已有一统中原之势,而官家仍当鼎胜之年,以他的身子骨儿,再活个三五十年也不成问题,那时候皇子该有多大了?还需要他这个垂垂老朽的皇弟来继承大宝么?
今日官家若封皇长子为王,不啻于向普天下传达了一个讯号:储君已定!树倒猢狲散,用不了几年,德昭的威望权柄就能与他分庭抗礼,原本依附于他的许多官员就要弃他而去。
赵光义气火攻心,眼前登时一黑:“这个老狐狸,软刀子杀人啊!拖到我表态同意才说出这番话来,早知如此,无论如何我也要反对才是。如今……如今岂能出尔反尔,皇子封王,天经地义,又有什么措辞可以搪塞?
“皇长子德昭已然成人,请陛下赐封王爵!”赵普一字一顿,将袍襟一掀,竟然郑重地跪了下去。
枢密使李崇矩和他是儿女亲家,向来同气连枝,共进共退,一见这般情形立即也跪倒在金砖之上,叩头说道:“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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