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钱程
“哦?那有多强?”听她言下之意,仿佛到目前为止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根本及不上那最强状态的十一,金一不禁有些好奇。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牛琪琪鼻子一扬,黑黑的秀甩到身后,很是得意的模样:“不过,透露一点风声给你也不妨。想当初,我爹爹曾经统帅百万妖兵,攻打燃灯古佛……”
“就是那说要把你掳去当坐骑的古佛?”
“嘿,你记性倒好,就是为了这句话,我爹爹恼了,才会去攻打他的居所。那一战,我爹爹奋起神威,就凭这红眼的牛力,大败燃灯古佛座下八百比丘,十万沙门,连燃灯自己都抵挡不住,禅院都被我们烧了,好痛快!”
说起往日的辉煌战绩,牛琪琪的双眼闪闪亮,整个人都精神焕起来,根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才是纵横西方世界,令无数沙门谈之色变的牛家女儿的真正面目吧!”金一看着她,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再一次,他确认了自己的决定:让牛琪琪回归自由,凭她自己的意愿,将两人连接在一起,这个决定金一今生都不会后悔!
“可是,之前也有些危急的时候,好像我们去破寇谦之的十绝幡时,你都被伤得爬不起来了,也没有红眼呐!原来这红眼不红眼,并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吗?”金一忽然想起这事来,假若这个问题不弄清楚,遇到强敌时指望牛琪琪大杀四方却没有动静,那可就糟糕之极了。
“嗯,是要见到自己的亲人遇险、受辱,或家园被践踏,或极度愤怒,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的时候,才能红眼的……”牛琪琪说到这里,陡然间眼睛一霎,掉头直奔出去,下半句话就此没了踪影。
金一正听得有趣,忽然被晾在了那里,当真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说得好好的。”
“唉,你这小子啊……”大概是牛琪琪一走,~季才立时恢复了原状,看着金一一个劲地摇头叹息:“这姑娘已经够粗疏了,这么说出来,你居然还毫无反应,当真是……我看你啊,掉进钱眼里,把心眼却丢了!”第二十章完
第五卷 第二十一章 韦孝宽现身
二十一章
既然知道了钱神的进境与市易流通有关,次日金一便又和牛琪琪一同上街去逛,顺便也试一试他的点金手。经过了一夜之后,牛琪琪又恢复了常态,对于昨天的事提也不提,就像根本没生过一样,弄得金一也好再追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进入红眼的状态?
不过,今日上街的不再是二人组,~季才在禅寺中闲着没事做,死活要跟着来,即便金一恐吓他“如果你再敢对我家琪琪无礼,我就再也不管你,任凭琪琪把你剁了!”,他竟也嘴硬如故。这人是个闯祸精,偏偏又神神道道的,金一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呆着,想要让李大白帮忙看着他,却连李大白的人也找不到了。无奈之下,金一只得让~季才换了一身装束,打扮成一个儒生跟在后面。
走在路上,金一不住地转头去看~季才,却见他安步当车,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着腰间的长剑,走得四平八稳,一派饱学之士的气度,居然一点也看不出来那本色。
“~……~先生,”金一险些叫出~国师来:“你这样子,看着可比昨天顺眼多了。”
“是吗?”~季才正了正儒冠,眼神中居然有些怅惘:“大概是因为,这才是本来的我吧……金小哥,其实,我并不是关中人,也不是北方六镇的后代。你记不记得,许天师曾经向大家讨过一道旨意,将从南梁江陵城掳劫来的奴婢全都放为府户,准其自由?大统年间,南朝有侯景之乱,江陵兵力空虚,大周军乘虚攻破江陵城,将全城百姓悉数掳为奴婢,我也在其中。”
“啊?原来你刚刚才放为良民吗?”金一大奇:“大家能让一个奴婢做司天令,当真是气度非凡……”
“你这小子,我早在太祖年间就已经被放为良民了!”~季才大为恼火:“大周建国之初,关中残破,开国将帅又大多是北边武人,粗鄙不文,不要说承继了汉晋风流的南朝,就连这地处中原的北齐,衣冠之盛也不是关中可比的。我们南梁遗民虽然被掳为奴婢,不过很快就让大周君臣觉到我们的文化更为先进,礼仪制度也更为严谨,故此太祖年间就陆续放了一批为良民了,好比当今大家的王后,不是现在这位突厥公主,是之前的李氏娘娘,也是江陵人。”
“奴婢做了王后?”金一好不奇怪,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也只寻常,大周的风气原本如此,上下之分几乎就看不出来。好比当初他遇到独孤伽罗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刚刚从军地军士,独孤伽罗对他也丝毫不摆架子;宇文更不用说了,对待他直是平辈相交,凡此种种,皆足为证。
“主人,你老跟他说话作甚?”牛琪琪手里抓着一件饰,回过头来看见金一和~季才居然相谈甚欢,撇了撇嘴,把他拉了过来:“这饰好看不?”
