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大神进化论
谁都知道越前面的位置越好,但大家修养都很好,遵守先来后到的原则,明夕玦与帝俊来的时候,第一排得蒲团已经被三清、女娲、鲲鹏与红云坐了,明夕玦没说什么,自顾自坐到第二排第二个蒲团上,帝俊顿了顿,走到第二排第一个蒲团前。 鲲鹏壮着胆子望向两个顶头上司,明夕玦明明看到鲲鹏,却把他像空气一样忽略过去,不知在想什么。帝俊倒是扫了鲲鹏一眼,他金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神色也淡淡地,没什么表情,却让鲲鹏捏了一把汗。
没有任何帝王会容许手下不经同意就出现在自己前方,因为这是对帝王尊严的挑衅,在不需要考虑寿命问题的情况下,尊严与骄傲的重要性也大大增加了。女娲与红云是修道者,平日压根没去妖族报道,也没享受妖族的庇护,好歹能糊弄过去。鲲鹏却是实打实的妖修,归帝俊与太一管辖,如果他不让座,无异于不将自己种族的帝俊看在眼里,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不被妖族庇护是轻的,被下追杀令更是大有可能。
但是……鲲鹏死死压抑心中的恐惧,端坐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
他不是帝俊,天生妖皇,统御天下;他不是太一,命定东皇,震慑众生;他智谋不及白泽,近战不如英招、鬼车,远攻不如钦原、九婴,指挥军队不如飞廉、计蒙,也不如商羊、飞诞一样擅长训练暗杀、刑讯等队伍。他最看不起十大妖帅中得呲铁,却知道自己没有呲铁十分之一的忠诚。
鲲鹏原本以为,以自己的天赋,空中与海中的部队总有一个能收入手中,却没想到帝俊竟将之交给了计蒙与飞廉!
如果仅仅是这样就算了,十大妖帅毕竟更有所长,他没必要将自己的短处与别人的长处比,但为什么,远远不如他的伏羲、穷奇、雷泽这些家伙,也能得到帝俊的重用,唯有他不行?
他想要权利,让他屹立于众生之上,被亿万生灵顶礼膜拜,拥有超然且特殊的地位,谁料帝俊从不给他任何机会! 鲲鹏很清楚,论手腕、论智谋、论实力、论后台……他哪样都比不过帝俊,只要这位妖皇刻意压制他,他就一辈子都无法出头!
鸿钧的强大给鲲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听见鸿钧声音的第一刻,他放下一切事情,飞奔来紫霄宫,终于抢到第一排的位置。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就算得罪妖皇与东皇,我也绝对不能动!谁敢拦我,想抢走我的位置,我就让谁死!
帝俊极擅长观察旁人心性,自然看得出鲲鹏心术不正,为了力量与权势,鲲鹏会放弃所有的良知与道德,不惜一切地踩着别人往上爬。帝俊是天定的妖皇,不需要玩什么制衡之术来保证自己的地位,自然不需要用到鲲鹏这种小人,但他顶多冷着鲲鹏,绝没有刻意压制鲲鹏上进的机会。
对鲲鹏此时的想法,帝俊猜到了七八分,他的唇角便挂上一丝讥讽的笑容,知道心胸狭窄的家伙总会将别人想得与自己一样不堪。帝俊略加思考,刚要开口让鲲鹏面子里子都失去,明夕玦却按住他,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时间,紫霄宫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听道者,竟有一大半是明夕玦没有见过的。听道者们的素质都很好,来了都乖乖按顺序坐下,后到的就自发地站着,顶多碰到熟人会小声攀谈,从大体上来说,紫霄宫还是非常安静得。
正因为如此,接引与准提的声音就特别明显。
未来西方教二位教主匆匆赶到紫霄宫,发现紫霄宫密密麻麻站满了来听道的生灵,粗粗估算一下,将近有三千之数,如果他们按顺序排队,大概就只能贴着门站了。准提道人想到贫瘠的西方,荒芜的土地,艰苦的修行,再想到鸿钧的强大,心想他们怎么也得抓住这次机会,所以他咬了咬牙,压下心中那一丝难为情,面露悲戚之色:“可怜我师兄弟二人从西方星夜兼程赶来,竟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宸月之夜时,很多强者忌惮罗睺,不敢来参战,所以对有勇气参与这一场大战的生灵,大家不免多了几分敬意。何况西方遥远又贫瘠,经常是方圆万里都广裘无人烟,这些大家也都清楚,听见接引道人哭诉,又想到他们的难处,很多听道者纷纷站起来,要给他们让座。
接引道人依旧面色蜡黄,也永远是愁苦的神情,对他来说,哭和笑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准提道人不住给大家道谢,心中却觉得极难堪,他们也是大罗金仙巅峰级人物,平日谁都是和和气气地对待他们,现在却必须将自己的伤疤撕开,展示给所有人看,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好位置……
明夕玦冷眼看着这一幕,突然不讨厌准提道人了。
准提道人四处捞人捞宝贝,在封神之战又屡屡插手的行为的确让人看不惯,但三清若连成一线,岂有西方教大兴的机会?天生就拥有一切的存在,却鄙视靠双手努力奋斗,让自己过得更好的人……佛教大兴的结局,已经是最干脆的一耳光了。仔细想赖,准提道人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你说收了闸教一堆弟子当脚力当宠物?抱歉,做下这些事情的大部分是闸教中人,只不过判到佛教去了,何况歧视妖族是主流趋势……不过,作为东皇,还是应该讨厌这家伙为好吧?