金一哪有什么意见?也只是随口附和一下。幸好牛琪琪也不是真要他地意见。一看他说好。当即喜孜孜伸手:“那你会账!”
金一愕然。随后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要让自己施展一下点金手地本领吧。可要拿什么来点呢?忽觉手中一沉。多了一件东西。翻过来看时。乃是一块石头。
他抬起头来再看牛琪琪。那牛眼冲着他直霎。看来就是要他真个玩一回点石成金了。
手心藏着那块石头。金一依着昨夜地体验。将钱力先经过体内元龟变地窍**。而后再送到那石头上。再拿出来时。果然见石头上金光闪闪。份量也比之前重了许多。当真成了一块黄金!
牛琪琪大喜。接过来往那小贩跟前一递。笑道:“呐。给我兑开吧!”金一暗暗摇头。她要用钱地话。搬运法何其方便。空空地袋子里随手一掏就是一把金银。何必非要自己搞这点花样?
金主却在灵台中惨叫:“小辈啊。再也不要这么干了。这钱力一进一出。亏损不少啊。就这一块黄金拿出去。我损耗地钱力大概要吸取两块同样地黄金才能补回。划不来。亏大了!”
这样的吗?金一这才明白,为何金主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多少钱力吸进去都嫌不够,原来他不但无力将钱力增养出来,反倒是在吸与放之间会损耗更多的钱力。历次战事中,他的钱力损耗均多,相应地要补充的钱力也会越来越多。
“这么下去,何时能吃饱?”金一陡然想起段韶地情状来,不自禁地一个冷战:段韶的剧变,莫非就是因为这样?他曾经说过,那是钱力的平衡被打破了的缘故,这所谓的平衡,指的就是钱力进出之间地平衡吧!难道说,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当钱神对于钱力的饥渴大得连他都
的时候,就会变得像段韶一样,把周围的一切都!
金主知道他的想法,忙道:“小辈,那又不是真正地钱神,不可为鉴。我告诉你啊,就拿这吸收钱力来说,我现今所吸取钱力的纯净度,还有吸取时白白损耗掉的钱力,就比当初刚刚成神时好了不知多少,倘若现在有一座五指山地金气让我来转化为钱力,所得大约要比原先多上百倍有余!放出时也是一样。我看,总有一天,我能将钱力运用自如,再也没有半点折损,甚至能有增进吧!不用怕,不用怕。”
是这样么?金一这才稍稍安心,对于钱神的认识又深了一层。忽听一阵喧闹从身边出,他从沉思中醒来,却见那小贩已经暴跳如雷,冲着牛琪琪吼道:“你这女子,哪有用这么大一块金子来街市上面买东西地道理!几十文钱的饰,你叫我上哪里去弄找头来给你?我看你这块金子多半是假地,特地要来骗钱的吧!”
他这么指着牛琪琪的鼻子大骂,琪琪居然也不生气,好似心情极好的模样,笑吟吟地道:“适才问你,你说这饰贵得很,只怕我买不起,为何现在却说只值几十文?究竟谁是骗钱的啊?”
那小贩一时语塞,见周围人都围上来看热闹,忽然跪地哭喊起来:“姑奶奶,两位大爷!小的讨点生活不易,求几位大人大量,放过小人吧!这件饰,情愿送给姑奶奶,摊上其余的若有几位看中的,也只管拿去,就当是小的赔礼了。”原来他见这几人气派不俗,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大一块金子来,这城也是天子脚下,想来其身份是非富即贵,再也不敢放:了。
金一出身贫寒,见他这样倒不忍心,正要拉他起来,旁边忽然有人道:“我来做个鲁仲连罢!行商叫卖,原少不得虚头,所谓漫天要价着地还钱,也不须如此当真,这件饰若是阿姐想要,便拿去,几十文钱我代给了罢!”叮叮当当,一把铜钱洒在地上。
金一一怔,却见那人从人丛中迈出一步来,头上的裹巾向上稍稍一提,露出了眉眼,冲着金一微微一笑。金一一怔,忙道:“不须如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本是常理,我付钱就是。”
一场风波轻轻了结,金一也无心再逛街市,拉着牛琪琪和~季才两个回身便走,那人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一路到了落脚的禅寺中,见左右无人,金一这才回身向那人行礼,口称:“韦柱国,你来得好快!”
原来,这人竟然是大周第一名将,镇守玉壁的韦孝宽!
在凉州时,韦孝宽曾经与金一见过一面,但那只是阳神出窍,瞬行千里而已,真人面对面,这还是头一遭。但对于这位镇守河东要塞玉壁的大周名将,金一心中却不无敬佩,就是因为有他在,大周对于北路河东地区的防御就是高枕无忧,尽可以将所有的兵力都压到黄河以南的洛阳战线去。
这一次的汾北之战,也是因为韦孝宽以弱势的兵力牵制住了北齐军的主力斛律明月部,才使得宇文有陷入被敌大军合围的困境。设想一下,若是在他们还没攻上山南山的时候,律明月的五万大军从侧面骤然出现,那后果已不是“不堪设想”四个字所能形容,而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而他遥遥指点,就能令钱神的神通大进,这一点只可用神而明之来形容。
虽然只是个凡人,但这韦孝宽当真是深不见底!
“请起,不必多礼。”韦孝宽将金一扶起来,笑道:“汾北山一役,大家能够以少胜多,尽败段韶与高长恭大军,又逼退斛律明月,你实有大功于彼,该我向你行礼才是。”
他半转了个身,又向~季才深施一礼:“~太史,千里奔波,为金钱神指点迷津,苦劳与功劳并皆勋著,也为今次城之役,增添一大筹码。老夫这厢为国家谢过。”
~季才对着韦孝宽,竟也老实起来,不过他也不是会谦逊的人,只是点头示意而已。
金一却从韦孝宽的话中听出了别样味道:“城之役?韦柱国,这次难道是暗中带了精兵前来,要在城大干一场么?”
韦孝宽找了个蒲团坐定,微笑道:“此番城机缘巧合,只因你的一件兵器被带到了这里,所引动的风云际会,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想到吧?不但佛道两门闻风而动,北齐朝中的各方势力大概也都要趁这机会,好好清算一下长久以来积压的矛盾。这么个大好机会不抓住,那还是我韦孝宽吗?”第二十一章完
第五卷 第二十二章 大衍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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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陈庆之?!他还在世,也在城?!”骤闻这消息,以韦孝宽的深沉多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然而,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从他眼中闪出的却是兴奋的光芒,就像是遇到了莫大的惊喜一样。
“世事如棋局局新……不错,这正是陈庆之当年在战场上所吟诵过的诗句!”仔仔细细地盘问过金一,有关于当晚他和陈庆之会面的前后经过,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句话中的任何一点语调变化,韦孝宽都不放过,直到问无可问,答无可答,才点头道:“看来,这确实就是当年的那位白袍军神无了……真想不到,这次他也会来到城!”
这,就是所谓的棋逢对手吧?大周的军神韦孝宽,曾经让北齐开国神武帝高欢折戟玉壁城下,继而忿恚病卒,直接导致了北方周齐对峙局面的形成,这二十多年来,韦孝宽在玉壁傲视四方,令北齐军不敢正视,而有他参与的战役,也从没吃过败仗,大周军神的美誉扶摇不坠,背后却也有着对手难寻的寂寞。
在宇文护执政时,军中宿将多遭排斥,韦孝宽曾经有意抢渡汾水,在汾北建立桥头堡,此议却被宇文护生生驳回,怕得是他势力扩张太快,尾大不掉。这位大周军神的麾下,居然从来都没有超过一万兵!
而今宇文掌权,韦孝宽重获重用,第一战是策应主力,第二战远赴敌境,就遇上了陈庆之这样百世难逢的敌手,怎不令他心动!
惊喜之后,韦孝宽地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澈,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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