第二十六章
接下来的戏码自然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红云心生恻隐,让出自己的位置,准提道人让接引道人坐这个位置,接引道人却站着不动。
帝俊漫不经心地扫了这个方向一眼,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当然看得出来,接引道人此举无异于逼迫鲲鹏让出座位,偏偏鲲鹏装聋作哑,才导致局面僵持。帝俊正在掂量,到底是趁机让鲲鹏这家伙落面子,还是继续将鲲鹏归为妖族族人,出言维护他?要知道,帝俊自尊自傲到一定境界,对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为两个好座位就牺牲面子的行为,他心中很是不屑,却又有几分忌惮。
明夕玦一看就知道帝俊在盘算什么,所以他又对帝俊摇了摇头。
接引与准提好歹是日后西方教二位圣人,鲲鹏算什么东西?在鸿钧眼里。就连如今声势烜赫、无可匹敌的妖皇东皇与十二祖巫,地位都没有他未来的记名弟子重要,闹起来绝对没有好处。他们今天是来看热闹顺便听道的,如果被鸿钧赶出去,这才是奇耻大辱。
帝俊收敛笑容,权作没看见一边发生的事情,这时候,元始天尊终于耐不住了,他对妖族有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鄙视,唯有修道的妖怪才被他勉强接纳,至于帝俊与太一,他们一时出生高,而是实力强,三是宸月之夜的时候表现极好,元始天尊自然对他们另眼相看。
鲲鹏哪样都不属于,元始天尊早就觉得他没资格坐第一排,但眼下妖族气运正盛,纵然三清也要退避三舍,元始天尊摸不准帝俊的态度,不好明着赶鲲鹏,只是甩出一句:“二位道友,你们在宸月之夜时奋力拼搏,参与化解洪荒浩劫,自然有资格坐在这里。”
说罢,他冷冷地看着鲲鹏,尽管没再说什么,但意思却表现得非常明显。
鲲鹏猛地涨红了脸,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他带着最后一丝期盼看向帝俊与明夕玦,却发现这两位兄弟在轻声交谈什么,似乎完全没注意这里,顿时满心绝望。
是了,方才他挑衅了这两位陛下的尊严,让他们陷入两难的境地,他们怎么会帮他?
知道自己再坐下去无异于自取其辱,鲲鹏猛地站起来,走到后面,掩饰怨毒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妖皇东皇,也得罪不起三清,便将红云记恨上了。
明夕玦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与帝俊用意念交谈:【大哥,你打算如何处置鲲鹏?】
【我正在想。】帝俊觉得红云身上死气与煞气缠绕,说不定这段时间就得出事,便对明夕玦说,【红云不得到宝贝还好,若是拥有至宝,说不定有身陨之忧。】
明夕玦笑了笑,刚想说什么,视线却凝滞片刻,方继续与帝俊聊天。
这一瞬的失态瞒不过帝俊,是以他顺着方才明夕玦凝视的方向望去,便看见高台上出现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一男一女,都不过天仙修为。这要换在妖族,他们连进天庭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沾了鸿钧的光,才能站在高台俯视一众大能。
帝俊了解自己的弟弟,知道明夕玦不可能会计较这点小事,那么……他状似随口道:【一个司掌烈阳之力,一个司掌星月之辉,这两个童子潜力不错,又跟在鸿钧身边,成为大罗金仙指日可待,你就别嫌弃他们修为低了。】
【我哪里会嫌弃他们修为低?我恨不得他们永远是天仙境界才好】明夕玦冷笑道,决定回去就给天庭重要部位全弄上可以自曝的阵法。
鸿钧,你好,你很好!
帝俊没死,我也没死,妖族气运还处于鼎盛时期,你却已经选好未来天庭的主人了。阴阳调和,镇压气运,司掌得同样日月星辰,好捡便宜……但我就算毁了天庭,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第二个家被两个类似奴才的角色鸠占鹊巢,绝不!
心知这两个童子肯定与月缘透露的“未来”有关,帝俊暗暗记下,也不提此事。
看到昊天与瑶池,明夕玦胃口就倒了大半,心想他真不该陪帝俊来听道,平白膈应自己。不过等鸿钧出现,明夕玦倒吃惊了一惊,原本紫衣的俊美青年竟已成为一个风仙道骨的老者,完全符合大家心中对“鸿钧老祖”的想象。
不对啊!以鸿钧的实力,完全不需要改变容貌来吸引人气,你爱听道不听,我还求着你不成?何况洪荒对容貌看得并不重,歪瓜裂枣奇形怪状的一抓一大把,为何,为何……。难道,鸿钧与罗睺一战时受了重伤,连青年形态都保不住?还是他合天道的时候除了问题,或者两厢叠加?
想到这种可能,明夕玦的心情又有些好转。
罗睺,干得好!
接下来的时间,明夕玦有选择地听鸿钧讲道,不似旁人一般如痴如醉。鸿钧说讲之道的第一章就是形态,他指出,尽管真身才能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但盘古的形态才是最适合修炼的,所以你们这些家伙全得给我把形态搞定!
不过,对明夕玦来说,鸿钧讲的“道”也就这一个与他理念相和,其余都与他的认知产生严重偏差。勉强听了一段时间后,明夕玦宣告放弃,他封住外界声音,自顾自修炼。
【如果按他的“道”修行,总此一生,也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提线木偶,按照所谓的“天道”走下去,熬到天荒地老罢了。】
在明夕玦做这个小动作的时候,鸿钧的目光有一瞬落在他身上,却又很快移开,继续阐述自己的“道”。
千年时光转瞬即逝,紫霄宫大门缓缓开启,听道者鱼贯而出。待听道者走得差不多之时,一个身着灰衣的道童手执笤帚,踏入大殿,他容貌平平,毫无特色,却有种颇为古怪的气质,乍看之下仿佛与“道”极为融合,但仔细一看,你就会笑哂笑,心想这个道童不过玄仙修为,怎么可能拥有准圣甚至圣人才有的气质?唯有明夕玦颇为感慨。
月缘,你以为你被罗睺逼迫,被天道无止境追杀就算最悲惨的,但这位同样穿越成三千神魔残魂,名为“道无”的穿越者比你更凄凉。他遇见了鸿钧,同样被看出来历,却被视为不安定因素。明夕玦对阵法造诣颇深,自然看得出来,道无身上有极高的禁制,注定走不出紫霄宫一步。
不过,罗睺与鸿钧的情况又不一样,从鸿钧的举动来看,道无似乎没有透露任何“剧情”,否则鸿钧不可能察觉不出洪荒的异状。
尽管心生怜悯,明夕玦的脚步没有片刻迟疑,他离开紫霄宫,方问:“大哥,你觉得如何?”
“明知道面前是深渊,却无法抗拒力量的诱惑……”帝俊颇为感慨地摇摇头,又问明夕玦,“你呢?”
一直守在紫霄宫外的马交见他们两位出来,也顾不上他们在谈话,便冲了过来,急急道:“陛下一一,妖族危急!”
帝俊神色淡淡,直指中心:“我布下的防御阵法没起作用?”
明明是如此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马交却腿脚发软,牙齿也有些打颤,明夕玦缓和气氛:“大哥,事情未必有那么糟糕,后土也不去听道了么?”
就是知道后土也去听道,巫族弄不出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帝俊才没有立刻变回原形飞去天庭,而有时间听马交汇报情况。
马交感激地看了一眼明夕玦,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总结起来就是巫妖二族又闹了矛盾,结果妖皇东皇都去听道,巫族却留了十一位祖巫在洪荒大陆上,最理智的后土又不在,没人能劝这群极端暴力分子。十一位祖巫觉得这是好时机,铁了心要让妖族看看巫族的厉害,便分头带队,先大头上天庭,被帝俊布置的阵法与白泽的战术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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